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清道光年間(1821~1850年),河南省南陽府出了個名叫張振奇的悍匪,此人奸詐狡猾、心狠手辣、力大無窮。他年輕時加入了當地一個盜竊搶劫團伙,到處流竄作案。後來,該團伙被南陽府衙主導破獲,匪首被依律處死。張振奇也被判斬監候,因河南按察使見他年紀比較輕,又是脅從犯罪,特意減罪一等,將之發配到雲南大理府彌渡縣。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彌渡縣域地處元江(紅河)上游,西北連接大理府,東南直通昆明,水陸兩便,客商雲集,為滇中重鎮。張振奇看準了這個優勢,就在大路邊搭建了幾間茅屋。開了爿( pán)客棧,當上了店老闆,專門接待往來客商。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數年後,張振奇漸漸積蓄了點錢財,於是將草屋翻建成磚瓦房。不久還娶了妻,生下一子一女。

張振奇豪爽好客,與周圍村鎮的居民關係都不錯。大理府的南關分府通判衙門就設在彌渡縣,時間一長,他與衙門裡的胥吏衙役等也都混得透熟。但凡衙署急需某種物品,倉促之間一時難以尋覓置辦的,就過來求助張振奇,其無不欣然應諾,而且馬上就能設法弄到。於是人們就紛紛稱讚張振奇豪俠仗義,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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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張振奇的子女也已長大成人。這天傍晚,有一個湖南客商蘇某騎著一匹白馬,又用一匹青馬馱著箱籠貨物等來客棧投宿。第二天一早,又有一客商郭某,也是騎著一匹馬,另用一匹馬馱著箱籠雜物等來店敲門,呼蘇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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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奇答道:“湖南的那位客官天不亮就起身走了。”郭某大吃一驚道:“我們二人已結伴同行了數千裡,一直是同行同住,只有昨晚到了五六里外的王家客棧,店中只剩下一個空鋪位,王老闆才指點我的同伴來此投宿貴店。昨晚臨分手時還約好今晨在貴店會齊,他為什麼不聲不響的獨自走了?”

張振奇搖頭道:“這個小店不便詢問,委實不知,望客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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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某不放心,便入店尋找,猛然發現馬棚裡拴著蘇某的白馬與青馬。於是更加奇怪的問:“既然人走了,坐騎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張振奇撓撓頭答道:“那客人急等著用錢,將坐騎賣給了本店,徒步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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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某聽了,情知不妙:賣了坐騎,那箱籠貨物如何攜帶?再說蘇某箱中有大量資財,怎麼會賣馬換錢呢?於是他不露聲色,與張振奇敷衍了幾句,便奔至彌渡縣衙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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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渡知縣刁成鳳聽了郭某的敘述,立即傳喚張振奇到衙訊問。張振奇一口咬定蘇某天亮前就已經賣掉坐騎走了,其餘的一概不知。因為沒有證據,刁知縣只得將張振奇暫時拘押起來。當天夜裡,刁知縣秉燭獨坐,苦苦思索,將張振奇的所作所為,前前後後仔細推敲,直到半夜,忽然拍案而起道:

“不好,張振奇賊性難改,肯定是個兇殺犯。不然,為什麼產於千里之外的物品,他頃刻間就能搞得到?除了殺人越貨,否則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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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立即傳喚起衙役,親自帶隊到張振奇店中搜查,搜至後院,見有一間密室,鎖閉的嚴嚴實實。刁知縣命人砸開鎖具入內一看,卻是一間空屋,沒有任何器具,但其中卻摻雜著某種莫名的腐臭之味。刁知縣拿來火把,細細搜查。發現牆角下土質鬆軟且露出幾縷頭髮。於是命人沿著痕跡向下挖掘,卻是一具死屍。刁知縣急喚郭某前來辨認,果然正是蘇某!刁知縣又命衙役們繼續挖下去,竟然一連挖出死屍二十一具!都是雙手反綁,肚子被剖開,裡面塞滿了灰碳等物,現場令人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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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知縣見案情重大,迅速將張振奇的妻子、兒女全部羈押,又令衙役嚴密守護客棧。天色微明就匆匆趕往大理府衙彙報案情。大理知府接報後,驚詫不已,急忙率衙中書吏、幕賓、仵作、捕頭和近百名衙役馬不停蹄的趕往彌渡縣。此外,大理府署各縣在接到知府衙門行文後,也臨時抽調強幹差役、仵作陸續趕往彌渡。一時間,小小的彌渡縣人喊馬嘶、萬人空巷,張振奇客棧周圍數百步戒備森嚴,差役們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客棧發現多具屍體的消息不脛而走,地震般強烈地撼動了彌渡全境。人們議論紛紛,潮水似的湧往案發現場一看究竟,驚奇、恐懼一度嚴密籠罩著元江畔這座曾經靜謐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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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奇客棧的挖掘在有序的推進,屍體的數目也在不斷的攀升,有半腐爛的屍體,也有森森白骨,一具一具又一具的被清理出來,歷時半月有餘。人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達臨界點。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鐵證如山,張振奇不得不招供道:

“我碰到單身客人中錢財豐厚者,就於下半夜將他殺掉,有時也讓兒子幫忙。如果是三四個客人結伴而來,就讓妻子和女兒出面招待,先以女色引誘迷惑,然後乘機把蒙汗藥摻入酒中,將客人麻翻後再動手。二十多年來,總共已經殺了過往客商三百八十多人——除了埋在後院裡的這些,很多人的屍骨恐怕你們也找不到了!”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原來張振奇每殺一人及所得財物,都筆筆記錄在簿。大理知府翻閱其簿籍,截獲的財物不計其數。因年深日久屍骨腐爛難辨,大部分的命案難以核實查考。

不久,張振奇被判處凌遲處死,妻子兒女作為幫兇,也都被判處斬立決。

古代經典奇案29-「古今第一悍匪,二十餘年間殺死三百八十多人」

張振奇作案時用的一把斧頭,柄長二尺有餘,已全部被鮮血浸潤紅透,是其使用了二十多年的老兇器。每到白天,他就拄著一根柺杖,裝出一副衰老多病、龍鍾不堪之態;夜晚則棄杖執斧,兇悍矯健,銳不可當。

臨行之時,張振奇猶且圓睜雙眼,高聲怒罵,真是一條古今罕見的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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