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猪肉敞开吃?“爱国猪肉”当时不要票可赊欠

1961年,城乡居民平均每人的肥猪消费量仅有1.41公斤,与1957年相比减少72.2%(《中国贸易物价统计资料(1952—1983)》,中国统计出版社,1984年,第29页。)。即便经过五年的经济调整,到1965年,人民的生活消费水平实际上仍然没有恢复到1957年的水平(武力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上),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10年,第5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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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复程度相对有限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个令人颇为不解的现象——据《中国经济年鉴》记载,1965年,旺季收购的肉、禽、蛋堆积如山,许多地方开始推销“爱国肉”(《中国经济年鉴(1981)》,经济管理杂志社,1981年,第Ⅳ-32页。)

有一些地方,虽然“爱国肉”现象未入正史,但民间的记忆却十分清晰。例如1965年,著名建筑史学家刘敦桢家中买了很多猪肉,便邀请参与编写中国古代建筑史参考教材的人到家中吃肉,令被邀者记忆深刻。其中有人回忆事情的原委时写道:“1965年的南京,市面上猪肉货源过剩,政府动员市民多买肉,大家戏称为‘吃爱国肉’。”(《刘敦桢先生诞辰110周年纪念暨中国建筑史学史研讨会论文集》,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207页。)这是江苏省南京市的情况。同处江苏省的如皋县(今如皋市)也在同一时期吃起了“爱国肉”。

有人回忆道:“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国民经济刚刚喘过一口气来。正是暑热夏天,母亲提回一刀猪肉,苦着脸,说,单位摊派,爱国肉。”母亲发愁,孩子们却很高兴,“油晃晃的爱国肉在少年的眼里十分可爱”。这“爱国肉”竟从此开始“一吃好几年,每年夏天家家户户都要摊派上几回”,直到60年代后期。(蒋琏:《爱国肉》,《如皋日报》2012年11月28日。)

距离如皋100多公里的上海也有关于“爱国肉”的记忆。有人写道:“1965年底,因为猪肉过剩,政府动员职工买‘爱国肉’。”“我记得1965年冬天,母亲拿回家四分之一只猪,腌成咸肉过年吃。”(胡果威:《解放之子》,上海三联书店,2011年,第65—66页。作者1949年生于上海,1965年时在上海读书。)

上海市静安区(市区)的一份材料印证了那里的“爱国肉”现象,只是时间略有不同:“1964年春节,出现猪肉积压的状况,区委就又动员干部和党员买‘爱国肉’了。”(《静安文史》第6辑,内部发行,1991年,第233页。)总之,各种回忆拼接起来,华东地区60年代中期“爱国肉”现象的图景也是比较清晰、可信的。

而天津人也有这样的回忆:

说到吃肉,食客难免垂涎欲滴。可把吃肉和爱国联系在一起,可能现在很多年轻人一定会觉得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五十多年前,中国的确有过一场以吃肉为爱国行为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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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1963-1964年的样子。三年自然灾害过后,国家的经济开始复苏。粮食多起来了,副食的供应自然也就逐渐好转了。肉店里案板上的肉越来越多,开始,人们还欣喜若狂。经过三年灾害的饥饿,人们对阔别已久的猪肉那种亲切感简直近乎疯狂。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那些梦寐以求的欲望,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现实。人们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买肉,想买多少买多少。记得我们家里就结结实实炖上一大锅肉,管够地吃了几天。而且还绝对用得上这样一句成语——“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可是人们往往对自己胃口的战斗力缺乏足够的估计。没过几天,人们对猪肉的热情好像骤然锐减。可是就在此时,人们的胃口的战斗力又受到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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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经济复苏,各地生猪存栏数骤然猛增,加上本来出口的部分猪肉被退回,于是全国各地的猪肉存放机构纷纷告急。这时,有了不少优惠政策:降价、赊帐,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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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吃肉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坏事,何况又经过三年没有油水的时代呢?可凡事都要有个限度。一来,人们的胃口有限,怎么着也不能光吃肉不吃粮食蔬菜啊(咱比不了食肉民族)。二来呢,人们的钱包有限,猪肉再降价也是要拿钱来买的。这对于平均工资只有几十元钱的中国大多数百姓来说,购买能力也是问题。这三来,当时根本没有(连想都不敢想)家庭冰箱。即便是多买了,存放也是个问题。记得我们五口之家也就买了二十多斤,一部分炖成红烧肉,一部分腌成咸肉,其他则现做现吃了(炒菜、包包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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