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7 村上春树:如果没有与它相遇,我的小说会完全不同

如果说20世纪有哪部小说非读不可的话,《了不起的盖茨比》绝对位列其中。

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所说:“菲茨杰拉德的才华就像蝴蝶翅膀上缤纷的图案,完全是天生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曾获得20世纪全球百部小说第二名、《时代周刊》“百大经典小说”、BBC“百大阅读”书单、兰登书屋“世纪百大经典小说”第二名等奖项,还曾被改编为由莱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同名电影。

村上春树:如果没有与它相遇,我的小说会完全不同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剧照

小说构思奇特,细腻丰富,讲述了中西部小子盖茨比到东部闯荡一夕致富,他在自己的豪宅夜夜宴客,俨然慷慨荒唐的富豪大亨;他梦幻地看着纽约长岛上一座闪着绿光的灯塔,寻觅着梦寐以求的女人黛西。邻居尼克,眼看着盖茨比的宾客们接受他的招待却冷漠无情,眼看着盖茨比奋力追求那腐败的虚华。盖兹比最后的结局,让尼克对东部浮华的名流生活梦碎,宛如看着繁华楼起再看着它楼塌。

《纽约时报》评价道:“一本奇特的书,神秘而闪耀着光辉。菲茨杰拉德写得如此完美,落笔自然,对形式的把握臻于极致。”

村上春树:如果没有与它相遇,我的小说会完全不同

《了不起的盖茨比》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美]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著

村上春树 序 邓若虚 译

这个版本好在哪里?

☆村上春树万字长文倾情导读

村上春树说:“如果没有与《了不起的盖茨比》相遇,我写出来的小说会与现在完全不同,或者也许什么都不写。”“《了不起的盖茨比》就是让我如此沉迷。我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也受到很多激励。这部雅致的长篇小说,成为我作家生涯的一个目标,写作世界里的一个坐标轴。我仔仔细细反复阅读它,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不放过,许多部分几乎都能背诵下来。”正是因为这本书对村上春树影响深远,所以他很早便下定决心要翻译日文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从他的视角去解读帮助读者理解,并写了这篇万字的后记。

☆全新译本完美呈现原著魅力

译者文化功底深厚,文采斐然,已经出版译作《月光花藤》《二十岁拥有的一切》等。潜心研读英文原著,将书中各种情景细致鲜活地用恰当清雅的语言表达出来,还原呈现最真实的原著魅力。

村上春树:如果没有与它相遇,我的小说会完全不同

菲茨杰拉德与《了不起的盖茨比》

村上春树:如果没有与它相遇,我的小说会完全不同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Fitzgerald,1896—1940)

二十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著有长篇小说《人间天堂》《美与孽》《了不起的盖茨比》《夜色温柔》《最后的大亨》(未完成)及一百七十多篇短篇小说。

《了不起的盖茨比》奠定了菲茨杰拉德在美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使其成为 “爵士时代”的代言人和“迷惘的一代”重要作家。学术界评选二十世纪百年百部英语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位居第二。

菲茨杰拉德自己评价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建立在‘幻象的破灭’上。正因这样的幻象,世界才如此鲜艳。你无需理会真假,但求沾染那份魔术般的光彩就是了。”与其说是菲茨杰拉德写成了这部了不起的著作,不如说是相互成就。

菲茨杰拉德起落颠沛的人生正是盖茨比的写照,他对财富的想法与他对人生诗意浪漫的情感,透过盖茨比表现出美国文化最初的勇敢追梦形象。他们之所以吸引人,不在于爵士时代的夜夜笙歌,不在于爱情的缥缈浪漫,而是盖茨比──或者说是菲茨杰拉德,对追求尘世华美抱着纯然美好的坚定信念。

试读:

在我年纪还轻、阅历尚浅的那些年里,父亲曾经给过我一句忠告,直到今天,这句话仍在我心间萦绕。

“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

他没再多说什么,不过我们总是言语不多就能彼此理解,所以我明白,他想说的远不止这些。于是,我逐渐养成了不对他人妄加评论的习惯,这样一来,许多古怪的人向我敞开心扉,一些世故而无聊的人也把我当成倾诉对象。当这种品质在一个正常人身上显露出来,那些心智不正常的人就会立刻察觉,绝不放过。由于这一点,我在大学时代受到不公平的指责,他们说我是个政客,因为我了解那些放荡、神秘的家伙不为人知的伤痛。大多数私事并不是我刻意打听的,通常的情况是——每当有准确的迹象让我意识到,有人又要吐露心声时,我就假装睡觉,假装心不在焉,或者装出很不友好、玩世不恭的样子。因为年轻人的心声,或者至少他们表达的方式,往往是雷同的,还带有明显的遮遮掩掩。不对他人妄加评论,这是一种理想境界。我现在仍担心自己因责人过苛而有所失,担心自己忘记那句父亲提出而我也一再重复的有些骄傲意味的忠告——每个人的基本道德观念生而不同,不可等量齐观。

不过,对自己的宽容夸耀一番之后,我得承认这种宽容也是有限度的。人的行为或许有坚硬的磐石作支撑,或许浸在潮湿的沼泽中养成,可是一旦超越了某个界限,我就不在乎它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了。去年秋天,我从东部回来,只想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身着军装,在道德上永远保持立正的姿态。我不愿再享受窥探的特权,让别人对我推心置腹了。只有盖茨比让我破例,这个赋予了本书名字的人——盖茨比,他代表了我由衷鄙夷的一切。如果人的品格是由一连串丰富多彩的姿态组成,那么他身上则具有某种美妙而炫目的东西,他对未来的人生有着高度的敏感,仿佛与一台能够预测一万英里以外地震情况的精密机器连接在一起。这种敏感与美其名日“创造性气质”的多愁善感毫不相干——它是一种总是充满希望的美好天赋,是一种带有浪漫色彩的聪颖气质。这种气质,我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以后也不太可能见到了。不,盖茨比人生最后的结局无可非议,是那些吞噬他心灵的东西,那些在他梦醒后扬起的污秽尘埃,让我对人世失意的忧伤和片刻的欢欣暂时失去了兴趣。

我家三代以来都是这个中西部城市声名显赫的有钱人。卡拉韦家族也算是个世家。据说,我们是布克娄奇公爵的后裔,不过这支族系真正的创始人是我祖父的哥哥。他派了个替身去参加南北战争,五十一岁来到这里,开始做五金批发的生意,我父亲至今仍在做这行买卖。 我从未见过这位伯祖父,但是他们说我长得很像他,尤其像父亲办公室里挂着的那副板着面孔的画像。一九一五年,我从纽黑文毕业,距离父亲毕业刚好二十五个年头,不久之后,我就加入了迟来的条顿民族大迁徙——世界大战。我完全沉浸在反攻的兴奋当中,回家之后,一直静不下心来做事。中西部已不再是世界温暖的中心,它似乎成了宇宙破败的边缘,因此,我决定到东部去学做债券生意。我认识的人全都在做债券生意,所以我想,多养活我一个单身汉应该也不是问题。我的叔叔婶婶们对此讨论了好一番,就像要为我选一所预科学校似的。最后,他们神色凝重、一脸迟疑地说“呃……那就……去吧”。父亲也同意资助我一年。几经耽搁,我来到了东部,心想我将永远留在这个地方。那是一九二二年的春天。

现实的问题就是得在城里找个住处。但当时已是暧季,而我又刚离开那个草坪宽阔、树木宜人的故乡,所以当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向我提出,一起到附近的小镇合租房子的时候,我觉得这主意很不错。他找到了一所饱经风雨侵蚀的木板平房,月租八十美元。但就在最后一分钟,公司却把他调到华盛顿去了,我只好独自一人搬到市郊。我有过一只狗,至少在它跑掉之前养了它几天;还有一辆旧道奇车和一个芬兰女佣。她为我铺床、做早点,在电炉旁一边忙活,一边念叨自己国家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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