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藏北遇餓狼,面對藏羚羊、野兔和人,猜它最終選誰下手?


完成阿里朝聖神山岡仁波齊和聖湖瑪旁雍措後,原路返回薩嘎休整一夜,開啟魂牽夢繞的藏北穿越。藏北包括西藏的西北部、崑崙山、可可西里、岡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以北的廣袤大地,無人區面積共有60多萬平方公里,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氣候惡劣、氧氣稀薄,除了高山、湖泊、草甸和野生動物,人跡罕至。我們是單車穿越,進入無人區後,雖說天色不太好,手機也無信號,不過與遷徙產仔的母藏羚羊群相遇,心下也甚是歡喜!

為了不驚擾藏羚羊的覓食活動,遠遠將車停靠路邊,準備好好拍攝一下遷徙的母藏羚羊,孰料羊群一陣騷動,正在埋頭吃草的樣兒們都豎起耳朵,警惕地打量著周圍。難道不歡迎我們?不過立馬就發現猜錯了,順著羊群眺望的方向望去,我的天吶!就在我們身後左側路邊距離約300米的山坡上,雄踞著一頭齜牙咧嘴的狼!

這頭狼瘦骨嶙峋,棕黃的毛色和周圍枯草、岩石等周邊環境的顏色非常契合,隱蔽性極強,不仔細看,或者它保持不動,你根本就難以發現它。時值藏北初春,這頭狼很有可能是隻母狼,正在為哺育巢穴中的小狼尋找口糧。


據說雄羊為了不與母羊爭食都選擇留在原棲息地,而這些體型肥碩的母藏羚羊則必須遷徙數百公里到可可西里的卓乃湖產仔,此刻由於有孕在身,每天只會前進十幾二十公里,為了自身和腹中寶寶的安全,異常警惕,一有風吹草動,便迅速逃離。

認真環視了一大圈,確定只有這一隻獨狼。照理說狼是群居動物,不知為何這頭狼會落單?記得幾年前自駕入藏在理塘毛埡大草原也曾遇見過一頭獨狼。這隻狼看似餓極了,吐著鮮紅的舌頭,露著鋒利的犬牙,吞嚥著貪婪的唾液,無限渴望地望著遠處的藏羚羊們,不知心頭在盤算什麼?

藏羚羊奔跑能力超強,最高時速可達80公里,狼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它們,但是由於懷著小羊仔,行動肯定不如平時迅速,所以餓狼肯定也在糾結是孤注一擲去冒險一搏還是保存體力無奈放棄!因為羊群中總有幾隻放哨的母羊保持著高度警惕,目光一直睨視著狼的一舉一動。藏羚羊始終保持著判定的安全距離,大約離餓狼七八百米遠左右,它們再度放緩步子,甚至還有幾隻蜷縮臥倒悠然休息。


真的是太激動了!從一開始看到大群藏羚羊到突然發現狼的驚喜,這種現實版的狼愛上羊,恐怕也只有在穿越藏北這種探險之旅才會活生生地在你眼前演繹!狼呀狼,雖說打小教育裡就告誡我們狼是很壞的動物,可是在這寂寥荒原,看著這頭飢腸轆轆、眼神無比哀怨的狼,竟然不由得心生同情和悲憫!

餓狼踩著碎步小跑了一段,似乎想鼓起勇氣追逐捕獵,但是幾十米後,它就徒然放棄,神情寫滿酸楚和失意。捕殺藏羚羊?恐怕需要狼群的團隊力量才可能完成,這麼遠距離的長途奔襲對於一頭皮包骨頭的餓狼來說,只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青藏高原,除了交配繁殖時,很難看到雌雄藏羚羊同在一起。藏羚羊的遷徙過程非常辛苦,整個行程危機四伏,沒有雄羊的保護,這些母羊除了沿途提防雪豹、熊、狼、金雕等天敵,還要躲避偷獵者的覬覦,所以它們一路都充滿坎坷,每個地點只能稍作停留便又動身。


剛才還在暗自竊喜,以為能夠見到餓狼捕食藏羚羊的珍貴鏡頭!結果轉瞬間這心中設計的美好藍圖便隨風而去。同情藏羚羊?亦或是這隻母狼?你可以理解眼前將要發生的一切行為,畢竟在大自然、在動物界,一切都是遵循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法則進行。

餓狼躊躇不前,顯然它已放棄了捕食藏羚羊的計劃。期待的畫面落空讓我們既感失落也感到一絲欣慰——畢竟藏羚羊安全啦!然而就在餓狼無計可施之際,突然它的目光和我的鏡頭相遇,雖然隔著幾百米距離,但它那黃眼珠肆無忌憚地透出的一股殺氣,仍能讓你感到一絲不寒而慄!面對毫不退縮的鋼鐵怪獸和人,餓狼彷彿在揣摩人的心思,是進亦憂退亦憂!人和狼之間的對峙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鐘,餓狼最終還是放棄了捕食我們!

藏羚羊們已登高至嶺頭,狼的一切舉動盡收眼底,不過它們對此再無留戀,繼續加快速度向北邊山頭翻越,它們雖不知道狼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是經歷無數生死考量的經驗告訴它們:是非之地,必須儘快撤離!


鬱鬱寡歡的餓狼小跑幾步後,又念念不捨地回頭張望一下遠去的藏羚羊,掩飾不住的失望和落寞同樣叫人心酸不已。也許它會餓上好一陣子,也許狼穴中的幼崽又喝不上乳汁,也許沒有也許......因為這就是悽美藏北,這就是生存法則!

藏羚羊保持著緊密的隊形,堅定不移地向北走了!面對人類,餓狼再度喪失鬥志,捕獵計劃徹底告吹後,悻悻然夾著尾巴向山坡跑去,於是穩穩心神用鏡頭繼續追隨著餓狼,這頭狼跑了一段突然放慢腳步,雙耳高張、躡手躡足、弓身潛行,那張陰鬱的臉上竟然綻放出無比喜悅的笑容!嗯,估計發現什麼獵物了!

移動鏡頭慢慢搜尋,果然在遠遠一處亂石衰草旁,發現一隻肥滾滾的野兔,體表的黃褐色使得它與周邊融為一體,若不是餓狼的舉動,想要在這枯黃的地表找到它確實比登天還難。只見它瞪著黃色的大眼、豎著長長的雙耳,鼻翼翕張著四處環顧,警惕性還蠻高!


再看餓狼,貓著身子、全神貫注一步步悄悄向野兔靠近,由於處在下風,它的氣味野兔根本嗅不到,加之它的體表色隱蔽性也非常強,野兔蹲坐發呆那傻乎乎的模樣連餓狼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狡黠的微笑,不知為何,心中此刻竟然暗自為餓狼加油,希望它捕獵成功?

餓狼的偷襲看來頗為成功,待到野兔發覺禍從天降,撒腿欲跑時,餓狼已佔據高處,封堵住野兔最佳退路,野兔只得向坡下逃竄。眾所周知,野兔前腿短後腿長,擅長上坡奔跑,而下坡由於前肢短後腿長卻使不上力氣,會接二連三地栽跟頭,因此野兔的悲慘結局可想而知了!

餓狼這回躊躇滿志,志在必得,箭一般衝到坡邊,雖然坡坎遮住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但可以肯定的是:殺戮已經開始,現場殘酷血腥,野兔在劫難逃,餓狼十拿九穩。餓狼的目標從藏羚羊轉到人再轉到野兔,這就是藏北、這就是大自然,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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