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齡--溥儀心中的天使

沒有人專門寫過譚玉齡,在溥儀的筆下,她是他“最親愛的”;在親歷者的描述中,她是一個美麗親和的天使,她的一生就像一團靚麗的花火,短暫而奪目。我沒有見過她那奪目的華光,卻看到了她奮力燃過後留下的灰燼……

譚玉齡出身滿族貴族家庭,老姓兒是他他拉氏。他他拉氏亦稱他塔喇氏、他塔拉氏。滿語Tatara Hala,意為“特別多”。改成漢姓多為唐氏、譚氏、舒氏等。

1937年初,譚玉齡被介紹給溥儀時才17歲,正在北京的中學裡唸書。這張照片是朗貝勒(愛新覺羅·毓朗,他的二閨女是婉容的繼母恆馨)福晉拿給溥儀相親用的,後來一直被溥儀珍藏在身邊。

譚玉齡--溥儀心中的天使

譚玉齡

這張照片的背面,是溥儀親筆寫下的幾個字:我的最親愛的玉齡,被溥儀放在皮夾裡帶在身邊。

譚玉齡--溥儀心中的天使

溥儀帶在身邊的譚玉齡照片

按清朝祖制規定,皇帝的妻妾分為皇后、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等八級,譚玉齡入宮後被“冊封”為“祥貴人”,是皇帝的第六等妻子。

譚玉齡進宮後,溥儀命騰出原為召見室的緝熙樓一樓西側幾個房間歸她使用(婉容的寢宮在一樓的東側),溥儀的寢宮在譚玉齡寢宮的樓上,西側兩層樓之間有個窄窄的樓梯,他們倆可以隨意“串門子”。

譚玉齡--溥儀心中的天使

緝熙樓

按照溥儀在《我的前半生》裡的說法:1937年,我為了表示對婉容的懲罰,也為了有個必不可少的擺設,另選了一名犧牲品--譚玉齡。……她也是個掛名的妻子,我象養一隻鳥兒似得把她養在宮裡,一直養到1942年她死去為止。但這些說辭是溥儀的真實想法嗎?

事實上,每個週六溥儀都會去陪伴譚玉齡,兩人有說有笑,非常開心,有時溥儀會把自己的二妹三妹以及其他女眷叫來陪伴譚玉齡,有時也帶著我大爺(毓嶦)他們幾個學生陪著譚玉齡一起看電影。

我二大爺(毓嵂)回憶有一次溥儀高興,推著他的肩膀帶他去見譚玉齡,讓他給祥貴人磕個頭,我二大爺說:沒敢仔細看,但是印象中的譚玉齡就是這張照片裡的樣子。

譚玉齡--溥儀心中的天使

祥貴人--譚玉齡

譚玉齡非常聰慧、溫良,待人接物十分穩妥,深得溥儀的喜歡,是溥儀的解語花。譚玉齡從1937年入宮到1942年病逝,這期間溥儀對她始終寵愛有加。

溥儀喜歡攝影,有人曾根據宮中散落的照片進行統計。據說數千張照片中,皇后婉容露臉的只有8張,而譚玉齡的卻有33張之多(可惜都找不到了),可見溥儀的情之所繫。

譚玉齡不止讓溥儀喜歡,那時的親歷者中很多人都喜歡她,她就像一個氣質高貴的天使,給每個接觸過她的人留下了溫馨美好的記憶。

1942年對溥儀來說是悲劇的一年,這年的秋天,譚玉齡病了,得的什麼病僅從幾位親歷者的描述中是無法判斷的,我就毓嵣大爺描述的病狀(膀胱炎,㽽(古為鼓)症)請教過我做醫生的表妹,表妹說無法判斷,引起尿血的病因很多,泌尿系統疾病,生殖系統疾病,肺部疾病都有可能,現在已無法看到當時的診斷書,所以譚玉齡之死就留著當未解之謎吧(或許將來科學更發達就可以研究出來了)。

可疑的是,當溥儀找來了日本醫生給譚玉齡診治時,日本醫生一開始給予譚玉齡非常積極的治療,又是打針又是輸血的,可是當溥儀的那位日本秘書(御用掛吉岡安直,實際是日本關東軍派來監視和操縱溥儀的人)進來和醫生嘀咕了一陣後,醫生就停止了治療,第二天譚玉齡就死了……這個說法得到四位親歷者高度認同。後來溥儀還說譚玉齡死後沒多久,吉岡安直就拿來了很多日本婦女的照片讓他挑選……譚玉齡之死至少對日本人進一步操縱溥儀是有利的,鑑於此,我個人認為譚玉齡之死日本人是脫不了干係的。

1942年8月13日祥貴人譚玉齡香消玉殞了,在偽皇宮裡停靈21天后出的殯,出殯時按高規格,長春的老百姓可比不得北京城裡的百姓見多識廣,哪裡見過如此場面,出殯當天的長春可以說萬人空巷,譚玉齡的金棺出了偽皇宮,被安置在長春的般若寺。

1945年8月11日溥儀離開長春,8月13日到大栗子溝,這一天正好是譚玉齡的忌日,也不知慌亂之中的溥儀是否記起了這個日子,也許他在心裡默默地為自己的祥貴人祭奠了一番也未可知,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記掛著留在長春的譚玉齡,所以當他被帶往蘇聯之時,沒忘記囑咐自己的族弟溥儉去長春把譚玉齡火化之後帶到北京去。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來還能不能回到北京,也許他想著譚玉齡是北京旗人,讓她葉落歸根吧……

能讓人得到些許寬慰的是,溥儀和譚玉齡雖然生前只相守了短短几年,但在幾十年後,在那麼多的世事變遷之後,未能白頭偕老的他們,最終還是得以合葬、可以長相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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