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華語電影,不得不提香港電影。那說起香港電影,你能想到哪些?
周星馳的《喜劇之王》《大話西遊》,成龍的《醉拳》《警察故事》,周潤發的《英雄本色》《賭神》,王家衛的《一代宗師》,許鞍華的《半生緣》……如果真要認真羅列,估計要沏杯茶慢慢地嘮一會。
但是隨著大陸經濟崛起,文化發展,香港電影的輝煌時代已經成為過去。回顧香港電影的歷程,起起落落,從篳路藍縷一路走來,走過繁華,也走向衰落。雖然衰落,但不是沒落。
2010年上映的《歲月神偷》,在日漸衰落的香港電影史上,一舉斬獲第2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最佳編劇獎、最佳新人獎、最佳電影原創歌曲獎,第60屆柏林電影節新生代單元水晶熊最佳影片獎,成為當年的黑馬。
這部電影取材於香港永利街,真實的再現了六十年代香港的特色,喚起了大多香港人的情懷。政府當局決定永久保留“永利街”,並將其納入市區重建局的重點項目,希望能夠好好的保留街道原貌,傳承特色文化及歷史景觀。
01 電影鞋匠羅的香港故事
《歲月神偷》這部電影,發生在1967年至1977年的香港,故事圍繞深水埗羅姓鞋匠一家展開,關於小兒子的夢想,大兒子的戀愛,父母生活的艱難和不屈。
8歲的弟弟羅進二受到“阿波羅登月計劃”的影響,夢想自己長大能成為太空人。家庭條件並不好的他,偷了一個魚缸套在頭上,假想自己在太空中遨遊。
弟弟的形象,是當時千千萬萬男孩子的縮影。在時代的洪流中,我們用夢想捆綁現實。當時的太空人,現在的AI智能,都是時代加諸於我們的映像。
中秋節快到了,媽媽拎著很多月餅回家,是為了上下打點關係,讓爸爸有生意可做。一份是給片區警長白禮儀,一份是給“幫過爸爸,但說髒話”的黑道叔叔。
在警長來到家中時,弟弟很好奇,為什麼警長是外國人,中文卻說得很好。警長說,在香港中文好和英文好同樣重要,但只有英文好才“有的撈”。
而根據當時香港環境,很多大陸人去香港,在深水埗做起小生意維持生活。港英政府,上層階級都是說英文的,講中文的是底層的百姓。因此講中文是為了對百姓收取“保護費”,而講英文才能獲取更大的利益。
在哥哥羅進一檢查出得了血癌之後,在香港的醫院裡,醫護人員根本不管哥哥。原來,想要得到服務得給小費,就連抽血的護士也要小費才給哥哥抽血。這在現在看來幾乎是沒有職業道德的事情,在當時的香港卻是普遍的正常現象。
生活如此艱難,但羅爸爸和羅媽媽還是艱難的撐了過來,靠著“一步難,一步佳”的信念和希望。
只要你不妥協,生活遲早會向你低頭。
02 導演羅啟銳的人生故事
這部電影的導演,也同時是電影的編劇。那麼是什麼推動了羅啟銘想要表達《歲月神偷》這個故事呢?
其實,羅啟銳在擔任導演之前,更多的工作是編劇。他憑藉電影《秋天的童話》獲得第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編劇獎。他的電影更多的關注香港民眾的現實生活,用鏡頭記錄香港的時代變遷。
這部電影是以羅啟銳自身的故事為載體,更像是他的回憶式自傳。電影中羅爸爸和羅媽媽的原型就是羅導的父母,父親沉默寡言,母親開朗樂觀。品學兼優但不幸身患重病的哥哥,也是羅導的兒時記憶。
故事很感人,但拍攝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經費非常有限,這使得導演要在挑選角色和保證劇本質量之間做出取捨。不過好在真正優秀的電影,也值得被優秀的人發現。
據拍攝的幕後花絮稱,任達華在看完劇本後就哭了,看完第二遍又哭了。跟導演羅啟銳交談了5分鐘就答應拍戲,並且以遠低於“親情價”的“父子價”接拍。飾演草根羅媽媽的吳君如也以“親情價”出演,顛覆了她以往喜劇形象,塑造的非常成功。
至於加盟客串的導演許鞍華,還有秦沛、谷德昭等人,既是看中《歲月神偷》這一劇本,也是香港電影人的一次集體懷舊。
採訪中,任達華表示,如果要拍一部緬懷舊香港的電影,非羅啟銳和他的妻子張婉婷莫屬,因為他們就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至2010年電影上映,羅啟銳經歷了44年的港英政府時代,13年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時代。他對香港的變遷發展有著切身的體會。
“是金子總會發光”,《歲月神偷》就是香港電影裡的一塊金子,所以才會吸引優秀的人參演,吸引我們去觀看。
03 歷史香港人的情懷故事
一部電影吸引任達華、吳君如親情參演,吸引許鞍華、秦沛客串,是因為他們的經歷,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懷舊是一種情懷,一種不能、不願忘卻過去的回憶,但同時又帶著希望面向未來的勇氣。根深風吹不倒,冠盛才會滿京華。
20世紀五六十年代,大批的上海人到香港發展,他們多為裁縫、理髮師,集中在深水埗一帶。月餅在當時是奢侈品,弟弟說要吃一盒的蛋黃蓮蓉月餅,而媽媽只能給一個,生活的苦只是單純的苦。後來弟弟偷偷賣明星照片,為了吃到月餅瞞著家人,買了一盒月餅,但錢不夠。後來有人來向媽媽要剩下半份月餅的錢,被矇在鼓裡的爸爸非常生氣,訓斥弟弟。
即使日子再難,羅家也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有人想要羅爸爸三天趕出一雙鞋子來,羅爸爸堅持七天才能做好的原則,寧可不賣,也不拋棄自己的底線。 教育孩子也是,不能偷、不能搶,否則是要被打的,即使最後心疼的人是自己。
弟弟在回答父親的每天問話中,也能看到弟弟的成長,這是我們每一個子女對父母的認可和接受。開始的時候,只是敷衍的回答。
“今天學校教的什麼?”“中文和英文”
“中文教什麼?”“中文”“英文呢?”“英文”
後來,也許是歲月的流逝帶來的成長,也許是經歷讓我們看清父母深切的默默地愛。回應不再是敷衍,而是告訴他們,我在成長。
“今天學校教的什麼?”“中文和英文”
“中文教什麼?”“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英文呢?”“man, I’m a man.”
弟弟在成長,我們也在成長,每一個香港人都在成長。父母在變的更加堅強,因為他們要保住頂,保住一個家的頂。
這是一家香港人普通而溫馨的故事,
這是一群香港人在歲月裡成長的故事,
這更是一代香港人在苦難中,相信會有“雙彩虹”的故事。
透過這個故事,我們
看到了一條香港永利街被永久保存,
看到了一群香港影視人傾情加盟,
看到了一代香港人不屈服於生活的壓力,迎面苦難,卻也不放棄希望,
他們才是歲月偷不走的真摯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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