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是西方?背后竟藏着人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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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通过本文,你将了解到完整的西方概念演变史及隐藏在背后底层逻辑。

西方在哪里?

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西方是地理概念,有一些人甚至觉得除了东方以外的地方都是西方世界,正如古代中国人的地理观念一样。更多的人认为西方指的是欧洲、美洲和澳大利亚这些国家和地区。但问题就来了,美洲都算作西方的话,那巴西、阿根廷这些南美洲的国家是西方国家吗?日本明明在遥远的东方,为什么通常被看作是西方国家的一员呢?

地理不能很好的解释什么是西方,有人就觉得西方是指文化概念,具有西方文化传统的国家都是西方国家,如英、美、法、德这些国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俄罗斯的历史和文化和上述国家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为什么俄罗斯不被看作是西方国家,他们自己也不觉得是西方国家呢?


到底什么是西方?背后竟藏着人性的秘密

有人可能会说了,其中还涉及的宗教的问题,俄罗斯是东正教国家,所以不算是西方国家。那同为东正教国家的希腊会被认为是西方国家呢?而古希腊更是被认为西方文明的源头。

地处英法德和俄国之间的诸多东欧和南欧国家,为什么同一个国家内部的人,为什么有人觉得自己是西方人,而有一些人觉得自己不是西方人呢?

这个问题追问下去,似乎答案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对,这个答案就是没有统一的标准,但里面确确实实有一定的标准,只是这些标准不是一成不变、固化、绝对的。这些标准里面潜藏了很多有价值,值得探讨的领域。

标准在哪里?

西方这一概念首先是文明概念,从文明的高度去看西方才能较好的理解西方。

塞缪尔. 亨廷顿曾经给西方文明总结过八大特征:1、古希腊罗马文化的继承;2、天主教和新教;3、欧洲语言;4、精神权威与世俗权威的分离;5、法治;6、社会多元主义;7、代议制;8、个人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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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大特征很好的描述西方文明的面貌,那能通过这八大特征去分辨哪些国家是不是西方国家呢?答案可能会让人有点失望。因为有些国家具备了这八大特征,却不是属于西方国家,比如利比里亚。利比里来是美国黑奴回到非洲建立的国家,宪法、司法、行政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照搬美国,官方语言是英语,主要宗教是基督教,文化学习美国,但就是没有人认为利比里亚是西方国家,原因在哪里?另一个可对照的例子就是日本,语言、宗教、文化继承方面日本显然都不符合,但它就是可以进入西方俱乐部。所以说,西方文明有上述八大特征,但是即便有八大特征的国家也不一定是西方国家,不够八大特征的也可能是西方国家。

因此,文明只是标准之一。

从历史发展的脉胳去寻找答案

既然从地理、文化、文明的角度都不能准确何以为西方,为了更好的解构这一概念,那只能从历史的演化去寻找答案。

古希腊罗马时代——文明的冲突产生方位观

从米诺斯文明到迈锡尼文明,再到古希腊文明,这三个文明的所在地都属于地中海东部世界,属海洋文明,直到希波战争爆发之前,希腊人都有明确的西方概念,他们一直把自己看作是古埃及文明和古巴比伦文明的边缘,从两大文明中学习和发展。希波战争爆发后,希腊人才意识到自己和波斯文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文明需要被标记,以便区分和对立出来,因此出现了“西方”与“东方”的对立,这就开启了后世东西方二元对立的先河。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希腊人他们把自己看作西方只是相较东方而言,他们对欧洲西北部是完全不重视的,认为那里只是蛮荒之地,那里的人都是野蛮人,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亚洲反而是相对文明的地方。可以说当时希腊人完全没有“欧洲中心主义”,他们认为自己和亚洲的文明更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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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征服希腊地区之后,建立起横跨欧、亚、非三大洲,将地中海变成“内湖”的强大国家。虽然罗马帝国大部份位于亚欧大陆的西部,但是罗马人并未将自己视作“西方人”,他们对自己的定位是地中海文明的中心,北方的欧洲内陆都是野蛮人。西塞罗认为,希腊世界、近东文明和小亚细亚是卓越的文明,是东方文明的代表。换言之,西塞罗认为自己是东方人,东方代表了文明,西方代表着野蛮。

中世纪——东西方二元对立的正式形成

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大帝颁布《米兰敕令》,承认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天主教在罗马帝国境内快速传播,影响力日隆。公元330年,君士坦丁将罗马帝国首都从罗马城迁到君士坦丁堡。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为东西罗马帝国,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于蛮族之手。

西罗马帝国的故土被蛮族控制之后,由于蛮族的文明水平和罗马相差太远,而且各个部落依旧处于混战之中,没有统一的皇权对基督教进行有力的制约,基督教的势力和影响力逐渐增大,甚至超过了各地的封建王公。而东罗马则很好地继承了罗马帝国皇权能够有效控制宗教

的体系,两地基督宗教开始出现了差异。公元1054年,君士坦丁主教焚烧了罗马教皇利奥九世的敕令,基督教会正式分裂,这就进一步加强了“东西方”的分裂与对立。这一分裂是意识形态和自我身份的分裂。东罗马被西方拉丁人认为是东方人,西方拉丁人甚至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攻占了君士坦丁堡,造成“东西方”的血海深仇,一直影响到现代。现在的俄罗斯认为自己是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所以俄罗斯和西方不和谐是有久远的历史原因的。

公元7世纪的时候,伊斯兰帝国崛起,占领了东罗马帝国的许多领土,并和西方世界发生激烈了的战争,占领了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夹在西方和更东方的伊斯兰世界之间,希腊人以“东方的古典根源”自居,想保持中立而不得。

大航海时代——美洲是“新东方”

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攻占君士坦丁堡,罗马帝国就此灭亡,西方世界的自信也到受到更为严重的冲击。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基督教世界的西方边界向西取得史无前例的延伸。而后,西方开始在美洲和亚州取得了霸权,大大加强了西方的优越感。沿袭中世纪的东西方二元对立思维,当时的西方人认为伊斯兰世界是“旧东方”,美洲则是“新东方”,“旧东方”与“新东方”环绕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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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文艺复兴的人文学者,一方面学习研究发扬古典文明,并编织各种材料和故事,将西方的历史根源上溯至古希腊,将原本被他们视作东方文明的希腊、罗马文明变成了西方文明。至此,东方开始成为与西方基督教文明意义相反的名词。

启蒙运动时代——塑造西方文明的现代性

启蒙运动是现代西方文明发展史的核心文化事件,它完成了西方经典现代性的塑造。什么是经典现代性?第一,理性主义;第二,自由民主;第三,进步主义。启蒙运动涌现了一大批大师级的时代人物,在哲学、政治学、法学、伦理学、文学等多方面推进了启蒙动,让时代树立起理性主义、自由民主和进步义信念,开启了欧洲思想世俗化的进程,在科学、技术、政治、经济、文化、艺术取得了革命性的变化和进步。启蒙运动让社会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极大增加了西方人的文化自信,西方人开始将欧洲特别是西北欧等同于西方,“西方”两个字代表的就是文明,与古希腊人将“西方”等同于野蛮形成了有趣的对照。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当时很多启蒙运动的主将,如伏尔泰、休谟和吉本等人对中世纪和基督教是充满了批评与怀疑的。

19世纪——西方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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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帝国

19世纪可以说是西方的世纪,在经济发展、技术水平、生活水平等各方面,西方呈爆发式增长。以英法为核心的西方国家几乎分割了所有的海外殖民地,控制着全球性贸易网络和海上通道。西方的发展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度。与此同时,西方的学者继续构建完整的西方文明道统,对被上一世纪启蒙思想家诟病的中世纪和基督教进行了正名和褒扬。至此,西方构筑了古希腊—古罗马-中世纪基督教与封建制度-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全球性海洋帝国的文明道统。

在西半球这一边,美国独立后国力稳步上升,美国提出“西方的西方”的概念,以求打破“欧洲中心主义”。而欧洲人对美国的看法也是很矛盾,美国确实和欧洲很接近,可以说是欧洲文化在北美洲的延伸,但美国又有些不同的地方,而且受制于传统的“欧洲中心主义”,一时难以接受美国为西方世界的一员。后来,迫于现实的利益需要(英法需要美国支持他们在拉丁美洲的利益),才承认了美国的西方身份。

20世纪――美国主导的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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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之后,受制于苏联的影响,西方阵营将东欧和中欧剔除出去。随着美国的国力惊人的增长,西方文明的中心也从欧洲转移到了美国。苏联解体之体,美国更是将其影响力扩散至全球每个角落。二战后的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继续西化,经济飞速增长,加入七国集团,成为西方的一员。1997年,俄罗斯加入七国集团,使得七国集团变成八国集团,但俄罗斯始终是西方的边缘国家,2014年的时候,因为与俄罗斯在克里米亚的利益有冲突,白宫宣布暂停俄罗斯的G8成员国地位。

究竟什么是西方?

由“西方”概念的演变史可以看出“西方”的内涵和范围是动态变化的。“西方”既是文明实体也是价值判断,同时也是利盖的聚合,文明力量博弈的结果。本质上来说,“西方”是西方阵营围绕“西方中心主义”打造的概念,目的是构建自己的话语权和扩展自己的影响力。

只要有两个文明同时发生竞争之后,天然会出现以自身为中心打造概念的行为。古代中华文明自诩为天下中心,也就是文明的中心,这也是很好的例证。如果再深入探究的话,所谓“东西方”其实是人性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恋投射出来的概念。人类不知道自己的渺小的时候,总是有以自我为中心的天然倾向。而且随着文明的发展,文明核心区域的人会从自恋发展到傲慢,这是很危险的事。中国的文明发展既要清醒认识到西方主心主义带来的文化冲击,不能盲目学习西方,也不能在自己重新崛起的过程中过度自信,以至于傲慢而不知。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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