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8 中國首位摩梭人司令員和紹全 曾指揮對越作戰

“我為了走出大山,選擇了當兵,從此我就選擇了忠誠與光榮。我沿著一個個神聖的目標,一步步調整和超越,從一個山峰登上另一個山峰,這種信念與追求仿如朝聖者們在朝聖的路上一樣。在這條朝聖的路上,我有過許多感動和疼痛,有過許多奉獻和犧牲,有過許多苦澀和無奈,但我總是嚮往光明,堅信真理。”

中國首位摩梭人司令員和紹全 曾指揮對越作戰

和紹全

――摘自和紹全散文集《朝聖的路》

在遙遠的滇西北,有一個美麗的高山湖泊叫瀘沽湖。周圍居住著一個三萬多人的摩梭部落,他們至今仍古樸地保留著2000多年前的母系文化文明傳統,被稱為“東方女兒國”。每年農曆7月25日是摩梭人的朝聖節,朝拜心中永遠的格姆女神。傳說,格姆有羞花閉月之貌,又有慈悲之心。她是摩梭人的美神、愛神和護佑之神。

任重如山

摩梭人對軍人向來敬重有加。在他們的“達巴經”中就有這樣的經文:“木裡高坡上,遇兵先行禮;沖天大河谷,兵士在埋伏;雪山合攏處,聽哨來集合。”

1969年2月,摩梭山寨一個叫埃多·龍生的小青年為了走出大山,選擇了當兵,開始了他的朝聖之路。

17歲的龍生剛到軍營,不識漢字,不會說漢話。班長從“中國”、“共產黨”、“毛主席”這些簡單的詞語一筆一劃地教他。龍生的刻苦勁兒,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從一筆一劃練漢字,到工工整整“抄書”,他把讀書當作全部業餘愛好。

多年後,他站在國防大學禮堂的舞臺上高歌《嚮往神鷹》,他成為了省書法家協會理事,他出版了散文集《女神之戀》,他發表了30餘篇論文和詩歌,誰能想到他入伍時竟然不識漢字。龍生就是這樣在一次次砥礪中完成了自我超越。

當龍生學會寫漢字,就用漢字給自己了取了個名字――和紹全。過去的摩梭領主貴族都姓“木”,窮人則需要在頭上戴一頂遮陽的帽,背上加一隻裝著全部家當的筐,因此就姓“和”。他跟著窮人姓,以示不忘本。

千里邊防,是和紹全成長的“搖籃”。戰士、班長、排長,摩梭人的奔放敏捷,加上“和”姓的吃苦耐勞,他軍事考核門門滿分。上級領導驚喜地發現這棵好苗,於是,讓他到一個最差的連隊當連長,他帶出一個先進連;派他去老山前線見習,他經受住了血與火的考驗。33歲那年,他成為摩梭人中的第一位團長。

當幹部第二年,組織送他到廣州體育學院學習;當連長的第二年,到南京陸軍指揮學院學習;當分區參謀長後,到中央黨校學習;當分區司令員以後,到國防大學學習。這讓人夢寐以求的一次次機遇,總是“幸運”地降臨到他的身上。

風雨邊關路,留下了和紹全艱辛跋涉、不斷自我超越的身影。多年來,中緬、中老、中越邊關上的風餐露宿,硝煙中的槍林彈雨,雷場上的生死穿越……一個個傳奇故事,不僅豐盈著和紹全的軍旅人生,也讓他完成了從一名摩梭青年到中級指揮員的轉變,併成為職務最高的摩梭人。

1984年,他參加了對越拔點作戰,1985年至1987年任團長時組織指揮了對越旱季作戰,連續3年取得九戰九捷的勝利,全團榮立三等功。

2個邊防團任團長,3個邊防軍分區任參謀長、司令員,他的足跡遍佈西南邊疆,8000千邊防線上留下了他永不停息的腳步聲:他當團長時,與團黨委成員一起,針對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給邊境管理帶來的新情況、新問題,探索出了“軍管線、警管區、民管片”的軍警民聯防管理模式,曾得到了國務院、中央軍委的肯定和推廣。他當司令員時,始終追逐“打贏”制高點,站在變革的前沿,提出建設信息化邊防,探索一體化訓練路子,大大提高了邊防巡邏效率和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

至今,和紹全還珍藏著不同時期邊防戰士的裝備,從身背砍刀邊境巡邏到信息電子監控邊境,記載了他的成長事蹟也見證了軍隊的發展,也正是這些激勵著他的強軍之夢。2003年,在他的提議下,分區多方籌措資金投入1500餘萬元,完成了各邊防團機關與分區指揮自動化網對接,實現了“千里邊防一網聯,千名官兵一網訓”。 2005年,他組建了西南地區第一支數字化邊境巡邏分隊,大大提高了邊防巡邏效率和邊防部隊快速反應能力,使邊防不斷向信息化建設邁進。他還親自組織了多次團以上實兵實彈戰術演習,在人民日報、解放軍報、中央電視臺等重要媒體報道他的事蹟達10餘萬字。

血濃於水

和紹全是摩梭山寨飛出的雄鷹,是摩梭人的驕傲。他1.82米的個頭,一副剛正不阿的面孔,在他身上,摩梭漢子剛強、粗獷和聰慧的特性緊密融合,產生了獨特的個性魅力。

“我是大山的兒子。”這是和紹全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大山的兒子,這是許多人努力讓別人和自己忘卻的事,他卻不斷地提醒著自己:“為人民,是我們一切選擇的歸宿。”

正是這一份對故鄉的情結,對祖國人民的眷戀,和紹全在38年雲南邊防風雨變幻的時代變遷中,不變的是他對黨的無限忠誠。

和紹全嚴子如兵,把對黨的忠誠遺傳給了女兒埃多·安娜。安娜從雲南民族學院畢業後,考上了中央民族大學的研究生,隨後考取了法國里昂大學的留學生,成為摩梭人的第一個研究生、第一個留學生。安娜出國前,和紹全只提了一個要求――學成歸國,回報黨恩。

那年,和紹全探親回到了久別的家鄉,摩梭人十里相迎,擁戴他們的“摩梭王”。返程時,他的行囊裡帶著一盤錄著家鄉山歌的磁帶,裡面記錄著全體摩梭人的激勵和期望,鼓舞他去爭取新的榮光。38載戍邊歲月,他沒有辜負家鄉人的期望,自覺地把自己與邊關、與邊疆人民緊緊地連結在一起。

一個木棉花盛開的時節,和紹全陪同一位省軍區領導踏著《阿佤人民唱新歌》的優美旋律走進阿佤山。一進山就被鑼鼓和歌舞包圍了,可在阿佤人民的水酒和歌舞之外,和紹全瞭解到山坡上那幾間破爛陳舊的房子,就是附近10多個山寨唯一的學校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省軍區領導問:“我們能給阿佤山做點什麼?”

“辦學校!這裡50塊錢就可以讓一個孩子走進學校,山區再窮也不能讓孩子們失去受教育的機會。”和紹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到一年時間,他多方籌措了近20萬元,讓一座名為“佤山育忠學校”的三層新樓聳立在阿佤山寨。後來,他又在苗嶺山寨辦起了兩座“邊哨小學”。

1998年起,上級決定在國境線上新修車行巡邏道。和紹全在組織規劃巡邏道路線時,深入到邊境線上採點定線,本著既有利巡邏值勤,又利於拉動邊疆經濟發展的原則,使新修巡邏道通到了60多個村寨。巡邏道修到家門口後,僅雲嶺村就擴大了叉河林場、插牌林場的規模,兩個林場共擴種了3000多畝草果和30萬棵杉樹。去年,這個村人均純收入達到1600元,居全鄉之首。村裡的群眾說,巡邏道是“軍事路”,也是“致富路”、“小康路”。

颳風寨,是坐落在中緬邊境線上的一個瑤族村寨。因不通公路,全村72戶人家祖祖輩輩沒下過山。部隊修車行巡邏道,和紹全深入實地考察後認為,巡邏道經過颳風寨既有利於巡邏值勤,又可以使沿線的13個村寨700多戶人家受益。但巡邏道要經過颳風寨,必須架設兩座橋,上級下撥的資金又不夠,和紹全想方設法,帶領大家完成了巡邏道建設。部隊巡邏車開到颳風寨那天,颳風寨全村像過年一樣,載歌載舞,殺豬宰羊,敲鑼打鼓,歡迎他們。近年來,和紹全還先後組織部隊掛鉤幫扶了120個少數民族村寨脫貧致富。

學校、致富路、脫貧村,印證著和紹全與邊疆各族群眾的血肉聯繫。

信念如磐

2007年,和紹全年滿55歲,幹了10年的司令員職務被免去。摩梭人的將軍夢破滅。疼痛、苦澀、無奈,嚼碎嚥下,獨自品嚐。一段時間裡,他閉門謝客,調整心態,全身心投入創作散文集《朝聖的路》。“我感到慶幸,是黨和軍隊給了我這個大山之子成長的沃土,是我自己頑強不懈的追求才有了今天的生命高度。”書中字裡行間流露出這位共和國第一位摩梭人司令員對黨、對祖國、對軍隊的無限忠誠,對民族、對家鄉的深深眷戀。

被免職後的和紹全回到昆明,沒有安於清閒。為宣傳黨的民族政策,促進民族文化的和諧發展,他開始四處奔波,研究探秘古老神秘的摩梭文化。

2008年1月10日,世界第一個研究摩梭人的文化機構――雲南東方摩梭文化研究中心在昆明宣告成立,和紹全任研究中心主任。中宣部、軍事科學院、中國攝影家協會、成都軍區政治部等單位的領導發來熱情洋溢的賀信支持,雲南省內外200餘名知名人士出席了成立慶典。

2008年8 月至11 月,和紹全組織開展了《人類最後的母系王國——中國百名畫家瀘沽湖摩梭女兒國文化藝術大型採風創作活動 》。今年5月,和紹全策劃出版《人類最後的母系王國》大型創作作品畫冊、《牽手女兒國――中國百名畫家瀘沽湖摩梭文化大型采風錄》,並在昆明組織大型展覽活動。致力於弘揚民族文化,宣傳黨的民族政策,他是忙得不亦樂乎。

路迢迢,愛綿綿,摩梭青年龍生40年朝聖的腳步未停止,他仍在朝拜心中永遠的格姆女神――中國共產黨。

(文章摘自:中國軍事圖片中心 ,作者:邊富斌 孫啟元 周鳳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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