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女人性格:自由、奔放、大膽,不受禮教約束

《詩經》中女人性格:自由、奔放、大膽,不受禮教約束


摘要:《詩經》中女性意識的本真就表現在對女性純真、質樸、坦率的人格特徵的集中描寫,是完全不受“禮教”約束的部分,展現出的是女性的自然野性美。

引言

《詩經》中描寫女性的詩篇,無論是關於女性勞作與生活的農業詩,還是關於女性交友戀愛的婚戀詩,都體現出女性自身天然的本質,和他們對最原始的人性的大膽表達。

在《詩經》成詩時代,主要是以周朝為主,還有其它詩集從底層百姓中所得,而這部分中更突顯出女性意識的自然性和原始性,表達得更為大膽自由。這一點在《國風》中展現明顯,尤其又是以男女婚姻、戀愛內容為主。

《國風·汝墳》中,在戀愛中的女子明顯表現出了主動、大膽的特質。這也是《詩經》中女性意識之美的體現之一。

從遠古時期到《詩經》時代,女性都有兩個共同的身份:妻子、母親,都要求女性具有溫柔的品質特徵以滿足這一社會角色的要求,需要愛撫並撫育後代,自然產生了一種愛憐之情,溫柔之至,呈現出一種追求純真、純潔的生活形象。女性在這一時期為了能夠長期生存,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練就了女性個性、自由、奔放的一面並長期保留下來。

一、戀愛中的“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詩經》中存在著的一些隱語和原始社會習俗,與當時的勞動生活、民俗密切相關。

聞一多先生在《說魚》中提到:“《詩經》中‘男女大欲不遂’稱為‘朝飢’,或簡稱‘飢’,是古代的成語。”

《汝墳》中“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惄如調饑。”

從文字表達來看,這篇詩歌作者是位女性,她許久未見心上人,此時是如飢似渴地受煎熬。

還有“魴魚赬尾,王室如毀。”魴魚尾巴紅又紅,王室差遣如火焚。

聞一多先生分析,“調飢”和“魴魚尾”隱喻詩中男女在春天萬物萌芽時,強烈的本能慾望“如毀”就像火燒起來一樣。在春天的汝水邊,一個湧動著強烈生理欲求的女子在一邊折取河濱樹上的嫩條,一邊焦急等待幽會的情人。等到後兩人非常親密,但是在禖官前不能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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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地官·媒氏》:“中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因祭其神於郊,為之郊禖。”

郊禖是管理人間生育的女神,郊禖祭祀一般都在水邊或水邊的森林裡,是男女集會狂歡的地方。

野合風俗的殘餘在當時並沒有消除,而且為了人口的增長與繁衍,每年三月,男女可以在集會狂歡的地方進行野合婚,這對兩性關係約束較小,也是對女性意識的解放,是一種最原始、最自然的結合方式。

郭沫若先生指出,人類婚姻的進化,經過雜交、血族婚、亞血族婚到一夫一婦。

黃帝以來的五帝和三王的祖先的誕生都是“感天而生,知有母而不知有父”,正表明是一個野合的雜交時代或者血族群婚的母系社會。

《周南·汝墳》和《召南·草蟲》是從女子的角度反映上古時代野合成婚的詩篇;《鄭風·野有蔓草》是從男性角度反映上古野合婚俗的遺風。

這說明當時男女都認可且參與這一風俗中,尋找心儀之人。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此詩描寫了男女邂逅相遇便歡會的情景,體現了當時的古代禮俗,由此可以看出沒有過多“禮”的約束,男女是相對自由開放的,沒有性別等級,是在禮俗允許下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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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漢《韓詩薛君章句》雲:“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日,此兩水(溱水、洧水)之上,招魂續魄,拂除不祥。”

鄭國三月上巳日青年男女在溱水和洧水岸邊遊春的詩。當時鄭國的風俗,三月上巳日這天,人們要在東流水中洗去宿垢,祓除不祥,祈求幸福和安寧。

男女青年也藉此機會互訴心曲,表達愛情,正如《鄭風·溱洧》中所說:“士與女,方秉蕑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中女子主動邀約男子去河邊狂歡,男子回答去過了。

女子仍不放棄,“再去一次又何妨?”於是兩人到了河邊,贈芍藥以結良緣。

表現出女子主動活潑,對於自身慾望毫不掩飾,主動反覆對男子發出信號,此時的男女雙方都有自由選擇戀愛的平等權利。

在女子多次邀約無果,通過各種口氣激發男子的熱情,甚至檢驗男子是否有衝破束縛的勇氣,這些都未得到好的預期,女子也不會委曲求全,也不會眷戀不願付出真心的男子。

《鄭風·狡童》中的女子從熱戀突然不知何種原因,男子不來找她了,進入了失戀狀態,

“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這個“狡童”讓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緒都亂了,表現出女子對情感的留戀,但其情感的表達卻直接明白,毫無修飾遮掩的情感抒發中帶有一種羞澀與哀愁。

女子沒有因為狡童的行為而失落怨恨,而是表現出了女子堅決、乾脆又樂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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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風·簡兮》女子對舞獅男子情有獨鍾。詩歌從開篇就表達了主題:男女愛慕之情。

《東門之墠》的“豈不爾思?子不我即。”女子大膽主動表白,卻因為男子不敢親近而懊惱。

《詩經》中女性意識的本真就表現在對女性純真、質樸、坦率的人格特徵的集中描寫,是完全不受“禮教”約束的部分,展現出的是女性的自然野性美。

二、婚姻上的“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三十之男,二十之女,禮未備,則不待禮會而行之者,所以繁育民人也。”

男女過了婚嫁年齡,可以不顧婚姻之禮相會,行夫妻之事。

在相對開化的社會生活,禮對人們的要求並不是非常嚴格,

“禮不下庶人”的規則,讓下層人民的生活又相對自由,《詩經》的風詩表現出來的原始意識更為直接。

“求我庶士”,這表現了女子對美好愛情的憧憬,也表現出女子率真大膽,抓住敢於追求婚嫁的及時性,大膽追求自己所愛慕的男子,希望早日和其共結連理。要求男子不要錯過良辰吉日,錯過一段好姻緣。後來她則更近一步了,表現出更迫切要和意中人在一起的著急貌。

《詩經》中女人性格:自由、奔放、大膽,不受禮教約束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這在後來看做是大逆不道的話,卻也表現了一位時代新女性形象,不甘心自己權利被剝奪而做出抗爭,要求自己也有追求愛情自由,婚姻幸福的權利。

《匏有苦葉》便表現出女子的理智與乾脆、真摯,塑造的是一個未加任何雕琢和規範的,具有自然性的女性形象。《詩經》中女性天然渾成的生命活力的率真彰顯了女性思想中的自由平等意識。

《邶風·匏有苦葉》更直接表達了女子對男子的愛慕之情,催促著對方過河迎娶自己。這裡可以看出女子對男子的追求雖然是細膩痴情,但也是直接坦誠,渴望男子主動來迎娶自己。

從之後男女社會關係的發展,女性則不大可能主動提出這一要求的,由此可以反映出女子與男子

是自由平等關係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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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風·豐》中女子當初因為某種原因未能嫁給自己意中人,現在非常悔恨,迫切希望男子能駕車來接她。女子直接表達了對男子的愛慕和思念之情,渴望之情溢於詩中,“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將兮。衣錦褧衣,裳錦褧裳。叔兮伯兮,駕予與行。”

陳子展先生認為,是因為“蓋男親迎而女不得行,父母變志。”即使在外在強烈約束下,女子依然能大膽表達自己的心聲,可見其率真坦誠的特性。

三、家庭中的“願言思伯,使我心痗”

“原始社會之求致食糧,每因兩性體質之所宜,分工合作,男任狩獵,女任採集,故蔬果之屬,相沿女子所有。”

家庭中男女有分工,但《詩經》時代戰事頻繁,男子多數外出征戰,女子留守家中。作為妻子,常年見不到自己的丈夫,獨守空房,孤獨寂寞。

《召南·草蟲》中“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女子大膽直接地表達出自己的思念之情,見到了丈夫,我的心就歡暢,見不到丈夫,我就滿心憂愁。這首思婦詩詞把情感表達得直接明白,就是希望丈夫能夠看到、聽到,以寄託自己的相思之苦,抒發自己快難以剋制的情思。

《詩經》中女人性格:自由、奔放、大膽,不受禮教約束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

《周南·卷耳》中女子是採了又採,就是採不到一整筐,滿心都想的是遠征的丈夫,心早已經隨著丈夫遠去了。詩歌給人營造出一副妻子登高盼歸人的景象。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

《唐風·葛生》這兩章寫得唯美又清新脫俗,女子對遠方思念之人直接表白,沒有你的日子裡夏天煎熬,冬夜是那樣漫長難耐孤寒。終有一天我也要化作清風,隨你而來相會在碧落黃泉。沒有你的日子裡冬夜漫漫,夏天是那樣漫長尤感孤寂。終有一天我也要化為泥土,隨你而來相聚在這塊寶地。

妻子要化作清風,化作泥土,要和丈夫相會,也不避諱禮的規範,就要隨著丈夫去了,體現了女子對丈夫思念之深。

《詩經》中女人性格:自由、奔放、大膽,不受禮教約束


家庭中,女性的原始意識表現的簡單直接,多以思婦形象呈現,直接表露自己對丈夫的思念之情,並不會因為表達了自己的情感而感到羞澀。

這是女性最原始的情感流露,是自然性的本真體現。

在家庭中的女性,其生活中心就是丈夫,所有的情感寄託也是丈夫,妻子所要做的就是滿心想念著丈夫,完成家中生產生活勞作,為丈夫提供一個舒適的家。此時,家就是女性的全部,丈夫是女性意識的主要接受者,全身心服務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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