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西南爨氏的任性,致百年基業覆亡

魏晉南中之地,至周、隋之際,改以南寧統稱之。其地舊已設治,且歷來維持與內地朝廷的隸屬關係。不得已則遙與聯結,羈縻由之; 有力則以恢復舊域為念,志在必得。而南中地方勢力紛繁複雜,不相統一。爨氏雖然勢盛,且挾歷朝所授高職,但統一各部,形成國家規模,也是力不從心。

勢力分則力弱,於內地強勢政權,易取如群羊在野,故其得蜀者,人人慾得南中之地。北方的魏、周等政權,據蜀之後,即聯絡爨氏,授予官職,以相維繫。至楊堅執掌北周權柄,梁睿平巴蜀之亂後,認為南寧州之地易取,上疏建議即取南寧。這項建議很受楊堅的讚許,只因其忙於內圖篡權,恐民心不安,要集中力量防範內亂,不敢輕於動武遠圖,梁睿的計劃才被擱置下來。

但此志不滅,故在隋一統天下若干年後,就有史萬歲南征之舉。 《隋書·史萬歲傳》: “先是,南寧夷爨翫來降,拜昆州刺史,既而復叛。遂以萬歲為行軍總管,率眾擊之。入自蜻蛉川,經弄凍,次大勃弄、小勃弄,至於南中。賊前後屯據要害,萬歲皆擊破之。……渡西二河,入渠濫川,行千餘里,破其三十餘部,虜獲男女二萬餘口。諸夷大懼,遣使請降,獻明珠徑寸。” 最後的結果,則是史萬歲取得軍事上的全勝,爨氏只得俯首聽命。


西南爨氏的任性,致百年基業覆亡


史萬歲南征得手後,《隋書·史萬歲傳》記載: “萬歲遣使馳奏,請將翫入朝,詔許之。爨翫陰有二心,不欲詣闕,因賂萬歲以金寶,萬歲於是舍翫而還。蜀王時在益州,知其受賂,遣使將索之。萬歲聞而悉以所得金寶沉之於江,索無所獲。以功進位柱國。……明年,爨翫復反,蜀王秀奏萬歲受賂縱賊,致生邊患,無大臣節。

上令窮治其事,事皆驗,罪當死。” 對於爨翫的不合作態度,隋朝廷採取的是第二次的軍事進攻。此次軍事行動的具體情況,不見於記載,但對爨氏的打擊,遠較第一次大。第一次可以和史萬歲談條件,說明史萬歲的軍事行動,留有餘地。第二次進攻則是純粹的軍事行動,目的是摧毀爨翫的勢力。

爨翫被俘,殺於京城,其諸子則被罰沒為官奴。南寧州之地則棄之不顧,一場耗費巨大、規模不小的軍事行動,成了隋文帝楊堅發洩對爨翫不聽命的怒氣的鬧劇。隋朝廷從此次行動,幾乎沒有什麼收益可言。但對爨氏來說,卻是極致命的打擊,爨氏幾百年基業的覆亡,由此埋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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