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 搞笑的軍閥告訴你,為什麼身邊的四川朋友值得珍惜!

一方水土一方人。四川,高山峻嶺隔絕的地理環境,天南海北的移民文化,形成了四川人性格中,鮮明獨特的性格行為地域特徵。即使是軍閥,這樣一個暴力相向、拳頭說話的特殊群體,也構成了影響。更得到了直觀形象的體現。

辛亥革命後,皇帝趕下臺,沒有了中央權力核心,中國很快陷入了軍閥割據的混亂。西南的四川也一樣,各州縣紛紛獨立後,各自都有了相當的軍事實力,不同其他省份的是,四川沒有出現一位類似於山西閻錫山、雲南唐繼堯那樣,能夠統一全省的人物。反倒因為防區制,軍閥越打越多,因此,之後幾十年,形成了四川各地長期軍閥對峙、複雜混亂的局面。

說起軍閥,我們頭腦裡,往往冒出的是目不識丁、顢頇愚昧、兇殘成性,出現的都是這樣負面的形象。但民國時期的四川軍閥,留給我們的歷史色彩,卻遠不是如此單調。

我們不妨從軍閥們或幽默搞笑、或出人意料、或莫名其妙,或瞠目結舌的歷史表現中,來體會四川人性格中,特有的川味。

搞笑的軍閥告訴你,為什麼身邊的四川朋友值得珍惜!

利益面前,真面目

利益面前,是最能體現人的品行德性的。

軍閥在防區之內,是獨立王國,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左鄰右舍的軍閥之間,相互利益衝突難免。一般來說,靠槍桿子說話的土皇帝之間,利益衝突的解決方式,武力,是最本能的選擇,相互一定是刀槍相向、你死我活。

那個時代,農業經濟的四川,主要的財稅來源,是鹽,經濟地位超過今天的菸酒之類。但鹽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有鹽資源的地方,必然是各方軍閥都垂涎的肥肉,爭鬥的重心。

四川王劉湘,是在混亂中逐漸成長起來的。自貢鹽井,作為四川最大的財源,就在他的控制中。一般人想不到的是,自貢鹽井的收益,劉湘卻並不獨吞,而是給各家軍閥,規定份額分配利潤。連勢力最小,原本可以被他輕易吞掉的劉存厚,也分配到相應的地盤和份額。江湖大哥的風範,的確槓槓的!

二十三年代,川中地區的射洪,也是產鹽的富地,周邊軍閥,都很眼熱。大家都想爭奪的肥肉,怎麼辦?---打嗎?

出人意料的是,緊鄰的兩家軍閥,田頌堯和李家鈺,誰也沒趕走誰,誰也沒吃掉誰,而是一縣兩治。當時射洪的上半縣,由田頌堯管理,而下半縣,是李家鈺的轄區。上半縣的馬家溝,下半縣的洋溪等地,都是著名的鹽產區,有飯,大家分著吃。

最有意思的,是射洪的財稅重點太和鎮。該鎮工商繁榮、水運便利,是當時大名鼎鼎的四川四大鎮之一。太和鎮地處一縣中間,兩家對該鎮的利益範圍劃分,精確到了具體的街道,這條街道就是現在的正街(解放街),街北面屬於田頌堯,街南面屬於李家鈺,以今天的新陽街為界,雙方派駐上千部隊,於此街兩側守著自己的肥肉。雖然難免有各種衝突,但大體平穩,並沒有你死我活的大殺戮。

不僅軍閥,層次更低級、更沒規則的土匪,行事也一樣,當時的川陝路,是四川的一條交通幹道,往來商旅眾多,油水豐厚。沒有皇帝管了,自然是土匪強盜黑社會們爭搶的肥肉;但是,想借路發財的一多,那就沒人敢走,大家都搶不到東西了。於是,沿途的土匪強盜,居然也達成協議,只收一次買路錢,過客憑收據一路暢通,大家利益均沾,給商旅留活路。而且,這樣的協議,還不折不扣得到了執行,比現在的高速收費,還統一還方便。

利益面前,懂得妥協、懂得退讓,懂得為對方著想,和氣生財,即使最不可能的軍閥匪盜團體,在四川,居然也做到了!

和這樣的四川人做生意打交道,你還有什麼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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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啼笑皆非中的人情味

1912年-1935年的二十多年間裡,四川各地林立的軍閥,相互兼併,無月不徵,無月不戰,大大小小的戰爭,多達470次之多,規模以上的戰爭則有近三十次之多。單看這數字,簡直觸目驚心,嚇死個人。

但實際上,四川軍閥混戰,造成的破壞並不大,沒有出現明顯的人口下降。完全不像同時期北方的軍閥戰爭,那麼兇狠殘忍,比如直奉大戰,吳佩孚對陣張作霖,飛機大炮一起上,真刀真槍的拼命,甚至還有白刃戰。死傷很多,破壞很大。

但四川軍閥的相互混戰,和我們普通人想象的戰爭情景,卻不太一樣。戰爭的表現,更多像嚇唬和驅趕,沒有一般的戰爭那麼無情殘酷。

參戰雙方的士兵們,往往都不瞄準就放槍。因為戰爭的烈度不大,所以,喜歡看熱鬧的四川閒人們,有時候居然會親臨戰場去觀戰,彷彿後來觀賞球類比賽一樣,起鬨吆喝的聲音,超過參戰士兵的叫嚷槍炮聲。

四川軍閥的中上層軍官,大部分出自一個地方,難免沾親帶故。僅僅大邑縣,縣團級以上軍政官員,就有近50人,素有“三軍九旅十八團,營長連長數不清”的說法,一到過年過節的時候,剛剛還打得火熱的戰場,立時安靜下來,雙方軍官攜手同行、回鄉過節祭祖;當時的非政府組織袍哥,也深度滲入各方軍閥,大家都是袍哥中人,平時打一打,但不撕破臉。上戰場是各為其主,遇上誰家婚喪嫁娶之類的,都還得回去吃酒坐席,公私分明。

同時,四川軍閥還有許多打仗的規矩:如,農忙時不打,都種莊稼;收割的時候不打,都去收莊稼;過年過節不打;莊稼田地裡不打,不能毀莊稼。。。。

在旁人看來,四川的軍閥戰爭,很讓人莫名其妙。開戰之前,都是通電滿天飛,你譴責我、我指責你,真打的很少。打戰的雙方,往往是學生和老師打,朋友之間打,甚至就是一家人叔侄之間打(劉湘和劉文輝,就是血緣很近的叔侄關係)。

雙方打仗時,往往還有這樣的現象,前方丈夫們中在打仗,後方兩軍的家屬,卻在一起打牌、打麻將;前方士兵們在戰場上小打小鬧,戰爭雙方的將領們,還在後方茶館裡交涉;白天還在一起打的軍官,晚上就坐下來吃火鍋打麻將了。。。仗打完了,大家還是朋友,也不趕盡殺絕。如果有的軍閥被打得沒有實力了,宣佈洗手下野,對方也就罷休了,從來不搞宜將剩勇追窮寇之類。

軍閥混戰後,打贏的一方,在戰勝之後,必定會做三件大事:第一,拜會手下敗將的父母家人,把他們安頓好;第二,打電報給失敗者,聲明自己已不再追趕;同時給失敗者報家人平安:“伯父母大人,當小弟侍奉”,說得體面而體貼;第三,進城安撫百姓,為地方辦點實事給點好處,讓大家安心過日子。

想想今天網絡上,一言不合、見解不同,相互之間不共戴天、恨不能生吞活剝、殺之後快的兇狠、毒辣、極端,今昔對比,讓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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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敗仗的一方,也並不是非死即亡,萬劫不復。一切,都還有可能。

早年,劉湘敗給楊森,部隊被瓜分,劉湘將僅剩下的四個連兵力,託付給叔叔劉文輝保管,懇求說:么爸,我就這麼點本錢了,你幫我看到起,以後東山再起的時候,還要用的。完全當做自家財產,託付家人保管一樣。也真的就成了其後的翻身本錢。

後來,叔侄鬧翻,“二劉”大戰,劉湘大勝,當上了四川省主席,劉文輝敗退到四川康定,面對荒涼貧瘠的藏區,前路淒涼。於是,夫人楊蘊光,以嬸嬸身份出馬,去成都找劉湘說情。見了劉湘,第一句話就滿是長輩責怪的味道:“你到底要把你么爸(即叔叔)趕到啥子地方去?”劉湘賠著笑臉,嘴上支支吾吾。楊蘊光則一再追問,不依不饒,反倒是劉湘無奈:“么爸腰桿不能硬,一硬就要出事。我不是要搞垮他,只想壓一壓他的氣焰。既然嬸嬸出面說話,那就讓么爸在雅安待著吧。”

於是,家長裡短中,江山大事談好,茶馬重地雅安,就劃歸了劉文輝,硬生生地拼湊出個西康省,讓么爸也有臉有面,不然,哪還有後來到新政權當部長的資本。

出人意料的軍閥的結局

一般來說,軍閥都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提著腦袋混的角色,最後結局,逃不脫成王敗寇、要麼打死人、要麼被人打死,到了共產黨來,管你多牛叉,統統掃進歷史垃圾堆。

但四川軍閥的結局,卻足以讓人跌眼鏡。民國幾十年間,四川的軍閥,可不止我們熟知的劉湘、楊森、劉文輝這些,還有些不怎麼知名的軍閥,比如劉存厚、賴心輝、範哈兒、陳洪範、冷寅東、夏仲實、鄧錫侯、王陵基、潘文華等等,至少能數出來幾十個。這些軍閥在四川打打殺殺幾十年年,殺過來鬥過去,到1949年江山變色,最後,真正死於內戰戰場的,只有唐式遵一個(1950年被涼山彝族武裝伏擊打死),鬥倒臺了的軍閥,只有熊克武。

其他的大大小小的軍閥,結局都是皆大歡喜。除了抗戰期間主動以身殉國的英雄,要麼在政協,要麼在臺灣,過著自在日子,得以善終。像楊森同志,傳言九十多歲還生了兒子;至於劉文輝,身為惡霸地主劉文彩的親兄弟,那樣的政治氣候下,還官至共和國林業部長。

其他地方那些曾經牛閃一時的軍閥大腕們,有多少,能以這樣的結尾,給自己的人生,劃個圓圓的句號?

不是四川人性格中的特有的圓潤、務實、靈活、不死板、不教條,又怎麼能,創造出如此和諧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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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也有閃光點

軍閥時期,四川各地的政務、軍務、經濟、行政,甚至城鎮建設,實際都是由當地的“軍閥”掌控的,所以,當時軍閥的權利很大,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軍閥養兵打仗,是要花錢的,在貧窮的農業社會,主要靠向農民徵糧徵稅,有徵稅徵到幾十年後的真實記載,民眾的苦難,不難想象。相比於其他形式的巧取豪奪,四川軍閥沒有直接巧立名目,而是提前透支,相對說來,他們至少還考慮將來要認賬,底線還是要高些的。

為此,四川軍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負疚的。抗戰名將李家鈺,曾公開表示:“四川老百姓說,川軍就是“刮地皮”的軍隊,這是我們的恥辱,但老百姓說的是真話,我李家鈺完全承認。”劉湘,也有過同樣的公開表態。比起欺騙狡辯、封口禁言,說明,至少,這些人還良知未泯、勇於擔錯。

大概正是因為費用長期緊張,一些四川軍閥,對於經濟建設,也相對非常熱心。

劉文輝任西康省主席時,正好40歲。他寫了個條幅“生命始於四十”,掛在辦公室裡自勉。在當地,他勵精圖治,銳意經營,開辦礦山,興建學校,千年荒涼的西康,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新氣象。

這一時期,劉文輝有一句名言:如果縣政府的房子比學校好,縣長就地正法!這句話,足以感動舊時中國!也不知讓後人,有多少感嘆。

川中地區的李家鈺,在轄區留下了許多建設工程。他組織紳商民工,修築了青崗等地的攔河壩,開挖運河,重新暢通洋溪水運,再度繁榮了當地商貿;四川四大鎮的太和鎮,他將主要街道,統一規劃,建成了兩層的樓房,還破天荒建起了人民公園,市容市貌,煥然一新。

當時,有個著名輿論大V劉師亮,是成都洗浴幫會的會首,編了不少針砭時事的順口溜,到處印發。比如諷刺橫徵暴斂的“民國萬稅”,就是其一。他言辭膽大,罵天罵地無所顧忌,甚至劉湘死時,都公開冷嘲熱諷。但是,即使遭到人身攻擊的軍閥,也沒誰把他怎樣,儘管,殺他不過就一句話的事,他卻既沒被起訴坐牢,也沒禁言扼殺。

至少在當時,四川軍閥似乎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有太大的民憤。反倒被不少人稱羨。重慶的軍閥楊森,就成了當時學生、少女的偶像,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儘管他已經妻妾成群,好多女性還不短寫信給他求愛,其中,最讓人動容的,這樣表示:“願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比起今天依靠錐下巴蛇精臉、追捧明星二代之類,這樣的才情志向,對我輩庸人,好像還更勵志更動人!

外戰內行的血性迸發

如果你認為,這樣的軍隊,不過就是來搞笑的,那,你就錯啦!

的確,就算在當時,四川軍隊給人的印象,也是“吊兒郎當雙槍將”(破槍加鴉片煙槍),矮小瘦弱、營養不良、破槍爛衣,被認為是當時中國“最糟的軍隊”、“不堪一擊”。

但四川軍閥在近代,內戰的實際戰績表現是,對黔軍完勝,對滇軍完勝,對裝備先進的北洋軍,是平手,對國民黨的中央軍,沒有具體戰例。面對共同的敵人日軍時,也沒誰能說更差。(對共產黨紅軍?自己查)

如果說,中國近代,有哪隻軍隊內戰外行,外戰內行,那就非川軍莫屬!

抗日戰爭中的四川軍閥部隊,相比內戰,就完全是另外一番、令人肅然的面貌。

沒有一寸土地被日本人佔領的四川,出川抗戰的川軍,卻全國第一,高達350多萬,有64萬多人傷亡(陣亡263991人,負傷356267人,失蹤26025人);抗日軍隊中,每五個人中,就有一個四川人,川軍擔任的前線戰場,約佔全部的十分之二,川軍參戰人數之多、犧牲之慘烈,居全國之首。沒有第二省可以比!

搞笑的軍閥告訴你,為什麼身邊的四川朋友值得珍惜!

而且,出川抗戰的部隊,都是各家軍閥的主力、看家部隊,國家民族利益面前,四川人沒有藏著留著的小算盤!抗戰中,川軍部隊,有很多成建制地全軍覆沒,卻沒有一支,因為貪生怕死成建制投降!這是其他任何一支中國軍隊,都沒有做到的。

大是大非面前,四川人的大局觀、底線意識、犧牲精神,淋漓盡致!

1938年的滕縣保衛戰,川軍122師,付出了 3000人的慘痛傷亡,卻只消滅了日軍66人,但,整整堅守陣地四天不退!可以想象,面對日軍最精銳的現代化部隊,裝備低劣的川軍子弟兵,是如何用鮮血和生命,用勇氣和意志,以真正的血肉長城,對抗敵軍先進武器裝備的屠戮。

在如此的懸殊實力下,川軍沒有像張學良、韓復榘那樣,轉頭逃竄,而是以驚天地、泣鬼神的悲壯犧牲,寫下了抗史上最為輝煌壯麗的一頁,以寸土寸血、慷慨赴死,為國家爭志氣、為民族立尊嚴!

雖敗,誰,有資格恥笑?!

內戰外行,外戰內行,對一個國家、一個組織、一家企業,這是多麼難得的可貴表現!

做人做事,最容易沒有底線的軍閥,尚且如此;四川人中的優秀者,品行更可以想象。如果你認真留意身邊的四川朋友,即便今不如昔,或多或少,都不難發現,相應品格特質的存在。

所以,值得你珍惜身邊的四川朋友、善待四川人中的佼佼者,他們,會是你事業發展有價值的夥伴、優質人脈資源的可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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