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日本皇室的婚姻
我曾經寫過一篇
這位日本歷史上最美的“平民皇后”，到底幸福嗎？
寫的是當時的皇后美智子
如今，日本皇室已經有了新的皇后
也就是美智子的兒媳婦：
小和田雅子
但那些讓人唏噓的故事
還是似曾相識
【今日由頭】
1963年12月9日
小和田雅子出生
1
1963年12月9日，小和田雅子出生於東京。
毫無疑問，她的家庭出身是令人羨慕的：
雅子的父親小和田恆是東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擔任過日本的副外務相（外交部副部長），還擔任過日本駐聯合國代表，海牙國際法庭法官，是日本70年代最優秀的外交家之一，曾深受時任首相福田赳夫的信任。
雅子的母親江頭由美子是慶應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父親是日本的著名銀行家江頭豐。
而與顯赫的家世相比，小和田雅子本人的履歷更讓人讚歎：
由於父親的工作關係，雅子在1歲半的時候就隨父母去了莫斯科，5歲時，已經能講一口俄語的雅子又隨父母去了紐約。8歲時，雅子隨父母回到日本，讀完初中後，在16歲又到美國的波士頓讀高中，並在1981年順利考入哈佛大學經濟系，導師是著名的經濟學家傑弗裡·薩克斯。
在蘇聯時的小和田雅子
從小到大一直是“學霸”的小和田雅子，在體育方面也有過人天賦：她的滑雪和網球水平一直廣受同學稱讚。在波士頓讀高中時，雅子的父親有一天打開當地報紙，驚異地看到一大篇介紹他女兒事蹟的文章：雅子率領自己牽頭組建的校女子壘球隊在當地的校際比賽中奪冠。
1972年，小學三年級的小和田雅子
1985年，22歲的小和田雅子從哈佛順利畢業，收到了很多來自美國著名企業的offer，但她全都謝絕了。
從哈佛大學畢業的小和田雅子
雅子的目標是回到日本——這倒不僅僅是出於對祖國的眷戀，而是她早就確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成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
抱著這個目標，雅子回到日本後報考東京大學的法學專業。東大的法學錄取考試非常嚴苛，100多名考生中只會錄取3人，好在，這對“學霸”小和田雅子而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順利進入東大學習國際法和憲法專業的雅子，在6個月後又決定去抓住另一個更好的機會——日本外務省（MOFA）的外交官考試。
在全國800多名報考的應試者中，日本外務省最終只錄取了28個人，其中只有3名是女性，毫無疑問，小和田雅子就名列其中。
通過外交官面試的小和田雅子
進入外務省國際組織二課的雅子，很快就在領導和同事面前證明，她是有多麼適合這份工作，並且前途無量：有經濟學和國際法的專業背景，能自如使用日、俄、英、法、德五國語言。
那些曾在雅子父親手下任職的外務省官員們，原本打算看看這位前領導的女兒如何在紛繁蕪雜的事務面前手忙腳亂，卻很快被雅子專業的能力和高超的水平所折服。
才20歲出頭的小和田雅子擁有一個完美的開局，一切似乎正順著她自己規劃的職業路線順利發展。
直到她的生命中走進了一個男人。
2
這個男人叫德仁，是日本明仁天皇的長子——也就是將來會繼承皇位的皇太子。
年輕時的德仁皇太子
1986年10月，在一場歡迎西班牙公主的宴會上，身為皇太子的德仁第一次遇見了以外交人員身份出席的小和田雅子。
那一刻，德仁的反應，就如同29年前他的父親明仁一模一樣：心底裡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下，然後，滿腦子都是這個女子的身影。
29年前的那個夏日，在輕井澤小鎮，當時還是皇太子的明仁，遇見了女子聖心學院的女大學生——正田美智子。
甚至連後面的一些套路都一模一樣：
當年，明仁為了追求美智子，又專門“舉辦”了一場網球邀請賽。而就在西班牙公主的歡迎宴後幾個星期，小和田雅子受邀參加在日英會所舉辦的一次酒宴——那也是德仁皇太子專門設計的。
當年的明仁，和被皇太子身份追求的美智子
沒錯，此時的德仁皇太子，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小和田雅子。
皇太子找到心上人了，日本皇室是什麼態度呢？
和德仁的父親明仁遭遇到的情況一樣：阻力重重。
當然，小和田雅子“平民”的身份已經不是首要障礙了——畢竟明仁天皇的皇后美智子已經率先打破了所謂的“皇室”與“平民”通婚的那堵無形高牆。而且小和田雅子無論是家庭出身，相貌，教養，學識，能力，在方方面面已經是當時80多名候選對象組成的“皇太子妃候選團”裡最出類拔萃了，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同等量級的對手。但是，以日本皇室那批“守舊派”的眼光來看，依舊還是覺得有很多“毛病”可以挑：
比如雅子的外公江頭豐，當年作為一家化肥公司總裁，曾深陷當時日本著名的“水俁病”事件（一次嚴重的化學品傾倒引發的重度汙染事件）；
比如雅子在哈佛大學求學時似乎有過男朋友，而皇室要求皇太子妃必須時“處女之身”（後來證明雅子並沒有談過男友）；
甚至雅子1.64米的身高也被專門提了出來：比德仁稍微高了點，而皇太子妃必須要比皇太子矮。
東大時期的小和田雅子
但和當初自己的父親明仁一模一樣，德仁也是態度非常堅決：非小和田雅子不娶！
紙是包不住火的。
1987年年底，嗅覺靈敏的日本媒體終於探查到皇太子德仁喜歡上了外務省的小和田雅子，並且宮內省已經將她列入了“皇太子妃候選名單”。
在一天早上，各路媒體將小和田家包圍得水洩不通。
德仁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時候，需要小和田雅子拿出態度了。
3
24歲的小和田雅子的回答是：不。
雅子當然有拒絕的充分理由：成為皇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皇后，可能是很多日本女孩的夢想，但肯定不是她小和田雅子的。
從小開始，雅子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叱吒風雲的外交官。
而一旦進入皇室深閨，她這個夢想就無從談起了。
在外務省工作時的小和田雅子
為此，小和田雅子做了兩件事。
首先，她召開了記者發佈會，當著公眾的面表示：我和皇太子德仁只是普通的朋友。
其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擾和關注，她選擇成為外務省的公派學員，去英國的牛津大學繼續深造了。
小和田雅子前往英國深造前的照片
時間，永遠能成為考驗愛情的一個重要因素——無論正向還是反向。
1990年，27歲的小和田雅子學成回國，重新回到了外務省，進入了重要的“第二北美部”。
此時的德仁皇太子，已經30歲了，他的弟弟文仁親王在這年也結婚了（同樣迎娶了一位平民女子：學習院大學的心理學碩士川島紀子）。
“弟弟比哥哥先結婚”這件事在日本也曾引起過一陣議論，但作為哥哥的德仁卻完全不在意，因為他在全心全意地等一個人：小和田雅子。
小和田雅子回國後就回到自己熱愛的外交官崗位。圖為1991年小和田雅子作為日本外務省代表之一，和美國進行半導體談判
小和田雅子並不知道，她又重新回到了“皇太子妃候選名單”中——是德仁強烈要求宮內省重新將她列入等。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日本皇室，已經選擇依從德仁的意見了。
為了讓這位皇太子早日完婚，他們甚至請出了雅子父親小和田恆當年在外務省的前輩柳屋健介去遊說小和田恆——作為父親，小和田恆之前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入皇室，而是希望她能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
小和田雅子的一家，站立的是她的兩個妹妹：禮子和節子，她們母女四人的名字合起來，就是“優雅禮節”
最終，小和田恆被說服了。但這是沒有用的，因為最關鍵的人並沒有拿出態度。
小和田雅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事實上，直到1992年8月16日，雅子和德仁才第一次交換了電話號碼。2個月後，德仁再次邀請雅子到“鴨池”（位於東京灣溼地的一個皇室專用狩獵鴨子的湖泊）約會。
雅子赴約了。
就是在鴨池，德仁正式向雅子提出了求婚。
但雅子的回答是：
“我晚點會正式答覆您，但答案可以是‘不’嗎？”
德仁隨後陷入了痛苦的等待，期間不斷託人去打探雅子的心意。
三個星期後，德仁再一次見到了雅子，再一次提出了求婚。
但雅子還是回答：再給我一點時間。
按照日本媒體的報道，最終一個關鍵的電話改變了小和田雅子的心意。
那是皇后給雅子打的電話——沒錯，就是當初同樣不願意進入皇室的平民皇后美智子。
關於電話的內容，其實並沒有確切的版本，但按照坊間最普遍的說法，是美智子在電話中向雅子和她的父母保證：
作為日本歷史上第一個嫁入皇室的平民女子，她一定會保護好雅子。
美智子皇后當年作為平民女子入宮，也飽受“折磨”
1992年12月12日，小和田雅子前往德仁居住的東宮，說出了讓德仁朝思暮想、怦然心動的話：
“如果我可以作為您的支柱，我會謙遜地接受。既然我已全然接受，必會盡力讓皇太子殿下高興，使我往後回顧人生時會認為‘這是段美好的人生’。”
德仁的回答是：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此生我會盡所有力量來保護你度過一切困難。”
1993年，小和田雅子從外務省辭職，正式離開了她曾經魂牽夢繞的外交舞臺。
小和田雅子離開時，外務省還給她專門舉行了一個歡送儀式
不久後，與德仁皇太子訂婚。
訂婚後的小和田雅子隨即登上了美國《新聞週刊》的封面。在那張封面上，身穿傳統和服的雅子在回頭張望，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那一期的封面標題是：“reluctant princess”（不情願的公主）。
但是，已經沒有什麼能阻礙皇太子大人的愛情之路了。
1993年6月9日，皇太子德仁和皇太子妃小和田雅子的婚禮，隆重舉行。
婚禮當天的照片
4
皇太子的婚禮，無疑在日本引起了轟動，並且催生了一股“雅子熱”。
雅子和皇室成員佩戴的珍珠項鍊的銷售額開始成倍增長，雅子本人佩戴的同款式彩色絲綢圍巾一下子供不應求；東京有家飾品店把兩瓶香檳取名為“太子和太妃”，標價206美元，居然被搶購一空；大阪的希爾頓飯店推出“皇室菜譜”，其中一道菜餚名字就叫“狩鴨場的紀念”，結果大受歡迎……
1993年的日本，已經陷入了經濟衰退，而當時一家研究機構表示，“雅子熱”將使不景氣的日本經濟提升0.8%。
小和田雅子
但讓日本民眾，尤其是日本女性感到士氣振奮的，絕不僅僅是經濟而已。
相對於開天闢地的美智子皇后而言，小和田雅子雖然已不是第一個嫁入日本皇室的平民女子，卻也創造了一項新的紀錄：
以一名職業女性的身份，成為皇太子妃，甚至將來會成為皇后。
這在之前的日本皇室是不可想象的。
很多日本女性都希望，小和田雅子能以自己幹練的職業女性作風——尤其是外交官的職業生涯歷練——給日本皇室帶來一股新的風氣，尤其是在改變女性在日本的地位方面做出一個表率。
這種期望不僅是在日本國內，當時的國際輿論也是如此期待的。
美國的《新聞週刊》曾給小和田雅子貼過一個標籤：“不馴服的王妃”。公眾認為，小和田雅子從小就遊歷多國，在美國度過了高中和大學時代，又去英國牛津留過學，她很可能將成為一股“清流”，改變日本皇室的等級森嚴制度。
德仁和雅子
其實，小和田雅子也未嘗不是這麼想的。
當時的日本媒體分析，小和田雅子為何最終願意嫁入皇室，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雅子很可能希望能憑藉皇太子妃的身份乃至未來皇后的身份，獲得一個比普通外交官更廣闊的施展平臺，進一步實現自己的外交理想，為日本在國際舞臺上發揮更積極的作用。
那麼，小和田雅子的夢想開始逐步實現了嗎？
很可惜，並沒有。
5
儘管雅子未嘗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她還是低估了日本皇室千百年延續下來的巨大慣性和束縛力。
在日本的皇宮內，有1100多名各類管理人員，負責安排皇族每個成員應該做的事情，小到今天的鞋子應該穿什麼顏色——這是先祖留下的禮儀規範，不準有絲毫走樣。
初入宮廷的雅子，戶籍被除名了（登陸皇族的戶籍簿“皇統譜”），護照被沒收了（今後每次用特別護照），存款被代管了（宮內廳負責），駕照被變更了（幾乎不可能開車上街了），連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也不再擁有了。
雅子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失去了人身自由。
除了偶爾的接見外，雅子是不能去看望自己父母的。每次出宮，必須在15天前提出申請，申請報告要經過嚴密審查後才會被同意，然後在一名女子的寸步不離“陪同”下可以秘密出宮。
在嚴格督導下，雅子必須在短時間內學習書法、宮廷禮儀、歷代天皇和皇后的歷史，以及要學習長笛——每一名皇族成員必須精通一門樂器。她有時候每天甚至要換7、8次和服，以便參加各種吟詩活動。
1994年，身著和服的小和田雅子
雅子曾經精通的五國語言已經毫無用武之地，反而她還必須學習一門已經沒有任何現代日本人能聽懂的日本皇族語言。事實上，按照規定，她如果要開口說話，事先必須徵得丈夫德仁的同意。
在1993年1月19日德仁與雅子的訂婚儀式上，在輪到雅子發言時，作為職業外交官的她微笑著說了一句：
“下面就讓我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吧！”
那段發言曾讓無數日本女性感到歡呼雀躍，認為雅子一定會給皇室帶去改變。
但事實上，這句話讓當時宮內廳大為惱火。更糟糕的是，雅子當時的發言比皇太子德仁長了整整28秒——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按照規定，皇太子妃要在方方面面把丈夫放在至尊無上的位置，就連登山，皇太子妃也必須落在皇太子身後3米左右的距離才是符合禮儀的。
雅子就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一開始引起一陣漣漪之後，就悄無聲息了，湖面依舊平靜如水。
外界開始漸漸失望了，認為雅子經過“調教”之後，和她的婆婆美智子一樣，成為了皇室的一名“乖媳婦”。
德仁、雅子夫婦和明仁、美智子夫婦的合影
但他們又何嘗能體會到小和田雅子面臨的各方面壓力呢？
尤其，她不僅是皇太子妃，還要抓緊成為一名母親。
她還肩負“傳宗接代”的責任。
6
雅子結婚的時候，已經30歲了。
自從雅子入宮以後，她原先期盼的外事出訪活動幾乎沒有。外界有猜測，負責安排皇室生活的宮內廳是有意不讓雅子出訪的，因為這樣可能會增加她和皇太子接觸的時間，進而增大她懷孕的概率。
無論宮內還是宮外，大家關注的焦點漸漸集中到了一點：雅子的肚子。
身著和服舉行傳統婚禮的雅子
所以，當1999年10月傳出皇太子妃第一次懷孕的消息後，可想而知當時日本公眾的關注之情。皇太子夫婦的住所外一直有大量媒體守候，日本的《朝日新聞》甚至出動了採訪直升機進行高空拍攝。
在外界高度的關注和巨大的壓力下，七週後，36歲的小和田雅子流產了。
這件事無疑讓日本公眾非常沮喪。但誰都可以想象，受到最大打擊的，肯定是雅子本人。
好在2001年5月15日，日本皇室在保密四個月、等雅子正式度過三個月“危險期”後，正式對外界宣佈：皇太妃再一次懷孕了。
全日本再一次轟動。
這一次，《朝日新聞》、《讀賣新聞》這些媒體吸取了上次教訓，只是在版面上刊登了誠摯的祝福，不再派記者去日夜蹲守。
不過，民眾興奮的心情還是可想而知的。在日本皇室公佈的當天，皇室的官方網站就收到了近千封來自全國各地民眾的祝福郵件。
全日本都在默默祝福和期待，皇太子妃這一次能順利生產。
2001年11與30日23點13分，已經十月懷胎的雅子出現了生產的徵兆，早已枕戈待旦的日本各路媒體迅速趕到赤坂的皇太子御所等候消息。10分鐘後，雅子由皇太子德仁陪同坐車開出御所，由警車開道前往設在皇居內的皇室醫院。
一路上，站在道路兩邊的日本民眾鼓掌歡呼。
已經開始陣痛的雅子搖下車窗，微笑著向民眾揮手致意。
12月1日下午，日本全民期盼的孩子終於呱呱墜地——是個女孩。
雅子抱著愛子（女兒的名字）。有外國媒體稱，愛子是試管嬰兒，被日本宮內廳否認並譴責。
一直陪伴在妻子身旁的皇太子德仁小心抱著女嬰，說：
“能夠母女平安，這太讓人高興了！”
而面對記者，雅子激動得潸然淚下，她向關注她的人們道謝，向醫務人員道謝。
那一次，有媒體評價，這是雅子在外界面前罕見的真情流露，而不是照著臺詞念腳本。
在生下孩子後，小和田雅子被允許回了一次孃家——這是她入宮8年來，第一次回到父母家。
然而，38歲的雅子在生下女兒之後，卻發現自己的“使命”並沒有結束。
沒過多久，宮內廳就公開對外界表示：
“國民們都期待著太子妃能生第二個孩子。”
然而，兩年過去了，一切風平浪靜。
宮內廳似乎選擇了放棄，但他們對外界的話卻絲毫沒有減輕對雅子的壓力：
“為了皇族的繁榮，希望皇太子的弟媳紀子能生第三個孩子。”
2006年，文仁親王的妻子紀子真的生出了悠仁親王——是個男孩。
車裡的雅子
但其實在皇太子的弟弟迎來兒子的三年之前，40歲的雅子，健康已經崩潰了。
經過醫生診斷，小和田雅子患上了帶狀孢疹——這種病的一個重要誘因就是精神壓力過大。與此同時，雅子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自此以後，皇太子妃雅子從一切公眾活動中消失了。
2004年3月，雅子被允許帶著少量隨從離開皇宮，去父親的一座山中別墅靜養。而一種說法開始悄悄流傳起來：雅子精神快崩潰了，皇太子德仁快要和他離婚了。
4個月後，糟糕的消息再度傳來：雅子被診斷出患有適應障礙症，正在接受治療。
原先曾希望叱吒國際外交舞臺的那個雅子，真的回不來了嗎？
7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2005年7月20日，雅子和德仁一起，出現在了愛知世博會上，引起了外界的轟動——這是皇太子妃在靜養20個月後，第一次離開東京，以一個健康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
2006年8月17日，小和田雅子接受荷蘭貝婭特麗克絲女王的邀請，在丈夫德仁和女兒愛子的陪同下抵達荷蘭，開始為期兩週的療養休假——這是皇太子妃在生病之後，第一次離開日本，前往其他國家。
在那些歲月裡，沒有人知道雅子是怎樣一步步走出來的。
可以想象的是，家人還是給予了她很大的支持和力量，包括女兒愛子，當然也包括承諾一直不離不棄的皇太子德仁。
德仁、雅子和愛子一家
但大多數人都相信，雅子能慢慢擺脫巨大的精神壓力，最主要的還是依靠她體內的自己——那個曾經是學霸，是體育明星，是外交官的小和田雅子本尊。
2013年4月28日，日本各大媒體都刊登了一則消息：皇太子夫婦啟程對荷蘭進行正式訪問——這是身患抑鬱症的皇太子妃近11年來首次出國訪問。
那個曾立志要登上國際舞臺的雅子，似乎正慢慢在回來。
2013年6月9日 ，是皇太子德仁與皇太子妃雅子的結婚20週年紀念日。
夫婦二人通過宮內廳發表了書面感謝文：
“在大家的幫助下，我們迎來了結婚20週年，內心充滿感激、非常幸福。”
那一年，雅子50歲了。
8
2019年4月30日，日本明仁天皇成了202年以來首位主動退位的天皇。
5月1日0時，德仁繼任皇位，成為日本第126代天皇，從“德仁皇太子”成為了“德仁天皇”。
與此同時，小和田雅子也從“皇太子妃”成為了“皇后”。
從“平成”改為“令和”，從皇太子妃變為皇后，雅子56歲了。
那麼，從皇太子妃的位置“扶正”，會有什麼新的變化嗎？
2019年5月27日上午9點20分，新任天皇夫婦迎來了“令和”時代日本的首位國賓——美國總統特朗普夫婦。
雅子作為皇后，身著米色套裝，面帶微笑，陪著丈夫德仁天皇全程接待了特朗普夫婦。在整個接待過程中，雅子用流利的英語和特朗普的夫人梅拉尼婭交談，時不時露出微笑。
日本媒體對雅子的評價是：
“皇后的風采，為皇室加分。”
56歲的皇后小和田雅子，她的新徵程，可能才剛剛開始。
饅頭說
看完這篇文章，一個感受其實是很容易脫口而出的：
“一入侯門深似海”。
沒錯，在這一點上，小和田雅子和她的婆婆美智子，似乎都無法避免這樣一句評價。
再良好的家庭出身，再出色的成績和履歷，再美好的憧憬和嚮往，只要一入宮廷，似乎就被吸入一個無形的巨大漩渦，所有的稜角和個性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人可能會怪美智子：擁有類似經歷的您，當初不是說好要保證雅子幸福的嗎？
但即便貴為皇后，相信美智子還是有很多事情是無能為力的。並且，比起美智子當初一入皇室就曝出受到婆婆良子皇后的種種“做規矩”，小和田雅子在這一點上應該還是很幸福了——畢竟美智子自己感同身受過。
可能更多的人會怪德仁：你不是當初說好要盡一切力量幫助雅子度過困難的嗎？
事實上，德仁應該也是盡了不少力了。作為皇太子，他曾頂住壓力，多次在公開場合批評宮內廳“剝奪了雅子的個性”，沒有任何有力證據表明，立志要改革皇室的德仁，已經放棄了抗爭。
但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雅子自己的選擇。
儘管父母的意見也是重要的參考因素，但從小生活獨立的小和田雅子，其實是有很大的自主權的。事實上，當初她去美國留學，去英國深造，都是自己作出的決定，家庭並沒有給予太大的干涉。
所以說，小和田雅子最終決定嫁入日本皇室，可能也確實是受到過各方面的一些壓力，但最終作出決定的，肯定還是她自己。
當然，這背後的動力，難免有作為一個女生的自豪和榮耀，但我相信肯定也有對“皇室外交”的憧憬，甚至有憑藉自己努力慢慢改善皇室一些傳統的理想。
嫁入皇室後，雅子肯定體會到了之前“信息不對稱”帶來的後果：延續千百年來的日本皇室傳統的阻力和束縛，要比她想象得大得多的多。但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道路，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沒有回頭路的。
更何況，這條路並沒有宣告終結。
如今，當年的皇太子成了天皇，皇太子妃成了皇后。儘管兩人都已經上了年紀，但離“有心無力”的年齡階段和狀態無疑還有很長時間，日本皇室的一些傳統是否會在這一代天皇夫婦任上做出一些改變，也是日本民眾關心的——比如，是否會出現“女天皇”繼承人（日本歷史上並不乏女天皇先例）。
尤其是雅子，如今獲得的空間和舞臺，無疑比她在做皇太子妃的時候要寬裕很多了。在女性社會地位特別受到關注的日本，身體漸漸康復的雅子會做出怎樣的一些舉動，其實還是牽動人心的。
所以，小和田雅子之前走過的路，確實是讓人唏噓的。
但現在就對她的一生下結論，恐怕還為時過早。
1、《日本皇太子妃小和田雅子——從外交官到皇太子妃》（王忠田，《國際展望》2001年24期）
2、《小和田雅子婚後種種……》（《國際新聞界》，1993年z1期）
3、《未來的皇后：小和田雅子其人其事》（沈玉麟，《國際展望》，1993年08期）
4、《如何評價日本皇太子德仁親王妃雅子（婚前名：小和田雅子）？》（知乎）
5、《小和田雅子：才華橫溢的外交官變成隱於沉默的王妃》（2001年7月12日，千龍新聞網）
6、《日本皇室掀起“雅子革命”，何去何從前途未卜》（李海春，《時代人物週報》，2004年9月3日）
7、《日太子妃小和田雅子：懷孕這條路走得好辛苦》（宋爭，東方網，2001年10月28日）
8、百度百科，維基百科，“小和田雅子”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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