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6 蒙古人說新疆沙漠有種野人,跌倒爬不起來,後來被清朝鬧成大笑話

能夠認識世界是幸福的,生命本身也是這麼一個過程。

“成吉思汗的兒子窩闊臺被推舉成為皇帝以後,在哈刺契丹人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城市,他管它叫作葉密立(歷史上亦作“也迷裡”,是耶律大石西遷時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在這座城市之南,是一片廣闊的沙漠。他們(蒙古人)確定無疑地告訴我們,在沙漠里居住的,是一種野人,這種人完全不能說話,他們的雙腿缺少一種關節(可能是說膝關節缺少某種構造)。如果任何時候他們跌倒了,沒有別人的幫助就不能爬起來。但是,他們有足夠的聰明,能以駱駝的毛製成氈子,用它做成衣服,並用它擋風。如果有些時候有人追逐他們,並且用箭射傷他們,他們就以草敷於傷口,並在韃靼人(蒙古人)前面勇敢地逃走。”

蒙古人說新疆沙漠有種野人,跌倒爬不起來,後來被清朝鬧成大笑話

今天,我們已經不能說清約翰·普蘭諾·加賓尼《蒙古史》這段記述是針對哪些人的,或者說是有沒有蒙古人說的這種“野人”。通過記述,顯然可以看到,加賓尼是道聽途說的,但能聽來就證明有流傳,有流傳就有或多或少的存在。

加賓尼還說,蒙古人對在征服他族的過程中,對於那些距離遙遠且不降服而又為他們所畏懼的民族,採取接受貢賦和寬大相持的方針。“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使這些民族不敢派軍隊進攻他們,或是由於害怕而向他們投降”。也許,蒙古人說的能在他們面前勇敢逃走的、缺少膝關節某種構造的“野人”,是一種蔑視,是蒙古人武力征服過程中的一種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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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傳說到了清朝的時候卻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喬治·馬戛爾尼1737年出身於蘇格蘭貴族家庭,1792年,英國政府正式任命他為正使,以賀乾隆帝八十大壽為名出使中國,這是西歐國家政府首次向中國派出正式使節。為了顯示示英國當時的文明程度,馬戛爾尼用心選購了所攜“貢品”,包括天文、地理儀器、圖書、毯氈、軍用品、車輛、船式,總計600箱。這些東西都是當時中國少有或者沒有的。

在天津上岸後,當地的官員熱情接待了使團。但到北京後,事情就不一樣了,清朝禮部官員反覆告知馬戛爾尼見到中國的皇帝乾隆要下跪,或者說是行三拜九叩之禮。馬戛爾尼不幹,認為自己是英國的使臣,代表著英國,而國家與國家是平等的,沒有一個國家向另一個國家“下跪”的道理。當時乾隆在熱河,禮部官員說不動,他們便將這個“皮球”踢到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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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馬戛爾尼抵達熱河,向清廷代表和和珅遞交了“國書”。

馬戛爾尼還是不願下跪,這讓和大人很糾結,和大人說:“不就是下個跪嗎?你們這些洋人怎麼這樣!”馬戛爾尼依然堅持自己的做法,雙方為此甚至發生發生爭執。和大人無奈,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那就都讓一步吧,你單腿下跪怎麼樣啊!”馬戛爾尼勉強答應。

然而,這又讓和大人為難了——到了皇帝那兒怎麼說?苦思冥想,和大人一拍腦門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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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馬戛爾尼晉見乾隆,乾隆高高在上:“這些個洋人見了朕怎麼不跪呀?!”站在一旁邊的和大人趕忙說:“皇帝陛下,他們是蠻夷,爹孃生下來就沒長膝蓋骨,腿是直的不能彎呀!”乾隆看了看和大人:“是嗎?”和大人趕忙又說:“是呀,皇帝陛下,您就不要指望這些個蠻夷來行中國之禮了,聽聽他們怎麼說,然後讓他們走人得了!”

馬戛爾尼奉上“國禮”,希望中國與英國通商貿易。乾隆擺擺手說:“朕就知道你們這些洋人沒安什麼好心,存心險惡不可推測,朕告訴你們,我大清國什麼也不缺,幹嗎要和你們通商啊……好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乾隆帝大為不懌。及見到國書,復知英使之來,並非專為賀壽,實別有幹請,決定要其早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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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戛爾尼無功而返。回國後,他的一位隨行人員這樣總結了他們的中國之行:“我們的整個故事只有三句話:我們進入北京時像乞丐;在那裡居留時像囚犯;離開時則像小偷。”乞丐是來要飯的、囚犯是被限制了自由的、小偷當然是需要像賊一樣來防的。通過這三句話,人們完全可以看到清廷官員當時對於英國使臣之態度。

然而,此事並沒有就此完結——“洋人爹孃生下來就沒長膝蓋骨,腿是直的不能彎”的笑話就此流傳了下來。

若干年後的1840年,乾隆死了,清廷的皇帝成了道光。這一年,發生了第一次鴉片戰爭,西方列強用堅船利炮敲開了古老封閉滿清王朝的大門。在這一年的前一年9月,受命欽差在廣州禁菸的林則徐給道光的奏摺中說:“夷兵除槍炮之外,擊刺步伐俱非所嫻,而腿足裹纏,結束嚴密,屈伸皆所不便,若至岸上更無能為,是其強非不可制也。”此時,英軍已抵達天津大沽口,威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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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則徐的話什麼意思呢?即洋人腿不能彎曲,故只長於海戰,一登岸就無可作為。他甚至抱著這樣一種奇怪的幻想:“英國要攻中國,無非乘船而來,它要是敢入內河,一則潮退水淺,船膠膨裂,再則伙食不足,三則軍火不繼,猶如魚躺在幹河上,白來送死”。

這在裡,人們不得不說,不睜開眼睛看世界是要捱打的。與蒙古人說沙漠中的野人膝關節缺少某種構造相比,清朝人和高傲與蔑視依然,但卻被填充進了太多的無知。

幸福,在這裡不僅僅是一個吃飽飯的問題。(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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