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車人的啜泣

一、

春天的下午,豔陽天,出了小區大門右轉十來步,有個公交站臺,等候的人不是很多,不一會63路公交車就駛進了站臺。

我上車,找了個最後面的靠窗位子,陽光折射在臉上,有股暖暖的隨意感覺支撐著我這顆懶散的靈魂。戴著耳機聆聽了那首張學友的《白自在》。

瞥見前排位子上有對男女在小聲嘀咕,女的時不時在抹淚。我就像隔壁的老王一樣,豎起這耳朵來,恭請這不請自來的談話聲音。


同車人的啜泣


男:“我妹妹總不至於十惡不赦,有時她倒是出於好心。”

女:“好心,她有好心?”用手在脖子上做刀鋸狀:“殺了我頭都不會相信。”

一下突然沉默了起來。

男:“她就這脾氣,急性子,更何況是擔心咱媽的病,就讓讓她吧,媽若走了之後,我也這一個親妹妹了。”

女:“你媽的病看了那麼久,錢花光不算還借了十幾萬了,這個日子何時出頭,哎。”

說完又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男:“......真怕回家......”

女:“你不回來,我也不在乎,她們娘倆倒像是我做了寡婦似的笑話我。”

男:“何必講得這麼難聽?”


同車人的啜泣


二、

公交車慢慢行駛著,過往的風景時不時映入我眼簾。無心春色的我依舊好奇著這對男女。覺得這對男女應該已結婚多年,要不然女的也不會這麼直言和男人這般說話。

高克芳在《七年之癢》一書中寫道:“愛情,也許只有在最繁華的時候決然而去才可以永恆,而柴米油鹽的瑣碎生活是愛情的最大殺手。”

可婚姻不是愛情,不能想捨棄就捨棄。即使婚姻有七年之癢,性愛有保鮮期,但這些所謂可能使婚姻產生危機的時期,一個不處理妥當,就會使婚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不得安寧。

從兩人蒼白憔悴的臉色和衣著來看,生活過的比較緊湊。有個生大病的母親,有個愛撥弄是非不領情的小姑子擱在他們夫妻中間,是夠他倆喝一壺的。

我似乎對於我的揣測有點心滿意足的味道,畢竟閱人多矣,更喜歡在細微之處觀察人的一言一行,直至叩開他們內心深處的秘密。


同車人的啜泣


三、

同車有人啜泣,與我無涉。然而我聽到了他們之間的瑣事,兩人蒼白憔悴的臉以及看似緊繃的夫妻狀態,枉自推斷,勾畫了一個大概,別的乘客不解此女子為何哭泣,我卻明明知道了的。

並非我生來就具有憐憫之心,我一向認為自掃門前雪比那些愛抱打不平的人,要生活的富有而開心。可內心柔弱的我見不得別人過在悽苦之下,有時候我很想做個古時候的那種俠盜。

看見為官不良的人拿出我的寶劍,看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人塞上去一大把銀兩,做個乘風來去自如的翩翩女俠,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同車人的啜泣


啜泣聲漸漸平息,想遞上紙巾給那個女的念頭隨之而去。某些人躲起來哭,希望被人發現。某些人不讓別人找到,才躲起來哭。這兩種心態,有時也就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情況下表現的。

重新戴上耳機,可使我息止這些乏味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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