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0 女匪张寡妇,能吃苦但咽不下仇,结果仇越报越大,到死都没报了!

这是一个关于女人的传奇,也是一个关于仇恨的悲剧。

民国初年,豫西一带土匪遍地,大小匪杆无数,张寡妇就是其中匪名很大的一位。听“张寡妇”这个江湖名号就能想到,这应该是个年龄挺大的女土匪,没错,张寡妇落草的时候已经四十出头了。

一个小脚女人居然在四十多岁落草做了土匪,她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有的人吃得了苦,但咽不下仇!

女匪张寡妇,能吃苦但咽不下仇,结果仇越报越大,到死都没报了!

张寡妇原名贺贞,1880年生在河南洛宁一户贫苦农家。那年月,穷人家的本分女孩如果没有好命的话,大多数一生都会过的很苦。贺贞也是这样,打小吃糠咽菜,18岁嫁到德里北村一户张姓穷人家,之后就是干农活,生孩子,一年连着一年地过苦日子。

26岁那年,贺贞的苦日子到了顶点,公公婆婆丈夫全死在了贫病里,一间破屋里只剩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她这个小寡妇。

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张寡妇曾去找过张家的大伯,也就是她公公的大哥,哪知道这个叫张更山的当地大户不仅不伸手拉一把,相反还说了一大堆嫌弃话,这老家伙说,穷富都是命中注定的,救急不救穷,你这个穷坑没人愿意填,也没人能填得满。

听到这话,张寡妇咬牙发誓,今后就是冻死、饿死也绝不再求这个人。

就这样,张寡妇领着三个孩子一口气又吃了十几年的苦。到张寡妇40岁的时候,他的大儿子振升已经20了,二儿子明升已经19了,最小的先升也有17了。

先前的三张嘴变成了三个劳力,张寡妇家的苦日子似乎有了一些盼头,可结果却是大儿子被逼上了梁山。

民国9年1920年秋收后,大儿子振升听说张更山要出租村南的4亩地,因为心疼母亲想为家里分担,于是振升私下就找到了张更山,想求他这本姓家爷能把那4亩地租给自己种。

结果张更山是宁愿便宜外人,也不给本家实惠,一口回绝振升后,老家伙转脸将那4亩租给了另一户张清溪家。

得知大儿子去求了张更山,张寡妇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穷人骨头不能软,宁可去抢,不能去求!

从事后看,张寡妇这话深深地扎进了大儿子心里。第二天,振升很冲动,他跑到那4亩地里不由分说地就开始犁,小伙子想不明白,自己保证课租一分不少缴,这4亩地怎么就不能租给他家?

然而,这世上很多时候只有棍棒,没有道理。

就这样,振升被张更山带来的人打了个半死。

回到家里,振升一夜没能咽下这口气,天一亮,他就对张寡妇说,娘!这世道为什么要把人逼的无路可走。我再在屋里蹲下去,会憋死的。我要出去闯,闯不出人不回来!

张寡妇没有拦儿子,她对振升说,出去闯,放有出息点,不要忘了是谁逼你出去的,给咱穷人争口气!

树挪死,人挪活,只两年工夫,振升竟真的闯成了南山大匪帮的二驾杆。

报仇雪耻的时候到了。1922年秋天的一个夜里,振升率领人马杀回德里北村,他扬言:“杀死张更山,财产抢个干;抓住张清溪,套上去拉犁。”

可惜,张更山提前得到风声,不仅跑了,而且很快就给张寡妇一家添上了新仇。

什么样的新仇呢?复仇未果的振升刚回到南山不久,结果就让一个叫韦聚臣的土匪打了黑枪,丢了性命,而这韦聚臣正是张更山花重金买下的杀手。

仇恨从此开始滴血。

女匪张寡妇,能吃苦但咽不下仇,结果仇越报越大,到死都没报了!

1922年深秋的一个夜里,张寡妇对老二明升说,明娃,人家逼的咱无路可走,只能拼上跟他们干,走,上南山,找你大哥那帮兄弟,给你大哥报仇。

说罢,张寡妇向老三先升交待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明升连夜奔向高湾,入了匪帮,开始了蹚将生涯。

也是命中注定要趟这条道!初入匪帮时,众土匪只是把张寡妇当成落难的长辈照顾,可时间不长,张寡妇就靠着自身的有情有义、敢作敢当成了众土匪的“干娘”,而她也亲切地喊这帮土匪叫“孩子们”。

最后,张寡妇成了南山匪帮的总驾杆,这时候,张寡妇对众土匪说,孩子们,以前我只会拿针、拿线,现在叫拿刀拿枪,都是这个世道逼的,大家伙抬举我,让我当总驾杆,推不掉,那咱就一起干。不过我有几句话要说在前头,第一咱只抢富户,拉肥票,为的是招兵买马;第二拉票不能伤人,女票更不能欺辱,快结婚、还没出嫁的快票,谁也不准近身——总之,苦大仇深让咱们做刀客,但咱们不做丧尽天良的刀客。

靠着这女豪侠的风采,一时间,豫西的大小匪徒纷纷投靠过来,要做张寡妇口中的“孩子们”,更夸张地是豫西一带的抢富杀富不管是不是张寡妇人马干的,最终一定会落下张寡妇的大名。

成了豫西杀富的标签,豫西的那些地主老财们怎能不恨张寡妇,为此他们还编了顺口溜:“蛇蝎心毒,寡妇心黑,犯她手下,挖苗断根。”而那个张更山,更是联合德里的一些富户直接把张寡妇三儿子,在家安业的先升给弄死了。

仇还没报,儿子却为此又死了一个,从此张寡妇心性大变,大开杀戒的事情也就时有发生了。

可就在张寡妇决心要杀回德里北村为老大老三报仇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女匪张寡妇,能吃苦但咽不下仇,结果仇越报越大,到死都没报了!

驻扎在洛阳的镇嵩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背着张寡妇,把匪帮的二当家、三当家等一众匪首全给收买了。

生米煮成熟饭后,张治公接着就公开提出了收编之事。

起初张寡妇不同意,她说,我拉杆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当官,再说一个小脚女人也不能在军中带兵打仗。

但张治公的人却说,仇早晚都能报,可刀客不能当一辈子。你不要前程,不能让你这帮孩子也跟着你不要前程。

一来是形势所逼,二来是张寡妇确实视这帮土匪为自己的孩子,最终张寡妇同意接受收抚,而她本人呢?则带着几个不愿下山的孩子重回洛宁南山驾子岭拉杆子去了。

起初,豫西的富户以为经张治公这一调虎离山,张寡妇再没机会继续杀富济贫。可谁知道,张寡妇的匪杆依旧有很强的江湖号召力,洛河南北的大小匪股一听张寡妇又上山了,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朝驾子岭涌,到1929年,张寡妇竟然又重新拉起了一支近千人的队伍。

让人很感慨的是,张寡妇虽然一心报仇,但心里始终还是有她那些土匪孩子们。见又有了声威,洛宁又有人来招抚,张寡妇没有犹豫,照着上次的路数,她再一次让孩子们带着人枪去投奔好前程去了,而她自己则又一次回到洛宁拉杆子去了。

这就是张寡妇的韧劲!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她那被收编在镇嵩军当连长的二儿子明升,在陕县头峪被当地的一个士绅枪杀在了酒桌上,理由是寡妇女土匪的儿子不能不除,否则势必会残害乡里。

这一回,张寡妇彻底愤怒了。靠着一直都在的江湖号召力,她招回二儿子的队伍,一夜之间血洗了头峪。

血洗头峪后,张寡妇心中的仇恨再也无法抑制,她对手下的一帮孩子们说,跟干娘杀回老家德里北村去,给咱家的老大老三报仇。

就这样,明升那一连人马跟着张寡妇又重新变回了土匪,而且还是那种因仇恨而异常凶恶的土匪。

向德里北村杀去的路上,另一个村子跟张寡妇无冤无仇只因也叫北村,这帮土匪竟然也是见男人就杀,一口气杀了村中33口人。

因为这种肆无忌惮、完全丧失理智的仇杀,沿途各村都被惊动了,县里闻讯也派出保安团前来围剿。

百姓的锣鸣不止,官军的大队人马陆续赶到,张寡妇被迫撤向九女山,面对大仇又一次没能报成,张寡妇面向德里北村大哭一场,之后带着人马向东南山逃去。

女匪张寡妇,能吃苦但咽不下仇,结果仇越报越大,到死都没报了!

1932年后,豫西逐步恢复了秩序,大小匪股在国民党当局剿抚兼并的打击下或分化瓦解,或洗手外逃。而与张寡妇血肉相连的镇嵩军也早已分编各部,不复存在。到这时候,曾经威震豫西的张寡妇不但成了孤家寡人,而且还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可即便如此,张寡妇仍想东山再起,找张更山报仇。

1933年秋天,这老妇人居然带着几百两鸦片,单枪匹马去许昌贩买枪支。据说,沿途遇抢私货的土匪,张寡妇总是先放一枪,接着再报上自己的江湖大号,而她放的那一枪往往能打掉土匪握枪的一根手指。

到许昌卖掉鸦片,张寡妇本可以到南京、上海一带终老此生,但想到血仇未报,老妇人最终还是把钱财换成了枪,并一路周折地从许昌回到了洛阳。

然而就在从郑州到洛阳的火车上,张寡妇被一个叫王范的洛宁人认了出来。

在洛阳站下车后,王范一路跟着张寡妇,待看清张寡妇住进西关一家旅社后,王范随即到周公庙警备司令部作了报告。

很快,张寡妇就被包围在了那家旅社里。

见自己已无逃路,张寡妇在窗口冷笑说,何必做这阵仗!要人跟你去,要枪给枪!

说完,张寡妇把随身的两把盒子炮扔出了窗外。

官兵冲上来后要绑这个巨匪,张寡妇说,老娘不是孬种,不会逃跑的。

对张寡妇的审讯,过程很短,仅仅过了两天,洛阳城就贴满了当天十二点枪决张寡妇的布告。

据说在去刑场的路上,张寡妇一路高声叫喊:“乡亲们,你们都听着,我就是张寡妇,我是被逼当刀客的,我杀过人,我放过火,可我的仇还没有报!我今年53岁,再过53年还是这粗这长。”

“死了也要报仇!”

但这世上有些仇,越是咽不下,越是报不了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