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解手”一詞,出自明初大移民的解押過程中,需鬆綁才能大小便

“解手”一詞,出自明初大移民的解押過程中,需鬆綁才能大小便

“解手”一詞,出自明初大移民的解押過程中,需鬆綁才能大小便

洪洞大槐樹移民:從明朝洪武六年(公元1373年)至明朝永樂十五年(公元1417年)共進行了十多次大規模的移民,是明初大移民的重要部分。洪武、永樂年間大規模地移民是有其歷史背景和歷史原因的,這還要從元末年間的歷史談起。

元朝在中國的統治只有八十九年,到了元代末年,由於蒙古貴族及封建地主對農民殘酷剝削壓迫,階級矛盾與民族矛盾日益激化,水旱蝗疫不斷,民不聊生,使河南、山東、河北、皖北等中原地區“道路皆榛塞,人煙斷絕”(見《明太祖實錄》),人民無法生活下去,只有揭竿而起,反抗元朝的殘暴統治,僅至正元年(公元1341年),山東、河北、湖廣等地就發生了百餘次人民反元起義。以後,人民起義更加頻繁,力量也越來越大,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方國珍在臺州起義,至正十一年劉福通在潁州起義,號稱紅巾軍,徐壽輝在蘄州起義。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郭子興、朱元璋在濠州起義,第二年,張士誠也在江蘇泰州起義,其後十餘年,特別是劉福通的紅巾軍與元軍決戰於兩淮、河南、山東、河北等地,廣大農民紛紛響應,元軍出其精兵銳將與農民軍決戰,攻城略地,擄掠殺人,幹盡了殘暴之事。

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九月,元丞相“脫脫破徐州,遂屠其城”(見《元史脫脫傳》),至正十七年(公元1357年)、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元軍察罕帖木兒部與農民軍戰,“兩戰皆敗之,斬首萬餘級”(見《元史察罕帖木兒傳》),至正十八年(公元1358年)十一月,元軍“劉起租守順德,糧絕劫民財、掠牛馬、民強壯者令充軍,弱者殺而食之”(見《元史順帝本紀》),後來,元軍正規軍精兵使盡,無力把農民起義軍鎮壓下去,一些地主武裝,為了維護本身利益也配合元軍與農民作戰,山西的王保保(擴廓帖木兒)父子,陝西的李思齊,也出兵豫、陝、魯和兩淮,終於把紅巾軍鎮壓下去。

在這些戰鬥中,元軍和地主武裝,對農民軍所據之地,多是“拔其地、屠其城”(見《元史.順帝本紀》),使豫、魯、蘇北、皖北之民十亡七八,名城揚州城中當時被殺得僅餘有十八家(見《明在祖實錄》)。溫縣牛窪村《牛氏族譜》也載:“兵戮河南,赤地千里。”已到了“春泥歸來無棲處,赤地千里少人煙”的境地,後來,朱元璋出兵江淮,派派徐達、常遇春北伐,進取山東,收復河南,北定京都,元帝出亡漠北,這樣元末長達十六年的兵亂才算結束。

元朝末年,除兵亂之外,水、旱蝗、疫也接連不斷。黃、淮河又多次決口,使中原之地“漂沒田廬無算,死亡百姓無數,村莊城邑多成荒墟。”據《元史》載,僅元朝末年的雨旱災,山東十九次、河南十七次、河北十五次、兩淮地區八次。造成“漂沒民廬、死者眾”(見《元史.順帝本紀》,“禾不入地、人相食”(見《元史.五行志》),從至正元年到二十六年,幾乎每年都有特大洪水氾濫,“至正元年,汴梁、鈞州大水...二年四月,睢州儀封縣大水害稼。六月癸丑夜,濟南山水暴漲,衝東西二關,流小清河,黑山、天麻、石固等寨及臥龍山水通流入大清河,漂沒上下居民千餘家,溺死者無算。三年二月,鞏昌寧遠、伏羌、成紀三縣,山崩水湧,溺死者無算。五月黃河決白茅口。七月,汴梁中牟、扶溝、尉氏、洧川四縣,鄭州滎陽汜水、河陰三縣大水。四年五月,霸州大水。六月,河南鞏縣大雨,伊、洛水溢,漂民居數百家。濟寧路兗州、汴梁、鄢陵、通許、陳留、臨潁等縣大水害稼,人相食。七月,灤河水溢出平地丈餘,永平路禾稼廬舍漂沒甚眾。東平路東阿、陽穀、汶上、平陰四縣,衙州西安縣大水……五年七月,河決濟陰,漂官民亭舍殆盡。十月,黃河氾濫。七年五月黃州大水……八年正月辛亥,河決,陷濟寧路。六月己丑,中興路松滋縣驟雨,水暴漲,平地深丈有五尺餘,漂沒六十餘里,死者一千五百人。是月,膠州大水。七月,高密縣大水。九年七月中興路公安、石首、潛江、監利等縣及沔陽府大水。夏秋,蘄州大水傷稼……

十二年六月,中耠路松滋縣驟雨,水暴漲,漂民居千餘家,溺死七百人。七月,衙州西安縣大水。十三年夏,薊州豐潤、玉田、遵化、平谷四縣大水……十四年六月,河南府鞏縣大雨,伊、洛水溢,漂沒居民,溺死三百餘人。秋,薊州大水……十六年,河決鄭州河陰縣,官署民居盡廢,遂成中流。……十七年六月,暑雨,漳河溢,廣平郡邑皆水。秋,薊州縣皆大水。十八年秋,京師及薊州皆大水。十九年九月、濟州任城縣河決。二十年七月,通州大水。二十二年三月,邵武光澤縣大水。二十三年,孟州濟源、溫縣大水。七月,河決東平、壽張縣,圮城牆,漂屋廬,人溺死甚眾。二十四年三月,益都縣井水溢而黃。懷慶路孟州、河內、武陟縣水。七月,益都路霆光縣、膠州高密縣水。二十五年秋,薊州大水。東平須城、東阿、平陰三縣疔決小流口,達於清河,壞民居,傷禾稼。二十六年二月,河北徙,上自東明、曹、濮,下及濟寧皆被其害。六月,河南府大霖雨,水溢,深四太許。漂東關居民數百家秋七月薊州四縣、衛輝、汴梁、鈞州大水害稼。八月,棣州大清河決,濱棣二州之界,民居漂流無遺。濟寧路肥城縣西黃水汛溢,漂沒田禾民居百有餘裡,德州齊河縣境七十餘里亦如之”。(見《元史.五行志》)

在《元史》中這類記載比比皆是。特別是河南地區幾乎年年都有特大洪水氾濫。中書省戶部曾上言:"連年水旱,田禾不收。”(見《元史.順帝本紀》)當時的一位治河大臣也說,中原地區“連年饑饉,民不聊生。”(見《元史紀事本末》)

元末中原地區不但水患嚴重,大蝗災也頻頻而至,從至正元年到二十五年,大蝗災計有十八九次。(見《元史.五行志》)元時的大名路,至正十二年六月“開、滑、浚三州元城十一縣,水旱蟲蝗,饑民七十一萬六千九百八十口”。(見《元史.順帝本紀》)中原地區從元統三年到至元末年,大饑荒就達十五次(見《元史.五行志》),至正十七年河南大飢。十八年“京師大飢,彰德亦如之”。至正十九年冀、魯、豫大飢,通州民間五殺其子而食之。保定路孽生盈道,軍士掠孱弱以食。山東、河南之孟津、新安、澠池出現“民食蝗,人相食”的慘狀。同時,危害極大的瘟疫又多次流行於河南、山東、河北、陝西以及南方諸省。(見《元史.五行志》)

以上種種,兵亂水旱蝗變疫相輔而至,百姓非亡即逃,使中原地區人煙稀少,土地荒蕪,元政府只好把一些路降為州,如“降徐州路為武安州”。(見《元史.順帝本紀》)就是到了明朝,由於人糧劇減也不得不把許多州,府降格,名城開封由上府降為了下府(見《明太祖實錄》)。洪武十年,河南等布政司所屬州縣“戶糧多不及數”,“凡州改縣者十二,縣並者六十”。(見《明太祖實錄》)到了洪武十七年全國各地仍把不足三千戶的三十餘州降為縣。(見《明太祖實錄》)

明朝初年,中國許多地方,特別是江淮以北大部分地區,呈現著田地荒蕪、人煙斷絕的淒涼景象。

明朝為了鞏固新的政權,發展經濟,增強國力。朱元璋根據當時國家的現實狀況,採納了萄州蘇琦(見《明太祖實錄》),戶部郎中劉九皋(見《明史.食貸志》),國子監宋納等人的奏議,作出了“移民屯田,開墾荒地” 的戰路決策

一場大規模的歷經數朝五十餘年的移民高潮就開始了。洪武年間,開始大量移民,農業生產剛剛有所恢復,可是,又發生了明成祖朱棣的“靖難之役”。

明太祖朱元璋死後,建文帝繼位,為了鞏固中央集權,採取了“削藩”措施,燕王朱棣以入京誅奸為名,從北京進取南京,所過河北、河南、山東、皖北、淮北等地,燕軍與政府軍反覆拉鋸作戰,進行了四年的戰爭,當時,一部分地區的老百姓也自行組織武裝,拒抗燕王軍隊,這反映了人民要求安居樂業,恢復生產的願望。

根據《明史》記載,燕軍在戰爭中,搶掠屠殺甚為嚴重,如“燕軍掠真定,順德、廣平、大名”(見《明史.恭閔帝本紀》)。在真定“斬首三萬級”,白溝河仗,燕王“乘縱火奮擊,斬首數萬,溺死者十餘萬人”(見《明史.成祖本紀》)。中原地區的老百姓自動幫助政府軍抗擊燕軍,朱棣勝利後,對忠於建文帝的軍隊和百姓殺無遣漏,河北、山東等一些族譜中記載,燕兵所至,村城成墟。當燕王打到冀、豫交界處時,遭到地方武裝“十八村聯誼會”的抵抗,燕王無奈,轉路攻取南京。後來,燕王把這一帶的人殺得只留狐、劉兩家,山東臨清縣寨村的《李氏族譜》記載,蓋燕王靖難兵起,在建文時南北構兵,南兵大軍追襲,則南兵自南而北;北兵勝大軍犯闕則自北而南,想爾時或殺,或刮,或逃,東西六七百里,南北近千里,幾為丘墟焉。

因此,“靖難之役”,加劇了中原地區荒涼局勢,民非殺即逃,這也是永樂移民的又一原因。

當元末中原地區荒疫兵亂之時,山西卻是另外一種景象,中原地區的兵亂及各種災疫很少波及山西,山西大部地區也沒有發生大的水旱蟲災,風調雨順,連年豐收。同鄰省相比,社會安定,經濟繁榮,人丁興盛,元人鍾迪在《河中府(蒲州)修城記》中說:當今天下劫火燎空,洪河(黃河)南北噍類無遺,而河東一方居民叢雜,仰有所事,俯有所育,這雖然是封建文人溢美之詞,但也說明晉垌一帶比較安定,再加鄰省難民流入山西,使山西南部人口稠密。

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河南人口為189.1萬人,河北人口為189.3萬人,而山西人口卻多達403.04萬人,比河南、河北人口的總和還多25萬。再從人口密度來看,同樣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山西平均每平方公里為27.52人,而河南每平方公里為12.85人,河南的人口密度不足山西的一半。山西“地狹人稠生計難”的問題越來越突出,連朱元璋也認識到“山西民眾而地狹”。這時,朝中大臣一再提出應從山西移民到中原,得到了朱元璋的認可。於是,拉開了—場轟轟烈烈移民活動的序幕。

明代初期,山西的移民說是從洪洞大槐樹下遷走的,實際上遠遠不止如此。根據《明史》記載,“成祖核太原、平陽、澤、潞、遼、汾、沁,丁多田少”,以“分其丁口”的辦法進行移民。這個範圍是相當大的,包括現在的晉中、晉南、呂梁和晉東南等地區。按照明初山西的行政區劃,所謂太原指太原府,轄六個州二十個縣;平陽即平陽府,轄六個州二十九個縣;澤是澤州,為省直隸州,轄四個縣;遼是遼州,省直隸州,轄二縣;沁指沁州,省直隸州,轄二縣;潞是潞州,省直隸州,轄六縣;汾指汾州,省直隸州,轄三縣。這樣,明初山西移民就涉及到二府、十七州、六十六個縣。在當時關山重重、道路阻塞的自然條件下,這麼多地方的移民全要集中到洪洞縣的大槐樹下,有沒有必要?是不是可能?恐怕是沒必要也不可能的。但是,由於洪洞大槐樹下是當時最大的移民“點行地”,在後來的歷史上影響特別大,移民後裔們自然也就樂於認同這樣一個出發地了。

綜上所述,明初從洪武六年(公元1373年)到永樂十五年(公元1417年),近半個世紀中,從山西向外地移民十七次,每次數百戶甚至上萬戶,前後人數達到一百萬以上。所以說,明初山西移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官方移民中規模最大的一次移民。

洪洞大槐樹下的移民,當初直接遷入地是豫、魯、冀、京、皖、蘇、鄂、陝、甘、寧、晉等省市。然而,數百年間,峰迴路轉,這些地方的移民後裔,又輾轉遷到雲南、四川、貴州、新疆、東北、港臺等地。特別是近幾十年裡,遷移的浪潮此起彼伏。例如解放前的“走西口”、“下關東”、“下南洋”,建國後的城市知青“支邊”、“上山下鄉”,以及改革開放以來的出國留學、探親、定居,更使洪洞移民後裔的足跡,踏遍了神州大地、天涯海角。

關於“解手”:那時候還創造了一個詞叫“解手”,一直流傳到現在仍然使用。百姓們被迫登記以後,為了防止他們途中逃亡,官兵們把他們反綁起來,然後,用一根長繩串連起來。那時候,遷徙路上,到處是一串串的移民。在押解過程中,由於長途跋涉,人們免不了要大小便,但一根繩子拴幾個甚至幾十個人,大小便非常不方便,只好向押解官兵報告:“老爺,請解手,我要大小便。”這樣日復一日,人復一人,次數多了,日漸簡化,只要說上一聲:“老爺,我要解手。”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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