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順朝演義（二十三）眾臣議大順王入宮住處，北京城四面被圍
李自成面露喜色,說道:“我朝定都長安,北京只是行在,事後將改稱幽州府。孤在北京行在,將居住何宮為宜?”禮政府尚書鞏焇道“臣以為,陛下進城之後當入居乾清宮,名正言順。”
文諭院學士顧君恩道:“崇禎性情剛烈,城破之時,他或將自焚於乾清宮中。還請陛下考慮另一座宮殿為駐蹕之處,方免臨時忙亂。”這時,兵政府尚書喻上猷建議李自成進紫禁城後駐蹕文華殿。
李自成稱讚喻上猷說得有道理,又望著牛金星、宋獻策和李巖三人問道:“卿等三人,有何主張?”宋獻策道:“微臣以為聖駕到北京城下,臨時駐蹕何處必須今晚決定。”
宋獻策接著說:“聖駕以駐蹕城西釣魚臺與玉淵潭一帶為宜。”他按陰陽五行之理,又結合《讖記》解釋了一番。李自成滿面春風,遍顧群臣,見他們一個個在恭敬謹慎中微笑頜首。
不料,李自成無意間看到李巖的笑中含著勉強,分明另有心思，李自成腦海中閃電般地回想起在西安時,李巖諫阻進兵北京的往事,心中暗道:“難道你李巖不高興我早日登極嗎?
李自成性格深沉,絲毫沒有流露出不滿的情緒。正這時,李雙喜進來稟報:兩個時辰前,崇禎派來佈防沙河的襄城伯李國楨及其所率領的三大營兵不戰自潰,棄回北京去了。李自成哈哈大笑道:“真是勳臣！勳臣！”
在場的群臣又是一片頌揚之聲。李自成難掩心中的喜悅,對劉宗敏道:“捷軒,你趕快指揮大軍,今夜一定要包圍北京。”劉宗敏領命匆匆而去。
關於如何進城以及李自成在紫禁城的居住問題,宋獻策早已成竹在胸。他恭敬地道:“皇上鞍馬勞頓,今日可早點安歇。至於如何進城,居住何宮,微臣將於另外時間詳細奏聞。”李自成點了點頭。
崇幀十七年(大順永昌元年)三月十七日,是李自成駐蹕鉤魚臺的日子。四更早膳以後,李雙喜率領一千御營騎兵向北京進發。隨後,中央各衙門的官員及隨從陸續出發。
五更時候,李自成由牛金星、宋獻策和李巖扈駕,鳴炮啟程,鼓樂儀仗前導。李自成笑容滿面地騎在鳥龍駒上,前邊是一柄黃傘,銀鞍金鐙閃光。他左手攬著杏黃絲韁,右手用馬鞭對著牛、宋二人指點山川。
李自成回頭望了一眼李巖,只見他仍像是懷著什麼心事。李自成大為不悅,心道:“孤待你不薄,文武歡呼勝利之時,為何偏偏你不高興?當初你諫阻東征,倘若孤聽了你的話,豈不誤了大事！”
又走不久,到了土城關,這裡是昔日元朝大都的北門。李自成馬上遙望,但見煙雲繚繞,氣象不凡。這時,汝侯劉宗敏率領果毅將軍以上的將領,列隊大道兩旁,恭迎李自成聖駕。
劉宗敏向李自成彙報了包圍北京的情況。此刻,大順軍已從四面包圍了北京的內外城,攻城大炮、登城雲梯均已齊備。李自成滿意地道“將士們為國立了大功,待破了北京之後,孤不吝從優升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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