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正生 张璐 （钟正生为财新智库莫尼塔研究董事长兼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高级研究员）
2019年12月，财新中国制造业PMI录得51.5，较上月回落0.3个百分点。2019年底中国经济延续企稳状态，需求虽不及前两月强劲，但已连续六月处于扩张区间。比较可喜的是，企业家信心终于开始呈现一些积极变化，生产扩张和增加库存的意愿有所增强，对就业也产生了积极影响。企业信心不彰是2019年中国经济下行的重要拖累因素。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即将达成，“守得云开见月明”；央行献上新年“红包”（全面降准），支持企业融资成本降低。加之在万众瞩目中落地的支持民企28条，企业家信心有继续提升的空间，有助于巩固中国经济企稳的基础。
一、“暖冬效应”渐消退，内需扩张略放缓
12月新订单指数继续从10月高位回落，但已连续六个月处于扩张区间。厂商普遍表示，这与客户数量增加、需求改善（包括海外需求）和新产品问世有关。12月新出口订单指数降幅更加微弱，并连续第三个月保持在荣枯线以上，受访厂商表示需求基本面转强。外需稳定扩张的原因，主要在于中美达成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关税从升级转为降级，以及全球经济呈现初步企稳迹象，支撑了外需。相对来说，12月内需放缓更明显一些：此前暖冬效应导致赶工潮，推升了制造业需求修复；而进入12月下旬天气转冷，暖冬效应消退，导致制造业订单扩张放缓（图1）。
二、生产扩张仍较快，就业修复在继续
12月生产指数连续第二个月略微向下，但仍处高位，且由于新接业务增加，生产已持续扩张六个月。12月就业指数略微向下，落在荣枯线上，就业未再延续11月微幅扩张的趋势，但相比近五年水平，制造业就业仍在修复中。月内增加用工的厂商，普遍把原因归结为产量上升，但也有其他厂商着力提升效率，对用工数量更加审慎。
三、企业信心显积极，库存指数转扩张
12月供应商供货时间指数显著反弹，尽管仍处于收缩区间，但已是5月以来的最高水平，供应链承压导致供货拖延的状况出现了一定修复。12月积压工作指数从高位进一步回落，已是8月以来最低水平。12月采购库存和成品库存均显著反弹到荣枯线以上，部分受访厂商预期需求将进一步改善，因而更愿意增加库存（图2）。
这背后主要是企业信心出现了积极变化，12月未来产出指数出现小幅反弹（展望未来一年的生产前景）。新产品创新、资本投资与公司扩张计划，支撑了业界的增长预期。不过，许多厂商对紧张的贸易局势和激烈的市场竞争仍然表示忧虑（图3）。
四、工业品价格趋上行，企业盈利有改善
12月出厂价格指数显著反弹，为6月以来首次进入扩张区间，许多受访厂商表示加价是对投入成本上升的反应。12月投入价格指数在扩张区间内略微上扬，厂商普遍提到原料（包括金属）价格和劳动力成本上升。不过，出厂价格上升幅度更大，有利于企业盈利的改善，进而有助于预期修复。12月PPI同比或将继续修复，市场近期也对PPI超预期上行的风险有所警觉（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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