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在擊敗維欽託利後,凱撒帶兵包圍了阿萊夏。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一場豪賭。

凱撒賭上了自己的全部,10個軍團、高盧征戰7年以來所獲得的一切,還有自己的前途。

對於維欽託利來說,他壓上的是整個高盧民族的命運。

這是一場誰都輸不起的戰役。

雙方選擇決戰的原因

維欽託利選擇在阿萊夏進行最後的決戰,原因應該是出於以下幾點:

首先在與凱撒對決中的失敗對維欽託利觸動極大。這一戰他無論是兵力還是在騎兵的數量上來說都佔了絕對優勢。他讓騎兵率先出動,分左中右三路進攻凱撒軍團,自己帶領8萬步兵從後方攻擊凱撒,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包圍凱撒軍團。但凱撒手下無論是將官還是士兵都是多年征戰的老鳥,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們都知道該怎麼應付。凱撒軍團的戰術更為靈活多變,騎兵在數量遠少於維欽託利的情況下竟然打的維欽託利的騎兵毫無還手之力。凱撒很快就擊敗了維欽託利的大軍,沒有繼續追擊只是不想太過於深入,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整個高盧民族都被維欽託利動員了起來

其次維欽託利陷入了焦慮,他驚訝在自己兵力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都沒能擊敗凱撒,最好就等凱撒來攻,自己拼死防守,消耗凱撒的部隊。阿萊夏也是建在山上,與格爾戈維一樣四面城牆環繞,他希望阿萊夏能夠複製之前在格爾戈維的情況。

第三維欽託利深知高盧其實並不團結,除非你有絕對的力量,但是奧爾涅人並沒有絕對的力量能夠壓制住高盧各部族。如果讓凱撒撤走捲土重來,高盧就會出現分裂的局面,對付凱撒就更難了他要擊敗凱撒。

第四個原因在於阿萊夏是全體高盧人的聖地,他選擇在這裡決戰就是想吸引所有的高盧部族都參與到這一戰中來,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擊敗凱撒。

在被凱撒完全包圍之前維欽託利派出了所有的騎兵部隊,他們大多是各部族的高層人員,被派往到高盧各部族遊說大家出兵與凱撒決戰。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凱撒時代的羅馬步兵

維欽託利帶著8萬士兵守在了阿萊夏,準備了30天的糧食等待援軍。

凱撒選擇在阿萊夏與維欽託利決戰,原因很明確,只要擊敗了維欽託利,整個高盧的問題就解決了。

但是這是場豪賭,一旦失敗,所有的軍隊所有在高盧獲得的榮譽以及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會賠進去,凱撒不考慮風險麼?凱撒考慮過,但他是個喜歡冒險的人,從他之前不斷地舉債就能看出,他一生都在賭,這次也是在賭。而且對於凱撒來說他的選擇已經很少了,因為高盧大起義,國內元老院派壓過了他,他的總督任期也只有1年多了,在這1年多的時間裡如果不能穩住高盧的局面,他的政治前途也就走到了頭。而要在這1年多的時間裡解決問題,最快的辦法就是擊敗維欽託利。

令凱撒欣慰的是,阿萊夏不是格爾戈維。格爾戈維背面是連綿的山區,三面向著平原,因此建立包圍網是不可能做到的。阿萊夏雖然和格爾戈維一樣也是四面城牆環繞,但阿萊夏的背面是河流而不是山巒,沒有臨河的方向有4.5公里長的寬廣的平原,建立包圍網是完全可能的。

凱撒直接走出了“將軍”的一步棋,他想到了外部援軍會來,他也想好了如何破解,他要把這步“將軍”的棋走到底。

凱撒工兵團

在我們所熟知的曾國藩剿滅太平天國的數次戰役中,他採取的是“結硬寨,打呆仗”的策略,湘軍每到一處作戰,就必然挖起縱橫交錯的戰壕,裡三層外三層,把對手圍個水洩不通,接下來就是長期的圍困。湘軍很多時候不是一支作戰的部隊,而是一支工兵部隊。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近代歐洲人所繪的阿萊夏圍城工事

凱撒軍團很多時候也是一支工兵部隊,他們攻城的時候總是在做好攻城器械之後發動進攻;過橋的時候能迅速架起堅固的大橋;建設營地的時候也往往豎起柵欄,挖好壕溝。這次的包圍也不例外,這次的包圍網建設是整個高盧戰爭中最大的工程。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阿萊夏舊戰場的航拍照片

維欽託利打算以自己為誘餌引誘凱撒來這裡與他作戰,他派出所有的騎兵到高盧各個部族,發動所有部族的力量組織軍隊來這裡一舉消滅凱撒軍團。凱撒知道他會這樣做,於是便挖了兩道防衛網。內側為16.5公里,外側為21公里,兩道防護網的距離是120米,這個距離凱撒是算過了的,能夠在交戰的時候保證部隊自由移動。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整個包圍網工程繁瑣而浩大

防護網由內而外的結構為:

一、最內側是4.5米深的壕溝,裡面住滿了水;

二、往外是寬6米的平行壕溝,呈U形,而不是V形,為的就是讓敵人攀爬的時候更加困難;

三、往外是深1.5米的洞穴,將木頭削尖前端,插進土裡;

四、木尖洞穴的外面是許多90釐米深的洞穴,越往底部越狹窄,裡面是同樣前端削尖燒硬的木樁,洞穴的上方用樹枝或柴草掩蓋。

五、最外圍是埋有長30釐米,前端有鐵鉤的木樁,地面上佈滿了鐵鉤,與肉鋪用來勾肉的鉤子很相似。

六、防壁的建設,在土壘上方加做防護柵欄構成防壁,防壁高3.6米,在土壘的外側為防對方攀爬將木頭前端做成鹿角,削尖了埋在土裡。在防壁的上面還建有監視塔,塔間距離24米。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現代人復原的羅馬圍城工事

這是戰爭史上聞所未聞的防衛工程,建設整個防衛網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凱撒的5萬部隊不分晝夜地幹活,直到工程完畢凱撒才讓士兵休息。凱撒全軍儲存了30天的糧食和馬料,接下來就是等待時機了。

很快阿萊夏城內的糧食也快消耗完了,維欽託利不得不實行糧食配給制,8萬士兵和眾多的居民就是一張張的嘴,都要吃飯,但仍然不見援軍的影子,絕望開始在阿萊夏蔓延開來。面對日益見底的糧倉,維欽託利放出了1萬多名阿萊夏的居民,讓他們到羅馬人那邊去,哪怕成為了奴隸也可以繼續活下去,城內還可以少消耗部分糧食。凱撒拒絕接受這些人,把他們趕了回去。

聲勢空前的援軍

維欽託利被困在了阿萊夏城裡,他不知道援軍的組織正在進行。維欽託利希望能動員所有的高盧部族參戰,但是糧食的籌集是個很大的問題,此次參與會戰的是高盧的50多個部族,除了阿奎塔尼亞地區,幾乎所有的高盧部族都被動員了起來,包括凱撒進入高盧第一年被擊敗的赫爾維西亞人(瑞士人)、三年前隨凱撒第一次遠征高盧深受凱撒信任的外交使節寇米烏斯。

援軍總數為25萬步兵,8000騎兵,總兵力合計近26萬人,由4位司令官負責指揮,分別是提供兵力最多的埃杜伊人首領畢力多馬羅斯和耶波利傑尼庫斯、維欽託利的表兄弟貝爾卡西貝拉努斯以及熟悉羅馬人的寇米烏斯。在這四位司令官的帶領下,近26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阿萊夏進發。

空前的大戰

公元前52年9月20日,龐大的高盧援軍出現在了阿萊夏,他們對凱撒軍團實行了反包圍。這一戰是世界戰爭史上唯一一次在被對方反包圍的情況下能夠獲勝的戰役。凱撒包圍了阿萊夏維欽託利的8萬部隊,在凱撒的外圍,他又被近26萬高盧援軍包圍。凱撒要以5萬人的兵力對戰內部8萬人,外部近26萬人的進攻,難度可想而知!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阿萊夏工事示意圖

高盧救援大軍將大營設在了距離凱撒包圍網1.5公里的高地上,在高地通往平原的山脊上配置了全部步兵,輔助的弓箭手和騎兵也派到了平原上,凱撒派出騎兵應戰,步兵早已配置在了包圍網的各處。雙方的第一戰由騎兵開始,由中午殺到了日落,凱撒的日耳曼騎兵明顯更勝一籌,在對方人數遠遠超過自己的情況下仍然殺退了敵軍,衝到了弓箭手陣地,失去騎兵保護的弓箭手逃回了營地。從阿萊夏衝出的步兵向包圍網發動衝擊,由於包圍網防禦措施十分到位,他們很難靠近包圍網,還沒衝到防壁的時候就會被防壁上射出的箭放倒。在得知騎兵退卻的消息後,他們只得退回阿萊夏。第一天的戰鬥以羅馬的勝利而告終。

第二天高盧人沒有在白天發動進攻,他們製造梯子及拋鉤等攻城武器,在當天後半夜完成。他們從平原發動攻擊的時候大聲吶喊,鼓舞了自身的士氣也讓阿萊夏城中的同胞聽到,讓他們知道戰鬥已經開始,維欽託利也派出步兵出城作戰。

凱撒軍團沒有因此驚慌失措,他們各司其職,在各自的崗位待命,包圍網內早已配置好了投石器、鉛球、木樁等重型遠程武器,在對方發動攻擊的時候不斷地投擲出去,給高盧人造成了重大傷亡。

包圍網外好幾層的防禦使得高盧大軍一時間無法靠近,在包圍網內的無障礙地帶羅馬士兵也受到了對方如雨般的弓箭攻擊,由於在夜裡羅馬人看不到對方的具體情況,只能拼死堅守自己的崗位。好在凱撒軍團追隨凱撒在高盧作戰多年,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每一位將官、每一位百人隊長、每一位士兵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尤其是經驗豐富的軍團長,即便沒有凱撒的指示他們也能從容調配手上的兵力,把士兵送到最需要去的地方。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參戰的高盧士兵

高盧士兵瘋狂的進攻也無法突破包圍網的防禦工事,戰至黎明時高盧人在羅馬人的包圍網外丟下了無數具屍體,帶著傷兵退了回去。維欽託利見此情形也不得不退回阿萊夏。儘管羅馬人傷亡慘重,但是高盧人的損失更大。

連續兩次的攻擊都慘遭失敗,高盧首腦們召開作戰會議討論對策。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他們發現凱撒的包圍網並不是天衣無縫,在流經阿萊夏北面的河流對岸,阿萊夏背後有一座山丘,如果包圍網連同這座山丘也包括進來的話,那麼戰線就太長,在這裡凱撒不得不把防禦工事修在了半山腰,這個缺陷被高盧人發現了。

凱撒知道這裡最難防守,他在此配置了2個軍團約1萬人的兵力,佔了他總兵力的五分之一。高盧人決定集中6萬精銳部隊進攻這裡,指揮官是維欽託利的表兄弟貝爾卡西貝拉努斯,同時他們在包圍網的東、南部平原地帶配置了剩餘兵力,發動全面攻擊,阿萊夏方面也出動了8萬人展開攻勢。

於是整個阿萊夏戰役最為慘烈的一天開始了。到了次日的中午大戰從三個方向同時展開。出於對戰場態勢的敏銳,凱撒登上了能夠看到三個方向的監視塔指揮戰鬥。他穿著大紅披風,在軍中格外引人注目,這樣做雖然非常危險,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但此時凱撒要讓士兵知道,他們的司令官就在這裡,他們的司令官與他們同在。當凱撒披上大紅披風的時候,士兵們知道決戰要開始了。

凱撒站在監視塔上從容地指揮手下各支機動部隊趕往需要人手的地方,各個軍團也有條不紊地抵抗著內外高盧人發起的進攻。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阿萊夏最後高潮階段的攻勢

北面山丘的戰鬥是整個戰役的焦點,在與高盧人交戰之前凱撒就心知肚明,高盧軍從高處衝下來,羅馬人在地處防禦對方的攻擊。高盧人向羅馬士兵投擲石塊,然後用盾牌圍城龜甲陣向包圍網發動進攻,6萬高盧人不是一下子全部投入,而是輪番不間斷地發動進攻,兵力不足1萬人的羅馬軍應付的十分吃力,士兵們打退了高盧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不斷地有高盧人衝了上來,雙方爆發了短兵相接的戰鬥,一批又一批的羅馬士兵和高盧人倒下,一批又一批的羅馬士兵和高盧人又補了上來。

在這個戰鬥最為激烈的地方,凱撒委派給了副將拉比埃努斯6個大隊,嚴命拉比埃努斯死守,在適當的時候可以衝出要塞、戰壕展開反擊。凱撒從監視塔走下,來到戰場各處激勵士氣,他不斷地遊走在戰場各處,告訴士兵,經年累月的戰鬥,今日就是最後的決戰。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殺出城的高盧人撼動不了羅馬人的工事

維欽託利從包圍網內發動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勢,他帶領高盧士兵衝破了外圍好幾道障礙,衝到了防壁面前,用鉤子拉倒了防柵,不斷地衝入包圍網內與羅馬士兵展開肉搏戰。凱撒將手上的機動部隊以大隊為單位精準地投放到了各個戰場,將手下的各軍團長、大隊長都用盡之後,就派上了臨時部隊。

在許多被突破的地方羅馬士兵乾脆展開了反擊,把衝入包圍網的高盧士兵又打了出去。

最危險的時候,凱撒親自前往拉比埃努斯戰鬥的北面山丘,他在這裡投入了最後的全部戰力,帶著附近的4個大隊來到這裡救火。同時他把騎兵一分為二,一半跟著自己到北面山丘迎戰,一半跳出包圍網從敵人背後發動攻擊。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凱撒也是拼了老命了

就在趕往北面山丘的途中,副將拉比埃努斯已經帶領士兵衝出了包圍網與敵軍血戰。當凱撒披著大紅披風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雙方都知道最後決戰的時刻已經到來,跟著凱撒而來的4個大隊也立即投入了戰鬥,雙方的肉搏戰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不斷地有士兵倒下,又不斷地有士兵衝了上去。

由於進攻的高盧人數量太多,儘管反擊能夠暫時打退對方的進攻,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防線的崩潰也是遲早的事情,眼看著凱撒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派出的騎兵從敵軍背後的山上發動了衝鋒,戰局瞬間逆轉,高盧人的6萬大軍前後受到攻擊威力大減,副將陣亡,主將貝爾卡西貝拉努斯在潰逃的時候被活捉,6萬高盧軍全線崩潰,只有少數人逃了出來。

阿萊夏方面進攻的8萬士兵眼見外圍部隊潰散,失去了作戰的勇氣,他們紛紛丟盔棄甲逃回了城內。在其他方面進攻包圍網的高盧主力部隊在得知北部戰線崩潰的消息後,士氣瓦解,四散潰逃。

這天,凱撒激動地在日記裡寫道:

若非連日反覆激戰導致我方士兵疲憊不堪,我們或可將敵軍完全消滅!

不過到了半夜時分,凱撒還是派出騎兵開戰了追擊,敗走的高盧軍成了散兵遊勇,遇到有組織的騎兵追擊就只有被砍殺的份了,許多人被殺死,不少也成了俘虜。

戰後

維欽託利在敗退回阿萊夏後,表達了個人觀點,動員全體高盧人反抗凱撒並非個人利益,而是為了全體高盧的自由而戰。既然不能對抗命運,他願以一人來換取全體同胞的性命,任由凱撒處置。說完,他便獨自來到了凱撒大營向凱撒投降。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維欽託利向凱撒投降

身穿高盧武將裝飾的維欽託利驅馬來到了凱撒面前,凱撒在《高盧戰記》中極度認可了這位年輕的武將,僅僅以一行文字描述了這個場面:

是維欽託利自己送上門來的。

根據西塞羅的描述,凱撒十分珍愛與他性格相仿的年輕人,對於這位年輕英武的武將,凱撒是非常想招攬做軍團長的,但是在歷史上非常優秀的人才往往出現在敵人的陣營。

凱撒尊重維欽託利用生命來解救同胞的決定,他被送往了首都羅馬,關入了羅馬廣場的牢裡,直到公元前46年被殺。雖然非常喜愛這個難得的武將,但是留著他太過於危險,殺了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

戰後凱撒異常地平靜。

戰爭總結

維欽託利的出現是凱撒高盧戰爭最後階段的重大危機。在征服整個意大利半島的過程中,羅馬人經過數百年的時間同化了整個意大利半島的各個部族,形成了強大而統一的羅馬同盟體系。但是對於高盧人,羅馬也是在第二次布匿戰爭之後才開始了對他們的征服和同化。凱撒經營高盧有8年的時間,對於他來說時間很長,但是在整個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卻是很短的時間,用這麼短的時間同化一個民族其實也是不現實的。

由於文化上的不同,人們的觀念會有很大的差異,在如此段的時間內征服如此之多的部族和如此廣大的領土,期間產生尖銳的矛盾也就不可避免了。

凱撒力求在任上的短短8年內征服高盧,就不可避免地會發生許多激烈的衝突。

在整個與維欽託利的戰爭中,凱撒基本沒有什麼失誤,如果說到失誤的話,也就只有在格爾戈維的時候採取了分兵的策略,沒有帶上全部軍隊壓制維欽託利,如果帶上了全部部隊,那麼凱撒完全可以做到在壓制維欽託利的同時控制住埃杜伊人,這樣即便不能短時間內攻下格爾戈維,也能夠做到對格爾戈維的長期圍困,就沒有後來阿萊夏戰役打的那麼驚心動魄了。

相對來說維欽託利的失誤較多,剛開始起兵的時候其實他應該要先集中全部主要力量拿下南法行省。當時凱撒的10個軍團全部在北邊,凱撒及身邊的部隊非常少,防守南法行省他只能依靠當地部族,在維欽託利兵力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在維欽託利親自帶兵進攻的情況下凱撒很可能會保不住南法行省。但是維欽託利太小看凱撒了,他分兵兩路,自己帶主力北上對付凱撒的軍團,派了一員大將去進攻南法行省,結果南法行省沒有攻下,被凱撒打了個反擊,攻到了自己的部族,使得他北上壓制凱撒軍團的計劃完全落空。之後凱撒很快就與他的10個軍團全部會合,凱撒著實地擺了維欽託利一道。

當凱撒進攻格爾戈維失敗,帶著10個軍團退回南法行省的時候,維欽託利其實完全可以以靜制動,在這方面維欽託利確實做的不如凱撒,凱撒在整個與維欽託利的戰爭中從來都是以靜制動,先讓對方出招,然後自己迅速做出反應。如果當時維欽託利放凱撒回到南法行省,不去追擊,那麼留給凱撒的時間就不多了,畢竟當時已經到了凱撒在高盧總督任上的第7年,他的任期只有8年,8年一到他就只能卸任。也就是說維欽託利完全可以不與凱撒主力展開會戰,就是耗時間,耗到凱撒任期結束。追擊凱撒,是維欽託利犯下的一個致命錯誤。

與凱撒展開會戰造成了維欽託利的失敗,當然他也沒想到在兵力絕對佔優的情況下會戰敗。這隻能說明凱撒軍團的戰鬥素質確實比高盧軍高出了很多。

最終的決戰,其實雙方都沒有失誤。維欽託利選擇阿萊夏,是因為這個地方是高盧人的聖地,容易發動更多的高盧部族參戰。雖然從防禦來說並不完美,容易被完全包圍,但是後來高盧各部族動員了近26萬人趕來增援,阿萊夏這個地方是個極為重要的因素,如果不是阿萊夏而是格爾戈維,趕來增援的恐怕就只有10萬人了。

只要高盧人能夠團結起來,確實能夠擊敗凱撒。

凱撒選擇堅決“將軍”,血戰到底,也沒有失誤。對於凱撒來說他只有一年多的任期了,解決了維欽託利就解決了高盧的所有問題,既然出現了難得的能夠徹底圍死維欽託利的機會,就要徹底圍死,一旦放跑,在接下來的短短1年多的時間要解決高盧問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只是這一戰確實懸念太大,在我們今天看來或許沒什麼,就是凱撒的防禦措施非常到位,高盧人反覆進攻都沒有成功,最終羅馬人獲勝。但是這場戰役是歷史上唯一一次在被反包圍的情況下獲勝的戰役。就整個包圍網來說,內圍有16.5公里,外圍有21公里,一共為37.5公里的防線,在37.5公里的防線上,5萬羅馬士兵防守,平均每1米只有1.33名羅馬士兵,他們面對的壓力是,外圍平均每1米有12.2名高盧人,內圍平均每1米有4.8名高盧人,也就是說在每1米的防線上,在外圍每1.33名羅馬士兵要防守12.2名高盧人,在內圍每1.33名羅馬士兵要防守4.8名高盧人,羅馬士兵面臨的壓力異常巨大!


高盧戰記,凱撒一生中最大的賭注,阿萊夏攻防戰

能夠取得阿萊夏戰役的勝利,與凱撒整個軍團的優秀作戰素質密不可分

凱撒能夠獲勝,是因為他是凱撒,凱撒軍團能夠獲勝是因為這是凱撒軍團。這支軍團畢竟身經百戰,在高盧的7年的戰鬥中積累了相當的作戰經驗,這也得益於凱撒在歷次戰鬥中傷亡率往往非常少,也就保留下了相當數量的富有經驗的指揮官和士兵。這些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指揮官和士兵組成了凱撒軍團基本的作戰能力,使得整個軍團在面臨極大的內外壓力的情況下能夠獲勝。

當戰事進行的時候我們可以想象,如何在總共37.5公里的防線上安排士兵的問題。首先要對戰局有著清醒的認識,認識到對方會從哪裡進攻,各個地方面對敵軍的進攻壓力多大,還要能夠預判對方的進攻方向甚至要去猜對對方的進攻意圖,對方也會耍些伎倆,如聲東擊西,表面攻一個地方,實際上埋伏了大量的部隊攻另一個地方,如果不能看穿這些伎倆,臨時把大量部隊抽到敵人表面進攻的地方而忽視敵人將要攻擊的地方,就會造成局部兵力不足而防線被突破。一旦防線被突破,凱撒就失敗了。所以如果不是極為優秀的,如凱撒這樣的指揮官,一般的指揮官是絕對做不到這種精準指揮的。其次再優秀的指揮官當戰場同時多處出現問題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同時對所有的地方同時下達作戰命令,這就需要各指揮官能夠根據自身防區的情況自主判斷,自主決策,沒有一個非常好的指揮系統也是萬不能做到的。最後,在戰鬥進行到白熱化階段的時候,再好的基層指揮官也需要士兵們奮勇作戰才能實現戰鬥目標,這點來說凱撒軍團的士兵都是非常優秀的。

所以凱撒選擇“將軍”並且將死對方,沒有任何問題。

阿萊夏戰役,其實最終要看雙方的運氣,誰的運氣好一些,誰就能贏。在戰鬥到最激烈的時刻,即便是凱撒,也曾經一度近乎於崩潰!真是一場世紀豪賭!

運氣站在了凱撒的一邊。

高盧的戰事終於接近了尾聲,接下來就是掃尾的事情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