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在東吳大帝孫權眼中,合肥可謂是眼中釘、肉中刺,是一個足以讓其銘記一生的地方。為了佔據合肥,孫大帝前後4次率軍親征,結果皆是無功而返,在幫曹魏守將諸如張遼、滿寵等人刷了一遍戰功後,還給自己留下了“孫十萬”的綽號。

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被張遼打到蒙圈的孫權

戲謔歸戲謔,在孫權屢敗屢戰的合肥之行背後,是其百折不撓的意志和對於問鼎中原的渴望。在蜀漢,諸臣認為孫權是一個滿足於偏安的人,而諸葛亮卻認為孫權也有著進取之心,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據《魏紀》記載。

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權之不能越江,猶魏賊之不能渡漢,非力有餘而利不取也。

東吳長於水師,合肥毗鄰巢湖,東吳水師通過巢湖即可上岸攻打合肥。奪取合肥後,東吳便可以劍指壽春、鍾離,如若壽春、鍾離一線被東吳突破,意味著江淮一帶將會被東吳據有。在冷兵器時代,守江必守淮,江淮一帶是江東的屏障,有戰略緩衝的作用,據《讀史方輿紀要》論述。

江南以江淮為險,而守江者莫如守淮。南得淮則足以拒北,北得淮則南不可復保矣。

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江淮地區對於江南的庇護作用

這也就是為何孫權會如此執著於合肥,拿下合肥為了是為了奪取江淮一帶,奪取江淮一帶便可以吹響問鼎中原的號角。而相應的,曹魏由此將合肥視為防禦重鎮,面對東吳的進攻會盡力守備,後來滿寵為了避開東吳水師的鋒芒,又在合肥的西北邊建了合肥新城。在孫權人生的最後18年裡,他不再進攻合肥,進取的慾望衰減,開始著眼於繼承人定奪以及內部勢力的平衡。

如果將合肥視為奪取江淮之地的橋頭堡,那麼濡須可以視為奪取合肥的橋頭堡。濡須位於現今無為市一帶,與合肥一水相隔,這個水便是巢湖。公元213年,孫權採納呂蒙的意見,建立了濡須塢,據《吳錄》記載。

權欲作塢,諸將皆曰:“上岸擊賊,洗足入船,何用塢為?”呂蒙曰:“兵有利鈍,戰無百勝,如有邂逅,敵步騎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權曰:“善。”遂作之。

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經合肥奪取江淮地區

為何孫權、呂蒙會如此看重濡須這個位置呢?因為這裡既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上文已經說到,濡須是攻取合肥、繼而掌控江淮、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下面我們再看看濡須何以成為東吳的屏障。

長江很長,分為上、中、下游三段,夷陵之戰後,東吳擁有揚州、荊州、交州三塊地盤,其中荊州處於長江中上游,揚州處於長江下游。對於荊州而言,西陵、江陵、武昌、夏口是防禦重鎮。對於揚州而言,荊州是其左側的屏障,交州是其南側的屏障,東側是東海,唯一的威脅來自北方的曹魏,其進攻途徑是跨過長江來襲

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東吳沿江重鎮

長江雖長,但是也並不需要處處設防,少部分的魏軍來犯構不成多大威脅,本地防禦勢力可以應付,曹軍大部隊跨江來襲,是需要在水勢潺湲、沒有暗礁的渡口才能登陸作戰的。在三國時期,長江下游主要的跨江渡口是牛渚和西津,牛渚位於現今的採石磯,西津位於京口,也就是現今的鎮江,這兩個地方距離東吳的都城建業都很近。對於東吳來說,牛渚和京口都是要害之地。

這下我們就能看出濡須的戰略意義了,濡須塢扼守著濡須水,如果曹軍突破濡須塢,便可從巢湖經由濡須水抵達長江,進而跨江奪取牛渚,向東北方向便可直接攻打東吳的都城。濡須塢阻斷了曹魏通過濡須水跨江的路線,成為東吳位於長江以北的一道屏障。正如孫權心心念念想要奪取合肥,曹魏也是一心想要攻破濡須,曹魏前後4次攻打濡須,東吳也是盡全力守備此處,曹魏最終沒有拔掉這枚釘子。

與合肥一水相隔的濡須,是孫權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屏障

▲從濡須塢向建業進軍

​正是由於濡須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地位,東吳將濡須視為如同西陵、江陵相當的軍事重鎮,並且設立濡須督進行管理。東吳雖然沒有佔據江淮之地,但是依然能夠存續超過半個世紀,這和濡須塢這道江北屏障也是有一定關係。濡須塢,這座與合肥一水相隔的堡壘,是東吳問鼎中原的橋頭堡,也是東吳的一道屏障

(本文參考文獻,《三國志》、《魏紀》、《吳錄》、《讀史方輿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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