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型冠狀病毒引起的肺炎非常嚴重，全國各地也是封城封路。在這個萬眾一心，齊心協力抗擊疫情的時刻，鍾南山院士以八十多歲的高齡再次復出，在他和眾多醫護人員的努力下，疫情逐漸好轉。那麼如果是古代發生瞭如此規模，甚至更加嚴重的疫情，封建政府會如何處理呢？遠的不說，就說一百多年前的清代，就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情，當時沒有當今先進的醫療設備，沒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和知識，但是有個人還是站出來力挽狂瀾，他就是可以稱為“清代鍾南山”“定國柱石”的伍連德。
伍連德是誰
提到伍連德這個名字，有不少人都覺得很陌生，但他在醫學上的成就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的。他在1935年成為了諾貝爾醫學獎的候選人，也是全球華人之中第一位諾獎候選人。如果這樣說，讀者老爺們還是無法體會伍連德的厲害之處的話，接下來筆者要講述一下伍連德先生的生平事蹟了。伍連德出生於1879年，他並不是出生於中國大陸，而是出生於馬來西亞的一個港口上。伍連德長大之後在英國劍橋大學讀書，學習醫學。在中國近代史上，有很多傑出人物都是學醫出身，魯迅先生，孫中山先生，都是學醫出身，原因無他，醫者父母心，妙手仁心耳。
伍連德也是一個有濟世救人情懷的醫生，他在劍橋大學畢業以後，不斷深造，最後潛心於熱帶病的研究與防治，在馬來西亞當地治好了不少人。1907年，伍連德先生接受了清政府的邀請，回到祖國。因為當時清政府在開辦新學，準備立憲，所以聘請伍連德先生為天津陸軍軍醫學堂副校長。伍連德先生一生有很多成就，取得了很多榮譽，然而他最為傑出的成就就是在東北鼠疫大爆發時力挽狂瀾了。“自東三省防疫事起，西醫之前往疫地者，前者方撲後者又登，大有奮不顧身之概，而我國醫生平時最會說古方，講大話……及以重金招往疫地，迄無一應者，豈西醫不愛命華醫不愛錢乎？曰，此非不愛錢，愛命勝於愛錢也，此即華醫之特色處。”
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
1910年，東北地區爆發了一次嚴重的肺鼠疫疫情，疫情蔓延速度極快，由於當時的衛生條件和醫療條件都非常落後，吉林、黑龍江等地區死亡上萬人。清代時並沒有什麼基礎設施建設，也沒有防疫部門和醫院等部門，也沒有采取現代的隔離措施，因此沙皇俄國和日本都以保護僑民為藉口，準備對大清出兵。在此內憂外患的前提下，清政府臨時啟用伍連德先生全權負責東北疫情。此時的伍連德，只不過是個31歲的小夥子，然而他在馬來西亞積累了豐富的傳染病治療經驗。比之當時流行的中醫，科學而成體系的西醫治療方式更加有效。當時伍連德深入疫區，親自考察病患身體情況。並且改良了當時流行的老式口罩，這種新式口罩成為了今天我們每個人佩戴的口罩的雛形，被稱為“伍式口罩”。當時東北流行的鼠疫，與普通的鼠疫並不相同，當時醫學界主流的思潮是對“黑死病”的看法。“黑死病”是通過跳蚤傳播的，和伍連德一起在東北進行鼠疫防治的日本專家解剖了無數老鼠，卻一無所獲。
伍連德認為，這次鼠疫有著不同的傳播方式，但是具體如何傳播還未發現。伍連德帶著他的團隊，深入疫區，與病人交流，最終發現這種鼠疫是通過飛沫傳播的。發現了鼠疫的傳播途徑，伍連德立即採取了隔離措施，把東三省所有村落，交通全部封閉。當時清政府的官員還崇信風水陰陽之說，立即反對伍連德的做法。最終伍連德請出聖旨才成功將隔離制度推行下去。
除此之外，伍連德還在疫區推行火化制度，將病死患者的屍體集中焚化，從源頭上杜絕了鼠疫的傳播。通過科學的防疫方法，豐富的醫學知識與經驗，只用了短短四個月的時間，伍連德就徹底把鼠疫在東北大地上連根拔起。
東北鼠疫撲滅的困難
1910年，在沙皇俄國的西伯利亞平原，出現了第一例鼠疫，然而西伯利亞地廣人稀，造成損失並不算大，西伯利亞平原盛產毛皮，而鼠疫桿菌就喜歡在野生動物身上寄生。中國人喜歡皮毛等奢侈品，西伯利亞的毛皮便源源不斷地流入東北。當時對待鼠疫的處理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滅鼠，伍連德敏銳地發現了問題：鼠疫爆發是在冬天，老鼠怎麼會在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大規模遷移？他便帶著自己的工作團隊，到了當時疫情最嚴重的傅家甸，發現疫情最初是在傅家甸的一個捕捉土撥鼠的窩棚裡。很多讀者老爺不知道，為何要捕捉土撥鼠呢？因為當時受俄國人的影響，當地富人都喜歡俄國人穿戴的紫貂皮。然而紫貂這種動物，非常難以捕捉，而且紫貂的體型導致毛皮極少。只能用土撥鼠的毛皮來代替，可以以假亂真。而且土撥鼠體型肥大，能夠剝下很多毛皮。伍連德在土撥鼠身上找到了大量鼠疫桿菌，終於確定了鼠疫的源頭。
發現了源頭只是第一步，根據伍連德先生的書信可以看出，當時他面臨著好幾種困難，首先是醫生團隊的醫學素質底下，不戴口罩及手套，還缺少治療鼠疫的特效藥物。推行隔離制度也收到了很多人的反對，焚燒屍體更是被大多數人詬病。最終，伍連德取得了清政府的支持，克服了諸多困難，終於取得了勝利。
筆者曾經在知乎上看到過這樣一個問題，《有哪些改變了世界卻不為人知的人？》其中只有幾篇回答提到了伍連德先生。由於晚清時期國家內憂外患，無暇顧及對伍連德的宣傳。鼠疫爆發也只是擔心龍興之地被毀，影響統治罷了。而伍連德先生的貢獻，不在於維護了清代的社會穩定，也不在於在國際上的各種榮譽。他的傑出成就，最偉大的就是他手中治癒的一個又一個的病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醫者仁心，以百姓為父母。在此文中向伍連德先生、鍾南山院士，以及在一線奮鬥的醫護人員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參考文獻：
- 《中華醫學雜誌》
- 《大公報》
- 《國士無雙伍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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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 父母心 日本 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