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美國民眾集體懵圈:最權威的CDC“烏龍”成癮,確診數據還能信嗎?

新華社援引據美國有線新聞網(CNN)報道,美國佐治亞州宣佈出現2例新冠肺炎病例,美國確診病例總數已上升至105例。而稍早前的數據顯示,截至當地時間3月2日晚,美國境內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數已達100例,其中包括6例死亡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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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3月1日,美國華盛頓州西雅圖地區報告第二例冠狀病毒肺炎死亡病例。據悉,美國境內現有6例死亡患者全部來自西雅圖地區,其中至少4人來自同一家療養院。圖據美聯社

目前美國有12個州出現CDC確認的新冠肺炎病例或“推定陽性”病例。但是,隨著CDC飽受詬病的檢測效率低下,以及連日來層出不窮的嚴重“烏龍”,眼下,連美國民眾也不太敢確信自己國家是否僅有百例確診。

當地時間3月2日,《紐約時報》就在頭版文章中發出靈魂拷問:“更多的美國人為何不能早日接受檢查?現在到底有多少人攜帶病毒?最令人不安的是,未能提供足夠的測試是否使冠狀病毒有時間在美國安營紮寨?

研發試劑盒送至全美各地

一週後宣佈“存在缺陷”

據環球時報消息,當地時間2月6日,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宣佈,其最新開發的新型冠狀病毒快速檢測試劑盒(以下均簡稱“試劑盒”),可在4個小時內得出結果。CDC還稱,已於2月5日向美國各州運送該款檢測試劑盒共約200套,此外,還將向其他30多個國家的實驗室運送約200套,以幫助全球實驗室快速確認新冠病毒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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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C分發的新冠病毒檢測試劑盒。圖據CDC官推

然而好景不長,不到一週時間,CDC再次宣佈,送往全美各州的一些檢測試劑盒存在缺陷,不能正常工作,但當時並未透露,已運出的試劑盒具體有多少套存在問題。

據《紐約時報》報道,在當地時間2月12日上午的新聞發佈會上,美國國家免疫與呼吸系統疾病中心主任梅索尼耶表示,美國已將同類試劑盒運往世界30多個國家。但當天晚些時候,她又改口稱,因為發現部分試劑盒存在缺陷,向國外的運送已被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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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2月12日,美國國家免疫與呼吸系統疾病中心主任梅索尼耶宣佈,美國已將同類試劑盒運往世界30多個國家。圖據美聯社

這一消息在美國國內引發震動。按照福克斯新聞等多家媒體的說法,因為試劑盒缺陷,檢測結果可能有誤,也就是說,之前入境的旅客,可能有人攜帶新冠病毒卻沒有被檢測出來。即便後續“亡羊補牢”,在CDC補檢的幾天中,這些“漏網之魚”又該接觸了多少人呢?

“烏龍”貼錯樣本標籤

陽性患者被錯送回集中隔離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乎同一時間,CDC又爆出了備受爭議的“烏龍病例”。

所謂的“烏龍病例”是美國第13例確診例,但蓋下確診這個“戳”,卻幾經周折。據CNN新聞2月11日報道,患者為第二批武漢撤僑人員,於2月5日乘坐美國國務院包機,抵達美國海軍陸戰隊米拉馬爾航空基地進行隔離。第二天出現疑似症狀後,與另外三名疑似患者一同被送往加州大學聖迭戈醫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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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2月5日,美國撤僑包機抵達美國,這是乘客下機畫面。圖據ABC新聞

醫院將四人的樣本送去CDC檢測,但4個樣本中的3個被貼錯標籤,因此並未接受檢測。隨後,CDC錯誤地將其他測試呈陰性患者的結果告知醫院,導致攜帶新冠病毒的患者於2月9日下午被送回了米拉馬爾基地。

之後CDC發現了錯誤,對貼錯標籤的3個樣本重新了進行檢測,發現其中一例呈陽性。2月10日上午,這名患者又回到了加州大學聖迭戈醫學中心,並在那裡接受隔離治療。CDC當時表示,尚不能確認該患者回到隔離點之後接觸了多少人。

2月11日,CDC召開新聞發佈會,CDC首席副主任安妮·舒查特表示,“測試結果可能被混淆了,原來的結果不是陰性。”她承認在對軍事基地患者的檢測上“有點混亂”,但她不願詳細說明,只是稱今後實驗室工作人員將組成現場檢疫小組,以確保樣本都貼對標籤,避免再次出現檢測失誤。

病例允許檢測範圍狹隘

首例社區傳播確診者診斷延誤4天

當地時間2月26日,CDC官員宣佈,美國加州出現一例未知來源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例,該患者沒有到任何已知的出現病例的地區旅行,也沒有和任何已知感染的病例接觸過。CDC表示,這或為該國首例“社區傳播”實例。

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健康中心痛批,正是CDC的標準“延誤了該病患的診斷”。他們指出,這名確診病人“不符合新冠肺炎的檢測標準——沒有去過中國也沒有接觸過新冠病患——因此沒有立即進行檢測”。還是在醫生們堅持不懈的要求下,CDC才於4天后進行檢測,並確診該名患者為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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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2月26日,美國加州舊金山疾控人員護送新增確診患者入院。圖據《福克斯新聞》

隨後,CDC改變了指導方針,將病例旅行史檢測範圍擴大到意大利、伊朗、日本和韓國。在此之前,CDC對新冠病毒檢測的指導標準之一是,患者必須有中國旅行史。此外,新的檢測指南還建議,當臨床醫生或個人懷疑感染新冠病毒時,應該進行新冠病毒檢測。換句話說,只要有可疑症狀,就可進行檢測。

然而願景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此前的一個月,CDC檢測效率低下、樣本積壓得不到及時測試,受到越來越多的詬病。據《紐約時報》報道,截至2月27日,美國總共只測試了445次,而在中國香港一城,平均每天就可檢測1000次。最早研究新冠病毒的北卡羅來納大學教授巴爾裡克痛心疾首:“為什麼韓國人一天能做一萬次檢測,而我們做不到?”

美國公共衛生實驗室聯合會主席斯科特·貝克爾指出,檢測的不足表明全國公共衛生的資金不足。對此,CDC主任羅伯特·雷德菲爾德博士表示,“這是一個不穩定的局面。我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我們每天都在學習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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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C主任羅伯特·雷德菲爾德博士出席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小組委員會並作證。圖據《紐約時報》

修正後的試劑盒有效性存疑

紐約州拒絕使用

CDC的學習效果如何尚不明確,轉眼,“存在漏洞”的檢測盒經過重新配置後,“漏洞”倒是更明顯了。

當地時間2月28日,Buzzfeed News一篇調查報告顯示,CDC重新配置的新冠病毒檢測試劑盒存在問題,紐約市和紐約州拒絕使用,並著手自行開發全新的試劑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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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3月1日,紐約州衛生部病毒學實驗室的一名研究人員正在進行新冠病毒樣本測試,該州正在使用由FDA批准的自主開發的診斷測試技術。圖據美國紐約州衛生部官網

報道稱,據紐約市健康與心理衛生局副局長斯卡拉基斯介紹,CDC的試劑盒是基於三組與冠狀病毒核酸匹配的引物序列。但全美各地的實驗室發現,測試套件中的第三個引物序列可能會給出不準確的讀數。

儘管CDC表示,如果前兩種引物被驗證是可靠的,依然允許實驗室使用前兩種引物的對比結果,但紐約州本地的實驗室和其他一些機構表示,前兩組引物也可能產生不正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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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2月27日,紐約街頭佩戴口罩的行人。圖據彭博社

斯卡拉基斯還稱,試劑盒存在問題,所以紐約選擇自行開發,“唯一的問題是哪一個(被證明有效的試劑盒)會先上線”。

而就在紐約發現問題的前一天,美國衛生和公共服務部長阿扎爾還曾告訴國會議員,目前至少有40家實驗室可以使用類似CDC的檢測方法。對此,美國公共衛生實驗室聯合會主席貝克爾反駁稱,阿扎爾的估計沒有考慮到重新配置的試劑盒的有效性是否得到驗證。

宣佈開放“確診權”

但醫療保險覆蓋面未同步

重重壓力之下,當地時間3月1日,美國食藥監局(FDA,CDC的兄弟單位)宣佈放開對“確診權”的控制,各地級別達標的實驗室都可以自行進行對患者樣本進行檢測,此舉為地方的防疫工作解開了“鐐銬”。

事實上,在過去的重大流行病事件中,CDC擁有名義上的“確診權”,即所有疑似病例的病毒檢測樣本都需要發送給CDC實驗室(全美只有12家)進行檢測。當時,CDC曾宣稱有能力每天檢測約400份樣本,然而據《紐約時報》報道,直至“解禁”,它總共僅對近500名疑似患者進行了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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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3月2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副總統彭斯及應對新型冠狀病毒工作組,在白宮會見美國製藥巨頭代表。圖據《紐約時報》

而開放“確診權”後,遍佈全美的臨床實驗室在進行檢測後,只需要將陽性和陰性測試樣本各5個,發給另一家同級別的實驗室,完成驗證後,即可正式開始自行測試,不再需要獲得 CDC 的許可。

但即便如此,普通患者想要做新冠病毒檢測還是困難重重。

據《每日郵報》報道,邁阿密一名男子從中國出差返美后,接受了新冠肺炎病毒檢測。結果顯示,他患的只是普通流感,並不是新冠肺炎。然而還沒鬆口氣,就收到了保險公司寄來的3270美元(約合人民幣22829元)診療賬單,除去醫保,他還需自付1400美元(約合人民幣1010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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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檢測新冠病毒的邁阿密男子及他的護照。圖據《每日郵報》

根據美國健康保險計劃最新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CDC目前是唯一一家擁有新冠病毒檢測設備的實驗室,它及其授權的實驗室不會收取新冠病毒檢測費用。但這也意味著,如果患者的新冠肺炎症狀並不明顯,或者只是因為害怕自己被傳染想去醫院檢查,都很可能繳納其他的醫療費用。

效率低下被批“無能”

轉眼又誤將一名感染者解除隔離

“更多的美國人為何不能早日接受檢查?現在到底有多少人攜帶病毒?最令人不安的是,未能提供足夠的測試是否使冠狀病毒有時間在美國安營紮寨?”

當地時間3月2日,《紐約時報》在頭版報道中連發三問,指責在嚴峻的疫情面前,CDC仍堅持使用自主研發的、有缺陷的檢測試劑盒,而不採用他國早已研究出的成熟產品。報道援引哈佛大學流行病學家邁克爾·米納(Michael Mina)博士的話說:“這種無能超出了人們對CDC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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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3月2日,世衛組織分發的包括新冠病毒檢測試劑盒在內的醫療設備運抵迪拜,它們隨後將被運往伊朗。圖據法新社

而顯然,CDC還可以更“超出”一些。就在報道發出的當天,據CNBC報道,一名曾在得州隔離的撤僑人員在解除隔離、活動軌跡遍佈酒店和購物中心等多地後,CDC收到了另一份檢測結果,顯示其新冠病毒檢測呈弱陽性。

當地時間3月2日,聖安東尼奧市市長尼倫伯格宣佈該市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他在新聞發佈會上說:“作為這座城市的市長,我認為CDC在收到所有檢測結果前就將患者解除隔離,讓公眾暴露在可能的傷害之下,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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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3月2日,得州聖安東尼奧市市長尼倫伯格宣佈該市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圖據CNBC

據悉,聖安東尼奧市是得州第二大城市,也是美國人口第七多的城市,CDC的失誤引發民眾強烈不滿。尼倫伯格在另一份聲明中再次抨擊道,“我們將要求CDC對公眾提供完全的透明度,這也正是我們一直在要求聯邦官員接受我們醫學界指導的原因。”

紅星新聞綜自環球網、中新網、新華社、參考消息、CNN、紐約時報、雅虎新聞、今日美國、每日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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