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公在有莘山上觀戰，見晉獲勝，傳令：“只逐楚兵出宋、衛之境，不必多殺，免傷兩國之情，負了楚王昔日的恩惠！”先軫約束住兵士，不行追趕。晉將祁瞞違令出戰，被囚於後車，伺候發落。
卻說楚帥成得臣與成大心、鬥越椒出了重圍，急投軍營大寨而來。卻見大寨之中已豎起齊、秦兩國旗號。原來齊將國鮑仲、秦將小子慗二人率本部人馬殺散楚軍，奪了大寨，輜重糧草，盡行奪得。
成得臣不敢逗留，只得從有莘山後沿時水一路而行。鬥宜申鬥勃各引殘軍來會。行至空桑地面，忽聞一聲炮響，一軍擋路，將旗上寫“大將魏”字。晉國猛將魏犨威風凜凜立在戰車之上。
雙方纏住正在廝殺，一人飛馬而至，口中高喊：“魏將軍罷戰！主公有令，放楚將生還本國，以報出亡時楚王款待之德！”魏犨方才住手，教軍士兩下分開，喝道：“還不快走！”成得臣等奔馳而逃。
楚軍回至連谷，清點殘軍，所剩無幾。成得臣大怯道：“本想為楚國揚萬里之威，不意中晉人之謀，貪功敗績，罪復何辭？”便與宜申、鬥勃自四於連谷，派成大心領殘軍去見楚王，自請受誅！
楚王見成大心到，怒道：“你父有言在先，不勝則甘當軍令！”大心見楚王無憐赦之心，號泣而出，回覆父親成得臣。得臣嘆道：“縱楚王赦我，我也無面見人！”於是自剔而亡。
大夫芳呂臣聞楚王賜成得臣死，急進見楚王說：“他日能報晉仇者，必得臣。臣聞楚王曾許諾成得臣終身免死，王可赦免其罪！”楚王愣然道：“寡人幾乎忘記了！”便傳急令：“敗將一概免死！”
使者趕到連谷，得臣已死半日。左將鬥宜申懸樑自溢，因身軀沉重，懸吊繩斷，恰好免死令至，留下性命。鬥勃原要收險二位將軍之屍，方才自盡，故不曾死。單死了個主帥成得臣。
楚王知元帥成得臣自殺，懊悔不已。便拜成得臣之子成大心，成嘉為大夫。晉、楚城濮交兵，至此罷休。令尹子文聞成得臣兵敗，道：“不出偽賈所料，我的見識不如童子！”嘔血數升，伏床不起。
子文召兒子鬥般囑道：“我死在旦夕，有一言相告：你叔鬥越椒，滅族之相。他若為政，你必出逃，勿受其禍！”鬥般再拜受命。子文去世。楚王追念子文之功，使鬥般嗣為令尹，鬥越椒為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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