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瞭望東方週刊》是由新華社主管的大型綜合類新聞週刊,以誠實為至高原則,以深度為第一追求。近日,《瞭望東方週刊》刊發了兩篇報道《康巴什的勇氣》和《“鬼城”真相》,為康巴什正名。

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康巴什的勇氣

在十餘年時間裡頂住壓力潛心發展,需要這座年輕的城市拿出巨大的勇氣。

《瞭望東方週刊》記者劉佳璇丨內蒙古鄂爾多斯報道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人們為了活著而聚集到城市,為了生活得更美好而居留於城市。”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的這句話,在人的尺度上道出了城市的意義。

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中國的城市建設熱潮曾引起全世界的廣泛關注,也引發了社會輿論對於“城市擴張”的爭論。這種爭論不僅涉及“人地之爭”、城市公共財政等問題,還涉及什麼樣的城市真正實現了“為人而造”。

對於鄂爾多斯“大手筆”建設康巴什能否為當地人帶來更美好的生活,外界一度並不看好。

那時,面對質疑,鄂爾多斯籍作家、內蒙古作協名譽主席肖亦農說:“十年之後再來看答案。”

在十餘年時間裡頂住壓力潛心發展,需要這座年輕的城市拿出巨大的勇氣。

本刊記者在鄂爾多斯走訪期間,很多受訪者評價康巴什的發展歷程時,都提到了“膽識”這個詞。

這首先體現在康巴什的城市規劃和城市景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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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人看來,康巴什“寬而稀”的城市佈局顯得缺乏人氣,尤其是在天氣較冷、行人減少的季節。

“草原上的人喜歡遼闊的視野,康巴什的城市風格和這裡的文化有關係。”肖亦農對本刊記者說。

在他看來,鄂爾多斯的文化中有對英雄主義的追求、對自然的尊敬,以及走西口文化的厚重與堅韌,這使得鄂爾多斯人偏愛“大氣魄”。

肖亦農認同“窄而密”的城市佈局更具市井氣息,或者更容易孕育出具有人情味的“街巷文化”,但是高密度的城市也容易給居民帶來較強的壓迫感,這在康巴什是不存在的。

康巴什的發展目標頗具深意。作為一座資源型城市的政府所在地,康巴什提出,要建設“生態、智慧、宜居、宜業、宜遊的現代化區域性中心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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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康巴什城區綠化覆蓋率為42.63%,人均公園綠地面積為104.47平方米,是全國首個以城市為載體的國家4A級旅遊景區。

沒有煤炭,就不會有鄂爾多斯的經濟騰飛,也不會有新城康巴什。但是,觀察康巴什的產業發展情況時會發現,這裡是鄂爾多斯唯一不依靠重工業和資源發展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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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伊克敖包上放眼望去,康巴什只有一座煙囪,下面是為保障全區供暖而建設的熱電廠。

當地政府沒有為了追求經濟增長而盲目引進工業企業。如今擔任康巴什區文化和旅遊局局長的白玉龍曾在環保局工作過三年,他對本刊記者說:“曾有家食品廠想落地,但我們擔心工廠會給環境帶來汙染,沒有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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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財政收入而言,康巴什在鄂爾多斯並不突出——剝離了“大”工業,意味著在財政收入上要作出一定的犧牲,但它鼓起了勇氣,努力探索全新的發展路徑。

在康巴什發展“非煤經濟”,對熟悉並長期依賴傳統工業經濟的鄂爾多斯人而言,可謂“白手起家”。

但是,通過發展總部經濟,康巴什吸引了更多的人口;通過發展文化旅遊和會展經濟,康巴什為鄂爾多斯打造了新的城市品牌。

2018年,康巴什地區生產總值達到59.7億元,增長5%;公共財政預算收入達到6.3億元,增長26.7%;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到67.8億元,增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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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煤”的發展思路,也保障了康巴什的生態。

出門見綠、天朗氣清、格局舒展,是居民感到“宜居、舒適”的基礎,也是康巴什近年來不斷吸引人口落戶的主要原因。

在人口數量逐年上升的同時,2018年,康巴什城鎮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到48431元,增長7.5%。

人口和收入的增加,讓康巴什的房地產存量得到了消化,“鬼城”之說也就成了過去式。

“鬼城”真相

“標籤解釋不了這座城市,貼標籤的人不瞭解它發展歷程的真相。”

《瞭望東方週刊》記者劉佳璇丨內蒙古鄂爾多斯報道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內蒙古的敖包大多建在草原高處,從敖包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常是曠野。

很少有敖包像鄂爾多斯青椿山文化景區的伊克敖包一樣,遊人在這裡祈福時,還能俯覽一座現代新城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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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新城就是鄂爾多斯市康巴什區。自2004年始,當地人用十餘年時間,在鄂爾多斯東勝區西南25公里處、黃河“幾”字灣南部的荒漠上,建起了嶄新的康巴什。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康巴什擁有38.42平方公里的建成區,具有現代氣息和設計感的建築規整地坐落其間,隔著寬大的馬路和綠化帶彼此相望。

2010年,美國《時代》週刊記者邁克爾·布朗來到康巴什並發表了攝影報道,稱“康巴什是中國房地產泡沫的最佳展示品……偶爾出現的行人,看起來就像幻覺,拖著沉重的腳步沿著人行道行走……”這篇報道的題目是——鄂爾多斯:一座現代鬼城。

康巴什和鄂爾多斯,就這樣被貼上了標籤,併成為“造城運動”的輿論標靶。

不久後,全球經濟下行導致煤價走低,依靠煤炭資源崛起的鄂爾多斯遇到了發展困境,圍繞其“房價下跌”等話題,輿論一度紛紛擾擾,又漸漸平息。

……

數年過後,這裡的真實樣貌,已與既往的描述大相徑庭:康巴什身上曾經附著“鬼城”的標籤,但如今入住率已接近滿額;“鄂爾多斯經濟垮了”的說法曾經甚囂塵上,但2018年其生產總值為3763.2億元,並連續多年在內蒙古各盟市中位列第一。

“標籤解釋不了這座城市,貼標籤的人不瞭解它發展歷程的真相。”接受《瞭望東方週刊》採訪時,不止一個鄂爾多斯人這樣說。

這些年,鄂爾多斯和康巴什,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沉浮?當地人所說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2008年12月14日,鄂爾多斯神華哈爾烏素露天礦

荒漠記憶

在北京大興國際機場和鄂爾多斯伊金霍洛國際機場之間往返的航班,每天有四趟,單程不到一個半小時。

從伊金霍洛國際機場驅車18公里,經過橫跨烏蘭木倫河的烏蘭木倫四號橋,就進入了康巴什。2012年竣工開通的烏蘭木倫四號橋,是連接康巴什和鄂爾多斯其他幾個重要區域的交通樞紐。如今,這座宏偉的斜拉橋還成了當地人拍婚紗照的熱門景點。

夜色中,烏蘭木倫四號橋和康巴什中軸線兩側的“六大文化建築”,以及烏蘭木倫河對岸的鄂爾多斯CBD,正在展示著慶祝新中國成立70週年的主題燈光秀。

享受著這樣的夜色,當地人很容易忘記,康巴什曾是荒漠中寂寂無名的小鎮。

“這兒以前一半地方是沙漠,不適合居住。”在當地經營養生館的鄂爾多斯人董俊告訴《瞭望東方週刊》,“老人們開玩笑說,走西口停在鄂爾多斯的人,是沒力氣北渡黃河才留下的。”

鄂爾多斯高原曾是內蒙古最貧瘠的地方,毛烏素沙地和庫布齊沙漠就像兩隻大手,緊緊扼住了這片土地的喉嚨。

“六月的沙蓬無根草,哪搭搭掛住哪搭搭好……”在有關鄂爾多斯荒漠化治理的報告文學中,鄂爾多斯籍作家、內蒙古作協名譽主席肖亦農曾多次提到這首民歌。

上世紀60年代,肖亦農作為知識青年從河北來到伊克昭盟(鄂爾多斯“撤盟改市”前的名稱),在他工作的公路養護道班,推開門窗就是毛烏素沙地。夜裡,狂風捲來的積沙堵住了門,清晨,屋裡的人得翻窗用鐵鍬將門前的沙子清走。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面對沙漠,人們只能通過傳說來想象曾經的樂土……

“當年的康巴什,雖然沒有庫布齊那般荒漫漫,但因為處於庫布齊沙漠和毛烏素沙地的‘握手沙’地帶,生態惡化也是非常嚴重的。”康巴什區文化和旅遊局局長白玉龍坐在辦公室裡,望著窗外。如今,康巴什綠化覆蓋率已達42.63%,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已達104.47平方米。

“誰能想到,鄂爾多斯在沙漠中間建起了這樣漂亮的城市。”肖亦農如此感嘆。

“應許之地”

伊克敖包是康巴什空間上的制高點,也是鄂爾多斯的“城市原點”。

鄂爾多斯人以這裡的座標為起點,以直線連接鄂爾多斯與世界各大城市,計算它們之間的距離,並在敖包下繪製了以鄂爾多斯為中心的世界地圖。

這座城市距迪拜5268公里,但與後者一樣,在沙漠中因資源而興,流傳著種種致富傳奇,因此一度被稱作“東方的迪拜”。

鄂爾多斯被視為“應許之地”,因為它處於中國最重要的能源走廊上——在中國最大的煤炭富集區中,鄂爾多斯佔據著核心地理位置,8.67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七成以上的地層埋藏著“黑金”,探明儲量2017億噸,估算總儲量近萬億噸。

“這座城市的第一桶金來自煤炭,很多鄂爾多斯人正是通過煤炭致富的。”董俊對本刊記者說。

伊泰集團原董事長張雙旺的創業故事在鄂爾多斯廣為人知:上世紀80年代末,他放棄公職,向銀行貸款30萬元,向政府借款5萬元,帶著30名政府分流人員,投身採煤大軍。如今,伊泰集團已經是當地民營煤炭企業的巨頭。

“羊煤土氣”,是鄂爾多斯的四大寶貝。

“羊”是“溫暖全世界”的阿爾巴斯白山羊絨,被稱為“軟黃金”。很多中國人都是通過羊絨衫知道鄂爾多斯的。

“煤”是品質優良、煤種齊全的煤炭,不僅儲量大,還具有低硫、低磷、低灰、低氯、低汞、低砷、中高發熱量的特性。

“土”是可作為絕緣陶瓷原料的高嶺土。

“氣”是天然氣。根據鄂爾多斯市能源局提供的數據,鄂爾多斯境內天然氣總資源量超過10萬億立方米。

四大寶貝中,最為當地人關注的是煤和氣。

2019年9月25日,一條由中國石油化工集團有限公司發佈的消息,在鄂爾多斯人的朋友圈裡流傳開來。

“鄂爾多斯盆地油氣勘探獲得重大進展,又新增探明儲量442億立方米,至此,位於盆地北部鄂爾多斯市境內的東勝氣田累計探明儲量達1239億立方米。”

這是近20年來繼發現大牛地、蘇里格等氣田並進入規模開發之後,鄂爾多斯盆地發現的又一儲量規模超千億立方大氣田,相當於億噸級當量大油田,將成為國家能源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

有關資源的每條重大消息,都會牽動鄂爾多斯人的神經。因為這些地下寶藏儲量的多與少、價格的高與低、產業的興與衰,關乎他們每個人的生活,也關乎這座城市的浮沉。

“黑金”時代

上世紀80年代,社會經濟對煤炭的需求量增大,為此,國家提出實行“大中小煤礦並舉”的政策,鄂爾多斯地區的“黑金”時代即發端於此。

當時,與鄰近的烏海、大同相比,黃沙遍佈的鄂爾多斯並不起眼,這裡交通閉塞,距工業中心較遠,地方政府很難吸引中央企業進駐實施規模化開採,因此更多的是鼓勵本地企業發展。

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鄂爾多斯地區的煤礦開採主體大多是私人投資的鄉鎮企業,規模有限,“煤老闆”們的生意只是挖煤賣煤。地區的產煤量,在全國也並不突出。

90年代末,我國重工業開始迅速發展,電力、建材、鋼鐵、化工等行業的勃興,使得社會經濟對煤炭的需求量進一步激增,到了21世紀初,更是出現了“燃煤之急”,煤炭價格也隨之上漲。此時,處於能源走廊上的鄂爾多斯的價值開始凸顯,當地長期以來不太被外界關注的煤價和煤礦,也進入了更多人的視野。

2004年,鄂爾多斯本地煤炭的坑口價從20元左右一下子漲到了40元。外地投資者看到煤炭價格上漲的趨勢,將目光從山西轉向鄂爾多斯,前來收購這裡的煤礦,北部普通煤礦可以賣幾百萬元,南部精煤區的礦可以賣到2000萬元。

2005年,鄂爾多斯的煤礦在不斷倒手炒賣中快速增值,南部精煤區的礦賣到了上億元,礦主也頻繁更換。

“依靠煤炭,一部分人很快富了起來。”康巴什區委宣傳部長韓佔泉對本刊記者說。

民間致富神話遍地流傳的同時,地方政府也意識到了危險——煤礦正在成為投機遊戲中的籌碼,而礦井本身的生產能力和安全都存在問題。

提高煤礦的安全生產能力和資源利用率,才能讓“黑金”助力鄂爾多斯持續發展。

2005年初,根據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國務院確定的“用三年左右時間解決小煤礦問題”的工作目標,鄂爾多斯啟動了煤礦整合技改工作“三年攻堅戰”——淘汰落後產能,進行大範圍的技術改造。

“三年攻堅戰”之後,鄂爾多斯地方煤礦資源回採率從不足30%提高到75%以上,機械化程度由不足10%提高到65%以上。

小礦變成大礦,露天挖煤變成機械化開採……2005年到2010年,鄂爾多斯地區生產總值從550億元增長到2643億元,財政收入從93億元增長到538億元,創造了驚人的增長奇蹟。

新城拉開序幕

鄂爾多斯經濟的狂飆突進,逐漸導致“大工業、小城鎮”的結構性矛盾凸顯。

工業經濟的急劇膨脹,對城鎮生產要素的承載配置功能、支撐服務功能,都提出了更高要求。而長期以來只有“三橫三縱”路網的市政府所在地東勝城區,已難以滿足人口和產業聚集的需要。

2001年,東勝城區建成面積為27.3平方公里,人口為23.3萬,人均道路、綠地面積均低於全國平均水平。

“工業迅速發展後,城市的中心城區不僅要承接外來人口,還要承接大量從農牧區轉來的人口,對於僅有27.3平方公里的東勝城區來說,當時的壓力就已經非常大了。”白玉龍告訴《瞭望東方週刊》,2001年,鄂爾多斯轄區全部人口已超過130萬。

東勝原本是一個建在丘陵溝壑間的小鎮,要擴展規模,就得動用較高的成本來拆遷,還要應對複雜的地形條件。

鄂爾多斯市委、市政府認為,在這樣的基礎上擴展東勝城區的規模並不划算,還會帶來“城市病”。鄂爾多斯的計劃是,在轄區內尋找新的發展空間,構築新的城市框架。

經過反覆論證,康巴什脫穎而出。

它地處東勝區與伊金霍洛旗阿勒騰席熱鎮(簡稱“阿鎮”)之間,距離老城區較遠,開發空間大,且背靠青椿山,瀕臨烏蘭木倫河,有穩定的地質結構、開闊平坦的地貌地形,以及強有力的水源保障。

“重點建設康巴什,構築東勝、康巴什、阿鎮‘一市三區’的區域中心城市。”2003年6月29日,鄂爾多斯市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審議通過了市政府駐地遷址康巴什的決議。

2004年5月,康巴什正式拉開了城市建設的帷幕。

鄂爾多斯希望這座新城避免那些因規劃失誤導致的“城市病”,提出“高起點規劃、高標準建設、高水平管理”,建起一座雄渾大氣、舒展精美、錯落有致的新城。

新加坡規劃團隊的設計是,城市佈局從中心的成吉思汗廣場沿道路和綠帶向四面八方延展,三條貫穿東西、八條通達南北的主幹道搭起了城市的主體框架。

城市的中軸線上,是長2.5公里、寬200米的成吉思汗廣場,兩側分佈著國際會展中心、新聞中心、大劇院、文化藝術中心、博物館、圖書館六大文化建築。

康巴什的半空,沒有任何電線,所有管線一次入地、市政路網一步到位。“‘先地下後地上’,康巴什很多建設資金是用在‘地下’的,就是為了避免以後反覆打開路面修管道。”肖亦農說。

“一樓一特色、一街一景觀”的康巴什,也是全國首個以城市為載體的國家4A級旅遊景區。

輿論的質疑

2006年12月,白玉龍來到康巴什,成為正式進入這座新城辦公的第105名幹部。那年夏天,鄂爾多斯市政府入駐康巴什,但一些市直部門的遷址還未完成。

在市政府遷入康巴什後的四五年裡,除了施工工地上的工人和政府裡的公職人員,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什麼人。

2010年,康巴什基本的城市格局已經建設完成,但人口遷入還在進行,根據公開數據,當時的人口不到3萬。

《時代》週刊記者邁克爾·布朗的報道稱,這座“原計劃遷入百萬人口的城市”,在建成後卻成為一座“空城”,十五分鐘不見一個行人。

韓佔泉和白玉龍都不否認,最初康巴什“的確缺乏人氣”,因為各種生活、商業設施還在建設之中,不能與已經發展多年的東勝相比。

不過,他們也都強調,任何城市的發展都需要時間,剛建好就被扣上“鬼城”的帽子,不客觀。

21世紀初,中國的城市化突飛猛進,不少地方政府希望進一步擴大城市規模,也有的城市盲目興建新區。

很多城市規劃專家對此感到不安。北京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原副院長董光器就批評了一些地方極力想把城市做大的傾向:“實際上是要爭取今後有更多土地可以拍賣。”這種傾向導致了一系列問題和社會風險,也留下了一些“政績工程”。

鄂爾多斯人沒想到,城市景觀獨樹一幟的康巴什,由於剛建成後地廣人稀,也被當成了這種過熱傾向的產物,並且遭到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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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什是否真的有“百萬人口”計劃?

事實上,當時的規劃是,東勝、康巴什與阿鎮,共同組成鄂爾多斯的中心城區,到2020年,一共容納人口120萬。

根據康巴什區委宣傳部提供的信息,“康巴什將環境容量和城市綜合承載能力作為確定城市規模的基本依據,平均每平方公里規劃人口密度為4000人。”按建成區面積來計算,康巴什可容納約15.4萬人。

目前,康巴什的人口為15.3萬,已接近建成區面積所能容納的上限。

“康巴什的住房其實是供不應求的,這幾年沒有建設新小區,現有小區都已經住滿了。”在鄂爾多斯經營建築工程企業的吳明對本刊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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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新城是放在整個鄂爾多斯區域發展的框架裡去定位的,它不會走盲目擴張的老路。”肖亦農說,“這不是有錢了去炫耀,也不是搞政績工程。”

肖亦農認為,低密度是康巴什規避“城市病”的一種選擇,與中國東部地狹人稠的情況不同,這裡有條件創造一個低密度、低高度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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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木倫四號橋

“猛開”的城市

除了康巴什,鄂爾多斯躍進式的突變和快速聚集的財富,也一度吸引了外界的目光。

整合後的地方大型礦企與外來的房地產商,瞄準了鄂爾多斯的城市化,將鉅額資金投入到了房地產上。徵地拆遷的補償款,使得更多普通人分享了財富,因此而產生的富豪不在少數。

擁有了大量的可支配性收入,鄂爾多斯人急於改變,急於“感受生活”。

他們愛上了汽車,尤其是豪車。他們喜歡去逛車展,路虎、悍馬、加長林肯最受歡迎。“誇張的時候,三年一換車,這事兒我都幹過。”董俊說。鄂爾多斯地區車牌號碼的首位代碼是“蒙K”,人們把它戲稱為“猛開”。

那時,東勝區的夜晚,最火的消費場所是“鄂爾多斯摩力聖匯俱樂部”,人們從豪車上走下來,包裡裝著成沓的現金,走進這座金色的建築進行炫耀性消費。

2008年前後,整座城市湧動著財富。“好像社會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東西。”董俊說,這層漂浮著的東西,令鄂爾多斯人暈眩著被裹挾其中。

除了消費,該如何處理這些財富,在當時也是一個問題。

由於鄂爾多斯產業結構單一,缺乏更多投資選擇,民間借貸和房地產成了承載投資熱情的“獨木橋”。

董俊回憶:“一頓飯的飯桌上,十個人裡七個是開發商,兩個是放貸的,還有一個是旁聽的。”

一些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人,守著家中巨大的財富無所事事。“除了炒房和放貸什麼都不做,每天就看著賬面上來回過著幾百萬、幾千萬元的賬。”

泡沫破滅

2008~2009年,大量新樓盤在鄂爾多斯興建起來。

2010年,中國房地產界著名的“豪宅專家”星河灣集團看中了鄂爾多斯,在東勝區邊緣連接康巴什與東勝的快速路附近,拿下了其在全國面積最大的一個項目,總房源面積達到72萬平方米,併為此定下了百億元的銷售目標。這是星河灣首次進軍三線城市。

沒想到,2011年,煤炭量價齊跌,民間借貸崩盤,房地產開始走向低迷。康巴什也受到了影響,樓市出現了降價潮。

“家家戶戶都遭受了損失。吃起飯來氣氛很頹喪。”董俊說。

鄂爾多斯是那些年全國房地產市場整體過熱的縮影。這座三線城市的房地產,缺乏外來置業者的支撐,但開發量與成交量竟然一度達到深圳的四倍以上。

違背供求規律盲目開發的惡果,在星河灣鄂爾多斯項目上體現得最為明顯。2011年9月7日開盤時,星河灣在鄂爾多斯首期推出的1900套房源遇冷,此後一年認購套數僅有一成左右,這一數據到2019年仍未發生變化。

陣痛之中,鄂爾多斯人的消費觀、金錢觀,也在隨著泡沫的破滅而轉變:車展上,經濟實用的汽車品牌更受青睞;曾經人氣爆棚的俱樂部“沒人愛去了”;人們仍然喜歡聚餐談論投資,但投資方向已經不是炒房,飯後打包也成了常態。

當地房地產泡沫破滅後,曾有人說,鄂爾多斯的“四大寶貝”已“四大皆空”。實際上,鄂爾多斯的實體經濟並未遭受所謂的“致命打擊”:2012年,鄂爾多斯地區生產總值達到3656.8億元,財政收入820億元,綜合經濟實力由全國地級以上城市的第60位躍升至第35位。

“工業經濟的實力擺在這裡,鄂爾多斯沒那麼容易被打垮。”吳明對本刊記者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鄂爾多斯不可能放任這匹‘駱駝’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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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選擇

鄂爾多斯的近鄰烏海和大同,曾因“一煤獨大”導致一系列經濟、社會問題。鄂爾多斯的幸運在於,資源總儲量仍然豐富,且在煤炭整合技改方面反應較快。

目前,鄂爾多斯煤礦採掘的機械化程度已達97%以上,採區回採率達到80%以上。

與此同時,鄂爾多斯也在延伸有關煤的產業鏈,發展煤化工。

以煤為基、多元轉化,通過一系列循環補鏈措施將煤炭“吃幹榨盡”,實現煤制油、煤制氣、煤制甲醇、煤制烯烴等,這就好比將“麥子變成饅頭”——通過新型煤化工技術,將煤變成了化工產品,實現了能源轉化。

作為一座資源型城市,如何避開“資源陷阱”,提高抗風險能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是鄂爾多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為了改變地方經濟過於依賴資源、結構單一的狀況,鄂爾多斯瞄準了石墨烯、高分子材料、碳素材料等新的發展方向。

2018年3月31日,新奧集團的5000噸石墨烯項目在鄂爾多斯落地開工。

石墨烯作為一種新型碳材料,在航空航天、國防科技、能源等領域具有重要作用。據悉,新奧石墨烯項目建成後,可實現“連續、綠色、低成本”的規模化生產,並將持續推進下游產品的研發應用,助力鄂爾多斯逐步形成完整的石墨烯上下游產業鏈。

鄂爾多斯的動作,還包括髮展風力發電和光伏發電等清潔能源產業,這是其推進能源轉型的重要手段。

另外,就是煤電轉換。2017年5月,內蒙古首個百萬機組發電項目在鄂爾多斯投建,預計2020年建成併網發電。該項目的建成,將使礦區的煤炭開採實現就地轉化。在鄂爾多斯,這被稱作“煤從空中走”,煤制氣則被稱為“煤從地下走”。兩種策略不僅起著帶動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也對中國北方電力與能源格局的綜合平衡和發展有重要意義。

目前,鄂爾多斯有以奇瑞、中興、精功等企業為龍頭的汽車製造產業集群,以新興重工、久和能源等企業為龍頭的能源裝備製造產業集群。在鄂爾多斯雲計算產業園信息園內,三大通信運營商以及中興能源、慧辰資訊、偉東科技等企業已先後入駐。

鄂爾多斯人相信這座城市的選擇。

“無論是康巴什的規劃,還是鄂爾多斯近年來能源產業鏈的延展與產業轉型,都是具有膽識和魄力的,很多事情鄂爾多斯都想在了前面,即使頂著被外界質疑的壓力,也會去做。”吳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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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衛工得來這裡拔草了”

2017年9月,《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在康巴什鄂爾多斯國際會展中心舉行,這座城市再次成為全世界的焦點。

聯合國副秘書長、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執行主任埃裡克·索爾海姆在會上說:“庫布齊治沙模式體現出中國政府對環境治理的重視力度和在沙塵暴治理方面的積極探索,值得世界借鑑。”

這座與風沙搏鬥了幾十年的城市,正在為世界貢獻成功治沙的“鄂爾多斯經驗”。

曾經,“鄂爾多斯經驗”有著另一種內涵——羊絨產業的經驗。

丘陵遍佈的鄂爾多斯高原對農耕並不友好,卻養育了阿爾巴斯山羊。為了抵禦風寒,阿爾巴斯山羊外表皮層上會長出一層薄薄的細絨,這是一種稀有纖維,在交易中同黃金一樣,以克論價。

1979年,伊克昭盟羊絨衫廠成立,扭轉了當地此前產羊絨卻沒有羊絨製品的尷尬,增加了羊絨的附加值。後來,它發展為聲名顯赫的鄂爾多斯集團。羊絨產業的勃興,也令牧民們得到了好處。

上世紀90年代,“鄂爾多斯,溫暖全世界”的口號幾乎家喻戶曉,但是,一些草場牧場過度飼養,加重了荒漠化、半荒漠化。

2000年,北京一度籠罩在罕見的沙塵暴之中。國內媒體尋找沙塵暴的源頭時,追到了鄂爾多斯。“鄂爾多斯人也不時灰頭土臉地現身於熒屏之中,這讓爭強好勝的鄂爾多斯人失了面子。”肖亦農在文章中寫道。

致富與環保,真的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嗎?

工業經濟發達的鄂爾多斯決定換個思路,實現“綠富同興”。除了要求入駐企業“用百分之一的工業用地,換取百分之九十九荒漠治理”,鄂爾多斯還用十餘年時間,將治沙發展成了產業。

經過近二十年的新型生態治理,毛烏素已經很難見到大面積明沙,庫布齊則打造了5A級旅遊景區響沙灣。

沙漠中的光和風是可以利用的能源,鄂爾多斯由此發展出“治沙+發電+種植+養殖+扶貧”的生態光伏產業模式。

用來固沙的沙柳稍顯羸弱,但它是絕佳的生物質能源轉化材料。於是,鄂爾多斯人在沙漠中建起生物質發電廠,種植沙柳的農牧民也因此獲得了經濟收益。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康巴什有一座烏蘭木倫沙山,這是當年人們有意保留下來的一塊原始沙漠。這座沙山,不只是作為承載荒漠記憶的景觀與新城彼此相對,也為這片土地涵養著地下水源。

“我們要做的不是征服沙漠、過度治理。如今保留下來的沙山,是鄂爾多斯的眼珠子。”與沙漠有著幾十年“糾葛”的肖亦農,於2017年寫下了文章《致意毛烏素沙漠的最後一座沙山》。

“多少年過去了,人們擔心的是這片心愛的沙漠身上會長出草來。果然,冬去春來,這片保留下來的沙山上綠茸茸的,這是飛鳥和風兒帶來的草籽發芽了。鄂爾多斯人說,看來環衛工得來這裡拔草了。”

“你覺得人少嗎”

5月到10月,網約車司機溫月明開著自己的白色桑塔納,奔波於鄂爾多斯的機場、酒店和各個景區之間,邊開車邊回答好奇的外地遊客提出的問題:“康巴什房價多少?到底有沒有人住?”

“康巴什的優勢是環境好,房價大概一萬多元了。”溫月明對本刊記者說。他指了指路邊商場的停車場:“都是滿的,你覺得人少嗎?”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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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國慶節當晚,康巴什烏蘭木倫景觀湖區舉辦了大型無人機和焰火表演,吸引了十萬人。

整個夏天,康巴什都比較熱鬧,烏蘭木倫景觀湖前有消夏演出的舞臺,民族歌舞、市民聯歡等演藝活動幾乎每天上演。湖前的廣場是居民夜生活的中心,除設置了專門的休閒區、演藝區,從五一到十一,每晚都有一個小時的噴泉表演,最大的噴口可以噴射兩百米高的水柱,與燈光結合起來,蔚為壯觀。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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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外界偶爾還會拿“鬼城”來調侃康巴什,但鄂爾多斯人已經把它當成了笑談。肖亦農說:“我看還要感謝這個詞,讓康巴什出了名。”

夏天,溫月明除了拉過很多遊客,還拉過在康巴什買了房的外地夫婦,他們把康巴什和海南當做夏冬兩季的療養地,過著候鳥一樣的生活。

近兩年,也有外國媒體前來探訪康巴什,韓佔泉就接待過一名西方媒體記者,但這名記者走訪後,報道沒了下文。

“我們歡迎他們來看,也想知道當年說這裡是‘鬼城’的記者看過現在的康巴什之後,會怎麼說。”韓佔泉說。

在肖亦農眼裡,康巴什不僅是鄂爾多斯城市發展的里程碑,更是鄂爾多斯對抗荒漠化的重要工程——穩坐在烏蘭木倫河邊的康巴什,用優質的城市生態環境,分開了毛烏素沙地與庫布齊沙漠曾經握住的手。

很少有人注意到,康巴什頭頂有著中國環境藝術示範試點城市、國家生態園林城市和國家森林城市3項殊榮。當地人說,康巴什是“城在園中、園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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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局很忙

康巴什近年來人氣很旺,除環境優勢外,也有賴於其高質量的教育。

教育,是康巴什發展的重點。

2007年,距康巴什開工建設僅3年,區屬第一所學校北師大鄂爾多斯附屬學校就在康巴什正式開學。

康巴什是內蒙古率先實現基礎教育小班化、特色化辦學的地區。目前,康巴什已經構建起從學前教育到高等教育的教育體系,全區高考本科錄取率在80%以上。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遷址到康巴什的鄂爾多斯第一中學令當地人引以為傲——2019年高考中,該校有28名學生考入了清華、北大。因此,有媒體說,就讀於清華和北大的鄂爾多斯人不愁找不到同鄉。在2019年9月的建校80週年典禮上,清華大學校領導還評價鄂爾多斯一中是清華大學的優質生源地。

康巴什的區政府大樓裡,教育局所在的樓層總是忙碌的。

為了推動這座新城教育事業的發展,鄂爾多斯從東勝調來了教育部門的骨幹,其中就包括康巴什區教育體育局現任局長張燕。

“對於教育,康巴什的重視不是表面文章。教育部門提出的需求,區委區政府會全力支持,落實得很快。”張燕對本刊記者說,黨的十八大以來,康巴什在教育領域已累計投入資金35億元。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2018年4月,首批7條定製校車專線投入運營。當年建成並投入使用的各級各類教育機構30所,2019年增加到36所。

由於新建了一批學校,康巴什每年都在招聘教師:一方面招聘應屆畢業生,另一方面從全國各地選聘優秀教師。康巴什已建立起一支兩千餘人的教師隊伍,本科及以上學歷的佔92%。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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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什元霄燈火不夜天

補齊商業短板

十多年前規劃的“一市三區”城市格局,正在漸漸顯現出它在平衡鄂爾多斯區域發展上的調節作用。“如果沒有康巴什,現在已經有堵車現象的東勝會更加擁擠。”韓佔泉說。

在鄂爾多斯,有一部分人出於陪讀或工作方便等原因,工作日住在康巴什,週末則住在東勝。

這暴露出了康巴什的一些不足:雖然各類酒店達到51家,餐飲網點達到578家,商業氣息逐年旺盛,但和東勝相比,商業業態的豐富性和整體的商業活力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在東勝區,以輕資產方式引入的萬達廣場成了鄂爾多斯人新的消費場所,而康巴什目前還缺乏這樣的大型商業綜合體。

呼能商業廣場、金辰國際購物中心等商業綜合體已在康巴什運營多年,但受限於體量、運營能力等因素,其品質還需進一步提升。

2019年7月,有市民在地方政府領導留言板上就這一問題向鄂爾多斯市長提問。

回覆中提到:近年來,康巴什對原有商業項目進行了提檔升級,為呼能商業廣場引進了橫店電影院、雙滿宴會城、康和家宴等項目;同時金辰國際購物中心也進行了局部重新裝修,對業態進行了調整,購物環境和品牌品質有了較大提升。

“近些年康巴什正在著力補齊這方面的短板,很多項目都在接洽之中。”康巴什區商務和科技局副局長尚學剛對本刊記者說。

康巴什正在對接的商業綜合體建設運營企業,包括吾悅、萬達、王府井、大悅城等,可能的合作方式有新建、輕資產運營、運營團隊引進等。

“相關企業目前正在結合康巴什的人口規模、消費能力、投資回報等進行項目方案論證規劃。康巴什也會積極配合企業開展相關工作,爭取項目早日落地。”尚學剛說。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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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康巴什成為“詩和遠方”

除了為老城區疏解人口,鄂爾多斯規劃建設康巴什的另一大原因是調整產業結構的需要。

當時,鄂爾多斯第三產業的發展落後於全國和內蒙古的平均水平。市發改委的一名工作人員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第三產業不好抓,沒有抓手。”

康巴什承擔著為鄂爾多斯尋找抓手的重任。

2012年以後,康巴什漸漸摸出了些門道——重點發展非煤產業。尚學剛介紹,率先發展起來的是總部經濟、樓宇經濟及會展業。

依託市政府駐地的優勢,康巴什吸引了神華、兗礦、中石油等企業的生活基地和區域總部入駐,轄區內的鄂爾多斯國家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是內蒙古僅有的三個國家級高新技術產業園區之一,與此同時,也培育了沙博會、煤博會、文博會等高端會展品牌。

近年來,全域旅遊和文化旅遊迎來增長點,這被康巴什視為歷史機遇。

在這方面,康巴什擁有不少優勢:城市景觀和文化相融合,有特色;處於立體交通的樞紐位置,與機場和其他景區的通達性較好;基礎設施條件好,城市服務能力強。

擺在康巴什面前的問題是,這裡雖然是以城市為載體的4A級景區,但遊客走馬觀花的遊覽不會帶來太多經濟效益。

白玉龍說:“要改變‘一日遊’的局面,讓遊客住下來。”

烏蘭木倫湖邊豐富的消夏活動,實際上就是康巴什的一種嘗試。

白玉龍說:“這結合了本地文化、生活體驗和夜景消費,我們想通過這種嘗試讓遊客留宿康巴什,拉動住店和餐飲經濟,讓遊客記住這座城市,打出康巴什的品牌。”

2019年,康巴什還舉辦了國際熱氣球節及主打花海景觀的鄂爾多斯草原絲路文化旅遊節等活動。

2019年初至10月中旬,康巴什旅遊綜合收入9.74億元,同比增加17%,來到康巴什的遊客累計達306.77萬人,其中過夜的有66.57萬人,同比增加28%。

國家級媒體眼中真實的康巴什

溫月明雖住在東勝,生意卻受益於康巴什的旅遊業。他說:“旅遊做起來之後,每單生意質量很高,因為我們這裡面積大、里程遠,一單常常可以跑一百多元。”

隸屬於康巴什的草原絲路文化景區(康鎮),目前已獲批國家4A級景區,這是康巴什向全域旅遊邁進的重要一步。

白玉龍更希望康巴什能在整個鄂爾多斯的全域旅遊中發揮“樞紐”作用,成為這座城市的遊客集散中心。

(應受訪者要求,董俊、吳明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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