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打湿了空气,穿过心扉,在灵魂深处激起了朵朵浪花;静默无声,在脑子里却开始浮想联翩。
今天无事,就痛快的讲一个故事,“创作”一回,题目叫“抱窝鸡”。
信不信由你。
某村二妮,从小馋懒,不梳头不洗脸,图省事,就自己照着镜子,把头发剪短,成刺猬头。
二十岁时,找了一个又廋又矮的男人结婚。三个月后,被公婆送回了娘家。
二妮父母说:离婚也行,可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公婆说:其他都挺好,就是太爱吃了。
二妮立即反嘴,大声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公婆不理,还是把她留在了娘家。法庭传了二妮几次,她都不理,拖了二年。
公婆说:离不离一个样,再想回来,是没有门了。
后来,二妮见回去无望,就主动裂了离婚书,又嫁给了一个中年老光棍,依然好吃懒做。
新婚后,二妮也去生产队上过工,总也晚到早走,中间多事。
一天,耪地,一趟没到头,二妮就对队长说:不行啦,闹肚子。说着,就捂着肚子,去了远处。一个小时后,被队上看瓜的大爷提着棍子押回来。
大爷说:这媳妇太不地道,偷偷从棒子地里爬过去,坐在地里吃西瓜,还糟塌了好几个大西瓜,队长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队长也生气了,喝道:罚五十工分。
此后,二妮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了一段时间后,干脆就不出工了。
队长说:她不来正好,省得麻烦。
从此,二妮就在家关门闭户,关死门子朝天过日子,不梳头不洗脸,头发飞炸着,只在脑后用一根红头绳简单的一拢,鞋子也不提,成了村里第一个穿“拖鞋”的人。
妇女们嘻嘻哈哈着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抱窝鸡”。
老光棍中年结婚,无牵无挂,一直惯着这个媳妇,老夫少妻,温饱有余。一些人羡慕嫉妒恨以外,又多了些调侃。
二妮更是有恃无恐,就连借东西也不出门。东邻是与她家辈份最近的一个堂哥唐嫂,来往最多,开口说话借东西也相对容易些,她踩鼻子上脸,油盐酱醋,只借不还,还从不登门。需要时,就爬着梯子扶在墙头上,大声吆喝:嫂子呀,吃饺子没醋了,给些醋吧。
唐嫂正好出门,看见了墙头上的笊篱头,喊道:老头子,把网罩子拿来给我。
老头应声问:拿网罩子干嘛?
她又说:咱家墙头上飞来一只抱窝鸡,我网下来,给你炖肉吃。
二妮听着,也笑起来,说:嫂子别闹了,再给点醋吧。
说着,就把一个粪筐递下来,里面有一个空碗。
唐嫂又一本正经地说:老头子,快过来,再给她尿上一些。
老头就踮过来,从醋瓶子里把一些醋倒在空碗里,二妮就把粪筐提上墙头,嘟噜着,回屋吃饺子了。
多年后的一天上午,很久没有开门的二妮突然“咣当”一声,把院门打开,只见她披头散发,趿拉着鞋,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地喊着人们,身后有一群鸡咯咯咯叫着飞着,紧随其后。
邻居们见事急,也无心笑话,就问:怎么了?
二妮眼中含着泪说:老头忽然翻白眼,吐白沫,怕是不行啦。
大家就都向家里跑去,进屋一看,只见老头已然气绝,魂飞天外。二妮扑上去大哭,那群鸡也扑啦啦飞上老头的身体,不动了。
大伙顾不上说笑,让二妮止住哭声,操办出丧。
出丧完事后,唐嫂就问二妮:都纳闷,你这帮鸡是怎么回事?
二妮此时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也笑了笑,说:我家曾经有一只芦花老母鸡,很会抱窝,麦收前,又抱了一窝;小鸡出壳后,有天夜里,我听见老母鸡咯咯咯叫起来,就下炕,只见一个黄鼠狼子拉着老母鸡就跑,门缝窄,就自己跑了。那只老母鸡已经被咬死,就炖肉吃了。
那后来呢?
这时,旁边已经挤满了人,都齐声问着。
二妮又说:这以后,我就把小鸡仔们挪到了炕头上,黑白的伺候,小鸡们也好似通人性,我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就是现在的这样子。
真的吗?
大家似信非信又不能不信,纷纷追问着,直到二妮再也没有了话说。然后,纷纷出门,叽叽嘎嘎地去传抱窝鸡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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