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14歲迷倒張大千,18歲奉子成婚,他一生10個女人,只有她笑到最後

1949年12月6日,一架飛往臺灣的飛機上,張大千將臉僅僅貼在舷窗上,貪婪地看著外面隱隱可見的翠木蔥蘢和巍峨青山,這位有著“五百年來一大千”之譽的男人,此前未曾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窘迫的一天,他隱隱覺得,這一次遠行,歸期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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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大千同行的是她的四太太徐雯波,她一路抱著三歲的小女兒心沛,這是張大千和二太太黃凝素所生之女。因為飛機載量的嚴格限制,張大千輾轉多方,仍只求得三張機票,張大千最終選擇了攜帶最小的太太,臨行前,那二太太生的女兒心沛纏著要和爸爸一起走,張大千不由的鼻子一酸,遂命徐雯波抱起心沛上車,奔赴機場,而徐雯波自己未滿三歲的女兒心碧和七個月的兒子心健,則被留在了成都。

在此之前,成都市面已經混亂了一陣子,但徐雯波完全沒有嗅出時局的嚴重性,所以這一次出行,徐雯波也沒有任何不安,畢竟自嫁入張家,自己便常陪著丈夫遊山玩水,不知在多少地方留下足跡。在徐雯波看來,這一次或許會待得久一點,但終歸還是要回家的。所以她並不像張大千一般有生離死別之痛,反而還為又可以“獨佔”丈夫一陣子而竊喜,畢竟,在家裡,丈夫的愛從來不僅僅屬於她自己……

在娶徐雯波之前,張大千已經有了三個太太:

大太太曾慶榮乃父母包辦婚姻,雖大家出身卻不被張大千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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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曾慶榮

兩年後二太太黃凝素過門,15歲的黃凝素生得身量苗條,妙容俊俏,一度為張大千痴迷,所以生得孩子最多,但因不善撫養和精力有限,這些孩子多由大太太曾慶榮養育成人;

因為拼命生孩子,使得黃凝素不能常陪在遊山玩水的丈夫身邊,黃凝素嫁入張家十二年那年,在北平唱大鼓18歲的的楊婉君成為了張大千的第三個太太;

而在張大千的心裡,他的女人不僅於此!

年少時,張大千與表姐謝舜華青梅竹馬,兩家也定下了親事,然而在張大千從日本學藝回國,方知未婚妻染病而亡,悲不自勝,此後,張大千亦將這位未婚妻視為自己的太太之一;

次年,1919年春,家中再為張大千定下倪家的姑娘為妻,不料不久這位姑娘卻患了痴病,這一段姻緣就此被扼殺。

1920年,遠赴上海和二哥學藝的張大千,結識了寧波望族之女李秋君,兩人不僅同庚,還趣味相投,因常一起切磋技藝,情愫漸生。李家長輩看在眼裡,主動提出將女兒許配與張大千,張大千惶恐不已,因念及家中已有妻子曾慶榮,只能跪拜拒絕。李秋君卻因深愛張大千而一生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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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與眾好友合影於上海,右起第五為李秋君

1927年,張大千應朋友之邀,往朝鮮遊玩,在平壤賓館宴席間被一個名叫池春紅的藝伎深深吸引,朋友一眼看出張大千的心思,遂命池春紅專門照顧張大千的起居。兩人度過了濃情蜜意的四個月,這期間張大千見其穩重妥帖,善解人意,不僅能與其私定終身,然去信詢問家裡,意在納池春紅為妾,二太太黃凝素堅決不同意。再考慮到大環境種種因素,張大千只能忍痛割愛,給池春紅留下一筆錢謀生,令其莫再流蕩風塵,這一年池春紅15歲。而在張大千心裡,池春紅也是她的妻子。

1934年,在遇見三太太楊婉君之前,張大千在北平最先結識的是賣藝為生的姑娘李懷玉。那一段時間,張大千寓居頤和園的聽鸝館,在吟詩作畫時,李懷玉常在旁邊展紙侍墨,紅袖添香。張大千不是沒有納她為妾的想法,不過卻被兄長制止了,從此,李懷玉姑娘就成了張大千心中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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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與朝鮮女郎池春紅

14歲少女與44歲大畫師的邂逅

1943年,張大千從敦煌莫高窟回到成都,歷經兩年的考察學習,張大千已經疲憊不堪,然而回到家並不能讓他舒心下來,二太太黃凝素是個任性善妒的,每每看到丈夫的花邊新聞又上了小報,便串通其他兩個太太一起和張大千鬧彆扭,在幾年前,張大千就曾為此索性玩起了失蹤,家人們找到夜幕降臨,才發現他躲進了山洞,最後二太太黃凝素跪下認錯,張大千才出洞回家。

一日,張大千又再為此事發悶,大女兒心瑞將同學帶來了張大千作畫處,因這同學素喜作畫,聽聞心瑞父親乃當今大畫師張大千,無比羨慕,恨不能一睹偶像真容,遂求好朋友心瑞帶其回家,即便見不到偶像,看看他作的畫也好。而當心瑞將這同學帶至張大千面前時,他的心竟然莫名悸動,這姑娘舉止嫻雅,氣質大氣,張大千似乎找到了當年邂逅池春紅一般的感覺。這一年,徐雯波才14歲,整整比張大千小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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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與部分子女合影於八德園

心瑞的這位同學叫徐鴻嬪,後來被張大千改為徐雯波,據張大千後來和老友解釋,是因一日自己畫江水時,一旁的徐鴻嬪總將“波紋”說成“紋波”,張大千聽著甚是悅耳,後來索性換了個諧音,喚其“雯波”。所以後來,人們僅知道張大千的四太太名喚徐雯波,而在見到張大千舊藏唐摹本王羲之《行穰帖》卷中的兩方白文印"徐嬪"和"鴻嬪掌記"時,竟不知其乃徐雯波之印。

自此,徐雯波便常來張大千家觀其作畫,如此反覆,兩人日漸熟悉,徐雯波對作畫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非纏著張大千教自己作畫,然而張大千卻婉拒了。張大千之所以婉拒教徐雯波作畫,是有目的的,他後來解釋道:

“我們大風堂收門生的規矩十分嚴格,定了師生名分就不涉及其他,我沒有收她做學生,倒樂意她做我賢惠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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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張大千,縱然年將不惑,然而卻是譽滿全國的“畫壇巨匠”,才華橫溢,生性風流,對於十幾歲的少女而言,無疑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何況原本就對張大千崇拜不已的徐雯波?郎有情,妾有意,兩人很快撞出火花,後來,徐雯波還一度在張家住了下來,當然,用的還是心瑞同學的名義。

有一天,兩人正在談詩論畫,只聽見外面警報聲響起,院子裡雞飛狗竄,原來是日機空襲,然而此時張家還沒有建造防空洞,徐雯波見狀,稱自己姑母家在郊外的徐家場,那裡的防空洞極大,如果願意可以去避過這一陣子。張大千自然欣然前往,兩人的距離越發緊密。

1947年,二太太黃凝素因為丈夫招花惹草、喜新厭舊,常年流連於麻將桌中,漸漸的與一位男“麻友”產生了感情,遂要求與張大千離婚,此時張大千的心皆在徐雯波身上,唯她一人是命,哪裡有挽留的意思?很快答應了,還給了她一筆可觀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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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張大千以徐雯波為模特所作的仕女圖

同年,張大千向徐的姑媽提出要和徐雯波結婚,徐的姑媽當下就表示了拒絕,在她看來,張大千雖是聞名全國的大畫家,但年齡上算是侄女的父輩,將來侄女老了,何人相伴?然而張大千又告訴她,徐雯波此時已有了身孕,徐的姑媽也只能應允了。

這一年,18歲的徐雯波奉子成婚,而他的丈夫張大千已經48歲了。

不久,徐雯波誕下一女,取名心碧,夫妻兩人如膠似漆,兩年後又為張大千添了一子,喚為心健。縱使兩人恩愛纏綿,但在家裡,張大千還不僅僅屬於徐雯波一人,畢竟他還有穩重賢惠的大太太和美豔溫柔的三太太,兼眾多子女。一人的愛要分割這麼多份,徐雯波又怎麼會覺得夠?

所以,這一次遠赴臺灣,徐雯波是竊喜的。只是她不知道,這一走,便是訣別,她再沒有機會重返故鄉,再未能見兒女一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成為了丈夫四位太太中唯一能與之相守終生的一位。

不過,作為風流才子的夫人,徐雯波的為妻之路,並非那麼一帆風順,後來的日子,徐雯波的婚姻還是遭到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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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波與張大千

臺北落腳十幾天後,為了和家人聯絡方便,張大千決定遷往香港。然而才住兩個月,張大千又覺得此地人煙稠密,環境複雜,非久居之地。

過完春節後,在1950年的二月,印度新德里美術會向張大千發出邀請,邀其前往印度舉行畫展,順便觀看阿旃陀石窟壁畫。張大千欣然允之,遂攜徐雯波及心沛前往,那一年,

他們在印度各地旅行,後來在印度北部的喜馬拉雅山下一個小城大吉嶺住了下來。

異國他鄉,張大千又因不能賣畫使經濟越發拮据,但徐雯波卻毫無怨言,仍舊早晚整理家務,相夫教子。這時候的徐雯波越發讓張大千著迷。

在大吉嶺住下一個多月後,徐雯波再次懷孕,因對印度的醫療條件不放心,張大千攜妻帶女回香港待產,同年十二月,徐雯波在香港誕下一子,因念及是在印度懷的,故命名”心印“。而這時張大千也意識到,印度亦不宜安居。

1952年2月,張大千隻身前往阿根廷踩點,這期間他將妻兒安置在香港等候,彼時徐雯波不過23歲的少婦,卻欣然接下了照顧兩個孩子和料理家務及聯絡雜物的重擔,令張大千感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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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波與張大千

三個月後張大千返港,舉家遷往阿根廷,然而在出租屋裡住了一年,仍舊辦不好長久居留手續,張大千只得攜家帶口遷往巴西,這一年十月份,張大千在巴西聖保羅購下了一塊220畝的平地,決定將其打造成中國園林風,張大千將其命名為“八德園”。

也正是在建造“八德園”期間,徐雯波“獨佔”張大千的地位,遭受了一次猛烈襲擊。

在海外僑居以後,張大千為了採辦畫具顏料、裱畫等事,必須常常飛往東方,日本更甚,而張大千每每來一次日本,就要住一兩個月才能完成任務。這一兩個月間,張大千的起居生活,皆由裱畫店的老闆派給他的的侍女山田料理,同時被派的還有喚作伊東的侍女。

“八德園”建造需要時間,張大千索性將家人也接來東京暫住。他們不僅包了一家旅社的整個樓層,還將山田和伊東找來做了自家的侍女。然而不久,伊東就辭職了,只剩下山田一人。山田本人生得端雅,且略懂畫事,最重要的是在張大千的訓練下,她學會了說北平話和寫中國字,這叫張大千驚喜不已,心甚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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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張大千身邊的翻譯王之一,看出了山田和張大千有曖昧的跡象,覺得山田對主人不忠,尤為反感,他試圖想過要警告山田,不許她有越禮之事,然而又擔心山田離開,會影響張大千夫婦生活的運轉,便忍住了。可有一天他實在忍無可忍,便婉轉提醒了徐雯波,誰料徐雯波卻道:她早看出丈夫和山田的曖昧,丈夫也沒有刻意隱瞞自己,想當初在成都時四個太太都可以同時伺候大千,自己亦是最小的,現在自己又是唯一陪在大千身邊的正經太太,已經滿足了。至於山田,只要她對大千有利,能讓大千開心,我也是無所謂的

。彼時的徐雯波不過24歲,卻能如此大度寬容,讓王之一敬服不已。

而徐雯波後來的做法更讓人歎服,其在日本居住期間,每週有兩天晚上,她都會將張大千關在房門外面,用意很明顯,就是讓張大千去山田房裡臥寢。此舉一度令人不解,後來她自己解釋,稱大家都說張大千是藝術界史上難得一見的大天才,她有讓張大千保持身體健康、心情愉悅的責任,故凡不危害大千身體健康,能讓大千快樂的事,她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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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與山田

據張大千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他是想讓山田成為自己的“第七夫人”的,(張大千曾和好友說過,除了曾慶榮、黃凝素、楊婉君和徐雯波四個太太,他還將早夭的未婚妻謝舜華和朝鮮女郎池春紅計入“夫人”之內。)可是,後來張大千夫婦察覺出山田接近自己目的並不單純,所以很快疏遠了她。

從此,徐雯波“獨佔”張大千之路,暢通無阻。而因為山田,徐雯波越發被張大千看重,常常在親朋間對其進行讚不絕口。至於對待山田時候的寬容是否出於真心,是否沒有一絲妒意,也只有徐雯波自己清楚了。

此後,張大千居巴西,赴巴黎,上美國,回臺灣,輾轉各國舉行展覽、參加活動、遊山玩水、作畫吟詩,徐雯波皆伴之左右,直至1983張大千逝世,她仍是唯一一個守在他身旁的女人,她和心愛的丈夫做到了終生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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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夫婦與畢加索合影

然而,徐雯波原本是沒能這麼幸運的,張大千曾和幾位鄉親談及倉皇離開成都的情形時,期間說到開始並不打算帶徐雯波一起走,因擔心其閱歷不足,不能應付海外開疆闢土的大場面。但再一想,大太太曾慶榮必須坐鎮老宅,二太太已經離婚,三太太楊婉君患了子宮癌,帶出去皆不現實,所以,徐雯波憑運氣,成為了唯一陪張大千到老的女人,而這對於張大千生命中的其他9位女人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本文參考書目:《張大千的世界》、《張大千的後半生》、《張大千演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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