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0 商代皇家顾问甲骨:骨有神灵,可知晓过去,可预测未来

甲骨与甲骨文的大家都很熟悉。自从光绪年间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发现了甲骨文的存在,这些三千年前的文字才重新回归到大众视野中。在经过一系列的研究、解密,以及通过对古籍的对比发现,最终人们确定了甲骨文的具体用途——商朝人在占卜后记录在甲骨上的文字。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考古事业的推进,目前殷墟所出土的甲骨已多达十五万片左右,由此推之,商代的人们对于占卜一事的看重与热衷。

一.古代祭祀比战争重要,如何获得神的指示?

笔者相信无论是哪个版本,大家或多或少都看过《封神榜》或者原著《封神演义》,而看过的话,就一定会对其中所表现出的商朝人对于占卜一事的热衷记忆犹新,甚至经过艺术加工,姜子牙也是因为在占卜一道上的出色而受到纣王的召见。周文王姬昌也是十分善于占卜,占卜文化的流行遍及殷商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也无外乎现在有如此多的相关记载被后人发现。

商代皇家顾问甲骨:骨有神灵,可知晓过去,可预测未来

甲骨卜辞

甲骨实际上是龟甲与兽骨二者的合称,而龟甲又被称之为卜甲,兽骨又被称之为卜骨,故称之为甲骨。我们可以着重注意一下这个卜字,说明甲骨是专门用于占卜的进行与记录。

商代人对于占卜是相当认真的,往往会对同一事项进行多次占卜,因此同一片甲骨上就会出现多组钻凿,呈纵列分布。这样,灼兆之后甲骨上也就相应地出现了多条兆纹。为了标识每个卜兆在占卜过程中的先后顺序,往往在每组兆纹旁刻上数字,称为兆序。

龟甲占卜是由多人协同完成的,其中最核心的人物是贞人和占人。贞人是卜问命龟之人,是当时负责占卜的专业人员,在占卜过程中负责就占卜的事项进行贞问。同一时期的龟甲上可以见到多位贞人。占人负责审视兆纹并做出吉凶祸福的判断,一般由商王亲自担任,也足见商王朝对占卜活动的重视。占卜过后,由专人将整个占卜的过程及后来是否应验的情况刻写在所用的龟甲上,就成为人们现在所见到的卜辞类甲骨文献。卜辞类甲骨文献的内容涉及商代社会的各个方面,并在长期的占卜实践中形成固定的格式。一则完整的卜辞包括序辞、前辞、命辞、占辞和验辞。序辞也就是兆序,表示占卜的次第;前辞记录占卜的时间和占卜人,有时也有占卜地点;命辞是贞人贞问的内容;占辞是占人对卜兆所显示的吉凶做出的最终判断;验辞是占卜之后是否应验的结果。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卜辞都如此完整,多数卜辞并没有占辞和验辞,这种情况下,命辞便成为卜辞的主体。命辞主要有三种基本格式:一是单辞句式,即用单独一条卜辞来表达卜问的内容;二是对贞句式,即用两条正反相对的卜辞来表达卜问的内容;三是选择句式,即用一组选择句来表达卜问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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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字

与占卜活动有关但又不属于卜辞组成部分的还有署辞。署辞是甲骨上刻写的与卜事有关的记事文辞,根据刻写位置可分为甲桥刻辞、甲尾刻辞、中甲刻辞、背甲刻辞、骨臼刻辞和骨面刻辞。署辞的内容大多是有关占卜活动前续事项的记录,如甲骨贡纳、征取、整治和收存手续等,对研究商代占卜活动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非卜辞类甲骨文献的实现过程就简单多了,最起码不用钻凿灼兆。这类甲骨文献大都刻在不做占卜之用的兽骨上,而不会出现在较难获取的龟甲上。非卜辞类甲骨文献中比较常见的是干支表,这类刻辞及习刻总量将近600版。商代以干支纪日,干支字在卜辞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而卜辞刻写者需要专门习练。卜辞常以占卜的日期开头,所以在阅读卜辞时就要从记录日期的干支入手。郭沫若曾说:“以干支记日,则干支之用至繁,故有此多数之干支表存在。此种表式与卜辞无关,然欲读卜辞者必自此入手。”

二.甲骨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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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甲骨卜辞

商代甲骨卜辞的主体内容是对“祭祀”的反映,与祭祀文化密不可分的是当时的占卜文化,它与《诗经》《尚书》《左传》《周礼》等记载的先秦占卜文化制度应该具有源流关系。占卜文化有一个由王室、贵族和宗室逐渐走进社会各个阶层走向民间的过程,所以《诗经·大雅·文王有声》说“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小雅·杕杜》有“卜筮偕止,会言近止,征夫迩止”,《卫风·氓》有“尔卜尔筮,体无咎言”,《鄘风·定之方中》有“卜云其吉,终然允臧”。

民间有“六戊日不占”的说法,这说明占卜时间选择具有回避某些时间的倾向。《周礼·春官·宗伯》也有“尝之日,莅卜来岁之芟。猕之日,莅卜来岁之戒。社之日,莅卜来岁之稼”的记载,说明特定事件有特定的占卜时间。卜辞中有大量选择祭祀时间的卜辞,却未见明确揭示选择占卜时间的卜辞。从整个甲骨卜辞系统看,占卜时间的选择基本上有在六个“癸日”的倾向。

一条甲骨卜辞主要由前辞、命辞、占辞、验辞等几个部分组成,前辞往往交待贞问的人和时间,命辞揭示要贞问的内容,占辞主要是王或者宗族长看完占卜所得兆象做出的判断,验辞是记录占辞是否得到验证的内容。验辞的刻写时间有可能滞后,但前三者的时间应该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占卜的时间与前辞中交代的时间一致。论文充分利用香港中文大学《汉达文库》数据资源,通过对卜辞中前辞时间的全面调查来判断殷商时期占卜时间的选择是否具有倾向性,这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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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破译出的甲骨文

三.骨有神灵,可以预知未来,借助纹路把答案显示出来

在商代的甲骨卜辞中,常在前辞干支后记录贞人名,籍此来标明本次占卜的命龟工作是由何人负责。从卜辞内容可以推断,商代晚期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占卜机构以及配套的贞人集团。这个贞人集团在卜辞中是十分活跃的,针对其个体的来源、地位、职务等问题进行专门研究,会促进我们对于商代史料的解读与阐释,也会加深我们对于商代社会的认知。通常情况下,一条卜辞只记录一位贞人(或者不记),当两位贞人名同时作为命龟者出现时,我们会认为这是一条“二人共贞”卜辞。

在正式梳理材料前,有两个问题需要说明:首先,本文所使用的“二人共贞”出自《书·洛诰》“公既定宅,伻来,来视予卜休恒吉。我二人共贞”,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认同殷墟甲骨所见的“二人共贞”现象即《洛诰》中周成王所言的“二人共贞”,我们使用这个概念是为了方便称说;其次,近来学界有将“二人共贞”和“异史同贞”概念相混淆的现象,我们认为二者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都是不同贞人关于同一件事情的占卜记录,但前者会将贞人名集中在一条卜辞中,后者则会分散在同版不同条甚至异版卜辞里。此外,二人共贞仅见于卜旬类刻辞,而异史同贞所涉事类更为庞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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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墟甲骨中,卜旬辞的所占比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攀升的。在早期的师组和宾组中,卜旬辞所占的比例很低,格式也比较随意,这些情况已经有学者进行过专门的整理。该趋势似乎说明在早期甲骨占卜的诸多事类中,卜旬的重要性并不显著。据黄天树《殷墟王卜辞的分类及各类所占年代总表》,宾组一类和师宾间类时代大致相当,存在于武丁中期。而师小字和典宾类跨度则较大,下及武丁晚期。这4个组类间还存在或长或短的并行期。

联系卜辞断代和关于卜旬辞的新知,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贞人在较早的宾组一类甲骨中是一位“实习贞人”,尚未具备独立贞卜的能力或者资格。所以他只能在争、宾、内这些对于贞卜事务较为熟稔的贞人指导下,选择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卜旬事务进行贞问,并将名字署在他们之后。这种情况在后期的师小字类和典宾类卜辞中有所改变,已经稍微成长,可以试着独立负责贞卜,但目前所见也仅限于寥寥几版卜旬辞中。贞人所涉及的卜辞,时代跨度小、贞卜事类单一、数量很少,这些现象都暗示我们在武丁时期的贞人集团内地位并不高。我们知道,早期甲骨卜辞的贞人,也常常出现在所谓的“五种记事刻辞”中,这些记事刻辞都是一些与占卜相关的工作记录,表明贞人们除了负责命龟工作之外,还常常要负责龟甲、胛骨材料的征采、收纳等事务。在大量的记事刻辞中,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恐怕也是其“位卑权低”的体现。牛海茹推测他的“主要职责并非占卜”,也是有可能的。

需要注意的是,二人共贞是殷代占卜的特例,是短暂存在于武丁中期的一种特殊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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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语

如今,学者们对甲骨的研究已经相对比较深刻了,而从甲骨中所发现的许多资料为人们解决了许多困扰多年的疑惑,也为某些猜想提供了确切的证据。通过对甲骨文的破译,我们知晓了商周“祭祀”的许多相关联的资料,同时与祭祀文化密不可分的占卜文化也在其中得到了非常直接的体现。

从诸多破译的资料来看,我们获得了许多当时社会的礼仪制度、军事活动、巫乐文化等等诸多信息,逐渐将远古的商周社会更加细致、生动、真实的编织于世人面前。甲骨与甲骨文现在已经成为一门专门的学科,对其的破译或许是我国许多疑惑的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参考文献:

1.《走出甲骨文的认识误区》王双庆

2.《一百二十年来甲骨文材料的初步统计》葛亮

3.《甲骨文的发现及其意义》黄天树

4.《殷墟甲骨文的书体风格研究概述》莫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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