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動亂—夏侯氏最後的反抗


百年動亂—夏侯氏最後的反抗

夏侯玄字泰初,是夏侯尚的長子。

夏侯玄字泰初,是夏侯尚的長子。在夏侯尚死後,繼承其爵位。年少出名, 弱冠之年就被任命為散騎黃門侍郎。因恥於跟皇后弟弟毛曾同桌,不滿都表現在臉上,被曹叡厭惡,降為羽林監。到曹爽掌權後,作為表弟的夏侯玄因此升遷為散騎常侍、中護軍。

他博學多識,才華出眾,尤其精通玄學,被譽為“四聰”之一,與何晏等人開創了魏晉玄學的先河,是早期的玄學領袖。

百年動亂—夏侯氏最後的反抗

不過,享負盛名的‘玄學’代表夏侯玄的軍政能力卻很平庸。

宣王報書曰:"審官擇人,除重官,改服制,皆大善。禮鄉閭本行,朝廷考事,大指如所示。而中間一相承習,卒不能改。秦時無刺史,但有郡守長吏。漢家雖有刺史,奉六條而已,故刺史稱傳車,其吏言從事,居無常治,吏不成臣,其後轉更為官司耳。昔賈誼亦患服制,漢文雖身服弋糹弟,猶不能使上下如意。恐此三事,當待賢能然後了耳。"

太傅司馬懿(曹爽專權後,司馬懿權力被架空,明升暗奪,身居顯職太傅沒有實權)與夏侯玄討論時事,司馬懿就夏侯玄提出的觀點進行評價,對夏侯玄表現讚許。但也說了句實話‘恐此三事,當待賢能然後了耳’,也就是說,目前而言,沒有大賢之人可以去實現他所說的這些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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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曹爽獨掌大權後,放縱心腹何晏、丁謐等人專橫司隸,肆意分割良田,林業等產業,竊取官府財務。就連曹爽本人出入車行如同皇帝,淫亂先帝遺孤,聚攏財物,飲酒作樂。單單‘審官擇人、除重官’等措施,想都不敢想。

司馬懿呢,為了躲避曹爽,甚至是讓自己的兒子都不接受官職。(晉書提及以世子師為散騎常侍,子弟三人為列侯,四人為騎都尉。帝固讓子弟官不受。)

魏略曰:玄既遷,司馬景王代為護軍。護軍總統諸將,任主武官選舉,前後當此官者,不能止貨賂。故蔣濟為護軍時,有謠言"欲求牙門,當得千匹;百人督,五百匹"。宣王與濟善,間以問濟,濟無以解之,因戲曰:"洛中市買,一錢不足則不行。"遂相對歡笑。玄代濟,故不能止絕人事。及景王之代玄,整頓法令,人莫犯者。

在曹爽專權後,夏侯玄被任命為護軍將軍。這個職位是個肥差,‘護軍總統諸將,任主武官選舉’。一是統帥諸將,二是負責武官選舉。因此,賄賂的人特別多。在前任蔣濟擔任期間,洛陽就有流言:牙門價值一千匹,百人督價值五百匹。司馬懿與蔣濟的交情很好,就此事詢問他,蔣濟也沒辦法解釋,於是就開他玩笑:洛陽市場買東西,少一分錢可不行。

到了夏侯玄任職時,這種情況依然存在,禁止不了。後曹爽在鄧颺等人的鼓動下,興兵伐蜀,於是夏侯玄就被拜為徵西將軍,假節,都督雍涼兩州的軍事,護軍將軍一職就交由司馬師擔任,司馬師為人嚴毅,且用心整頓法令,買官的流言從此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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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五年,爽乃西至長安,大發卒六七萬人,從駱谷入。是時,關中及氐、羌轉輸不能供,牛馬騾驢多死,民夷號泣道路。’

正始五年(244年),夏侯玄隨曹爽發動駱谷之役,結果戰敗而回,其戰敗的主要原因有兩點:一個是氐羌運輸不濟;二是時任蜀相的費禕率軍佔據險要關口,曹爽無法攻克。最後被費禕在三嶺截住掩殺大敗而回,從而導致關右虛耗,邊疆哀怨四起。

兩個原因,很明顯,一個在夏侯玄,一個在曹爽。氐羌運輸不濟,這跟時任徵西將軍夏侯玄是脫不了干係的。因此,駱谷之役被世人所嘲笑,首當其衝就是夏侯玄跟曹爽。一個是運糧都運不清楚,一個是不會打仗。皆是虛德高職。

在正始十年(249年),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奪取曹爽兵權。夏侯玄是曹爽一派,自然也是被奪取。後黃門侍郎張當被抓,供出曹爽等人密謀不軌,經朝廷公議,誅殺曹爽等人並夷三族。

時任大鴻臚(掌管殿堂禮儀)的夏侯玄因被奪兵權後,不再結黨私營,不再私養藝伎,因此沒有被牽連,數年後累遷至太常(九卿之一,掌管宗廟禮儀),都是顯職沒有實權(251年司馬懿去世,由其長子司馬師接替其位置,獨掌大權)。所以夏侯玄在內被司馬師壓制得非常難受。

‘爽誅,徵玄為大鴻臚,數年徙太常。玄以爽抑絀,內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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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最後的防抗。

這時,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牆頭草李豐,因長時間在曹爽與司馬懿之間作選擇遭世人鄙夷,雖早年成名,但名過其實。另外一個是張緝,是魏帝曹芳的老丈人,他也不滿司馬師的專權(張緝原有統兵權力,因女兒嫁給曹芳,同樣被司馬師明升暗降奪取了兵權)。

百年動亂—夏侯氏最後的反抗

李豐先是拉攏老鄉張緝並暗中聯絡自己的弟弟兗州刺史李翼請求入朝,趁機將兵馬帶進來,可是李翼的請求被朝廷拒絕。因此他只能另謀出路。

‘嘉平六年二月,當拜貴人,豐等欲因御臨軒,諸門有陛兵,誅大將軍,以玄代之,以緝為驃騎將軍。’

嘉平六年(254年),李豐想借朝拜貴人的機會,利用門衛誅殺大將軍司馬師,然後讓夏侯玄代為大將軍,張緝為驃騎將軍。並且以門衛領兵者蘇鑠、樂敦、劉賢等人的把柄說服他們為他所用,他們因為懼怕司馬師,所以就聽從了李豐。

只是天不遂人願,密謀誅殺司馬師事情走漏消息被司馬師所知。司馬師先傳喚李豐,李豐不知事情已經敗露所以前往,被司馬師殺死。接著,夏侯玄、張緝、蘇鑠等人都被抓捕入獄。張緝被司馬師賜死,夏侯玄等人被斬殺,並夷三族,剩餘親戚全部發配遼東樂浪。

至此,第三代的曹魏宗親將領(曹氏+夏侯氏)被司馬氏給清除殆盡,司馬氏歷經司馬師、司馬昭兩兄弟的接棒,政權得以更加穩固,為日後司馬炎篡魏立晉做足了準備。

結語:

夏侯玄作為‘玄學’領袖,與何晏等人開啟魏晉玄學之風,乃一派之長。但學術與政治的結合沒有一個完美的政治環境,導致所學得不到發揮,自然是鬱郁不得志(因司馬師專權被壓制)。而夏侯玄與司馬師的鬥爭,可以說是沒落的皇室宗親與外戚跟強大士族的對抗。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個是魏明帝曹叡在位期間的權力集中式統治,宗親勢力被削弱,寒門士族崛起。二是皇室宗親的濫用私權,獨斷專行,禍亂朝綱,大失民心。

可以試想,如果給予夏侯玄一個良好的政治環境,讓他實現理想抱負,曹魏盛世可能會出現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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