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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看到這個問題,大概都會不解,《碧血劍》的主人公不就是袁承志嗎?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在很長一段時間,我跟許多讀者一樣,都把袁承志當成了《碧血劍》的主人公,並且對此深信不疑。然而真相往往出人意料,因為《碧血劍》的主人公並非袁承志,而是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位。
小說中,袁承志看起來的確很像一個主人公,畢竟關於他的筆墨是最多的。但大家要知道,文學作品中筆墨最多的人物未必就是主人公。在《碧血劍》中,毋寧說袁承志是一個“導遊”的身份,我們能通過袁承志的所見所聞,來摸清整部小說的故事內容。
我們可以把《碧血劍》稱作是一部“半傳奇、半歷史”的武俠小說,傳奇和武俠分別成了這部小說最重要的兩條故事主線:袁承志藝成下山為父報仇是江湖傳奇,崇禎、皇太極、李自成三大政權之間的鬥爭則是真實歷史。而夏雪宜和袁崇煥,一個是虛構的武俠人物,一個則是真實的歷史人物,剛好就是傳奇和歷史這兩條故事主線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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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劍》的主人公是袁崇煥,而非其子袁承志。袁承志只是作為線索人物把事件貫穿起來,袁崇煥才是作者金庸所要謳歌讚美的對象。
判斷一篇小說主人公的標準要和小說的主旨關聯起來。雖然袁承志在《碧血劍》出場的篇幅最多,但在他身上我們看不到任何鮮明的性格,也表達不出作者任何的情感態度。如果他是主人公,那顯然這部小說就是失敗的。
袁崇煥作為明朝的忠臣,恪盡職守,卻蒙冤致死。老百姓一邊割他的肉吃,一邊罵他是賣國賊。但在袁崇煥死後,明朝很快就湮沒在清軍的鐵騎之下,令人唏噓。金庸有感於此,決心要創作出一部有關袁崇煥的小說。但正面來寫,又會變成完全的歷史。於是金庸採用新寫法,不讓袁崇煥出場,或倒敘或插敘,讓人物在旁人的述說中逐漸豐滿起來,有血有肉,有巨大的感染力,從而達到自己的寫作目的。
從書名來看,《碧血劍》中的“碧血”即為“碧血丹心”之意,已經很明確地指向袁崇煥。但作為金庸的小說,不可或缺的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於是金庸又添加了一個夏雪宜,使這部小說的情感更強烈,也更有濃烈的江湖恩怨色彩。所以也有人認為夏雪宜是小說的“第二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