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丈夫休假卻謊稱出差,不想卻發現他從前女友家出來

小說:丈夫休假卻謊稱出差,不想卻發現他從前女友家出來

夕陽西下,躺在沙發上的孟雅已經有快三個小時一動不動了。下午看見王軒之與那個女人肩並肩從怡和大廈走出來時的震驚逐漸褪去,此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幾天前王軒之的同事趙玲無意間說到一個女人三番五次來找王軒之,來者不善的樣子。孟雅指責趙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王軒之是她見過的最有道德、最自律的男人,他絕不可能做出傷害家庭的事。

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對王軒之過度信任了。放在以前,要說王軒之和誰出軌她都不會信,可是現在她卻緊張得瑟瑟發抖,因為和王軒之肩並肩走出怡和大廈的是他的前女友——宋茹清。

手機響起,幼兒園老師問怎麼還沒人來接孩子。孟雅這才如夢初醒,抓起鑰匙,急匆匆往小區門口的幼兒園趕去。

孟雅一路行色匆匆,可是大腦卻不能停止對那些前塵舊事的回憶。她認識王軒之那年才二十三歲,在化工院工會工作的大姨要她去跟學院一位叫王軒之的“青年才俊”相親。

大姨說他忠厚老實又一表人才,剛滿三十歲就評上了正高,現在還沒被別的女人拿下簡直是個奇蹟,讓她務必要見一面。孟雅雖然覺得年齡差距有點兒大,但在大姨一番天花亂墜的誇獎之下,她竟對這位“才俊”充滿了好奇,於是便答應了。

孟雅那時候年輕漂亮,又有一份很不錯的工作,所以自視甚高。可是見了王軒之,她所有的驕傲都不見了,看見他的第一眼孟雅就對他有了好感。

他客氣地說“你好”,問她喝什麼,給她添水,又主動點菜,然而言行舉止間,除了禮貌周到,孟雅卻感覺不到他對她有半分的喜歡,甚至連跟她吃飯也沒有表現出半分喜悅來。

他皮膚白淨,說話斯斯文文,舉止間自有一番吸引她的儒雅風範。孟雅儘量將他的冷淡理解為成熟,勸慰自己他大概性格內斂,不大好意思表達。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飯吃到一半,王軒之竟說:“不瞞你說,我還不打算成家,因為你姨媽田老師幫過我很多忙,我實在拗不過她才來跟你相親的。我想,你還這麼年輕,也並不著急吧!”

孟雅紅了臉,礙於面子,只得應道:“對,我不著急。”

“那就好了,回頭就給田老師說你沒看上我。”

“哦,好。”孟雅尷尬地點頭。

可是越被拒絕就越上了頭,孟雅喜歡上了王軒之。拋下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她開始瘋狂追求他。噓寒問暖,送菜送飯,多少個他加班的夜晚她抱著一壺暖湯坐在他宿舍樓下等他,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他才終於不拒絕她的關懷,肯跟她多說幾句話了。

後來她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封閉自己,年過三十都不肯成家,只是因為上一段——他唯一的一段戀情實在傷他太深,而那個女主角是宋茹清。

孟雅僅從幾張照片上看見過宋茹清的樣子,她留著齊肩的長髮,一雙大眼睛頗有神韻,只是人實在瘦得有些過分,倚在王軒之身邊的她看起來像根麻桿兒,臉上顴骨高聳著,臉上也沒什麼肉。要不是她頗有氣質的站姿與表情,孟雅真看不出她有什麼地方可吸引王軒之的。

可是那段校園戀情純美深情,王軒之為了宋茹清留在了江城,進了化工院,沒想到不過一年,卻遭遇了宋茹清的無情背叛,她棄五六年的感情於不顧,跟別人在一起了。從此以後,王軒之一直不能走出那段感情的傷痕,他變得不相信任何人,也決心不再談戀愛。

孟雅更願意將王軒之的封閉理解為一種深情,她相信,如果自己能打動王軒之,那他一定是最好的戀人,最好的丈夫。她選擇了堅持,整整兩年,他成了孟雅生活的全部重心,憑著自己年輕氣盛的熱情,她無微不至地關心他、照顧他。

終於,冰山一樣的王軒之被孟雅融化,當她替出差的王軒之在他生病的母親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後,她被歸來一身疲憊的他緊緊摟住,他小聲在她耳邊說:“嫁給我吧!”她還沒有成為他的女朋友,卻成為了他的未婚妻,她毫不猶豫地答應,喜極而泣。

雖然書房頂層一本大辭典裡還夾著他們的合影,雖然王軒之出門從來都要繞過怡和大廈——據說那是宋清茹和她媽媽的住處,但王軒之對此毫不隱藏,他說照片只代表他過往的一段經歷,而繞開怡和大廈是因為不想碰到宋清茹的媽媽,因為老人當年對他一直很不錯。

除了對那個沒見過面的宋清茹時不時充滿嫉妒外,孟雅覺得自己的婚姻近乎完美。王軒之以實際行動向她展示了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樣子,他給了她一個最溫馨的家。

接完孩子回家,王軒之已經在廚房忙碌了。女兒一溜煙鑽進去,抱著爸爸大腿問:“爸爸,你做什麼好吃的啦?”

王軒之騰出手摸了女兒的小臉,道:“爸爸給你買了一條魚,馬上就能上鍋蒸啦!”

看到父女倆的笑臉,孟雅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問。如果問得不合適,反而傷了夫妻之間的信任。王軒之是最敏感的人。

整整一週,孟雅坐立不安,因為王軒之的反常她都看在眼裡。他常常半夜一個人跑到書房抽菸,叫他好幾聲他也不回應。在家的時候他也總是眉頭緊鎖,明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連陪女兒玩耍的時候笑容也少多了。

孟雅問他怎麼了,他只是敷衍道:“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他會刻意避開,似乎不想再跟她交流下去,如果孟雅再問,他乾脆就走了。孟雅無奈,不好再追問,也找不出別的什麼證據,她甚至偷偷翻了他的手機,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週後,王軒之要去廈門出差,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孟雅總覺得這趟差有些不大對勁,因為她幾次問王軒之出差做什麼項目,他總是回答得不流暢,回答的時候也目光閃躲,像心裡藏了什麼東西。

把王軒之送到機場回去的路上,孟雅拔通了王軒之辦公室的電話。

“您好,我找王軒之總工。”

“他休假了,下週才能回來,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休假?”

“對,他休了一週的年假。”

“哦,謝謝。那我下週再聯繫他吧。”

孟雅把車停靠在路邊,忍不住渾身顫抖。王軒之第一次對她撒謊,竟令她手足無措。等她終於平靜下來,她拔了王軒之的手機,她迫不及待想要拆穿他,可是他已經關機了。

孟雅開著車在城市裡遊走,身體裡的血彷彿被人抽乾,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王軒之要離開她的殘酷,一想到王軒之和宋茹清在一起她便痛苦得不能自抑。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車竟停在了怡和大廈樓下。一週多前,她就這樣坐在車裡看著王軒之和宋茹清從那棟樓裡走出來的。她的頭髮比當年短了許多,人也健壯了一些,但她的那張臉,那雙眼睛和微笑時嘴巴的弧度讓孟雅確認除了宋茹清,她絕不會是別人。

孟雅決定停車等一等,如果她能等到宋茹清從這棟樓裡走出來,至少能證明王軒之沒有和她一起。孟雅給母親打了電話,拜託她去接孩子,她坐在車裡安靜地盯著那扇門,可是等了快兩個小時,一無所獲。

王軒之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終於,她無法按捺地跳下了車,她決定挨家挨戶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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