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言表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雖然迎接我的不是想象的紅花綠草,不是人們相伴踏青的喧鬧,但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讓我感覺更加的純淨和清新,甚至讓我忘記了氣溫的不適。當我把車停好息火的那一刻,我還是長出了一口氣,輕輕地說了聲:烏魯木齊,我回來了。跑了好多年的車了,這一趟車跑的真的很艱辛。從四川的瀘州到新疆的烏魯木齊用時四天四夜。一路上,呼嘯的狂風,左右推搡著車身;滿天飛舞的細沙,打的人臉生疼;如帳的沙塵暴,用一片黑暗包圍你,讓你無法辨別方向,不敢冒然前行。這一切的一切給人造成的恐懼感遠比正常開車的危險感更煎熬人。想想十幾公里的一段路,用了六個多小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感覺這個時候,距離是劃分為釐米的,我們是在時間一秒一秒地輪數下,一釐米一釐米地挪了十幾公里。特別是當聽到有客車出事,有我們的同行因事故而生命垂危時,所有駕駛員的心情都很複雜。我聽到這些消息後,沉默了好長時間,也想了好長時間。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們這樣為了什麼?為了生存?我們不至於到填不飽肚子的地步。為了家人?家人為我們的擔憂遠比我們給予他們的多的多。為了那一個月五十張的工資?可一個砌磚拉沙的農民工一天都是二百多元的工資,條件也很底,只要身體健康就可以,而我們還要經過學習,國家認可並頒證,年年要審證,天天擔心記分。總之,當時我想了好多種理由,卻沒有一種理由能成為我們在那種環境下努力的藉口,但我們依然堅持回來了。淚流下來了自己擦,心痛了自己揉。這時候我想起上次從烏魯木齊出發去瀘州,在老闆十幾個電話的催促下,用了不到四十八個小時到達瀘州,在那水顧不喝,飯顧不吃,到了就裝人返回,總共在那隻停留了半個小時。這時候,我想起每次為能拿到上個月的工資所費的口舌,每次拿到上幾個月工資時眼中溢出的心酸淚。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可我已經習慣性地毫無睡意了。這時候,我更想知道:我們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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