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秦嶺柞水九間房 | 孩子在外工作,老人自食其力,院子裝滿收穫


商洛柞水九間房,十幾年前還是一個偏遠的貧困鄉,現在併入曹坪鎮,已經發展成最美秦嶺中的一顆明珠。九間房西臨藍田葛牌鎮,有一條蜿蜒的文公嶺相隔。九間房是有名的餈粑之鄉,源於當地特產的優質洋芋,由於海拔較高,氣溫偏低,這裡的紅皮老洋芋生長期更長,澱粉含量更高,做出來的餈粑更加軟糯可口。

由於偏遠,所以來過這裡的人並不多。現在的交通不再閉塞,但道路仍然難行,盤山公路寬闊但彎道極多,有點“巴音布魯克”賽道的感覺。路上的車輛很少,可以相對加快一點速度,體驗一下山路越野的駕駛快感。駕車者還可以,乘客卻很容易暈車,這也讓很多人對九間房只能聞名不能見面。

到了文公嶺山腳下,就像進入了世外桃源,村莊乾淨整齊,到處洋溢著農家的閒適和滿足。這一戶人家的房子看起來雖然矮小,卻佈置得很精緻,門口種著一顆葫蘆,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欣賞和點綴。有了它,院子頓顯生機盎然,主人的生活意趣和品味也由此彰顯。


一群鴨子在路邊覓食,絲毫不顧我駕車經過,但當我停下車想要給它們拍張特寫時,卻引起了它們的注意,先是一呆然後紛紛逃離了。有鴨子必定有水,我卻沒能在村裡見到河流或池塘,但從這些鴨子漂亮乾淨的羽毛看,這裡的河水必然清澈,河裡的魚蝦必然豐富。

秋,對秦嶺山而言,就意味著豐收。這裡幾乎只種植一種糧食作物,玉米。收穫季節,到處是橙黃黃的玉米的海洋,樹上懸掛的、院子晾曬的、架子車中拉運的、田裡正在採收的......這個時候的農活全都圍繞這玉米。

這戶人家房簷下掛著的幾串玉米,吸引了我的目光。院子很乾淨,房門虛掩著,我們的說話聲明沒有引出人來,可能家中確實沒有人,讓人想起了“夜不閉戶”的說法。進入院子,才發現這裡更是一個豐收的海洋,玉米當然不能少,還有其它更豐富的發現。

紅色的圓盤中晾曬著兩樣東西,一樣我認出是玉米粒,這是將嫩玉米煮熟晾乾,儲備起來以後煮稀飯用的;另一樣起初不認識,後來問了主人才說是木瓜片,晾乾儲藏,泡水喝對治療咳嗽很有效果。看著不起眼的東西,確實對生活的點綴,玉米糊湯煮嫩玉米豆,野生的木瓜當重要,這都是山裡人生活的智慧。

院子裡放著一籠剛撿回來的板栗,滿身堅硬的刺包裹著飽滿的果實,讓人垂涎欲滴又無從下手。板栗是山中最難採摘的山珍之一,沒有經驗者會被刺傷,而生活在這裡的人早已經長出了厚厚的老繭,免疫這些硬刺了。

這是一個奼紫嫣紅的院子,出了那些大山產出的美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山花。我不認識這種木本的花,但看樣子是用某種植物嫁接而來。開的花有點像海棠,但卻更加嬌豔,一朵朵像一盞盞火紅的燈籠掛滿樹梢。主人也不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暫且叫她“燈籠花”吧!有認識的還請留言相告。


可能是我們在院子裡踅摸的時間太久了,主人採野菊花回來了。她是一個72歲的老奶奶,身體健朗。攀談中我們得知,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外打工,隔壁的樓房就是他的,小兒子在縣城機關上班,回家就和自己同住。我說你孩子們這麼有出息,你也衣食無憂,怎麼還這麼辛苦。老人說,山裡人閒不住,院子裡的這些色彩都是他們老兩口弄得,自食其力不給孩子增加負擔,還能給孫子們帶一些山貨。

我們感嘆老人的勤勞。她今天採了不少野菊花,聞起來很香。我們想買一些,問老人價格,她說上次就像這麼多有人給了20塊,今天的少點,你們給15吧。大家不忍佔老人的便宜,多給了10塊,老人幾番推讓不肯收。雖然,在我們勸說下最終收下了,但好像很不好意思。又是要倒水又是要讓煙,搞得我們不敢再多逗留,生怕再麻煩到老人。老人的質樸、勤勞和對生活的熱愛,是我們在九間房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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