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9 諸葛亮,到底有沒有來過永昌(今保山)

諸葛亮與他的永昌遺蹟考辨

肖正偉

摘要:諸葛亮作為中國歷史上一代著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幫助劉備入蜀建國後,正值南中越嶲(今四川西昌)、牂牁(今貴州)、益州(今昆明)、永昌(今保山)4郡叛亂,於是諸葛亮率軍南征“四郡”,史籍只說“三月出發”、“五月渡瀘”、“十二月回成都”,其路線不明,有的史家認為沒有到過永昌(今保山),有的史家認為有可能到過永昌,根據今保山存在著大量的諸葛亮到過永昌(今保山)的遺蹟傳說,以及有關史料,並進行考疑和推斷,拋磚引玉,以供參考。

關鍵詞:諸葛亮;是否到永昌;考辨。

諸葛亮(181~234),字孔明,琅琊郡陽都(今山東沂水南)人。三國時,中國一代著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青年時代,博覽群書,志存高遠。遇蜀漢開國皇帝劉備三顧茅廬拜訪幫助其打天下,諸葛亮便寫出著名的《隆中對》闡述安邦治國的道理,並幫助劉備擊敗曹操,入蜀建國,從而形成中國歷史上三國鼎峙的局面。劉備死後,他又輔助後主劉禪興復漢室。在東漢末年,南中越嶲(今四川西昌)、牂牁(今貴州)、益州(今昆明)、永昌(今保山)4郡叛亂。於是在“建興……三年(225年)春三月,丞相亮南征四郡,四郡皆平。改益州郡為建寧郡,分建寧、永昌為雲南郡,又分建寧、牂牁為興古郡。十二月,亮還成都。”①並對原行政區劃體制改革後,認為“永昌郡吏呂凱、府丞王伉等執忠絕域,十年有餘。雍闓、高定逼其東北,而凱等守義不與交通。臣不意永昌風俗敦直乃爾!以凱為雲南郡太守,封陽遷亭侯。……而王伉封亭侯,為永昌太守。”②可見諸葛亮南征四郡,其中永昌郡為最邊遠之郡,他三月從成都出發,“五月渡瀘”③(今金沙江),十月回成都,時間長達近10個月之久,史書沒有記載諸葛亮具體行走路線,只說南征平定“四郡”後,上表將永昌郡功曹呂凱和府丞王伉分別提升為新設雲南郡太守和永昌郡太守。而諸葛亮是否到過永昌,史料沒有記載著,有的史家認為沒有到過,有的史家認為有可能到過,但均為推論,沒有史料根據。而《三國志▪蜀書》記載說:趙雲“建興元年(223年),為中護軍徵南將軍,封永昌(今保山)亭侯,遷鎮東將軍。” 諸葛亮部隊南征到永昌(今保山),哪位為指揮將領, 唯見《三國志▪蜀書》載趙雲。趙元被封永昌(今保山)亭侯為指揮將軍。有的說他沒到永昌,也查不到可靠的史料根據,從理論推測,沒有到永昌(今保山)可能性不大。

現根據至今保山還依然留存著諸葛亮到過永昌的諸多遺蹟傳說,將其考辨如下:

瀾滄江霽虹橋兩岸諸葛亮鑿穿索石孔和西岸築城。唐樊綽《雲南志·卷二》(《蠻書》)載:“瀾滄江南流入海。龍尾城(今大理)西第七驛有橋(今霽虹橋),即永昌也。兩岸高險,水迅激。橫亙大竹索為梁,上布簀,簀上實板,仍通以竹屋蓋橋。其穿索石孔,孔明所鑿也。昔諸葛徵永昌,於此築城。今江西山上有廢城遺蹟(今水寨)及古碑猶存,亦有神祠廟存焉。”這裡說的孔明鑿的穿索石孔,即在今瀾滄江霽虹橋兩岸。在江西山上所築的城,即今水寨。

諸葛武侯城。唐樊綽《雲南志·卷六》(《蠻書》)載:“永昌城,古哀牢地。……隔候雪山西邊大洞川,亦有諸葛武侯城。城中有神廟,土俗鹹共敬畏,禱祝不闕。蠻夷騎馬,遙望廟即下馬趨走。”其中“諸葛武侯城”,據史學家方國瑜先生考證為今龍陵城。

諸葛營村。該村又叫漢營,最早稱鳳凰村,位於保山城南5公里處,永昌路東側,今有居民1200多戶,4800多人。大姓有楊、張、葛等。據說這裡是蜀漢諸葛亮南征永昌時的駐軍之地。明宣德《諸葛忠武侯祠記》說:“民相謂曰,若等諸葛公遺民也,相率安營屯兵,以生以長,遂名之曰諸葛營。復於營中構諸葛祠。”又明萬曆《雲南通志·卷二》載:“相傳諸葛孔明南征屯兵之所。孔明既凱旋,漢人有遺於此者,聚世居,至今猶稱為舊漢人。”可見,這裡的居民最早不是明代遷移來的,而是蜀漢諸葛亮率軍南征永昌郡後的“遺民”,所以明代移民稱之為“舊漢人”。同時這裡也是諸葛亮“安營屯兵”之地,故稱“諸葛營”,或說是蜀漢軍隊“安營屯兵”之地,又稱之為“漢營”。兩個村名,至今猶稱。

諸葛堰。位於諸葛營村西北約1000米處。清乾隆《永昌府志》載:“在沙河之南,相傳為武侯所浚。”現水域面積17.2平方公里,蓄水208萬立方米,灌溉田地面積達1萬多畝。相傳為蜀漢諸葛亮率軍南征永昌時,駐紮於鳳凰村(今諸葛營或漢營),因眾多軍馬飲用水困難,即在這裡修建長約450米的蓄水池1個,以供軍馬飲用水,時稱為“洗馬池”,後稱“諸葛堰”。後相繼於明清民國時期修建過,形成現今規模,周邊綠樹成蔭,四時野鴨成群。

漢營走馬。民國《保山縣誌》載:“在諸葛營,舊有觀騎樓。暮春二十七日為走馬盛會,樓久毀而俗猶存。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總兵偏圖建大生閣於此,較昔頗盛。清光緒十四年(1888年),大生閣為火所毀,走馬盛會仍存。”該遺址在諸葛營村南側今沙河旁,稱為“走馬場”,為保山古代外八景之一。據說蜀漢諸葛亮軍隊開到鳳凰村(今諸葛營或漢營)駐紮後,便在村南開闢了一騎射練習場,並在場邊建有觀騎樓,除平時訓練外,以每年農曆三月二十七日定為“走馬盛會”,號召周邊四方騎手和蜀軍比武演習,作為騎術表演。蜀軍走後,地方仍作為一種節慶日沿襲下來,直到明代依然空前壯觀。所以明詩人毛鉉謫戌永昌寫有《漢營走馬》一詩云:

我聞漢諸葛,深入不毛地。

廟食在此邦,世遠名愈高。

至今蒲僰兒,猶能記前朝。

曾傳訓練法,弓刀隨手操。

走馬不執韁,手中弄旌旄。

紅藤束兩腕,捷若猿與猱。

垂射掠地過,取物名奪標。

一呼萬人和,軍容亦何驕。

持酒爭勞之,俱曰毋足勞。

由此可見,這是作者當時觀“漢營走馬”盛會表演後的真實寫照。寫出了騎術比賽的高超及其整個觀看的熱烈場面。於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總兵偏圖增建大生閣,場邊設有高欄、垛塹和箭靶。從而每年“走馬盛會”更為壯觀。這一天,遠近各民族驃悍騎手,騎著各色高頭大馬,雲集此地。此時永昌府文武官員登上觀騎樓,一邊觀賞比武表演,一邊評比表演成績。城鄉群眾也紛紛前來觀賞,人流擁擠不堪,參加比賽的數百名騎手,“一”字形排在觀騎樓前,主持者青旗揮動,一聲號炮放響,騎手們催動坐騎,執長弓,持利箭,向箭靶方向直奔,到規定的射程曳滿弓箭,反身疾射,如此3趟,優勝者便獎給錦旗、馬匹或銀兩。然後,又進行各種精彩的騎術表演。清光緒十四年(1888年),大生閣被火所焚,只存觀騎樓,但“走馬盛會”依然傳承,直到民國初期才自然廢止。

武侯臺旗。據明正德《雲南通志·卷十三》和《漢莊鎮志》載,諸葛營村東嶽廟裡曾有臺旗,為一土墩,高2米,周長10米。俗稱“武侯臺旗”,當地群眾又稱之“中墩”。另在村南又築有7個墩,墩與墩之間相距二三米,當地群眾分別稱其為“馬將墩”、“武將墩”、“張將墩”、“車將墩”等。主要是諸葛亮軍兵用來演練插旗之用。

右軍臺。據清《永昌府志》和《漢莊鎮志》載,在諸葛營村東有右軍臺,為諸葛亮南征永昌時的“右軍屯兵之地”,故稱為“右軍臺”。

武侯祠。位於諸葛營村中,據明宣德六年(1431年)刻立的《諸葛忠武侯祠》碑載:“營中構諸葛祠,……自祠之作,迄今千百餘歲,不知其幾興廢矣。”④可見武侯祠的建造之久遠,祠內塑有諸葛亮塑像。於清咸豐十一年(1861年)兵燹被焚,後來未重修,今遺址上有一舊公房。

糧堆。明萬曆《雲南通志》載:“在永昌府城東南山中,墩埠甚多。昔孔明南征時,陰為此堆,以糧覆之於外,以備遠夷窺伺。”

諸葛井。清雍正《雲南通志》載:“在城東二十五里哀牢山上,有二穴,相去一尺五分,各圍三尺許,形圓如碗,可飲千人,夜有火光。孟春,居民視水之盈涸,以佔歲之豐歉。相傳為武侯鑿以濟軍者。”清乾隆《永昌府志》說:“一名天池,又名金井。”此井至今依然存在完好。

關索嶺。清光緒《永昌府志》載:“在城南六十里,相傳武侯徵南時,關索隨軍駐此。林木叢雜,巖谷參差,旁有鄧公祠。”

盤蛇谷。清光緒《永昌府志》載:“在蒲縹打梆箐,兩山壁立,只容一人一騎。相傳武侯南征時,火燒藤甲兵於此,今尚草木不生,沿山色赤。”此地至今還傳說著益州郡叛亂頭人孟獲率兵西逃緬甸,在此被俘後釋放;而諸葛亮在此用計,借用該地蠻夷“藤甲兵”來此深谷與孟獲迎戰,最後放火殘苦地殲滅了“藤甲兵”。這裡至今還有個“刨石灶”⑤遺存,傳說也是當年諸葛亮用來燒火煮飯吃用的刨石灶。

啞泉。清光緒《永昌府志》載:“在旁蛇谷旁,即武侯徵南時之啞泉也。飲者多啞,其旁有碑,同治伊里布立。”說的是當年諸葛亮軍隊到這裡有的人飲了後突然失聲,從而命名為“啞泉”,後人並在旁刻立碑文警示過往行人。

老仙水的傳說。21年編修的《道街鄉志》載,相傳三國時,蜀國武侯丞相諸葛亮南征在今道街鄉南怒江東岸的澡塘行政村安營紮寨。當時這個地方瘴氣嚴重,雜草叢生,周邊沒有水,於是大家就去找水,最後在早塘山的一個小巖子的下面找到一個大約四尺見方的小水潭,水源是由上面的岩石上滴下來的,潭內水滿而不溢,但喝不幹,足夠幾千軍馬飲用,解決了諸葛亮軍隊的飲水問題,於是就稱其為“老仙水”。此水至今一直存在,四季都是滿的。

登高地名的由來。《道街鄉志》載,該地位於道街鄉南怒江東岸,相傳諸葛亮南征時在此訓練兵馬,以備過怒江攻擊孟獲。每到晚上的時候,就把用紙表的燈籠高掛於竹杆頭,故取名為燈高。後人慢慢地寫成了“登高”。

甘浩地名的傳說。《道街鄉志》載,相傳諸葛亮率軍來到今道街鄉甘浩,人困馬乏,在此休整,準備第二天過怒江。等第二天早上天亮出發到半路時,發覺軍號不在了一杆,於是由此得名。後人便寫成了“甘浩”。

三達地地名由來。《道街鄉志》載,該地位於道街鄉南端怒江東岸,相傳諸葛亮率軍來到此地,在怒江邊開闢了萬家灣、蛇樹兩個渡口。據說當時雨季不宜渡江作戰,便在此屯兵,並準備長久打算。於是就在這個地方開墾了3大塊耕地,每塊耕地相距不遠,當時每塊地稱為“一達”,3塊地相連,故取名為“三達地”。

核桃村司麻寨的傳說。《道街鄉志》載,該地位於道街鄉東南部核桃村,相傳諸葛亮率軍到此,看到這裡山麻雀特別多,每天啄食老百姓大量的糧食,造成很大的破壞。於是諸葛亮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術,後這些山麻雀逐漸絕跡,後人將該地稱為“死麻寨”,即山麻雀死完的村寨。後便寫成“司麻寨”。

炮打山的傳說。《道街鄉志》載,該地位於道街鄉,傳說當年諸葛亮率軍追擊孟獲來到此地時,而孟獲率兵馬已遠跨怒江西岸,於是諸葛亮設計在此架鍋生火煮飯,有意讓孟獲軍兵看到。而諸葛亮軍兵吃飽飯後,又在熟飯上重新下米略煮一下,使鍋內的米飯生熟不一,然後把灶內的火用水潑滅,又在灶內埋置火藥,這時孟獲兵馬追過來,諸葛亮軍兵撤走。當孟獲軍兵追到此地,看到鍋內的米飯盛來就吃,突然發現鍋內的米飯怎麼半生半熟,於是重新生火再煮,一旦生火原埋藏在灶內的火藥即爆炸,孟獲的軍兵即炸死不少;又火藥爆炸引發山火,兵馬又被燒死了一些。此時孟獲才發覺中計,再也不敢追擊諸葛亮軍隊了。因此,後人就把這裡稱為“炮打山”。

太保山武侯祠。該祠是後人為紀念諸葛亮南征永昌郡的歷史功績而建的。座落於太保山頂一平場西邊。清《新纂雲南通志》載:“該祠系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兵備副使任惟賢建。”又清《永昌府志》說:“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重建,總兵偏圖重修,大學士阿桂題額‘人臣師表’,辛丑(1781年),兵燹焚燬。光緒五年(1879年),知縣劉雲章重建一殿。”後因失去管理,斷壁殘垣,破爛不堪。1984年重修,佔地458.5平方米,東西長741米,南北寬63.5米。座西向東,有正殿、前殿、北廂“三進兩院”組成。正殿塑諸葛亮,其左右兩旁分別塑有呂凱、王伉。3尊塑像均有文字內容簡介。

騰衝鎮兵石、隴川寄箭山等。清《騰越廳志.卷之八秩官志(下)》載:“諸葛亮,……於後主建興三年(225年),南征到騰,遺有鎮兵石;隴川有寄箭石;分水嶺山上有城,相傳丞相駐軍於此,一宿而築,唐《志》(《蠻書》)所謂諸葛城是也,丞相之天威矣。……而今果有葫蘆國,安知宗愨獅御象,其法不本自武侯乎?又今龍江有諸葛銅炮、諸葛劍,則知火器有自來矣。明正統間立祠祀之。”

保山壩及其周邊地區流行的香童戲。香童戲是保山民間至今不知流行了多少年的一種叫“跳神”或者叫“跳老爺”的戲曲,這種戲曲屬於“儺戲”類,後被稱為“香童戲”。這種“香童戲”有的地方又稱“五通”,即祭祀“五郎神”的一種民俗活動。祭祀的每壇“神”,傳說是蜀漢諸葛亮率軍南征永昌(今保山)勝利後,回蜀途中渡江時遇大風大雨,船筏難以前行,把軍隊搞得難以上岸,幾乎毀於江中,而諸葛亮懂易學,掐指一算,說是南征永昌(今保山)被殺的這些地方民族各村寨的寨主,變成亡靈所擾,於是就退回江岸設壇祭祀,告慰這些被殺的地方民族“寨主”,說南征軍回蜀後一定上奏將其“寨主”封為“神”,請給予放行回蜀,後南征軍果然得以順利渡江回蜀國。諸葛亮回蜀後就馬上上奏將這些“寨主”以及南征逝去的蜀國兵將全部封為“神”(如今當地老百性紀念這些逝去的兵將“神”,既有寨主神也有諸葛亮南征的兵將神),讓當地百姓世代供奉家中,經常開展各種帶有歌舞形式的戲曲祭祀活動進行祭祀。“香童戲”雖在保山地區各處都有,但以保山壩為最多。通過歷代的繼承和發展,也融入了各個朝代的地方原始宗教文化色彩。

綜上可見,如此諸多遺蹟傳說,均說諸葛亮親自率軍到過永昌。而有的學者認為沒有到過,有的學者則認為到過。永昌郡是諸葛亮“南征四郡”之一,只是說《三國志》、《華陽國志》等史籍沒有記載其具體行走路線,只說“三月成都出發”、“五月渡瀘”(今金沙江)、“十二月回成都”,至於說今天認為的路線走向,都是後來一些專家、學者在爭議之中考證出來的。而其中爭議較大的一點,就是諸葛亮是否到過永昌郡。通過我研讀的史料看,認為沒有到過的學者,也沒有具體史籍根據,是通過分析當時的戰況,主觀臆斷出來的,有利於說明自己觀點的史料就用上,沒有利於說明自己觀點的史料則棄之(或許是不掌握這方面的史料);而認為到過永昌郡的學者,已經看到這方面的史料,但又沒有深入細緻的論證(或許這方面的史料掌握不夠充分),最後導致觀點在爭持之中,誰也沒有把誰說服下去。我認為我們在論證一個自己的觀點時,要注重這樣3方面的史料:即史籍史料、遺亦(考古)史料、口碑史料。而認為諸葛亮沒有到過永昌郡的學者,則僅是憑史籍史料(甚至還不夠充分)論證,沒有考慮到遺蹟史料和口碑史料。而我認為諸葛亮是完全有可能到過永昌郡的。要論證這個問題,這3方面的史料都具全。現將考辨如下:

第一,史籍記載也沒有說諸葛亮沒有到過永昌。《三國志》和《華陽國志》載,永昌郡是諸葛亮“南征四郡”之一,蜀漢建興三年(225年)三月,諸葛亮率軍從成都出發⑥,沿今岷江而下,至宜賓,又初步分為3路進軍:即諸葛亮攻越嶲(今四川西昌)、馬忠攻牂牁(今貴州)、李恢攻益州(今昆明)⑦。可見分工是基本明確的。而永昌誰來攻則沒有記載。但諸葛亮攻克越嶲“三月渡瀘”(今金沙江)後,這就成為他是否到永昌的一個推論難點。若說他沒有到永昌郡,又怎麼能平定永昌郡呢?今有那麼多的遺蹟傳說,又怎麼解釋呢?並且在把永昌郡平定後,分出建寧、永昌部分領土為新設雲南郡轄,將原永昌郡功曹呂凱和府丞王伉分別提升為新設雲南郡太守和永昌郡太守。若沒有到永昌郡與呂凱和王伉晤面掌握郡情,豈能做出如此歷史性的重大決策?這也是說不過去的,就是說諸葛亮到過永昌郡,其理由也是完全站得住腳的。

第二,怎麼看待今保山那麼多豐富的遺蹟傳說呢?認為諸葛亮沒有到過永昌的學者,從沒有用過“永昌遺蹟傳說”史料論證過,這是一大缺項。在史學研究中,難道這一塊史料不能視為證據嗎?在今保山民間,這一塊內容還大量流傳著,並且還依然指得出遺址。這難道說民間老百姓不約而同自己編造的嗎?這是不可能的。這一塊史料,尤其是對今諸葛營村研究更應該看重。據今出土的保山諸葛營漢晉古城址,就在該村東側,據考證推論應是當時永昌郡古城址。這樣來看,當時諸葛亮率軍駐紮於永昌郡城旁,與郡吏呂凱、王伉共商郡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這一點,史學家方國瑜先生說《新唐書·地理志》,認為“永昌地區傳說諸葛亮事蹟甚多,則曾親至其地,抑呂凱、王伉、龍佑那來會晤。”⑧我認為這一觀點是正確的。

第三,否定諸葛亮沒有到永昌的觀點是不可取的。有的學者認為,諸葛亮“三月成都出發”、“五月渡瀘”(今金沙江)、“十二月回成都”,並且其任務重點是到益州(今昆明)攻孟獲,這在時間上和任務上也是不可能的。這一觀點應該是錯的。從三月出發,十二月回成都,時間長達近1個月,並且其中五月就渡瀘(今金沙江);從三月出發到五月渡瀘(今金沙江),要是說從成都出發到永昌要經過的示意圖路線看,⑨時間是相當神速的,僅兩個多月時間就渡瀘(今金沙江),這還不計算攻戰越嶲(今四川西昌東南)所需要的時間,里程已去三分之二,那麼到永昌的里程只剩三分之一了,按如此行速推算從渡瀘(今金沙江)到永昌也只需1個多月時間,那麼到永昌時至多也只是六月底。這個時間推斷,與東晉常璩《華陽國志·南中志》的記述是吻合的,說:“建興三年(公元225年)春,亮南征,……秋,遂平四郡(越嶲、牂牁、益州、永昌)。”因為永昌郡是諸葛亮南征平定南中四郡中最邊遠也是最後的一郡,那麼“秋,四郡平”,說明永昌郡在秋季的7至9月間也平定了。假如說諸葛亮沒有到永昌郡,永昌郡又怎麼能平定呢?並還記載說:“諸葛亮乃為夷作圖譜,先畫天地、日月、君長、城府;次畫神龍,龍生夷及牛、馬、羊;後畫部主吏乘馬幡蓋,巡行安恤;又畫(夷)牽牛負酒,齎金寶詣之之象,以賜夷。夷甚重之,許置生口直。”這個諸葛亮為當地民族畫的圖譜,可以看出是根據“九隆傳說”創作的。其“以賜夷”就是贈送給永昌當地的少數民族,以此安撫民心。這也可看出諸葛亮是到過永昌郡的。再者,從成都到永昌時間也只僅需4個多月時間,而諸葛亮到永昌把戰略安排後,又從今保山出發,經昆明返回成都,還有近6個月時間是足夠的。所以說,諸葛亮“三月渡瀘”後,無論是從時間、里程或任務上看,都絕對會到永昌的。而有的學者認為從時間上看不可能到永昌是不可取的,不然的話,史籍記載平定永昌郡的事蹟又怎麼解釋呢?今保山有那麼多的遺蹟傳說又怎麼解釋呢?因此,諸葛亮應該是到過永昌的。

註釋:

①⑥晉·陳壽撰《三國志·蜀書·後主傳》,嶽麓書社,1990年7月第1版,1995年3月第6次印刷。

②晉·陳壽撰《三國志·蜀書·呂凱傳》,嶽麓書社,1990年7月第1版,1995年3月第6次印刷。

③晉·陳壽撰《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嶽麓書社,1990年7月第1版,1995年3月第6次印刷。

④閔成燕、徐鴻芹主編《隆陽碑銘石刻》,雲南美術出版社,2005年7月版。

⑤段琳撰文《保山日報·文化週刊》,2006年9月7日B1版。

⑦晉·常璩撰《華陽國志·南中志》,巴蜀書社,1984年7月第1版,1985年5月第2次印刷。

⑧方國瑜著、林超民編《方國瑜文集》第一輯,雲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8月版。

⑨徐冶、王清華、段鼎周著《南方陸上絲綢路》,雲南民族出版社,1987年3月版。

主要參考文獻:

1.常璩《華陽國志·南中志》,巴蜀書社,1984年7月版。

2. 道街鄉黨委政府編《道街鄉志》(內部),2001年3月編印。

3. 方國瑜主編民國《保山縣誌》,雲南民族出版社,2003年3月版。

4. 聶開升主修《保山市文化志》,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91年8月版。

5. 唐·樊綽撰、向達原校、木芹補註《雲南志補註》,雲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12月版。

6. 方國瑜著、林超民編《方國瑜方集》第一輯,雲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8月版。

7. 蕭霽虹等著《滇史疑雲》,雲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2月版。

8. 徐冶、王清華、段鼎周著《南方陸上絲綢路》,雲南民族出版社,1987年3月版。

9. 徐嘉瑞著《大理古代文化史》,雲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2月版。

10. 馬曜著《馬曜學術論著自選集》,雲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4月版。

11.清《騰越廳志》。

(原載2008年12月《雲南日報·文史哲》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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