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 赤峰街的青樓舊夢

清末民初,隨著哈達銜商業的繁榮,外地客商漸有日益增多的趨勢,這些長年奔波在外的商人,羈旅寂寞,長夜難捱,從而催生了當地娼妓業的誕生。也許因為此行業從事的都是見不得人營生,故而地址大都位於僻靜的曲巷之中,如東南關,五道街口的小驢市,二道街的廣源盛衚衕,西屯的南叉股,頭道街的後山和臭水坑等處。

赤峰街的青樓舊夢

民國初期,赤峰街最有名的妓女是邵子紅和大喜玲,兩個人是當時家喻戶曉的交際花,堪稱哈達銜妓女界中的雙子星座。

赤峰街的青樓舊夢

邵子紅,外號叫⺀一品紅″,人長得細小苗條,一副清水瓜子臉吹彈可破,再加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令人不飲自醉。邵子紅家住二道街西門外路北,她原本是個純撲無瑕的良家少女,卻被毅軍的一個兵痞花言巧語地誘騙至林西,當她身懷六甲後,遭到了無情拋棄。回到赤峰後,她產下一子,等到嫁人後又生了一男一女。自打經歷本次事件以後,邵子紅的三觀發生了徹底地改變,從此她勘破紅塵,自甘沉淪,變成一名久貫風月場的名妓。她頻繁地混跡於上流社會,交接官府,並且設賭坐莊抽頭,與一些不法商人合夥倒賣鴉片。她不但與翁牛特右旗的王公貴族及本地的大地主、大商人有交集,還經常出入赤峰鎮守使張殿如(張二扁擔)的將軍府,幫助他應酬客人。邵子紅自個賣身不算,為了金錢,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小珍也拖進了火炕,跟著她一起幹送舊迎新的勾當。因為常年酒色過度,邵子紅在民國二十二年患上了肝病,並於三年後不治身亡。她死之後,她的女兒小珍依舊從事神女生涯。

赤峰街的青樓舊夢

在赤峰街民國時期的妓女當中,與邵子紅齊名的是大喜玲。與邵子紅的嬌小體型不同,大喜玲長得體態豐腴,人高馬大,身上凹凸有致,就象現在的大碼模特或健美達人。她家住三道街東側,本地出生。民國初期,大喜玲正值青春華年,風情萬種之際,獲得當地許多有頭有臉的官紳和商賈的青睞。由於錢來得容易,大喜玲便肆意揮霍,毫不珍惜。不但著裝時髦,出門乘坐轎車,家中還專門僱用幾個丫鬟和僕役為她服務。大喜玲本來就長得顯眼,加之又會化裝打扮,所以每逢她到頭道街老廟院子的廟會上看戲的時候,立刻就會引發一場不小的騷動。這當兒,她心中竊喜,臉上完全是一副洋洋自得神氣。當然這也是她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刻。當年赤峰街有個諺語是這麼說的:⺀抽菸抽飛艇,穿鞋寶興隆,吃飯上華馨,嫖娼大喜玲。″與當時最有名的東西相提並論,她的知名度之高真是無人能及。

赤峰街的青樓舊夢

彩雲易散,到了偽滿末期,曾經盛極一時,不可方物的哈達街名妓大喜玲,已經人老珠黃、芳華不再,從而變得門前冷落,乏人問津了。因為年輕時花錢手大,手中沒留下什麼積蓄,於是生活也就無了著落。她先是移居到北城的小店,後來餘錢花光,不得不搬到後山的土窯中落腳。白天與叫花子為伍,沿街乞討;夜晚家徒四壁,拿著麻袋當被子蓋。在一個寒風凜冽的風雪之夜,她如同《祝福》裡的祥林嫂一樣倒斃在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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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邵子紅和大喜玲相比,乳名為⺀小玉貓″的妓女名氣要小得多,別看她姿貌平平,倒也顧客盈門,收入可觀。據說小玉貓是個白虎之體,本來這種女人被人視作掃帚星或喪門星,是剋夫的不祥之物,避之唯恐不及。但有些人受好奇心驅使,偏偏不信這個邪,如此以來小玉貓的生意不減反增。小玉貓原是圍場西部山區人,被人販子拐賣到赤峰之後才淪為娼妓的。她是個暗娼,住在東南關的小巷,找她的客人多數是來自北部草地的皮毛客商。她為人講究誠信,每陪客人一宿只收一塊銀洋,從不亂宰人,這可能是她生意興隆的另一原因。在日偽時期小玉貓從良,嫁給了一個牧主,隨他去了克旗草原。據說在建國以後,有人在經棚還曾見到過小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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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期,赤峰街還存在過日本人開的日本妓館(西橫街)和朝鮮人開的⺀高麗窯子″(三道街東段),裡面藝妓的才藝水平比本地妓女要高出很多,等到偽滿時期她們都被強制轉變為慰安婦了,成了戰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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