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不負——不露聲色


光陰不負——不露聲色

在突如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面前,絕大部分鎮定都是偽裝出來的。

以為不露聲色,卻是破綻百出,露出了馬腳。幸而旁人看在眼裡,卻大都佯裝未知,配合默契,以免平生尷尬。

意外的遇見,使我熱血沸騰,一時不知所措,。

我不確定這種感覺之前是否曾經有過,但我十分清楚,即使有,也從沒這麼強烈,這麼突然。我更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完全發自我的內心,不含任何雜念。

“可能都見過哈,這是我中學最要好的同學盧偉,大學冬泳隊隊長。”老周相互介紹了大家。

這位老周的中學同學,我之前是認識的。他到過我們學校,我也和老周去過他的大學,一起吃過飯。不過“冬泳隊隊長”這個名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盧是公園隔壁那所省內最大綜合性大學化學系大四學生,是老周關係最好的三位中學同學之一。本來這次我們的行程中有想過順道去他們大學找他,後來路上耽擱了,就放棄了這想法。沒想到我們這一回馬槍會在河邊碰到他。

不只是他,還有他的隊員,讓我喜出望外的那位紅色泳衣的女孩。

“真巧啊,在這裡碰到你們。”我故作鎮定地笑著說道。還別有用心地用的是“你們”兩字,“如果不會來這趟,就錯過了。”

事實上我這裝出來的鎮定根本就不及格,連我自己都感覺說話有點不連貫。

“就是,我們剛才都走到了車站,準備回去了。”老周說。

“回去幹什麼,一會和我們回學校吃晚飯。”

“行嘛,難得這麼巧。”我搶著接受了邀請,邊說邊斜眼瞥了瞥旁邊站著的紅泳衣女孩。從未有過的感覺需要從未有過的勇氣,我是有點迫不及待,已經管不了其他幾個一起來的同伴的感受了。

河裡的隊員陸續上了岸,隊長簡單地介紹了我們,然後要大家收工回學校。隊員開始用大毛巾圍著換衣服。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代表大家答應和冬泳隊一起回學校,勇和小許最初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他們和老周的同學沒有我熟悉,再說學校雖然在旁邊,還是得走好一段路。看到我這麼堅決,加上老周也在不停說好,他們也就沒堅持了。

同伴沒拖後腿,我十分感激。不過馬上就告誡自己要穩重,千萬不能得意,別暴露自己的意圖,特別是對那些來冬泳的學生。

第一步的目的是達成了,接下來就該考慮如何留住那位已經換上白色絲質襯衣和淺藍色牛仔褲的紅泳衣女孩和我們一起吃飯了。

這時我發現我還是原來那個我,根本沒有勇氣直接走上去向她表達自己的想法,甚至都不好意思給他們隊長說。可是,強烈的願望又讓我不能繼續裝淡定。如果不抓緊時間,這個天賜的良機就要在這條去學校的路上給徹底浪費。無計可施,我知道是時候把意圖告訴同伴了,得尋求他們的幫助,特別是老周。我要請他把我的想法悄悄告訴他的隊長同學,要他出面約她待會和我們一起。

出發不久,我就十分難為情地給一同來的三位同伴說了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請那女孩和我們一起吃飯,給大家近距離認識加深印象的機會。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我特別囑咐不能當女孩或那些不認識人的面亂說話,說我的意圖,我怕尷尬。

勇和小許笑著說他們早看出我的企圖了,說我的刻意淡定根本掩蓋不了不正常的表現。老周也在旁邊偷笑,不過他表示馬上把我的想法偷偷告訴他同學,讓他安排。

他們的嬉笑讓我感到臉上發燙,可是我卻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相對於不好意思來說,我更不願意後悔。

“就讓你們笑吧!”我難為情地對自己說。

午安,三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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