10岁,忘了几年级,妈妈的手机落
在厨房里,偷偷看一下,发现有信
息,“老婆,什么时候来?“已经忘了
那时候是按键手机还是触屏手机了
总之,那人不是我爸。
尔后,她白天把那个男人带到家里来
过,叫我喊她叔叔,嗯,我爸在上
班,早出晚归的那种。也看过她偷偷
藏在柜子里的莫名其妙的药丸。我家
离小学很近,我总是可以赶在放学铃
声结束之前跑回家吃饭,还记得放学
铃声是歌声与微笑,然后看百变小樱
魔术卡。可后来的每天中午,再也没
法吃到她做的饭菜,只能踮脚去拿她
藏好在窗台的钥匙,然后开门,吃她
给我买的泡面,她不见踪影。
那个男人是她打牌认识的,她捧着手
机越来越频繁,她也开始和我爸爸吵
架,爸爸是个非常老实的人,至我长
大以来,她们从没吵过架,隔壁家的
爸妈却总是吵架,一言不合摔桌子砸
碗。我爸,总让着我妈,总是被我妈
骂,没出息,没用,蠢,却一声不
吭。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对一个
155的女人,真的算是非常宠爱。发
薪日总是会买她爱吃的,而不是我和
姐姐爱吃的,还会下厨,却总会被我
妈嫌弃难吃。他不是严厉的人,写字
也非常好看,还有一手漂亮的毛笔
字。会修各种家电,电焊也是非常精
通。若说他的缺点,无疑是太老实。
而于我而言,这并非缺点。他的老板
意外的非常赏识他,纵使他总是不爱
说话,不圆滑,可是,踏实肯千。他
会给老人让座。本身也非常孝顺。
而我妈呢,155的身高体重120+,话
非常多,平常爱做的事就是和一些大
嫂子闲唠,没什么文化,只有烂脾
气,现在想想,小时候弄坏了她的
个卡子,放在现在也不要两块钱,竟
然会让我胆战心惊,吓哭了,因为会
被她打骂。我都弄不清楚小时候为什
么会喜欢她,长大以后愈发讨厌,没
文化又粗鄙,小心眼又虚荣,爱攀比
又没头脑,愚蠢之至,就连就近照顾
自己中风的父亲都必须要工资,当
然,还有淫荡。是我见过一手好牌打
到最烂之人。
小时候的故事的后来,她跟那个男人
跑了,那个住在异乡山沟沟里的男
人。走了几年没回来,我爸又当爹又
当妈,白天累死累活得上班,晚上回
来还得做饭,我学习不争气,花钱如
水,当时又是叛逆,令他脾气好的人
也发了脾气。现在想到那些,都只怪
自己。
怪我妈?怎么能不怪?她害得年级那
么小的我突然没了妈妈,害我们一家
三口接受着村子里各色的眼光,我爸
终究是男人,当时姐姐寄宿,他已经
费尽心力的照顾我了,然无法顾及到
的地方有很多,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
自己洗头发,怎么也冲不干净,第一
次自己梳乱糟糟的头发去上学,被别
人嘲笑,那时候的我,瘦的像猴,还
有我的初潮也是自己超级害怕的垫的
姨妈巾,也是初二才知道原来两侧是
应该贴着的,姨妈漏了不知道怎么办
就总是偷偷扔掉内裤,内裤也老是很
久才换一次,初中开始尿尿就断断续
续,高中第一次尿血,挺多的,像来
姨妈一点一点的出来,并没有过性生
活,我在厕所蹲了一下午,因为起身
就想尿尿,我非常害怕,却没有跟任
何人说。还有我姐姐,她初三的时候
我妈出走,正逢中考,她成绩原本很
优异,竟发挥失常,没考上,后来我
爸花钱四处求人才让我姐姐上了她想
上的学校。至今尤记得她走的那个夜
晚,下着雨,爸爸骑着摩托车去麻将
室找她,我却在家里的枕头下发现了
她留下的信,第二天我肿得像桃子的
眼睛,还有之后的无数个雨夜,那个
躺在床上抱膝孤独流泪的小女孩,那
画面太遥远,又不胜清晰。我害怕她
一个人在外地被骗,被欺凌,怕她想
回家回不来,怕她吃不饱穿不暖.....
我初三的时候她回来了,见到她第
眼我并没有叫她,我爸爸很高兴去火
车站接她,却没想到迎来的是她的离
婚协议。原来,是因为拆迁,她才回
来,回来的当晚就和我爸摊牌,质问
我爸这些年花了多少钱云云,还埋怨
我爸花钱让我姐上高中,一直蛮横不
讲理的大声指责还有两万块钱花哪
了,同记忆中一般,同泼妇一般。现
在的我是多想对我爸说打她啊,她配
得到什么啊,她什么也不该得到,就
算是告,她又能打赢官司吗,房子虽
写了我妈名字,但我妈没出一分钱
啊,她婚后也没上过班,没有任何收
入,还是婚姻中的过错方,理应一无
所有才对。然而我爸依旧是沉默寡
言,同意了,我归我妈我姐归我爸,
当时我爸很难过的让我别跟着我妈,
说我妈会把我带到外地,当时的我,
却只因我妈带回来的几件漂亮衣服还
有项链以及她新租的小区房,便迫不
及待收拾着衣服,离他而去。
我妈没带我去外地,一直扎根在这里
了,毕竟拆迁分房子也是在这的,唯
一没想到的,是她给我生了个弟弟。
一开始骗我说是她找的工作,帮人照
顾小孩,一个月多少多少,后来有一
天中午午睡,我看着她和那孩子交颈
而卧,不禁泪流满面,小时候别人总
说我妈和我长一样,我不认同,可此
情此景,她和他,分明长得一模一
样。
后来我愈发讨厌她了,没有思想,没
有见解,教小孩也是,动辄打骂,本
来我弟弟长的很可爱,却任由我弟弟
直吃垃圾食品长成大胖子也不给他
减肥,给他吃泡面,不教他懂礼貌,
学会分享,现在他6岁,蛮横不讲
埋,又霸道,又胖。遇事总想求人,
造就她永远抬不起头,什么事都怕花
钱,做过几月兼职,她就不给我生活
费,不想我上大学,一心想让我出去
打工,我想学人物形象设计,她听人
说费钱,就说是没用的,不好找工
作。我称没有念大学的人生是不完整
的,她说那个XXX不也没上,以后嫁
的好就行了,哦,原来已经盘算我嫁
出去了,我才不到18。分房子呢,
找爸爸一套房,我妈一套房,爸爸的
房子写的是姐姐的名字,她的写的却
是自己的。估计也是留给我的所谓第
第。纵然,那应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共
同财产。
还有很多,比如她和她新老公晚上的
叫*声,太大了,我觉得隔壁都能听
见了吧,好在她对他也是百般蛮横无
理,也不辜负我对那恶心男人的厌
恶。那恶心男人,没什么手艺,在北
京打工,给人洗脚搓背的,不过年过
节基本不回来,没念过书,自己的名
字也不会写,还矮,一穷二白,一无
所有。他那个文盲这辈子大概也不会
知道,破坏别人家庭带给那个家庭的
痛,大概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我妈
又出轨了,同一小区的,每天恶狠狠
的说你打电话干嘛,转头却跟那人连
麦聊到半夜,成日抱着手机甜蜜发消
息,一有空就撇下我弟去别人家浪
了,再带回一些吃的,哦对了,还老
是把我弟带去,我弟弟,叫他伯伯
哦。
这顶绿帽戴好,别歪了。
说的太多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懂原生家
庭会造成的影响,只会觉得女生就
是矫情,大部分的家长也完全不觉得
孩子会那么早熟,私心里其实一直以
来都非常庆幸自己积累了巨大的承受
能力,做每件事前第一时间便下意识
揣测出可能造成最糟糕的后果,因为
凭借我的幸运程度这个后果十有八九
最终会发生往往也是果不其然,也
因早知如此,于是也不过如此,这也
成功使得我避免了许多无用的难过,
可貌似渐渐的产生了副作用,事情的
发生不尽如人意早已是理所应当,顺
利进行着的反使我日日心忧,如履薄
冰。对美好事物我望而却步幸运也
惶恐连如愿以偿都不知所措。不懂
如何爱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过分依
赖另一半,觉得自己与周围人格格不
入,时常觉得自己本不属于这世界,
人际交往也是一直迈不开步。
但日子还得过,虽然现在中度双相。
我有对象,她也是女生。我还有一只
猫。一切都会越变越好的吧。
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尽快独立,
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一走,能够彻底
脱离这个家,这令人烦躁的妈,还有
这使我已厌倦的城市。
从此天高海阔,我再也不回来了。
但愿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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