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馬三立搶角趙麗蓉生氣?二人實為好朋友,困境互相鼓勵

馬三立大師早年作藝辛苦,在闖關東、下山東後,回到了天津。

馬三爺當時(1940年)和耿寶林搭檔,在寶和軒說相聲,也演反串戲,一切服從票房價值。

當時他們的包銀一直是九十元,兩人平分,但是老闆還要提成,每月得交八塊錢作為後臺工友的“辛苦錢”。掙的包銀實在難以維持生活,好在允許他們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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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唱戲已經有了“梆子二黃兩下鍋”的做法,一晚上的戲,可以前面演京戲,後面演梆子;甚至也可以在一齣戲裡,前半出唱京戲,後半出唱梆子。這種作法無非是圖新鮮,找噱頭,招徠觀眾。除此而外,也多有在大軸前面加段相聲的。

經人介紹,馬三立大師到東北角大觀樓戲院和南市口中華戲院趕場。在中華戲院演出的是評戲班,挑大軸的是新鳳霞,每天馬三爺在她的大軸前面加上一段相聲。

按當時的規矩,馬三爺的錢不由戲院負擔,而由挑大軸的演員發付。新鳳霞母女很講義氣,她們瞧著馬三爺的兒女多,家累重,日子過得苦,所以總多給馬三爺一點錢,江湖義氣,講究“窮幫窮”。

於是,馬三爺每天總格外賣力氣,拿自己認為最好的段子,壓住場,讓新鳳霞好上大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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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馬三爺說完相聲,坐在後臺歇氣,大軸《孔雀東南飛》就要上了,新鳳霞的劉蘭芝已經扮好了裝,劉蘭芝的丈夫焦仲卿也上場了,可是演劉蘭芝媽焦氏的演員誤場,沒有來,前臺、後臺管事的都急了,打簾子的已經喊過“碼後”(舞臺暗語,意思是讓舞臺上的演員拖著點演)了,怎麼辦呢?

新鳳霞一看馬三爺愣在一旁,登時有了主意,她招呼我說:“三立過來,扮個彩旦吧!”馬三爺說:“什麼彩旦?”“惡婆婆焦氏唄!”“我可是‘棒槌’呀”新鳳霞說:“沒關係,我給你‘攢鍋’。現說現教,救場如救火!”馬三爺一邊聽新鳳霞給他說戲,一邊開臉兒,擦粉、畫眉,醜扮起來,箱官給馬三爺穿上彩旦的襖褲,惡婆娘焦氏就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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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觀眾一眼就看出這個醜婆子是馬三立,馬三爺還沒張口,臺下觀眾就哈哈地笑開了。雖然,馬三爺臺詞還沒有記準,可也不緊張,反串戲唄,就是撇湯露餡,大家也能原諒。

這一場戲馬三爺總算給應付下來了,也被他記錄在自己的自述《藝海飄零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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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人傳說當時沒來的焦母是趙麗蓉,因馬三爺的戲太好而結怨,但是趙麗蓉是1928年出生,1940年只有12歲,結怨的說法無從談起。

尤為讓人感動的是:當馬三立被錯劃為“右派”下放農村、停止演出時,趙麗蓉四處為馬三立鳴不平。1962年,“摘了帽”的馬三立首演北京長安戲院,轟動一時。趙麗蓉又做出一個舉動,她與花月仙每人花10元買黑市票入場,散戲後到後臺含淚看望馬三立,說:“我買黑票就是要證明內外行都喜歡您。”

而趙麗蓉要改行演小品時,還曾上門諮詢馬三立。馬三爺後來向馮鞏回憶這件事,說:“我看過你演的那五,也看過你演的《沒事偷著樂》,我的小孫子也常唸叨你演的電影,這挺好,各種藝術都可以涉及,不是說我演了相聲,別的藝術就不可以動了。各劇種、曲種都不矛盾,老百姓喜歡什麼,我們有這個能力就可以演什麼,當初趙麗蓉唱評戲,後來又演小品,問我這樣做行嗎,我說演小品怎麼的了,只要是大傢伙喜歡,你就演,不要怕別人說這說那。”

另外,從這裡也可以看出,在1940年,常寶堃、侯寶林已經成名,但是馬三立大師那時雖然也是倒二的身份,但是與前兩位相比,還是差著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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