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歼日军特种部队——“益子挺进队”惨败则界村

提起日军的“益子挺进队”,熟悉抗战历史的朋友无不心头一凛。这支诡秘的日军特种部队仅有百余人规模,因中队长益子重雄得名。抗战期间,“益子挺进队”曾化装为八路军,屡屡混入抗日根据地的后方,执行绑架、刺杀、侦察、破坏等行动,一度造成八路军重大伤亡。

网文流传该部在1943年元月被八路军暗杀小队歼灭,事实上现存日军相关联队史和部队史中均没有相关记录。不过,对于这支恶魔部队的终结,日文资料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一个地名——山西涉县则界村。在1943年中,“益子挺进队”的核心、也就是益子重雄的步兵第223联队第9中队在则界村战斗中遭遇重创,其3个小队长中的两人毙命则界村!近年来,通过对日文资料的发掘,则界村的战斗浮现在世人面前。

益子挺进队是个临时组成的队伍,以223联队第9中队三个步兵小队为基干(106人),另附日军宪兵2人(宪兵曹长雨宫英义,上等兵稻子吉明)所率领的汉奸特务队(16人)。在日军先前的C作战二期作战结束后,这个临时的部队便解散,益子中队回到223联队长指挥下,第3小队回驻地驻守,第1、2小队继续参加针对太行山以南的国民党军第24集团军的第3、4期作战。

面对日军凶猛的围剿,时任第24集团军总司令庞炳勋下令各部分散,退避潜伏起来,实行所谓的“敌来我走,敌退我追”战术。此外,庞炳勋还令旗下106师转移到敌人后方去活动,牵制日军行动。

时任106师师长的李振清将军本是军队中行伍出身,长期跟随庞炳勋,因作风强硬善打硬仗,有“李铁头”的美名,且深得庞炳勋器重。

不过,李振清在收到上级命令后却临阵抗命,否定了这一战略。他决心在则界村附近利用工事对日军扫荡的部队进行一次迎头痛击,让日军不敢轻易地分兵扫荡。

则界村附近为丘陵地带,以西有一小村落名为火烧庄,庄北面有一个天主教堂,教堂四周有石砌的教堂围墙。李师长命令对教堂四周阵地进行改造加固,决定以教堂为中心利用地理优势作为与日军决战之地。李振清作为师长更是以身作则,将师部直接设在了教堂内一座石砌的空坟内,这等于将师指挥所直接置于战斗一线,亲自督战。

战斗开始后,日军第36师团步兵第223联队联队长高木正实大佐率联队本部和第3大队扫荡至则界村附近,从一高地上看到了这座四周都是围墙的天主教堂。此时,国军将士都隐蔽在教堂四周的工事里,日军高木联队长从望远镜中根本看不到中国军队行动的迹象,但是教堂四周出奇的静谧,反而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时值7月1日。在白天几次试探性进攻失败后,日军高木联队长立即判断出教堂藏有国军主力,为了避免白天进攻敌情不明、地形限制等不利情况,他决心对教堂阵地进行夜袭。

日军指挥官高木联队长回忆道:“对于这次近似于赌博的夜袭,我部派出了以智将文明的伊藤大队长为首,部队里屈指可数的刚勇猛将益子中队长等精兵强将。从中部正面突入地阵的是以斗将闻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户叶中队长。为了进攻顺利,进攻部队还配备阿部工兵部队,携带有利于堑壕战的火焰喷射器,炸药随行进攻,以期一战成功。”

狡猾的日军指挥官使用了声东击西的办法,以第3、11中队为正面攻击的部队,而益子重雄的第9中队——也就是“益子挺进队”主力作为侧翼偷袭的尖刀部队。为此,该中队专门准备了攀登墙壁的绳索,梯子。

2日20时左右,日军借着夜幕的掩护开始了全面的进攻。一开始,日军利用炮火优势对教堂附近寨墙和阵地进行破坏性轰炸。很快,寨墙的西南、南面等各处均遭破坏,正面攻击的日军第3、第11中队借着炮火掩护开始向教堂阵地发起冲锋。223联队长在指挥所通过望远镜看到教堂附近被教堂寨墙南面一带被凄厉的枪声和爆炸声所包围,他所预想中的混战乱斗终于开始了。

这时第3中队正面,火焰喷射器持续喷吐烈焰,爆炸声不绝于耳。但是,日军的火线只在城墙内外徘徊,并没有向纵深前进的迹象。原来,国军方面发现日军炮火轰击的位置,也及时对阵地进行了调整,并将预备队向南面增援。虽然日军一度利用火焰喷射器攻入教堂阵地内,但我军636团王金深团长亲率预备队增援,以乘机侧击逆袭,遂将侵入阵地的日军击退。战局瞬时逆转,攻入我军阵地的日军工兵小队全员毙命,正面攻击的日军伤亡惨重,并陷入了一场僵持的苦战之中。

痛歼日军特种部队——“益子挺进队”惨败则界村


▲日军战史中的则界村战斗

正面焦灼之际,从东面偷袭的益子中队已经偷偷地摸到了东面的寨墙下,第1小队长佐佐木源一所部迅速接近东墙边国军阵地,迅速发动奇袭。益子中队也不愧为作战经验丰富的部队,他们以组织好的掷弹筒和机枪压制火力,冲锋的步兵投出手雷后冲入阵地果断展开白刃战。东面国军守备队猝不及防,仓皇之下丢失了一个重要据点。日军由此在东面占稳了阵脚。

夜间,李振清师长出动教堂阵地内预备队的1个连兵力,对益子中队所占据的据点其进行反击。同时,刚刚赶赴教堂北面的增援部队635团一部开始由北向南,从侧翼对正在攻击教堂的日军部队进行逆袭。日军第3大队长正将大队本部和各队传令兵合编成一个战斗小队,打算增援被国军围困的益子中队,刚好碰上635团。这个临时编成的日军战斗小队立刻被我军的凶猛攻势冲散,临时指挥官石田军曹在白刃战中被国军将士乱刀砍死。一时间,日军没有从国军侧翼的逆袭中回过神来,正面的攻势立即陷入停滞,不得不开始后退坚守在教堂西南面柳三沟一带。慌乱中,日军指挥官步兵第223联队长高木大佐也被国军狙击手击中大腿,可谓一败涂地。

痛歼日军特种部队——“益子挺进队”惨败则界村


▲事后绘制的的则界村战斗示意图

此时,正面的夜袭行动已经完全失败,但是益子中队仍然占据着教堂阵地一角。益子重雄号称是223联队中屈指可数的刚勇猛将,益子中队也在其指挥下死守着阵地。该部的第1小队指挥官佐佐木源一在一个多月担当“益子挺进队”的先锋大将,他在防御中显得极其疯狂,一边战斗一边大声呵斥着部下“宁死不退”。

这时,国军正好投掷过来一颗手榴弹,轰然炸响,飞溅的弹片炸伤了他的面部和大腿。佐佐木负隅顽抗,带伤在第一线指挥部队多次击退了国军的反击。不过,在随后的防御战中,他还是被国军子弹击中头部、当场毙命。另一个小队中,代理小队长大和屋恭夫同样也在防御战中被击毙。就在这惨烈的阵地战中,双方鏖战到了天微微亮。日军从太原派来助战的战机盘旋在这个小小村落的头上,向国军阵地倾泻着炸弹。有了航空兵的支撑,日军打起精神,223联队第1大队和第2大队各部开始向则界村附近靠拢,意图包围并全歼则界村附近顽强抵抗的国军部队。

痛歼日军特种部队——“益子挺进队”惨败则界村


▲图左为益子重雄,图右为第1小队小队长佐佐木源一(战死于则界村)

106师李振清师长审时度势,认为给予日军迎头痛击的目标已经实现,再继续坚守必然会被日军包围歼灭。为避免不利态势,106师以685团殿后,交替掩护向后撤退,最终以伤亡宋英农营长以下500余人为代价脱离战斗。

在日军方面,223联队固然占领了则界村,但却遭受该部前所未有的损失:战死65人、另外一个工兵小队全部战死,伤亡总计300余人!在联队长重伤后,223联队更不敢分兵继续扫荡,陆续由林县附近撤回原驻地。战后,223联队长高木正实大佐因伤送回日本本土,联队长一职由吉野直靖大佐接任。

参加此战斗的曹武石一郎评价这场战斗“是昭和十四年(1939)十二月河头村以来最大的恶战,激战,苦战。这次战斗得到的教训极大,作为一个下士官,参加过无数战斗,但都没有超出这次战斗规模。”则界村战斗给以“益子挺进队”沉重的打击,这支横行一时的恶魔军团从此元气大伤,直至最终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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