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这只是剜肉!那剜开心脏,是多么的疼?”它只是一个孩子!

“这只是剜肉!那剜开心脏,是多么的疼?”它只是一个孩子!

“不要!不要那样残忍的对待我的孩子!不要!我不要!”

她宁愿这个孩子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也不想它承受那样的痛!

下腹的剧痛每时每刻提醒着霓裳,这只是剜肉!那剜开心脏,是多么的疼?它只是一个孩子!

“它不是药引!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剧烈扑打着鱼尾,霓裳抱着必死的心态,猛烈撞向旁边的金銮柱。

额头鲜血淋漓,一缕缕血模糊了霓裳的眼。霓裳宁愿就这样死掉,那么,她的孩子就不用遭受剜心之痛。

极快的一幕吓得所有人愣住了,席炎麟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暴怒。

“你就这么想死,这么不想芸儿醒过来!霓裳,你其心可诛!”男人狂怒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殿内。

霓裳颤抖着身体,黑暗包围了她,凭什么要用她的孩子,去换取一个不相干女人的性命?她实在太累了,眼皮沉重到睁不开。

“给朕救人!她肚子里的小鲛人要是保不住了,你们太医院就陪葬。”

席炎麟,你也会害怕吗?

是害怕没有了孩子,你的心上人就永远不会醒了吧。

蓦地,强大的力量箝住霓裳,极度的恐惧让席炎麟全身僵硬,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害怕这个鲛人死掉,会害得芸儿不能醒来。

“救人,立刻救人!”

鲜血顺着霓裳的眼眶流下,眼前猩红一片,梦里,有个男人每日都会去东海边看她,跟她说着陆地上的故事。

心脏猛地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眼泪刷刷的流下来。

眼泪幻化为珍珠,银白,而又饱满。

有人说,鲛人一生不喜落泪,每掉落的一颗泪,都是它们的心血,当心血流光了,鲛人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

汤勺掉落地上。

席炎麟掰开霓裳的嘴巴,猛力往霓裳的嘴里灌药,霓裳呛得一阵咳嗽,汤药顺着嘴角缓慢流出。

“霓裳,朕不会让你死的!在芸儿没有醒来之前,朕不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死掉!”

喉咙一阵腥甜,心仿佛被撕裂般,痛得厉害。

霓裳实在喝不下去那苦涩的汤药,心里像是被扯开了一条深厚的沟壑,阵阵发疼。

“席炎麟,你若对我有一丝感情,就不该这样折磨我。”霓裳说话有气无力,珍珠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

男人眼底满是厌恶,下一秒,霓裳的四肢被侍卫绑在床上。

“灌!她不喝药,你们就灌!”

心被男人的话重重砸中,霓裳的一颗真心随之被践踏。

重兵看守着蔚清殿,守卫增加了三倍,霓裳每天不是被锁在床上,便是被锁在水池里。

七个月后,胎儿已经成型,霓裳的手腕和脖颈全是铁索留下的烙印。

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霓裳的心一步步的堕入黑暗。

——

为了就近看守,霓裳被带到了席炎麟居住的宫殿,一阵风吹起了殿内重纱。

粗重的喘息声……

“芸儿,朕快忍不住了,给朕。”男人虔诚的亲吻着少女的眉梢,但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回应。

霓裳瞬间呆滞,脸色刷白,心像是被锤子敲得粉粹,脑子里一桶浆糊。

她愣愣的看着女人身上的爱痕,脑海里紧绷的弦彻底蹦断。

那张脸,她曾经见过!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男人蓦然回首,眼眸里饱含怒气,就像是糗事被拆穿后的暴怒,神色冷冽凝结成冰。

因为欲望没有得到抒发,席炎麟脸颊烧得通红,眼眸刺血,犹如猛兽。

“霓裳,别让朕重复第二遍,立刻给朕滚出去!”

眼眶被泪水浸湿。

好冷。

霓裳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我不走!席炎麟,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因为她救了你,你才会爱上她!”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霓裳推着坠海的席炎麟游上岸,将他交付给了一名人类女子,但是霓裳没有想到的是,芸儿竟然是那个女子!

窒息扼紧了霓裳的心脏。

她以为,男人找到她,是因为爱她,也是因为自己救了他……

但是,不是!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叫芸儿的女人。

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委屈,肚子难受的翻滚起来,霓裳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霓裳,你就这么想看活春宫?还是你们鲛人都是一群淫乱的生物?是不是朕几个月没碰你,你就忍不住了?”

霓裳错愕的看着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猛的拽到床上,“我没有。”

“永远都是口是心非,你们鲛人就是一群低贱的生物。历史上曾经有多少王孙贵胄家里豢养着鲛人,每天与鲛人翻云覆雨?还说你们鲛人不是贱!”男人疯狂的把霓裳压在床上,将霓裳彻底的当成了泄欲工具,“你这么想要,朕这就满足你。”

男人一次又一次提醒着霓裳鲛人悲惨的命运,是啊,上百年来,他们鲛人只敢躲藏在大海深处,唯恐被渔人打捞上岸,变成人类的性奴。

“席炎麟,你忘记曾经对我的承诺吗?你说过,会为了我改变鲛人的命运,你说过会令世人对鲛人改观,你骗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在骗我!”

燥热的大手撕扯掉霓裳轻薄的纱衣,席炎麟像是要发泄所有般,狂风暴雨般的覆在她身上。

“霓裳,世间有句话叫兵不厌诈,朕说过的每句话,都是为了诱你上钩。”

“席炎麟,你好残忍!你说过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霓裳哭诉着,唇舌被人蛮横的顶开,霓裳眼前一黑,更痛的却是心脏。

这个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爱到了入魔。

身体撕裂的剧痛袭来,霓裳抽搐的捂着肚子……

“这只是剜肉!那剜开心脏,是多么的疼?”它只是一个孩子!

半年了,她怀着小鲛人半年,即使不想这个孩子出生面对悲惨的命运,但是霓裳心里总是有一丝侥幸,期盼着席炎麟哪怕能对孩子有一丝的心软。

可是她错了……

席炎麟可以不顾她怀孕,硬生生要了她,她和孩子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根草芥!没有一点分量!

当霓裳醒来后,身体每一处都撕裂般的痛着,她在床上躺了接近一个月,每天都可以看见太医进进出出,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沉睡的那个女人。

因为长期沉睡而无法进食,上官芸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霓裳听到最多的就是男人的暴怒声。

“废物,废物,朕养你们这群太医有什么用!”

“皇上,芸儿姑娘的身体已经频临崩坏,必须马上令她醒来,若不然五脏六腑一旦崩坏,芸儿姑娘即便是醒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老太医的声音入魔般的刺进席炎麟的心脏,席炎麟一把架住了地上的霓裳,拖着她往太医走去,“立刻,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小鲛人剖出来!”

“不要!不要啊席炎麟,它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它还没有足月,为什么就不可以放它一条生路!”霓裳哭喊着,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它才八个月,它就快要出生了,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霓裳绝望的祈求着男人,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她没有想过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前几天孩子还活泼的踢着她的肚子,它那么健康那么顽强,霓裳什么都不求,只求它能健康出生。

但唯一的希望,男人也不给她!

“两年前在海里救你的人是我,席炎麟,你相信我,鲛人没有你想象里那么不堪!鲛人肉也不能治百病,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上官芸儿骗了你,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男人一脚踹飞了苦苦哀求的鲛人。

“霓裳,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若不是两年前芸儿因为救朕落下病根,她怎么可能一睡不起,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

剧烈的疼痛席卷着肚子,霓裳的珍珠眼泪落了一地。

男人不相信她……

“芸儿,无论怎样,朕都会极力救你。”席炎麟着急的抱着昏睡的女子,长期摄取不到营养,上官芸儿的身体瘦到磕手。

霓裳哭得没办法呼吸了,鱼鳃剧烈颤抖,胳膊被紧紧绑在床上,在她挣扎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对不起,孩子,娘亲保不住你。

霓裳绝望的闭上眼,意识陷入黑暗。

一声孩子的哭啼震彻云霄……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畔说:“皇上,小鲛人很健康,下官立刻剥取心头血,给芸儿姑娘配药。”

席炎麟,你的心好狠……

襁褓中的孩子肚脐以下是条碧色鱼尾,依稀能看出五官有男人的影子,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心就一震。

“动手,朕不要看见那个怪物。”

怪物?

霓裳苍凉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的孩子只是怪物。

眼泪快要流尽了,身下,是鲜血堆砌的血泊。

没有人来管她的死活,但是她不甘心,她想看孩子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

未完待续......

书名《淤泥而染以何爱》

“这只是剜肉!那剜开心脏,是多么的疼?”它只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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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幽深,道路崎岖。

绵延几千里的神农山苍茫巍峨,算是一群背着筐子的少年行走在山路,也泛不起任何涟漪。

山太深太高了。

布虎带着船卫队的武士们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布巧巧,不时地扭回头来查看背着大筐子的十三个人。

同往常一样,行走在最后的是个子瘦小的蓝铃铛。

“吼吼……”

听着远处一声连一声的兽吼传来,众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埋头赶路。

大家都居住在神农架部落,天天都能听到野兽吼叫,自然知道如何避险。

只是!

今天不是深夜,这兽吼声忽高忽低,忽然非常密集,又忽然安静下来,听去像一群神经紧张的人在表达紧张的情绪,不定时会爆发一般。

越向深山跋涉,众人越是安静,只剩下了行走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背着一千斤左右的大筐子,铃铛并不像前面那些拉船少年们一样脚步沉重,她突破了炼气期三层,行走之间,真气在全身缓缓运转,还能感觉到周围有一丝丝灵气钻入体内而,加入她缓缓流动的真元,她走的非常轻松。

走过一座山峦,布巧巧指着前面更高更陡的深山,大声说道:“大家再坚持一个时辰,翻过前面的草帽岭到了。”

众人一听精神大震,翻越前面的草帽岭对于天生神力的神农架部落少年们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在山里出生的少年们,平日里总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大着胆子,背着大人进入深山里玩,草帽岭也是他们经常玩耍的地方。

草帽岭?

铃铛抬起头来,看向了草帽岭,兽吼应该在草帽岭偏西的方向,看着前面的少年们一个个背着筐子向攀登,她忽然好了。

这不是简单的兽潮!

没错,如果是简单的兽潮,那些大家族的修士们应该是全力布置阻拦兽潮的防线,特别是布家,作为江州城最大的家族,应该是派出修士和武士们在兽潮通道口把守,设置拦截,不应该到现在了还雇佣一群少年们运送筐子里的东西。

按理说,布家再不济也是四流家族,也应该是有些能装很多东西的储物袋的,这区区十三个筐子只需放入储物袋,让炼气期三层的布巧巧能带到深山之,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这些普通人背着送入深山呢?

走着走着,铃铛感觉更不寻常了。

她偷偷到过草帽岭。

草帽岭有四条山谷,其一条山谷长这一种叫马奶的牧草,是野兔最喜欢吃的,因此那条山谷的山洞缝隙,生长着无数的野兔,爷爷受伤不能打猎,这半年来的吃食全是依靠着铃铛在山寻找,她发现了草帽那条野兔谷后大喜,进入谷挖些陷阱,隔天总能收获不少野兔。

在去蚩尤大江拉船前,她可是整整挖了十几个陷阱,一个秋天猎了不少肥兔,保证她和爷爷在冬天里能吃饱。

她身披着的灰兔兽皮,是一只开启了灵智的野兔掉入陷阱后饿晕了,她得了野兔,剥下兔皮,正好做成了拉船时的披风,又暖和又隔风。

一行人在船卫队带领下,行走的正是她平日里前往草帽山打猎的山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方雪还没有融化,非常难走。

为什么不走东侧更平坦的山道呢?

刚才要攀登草帽岭的时候,山脚下有两条岔路,一条是较平坦的,有点绕远,另一条是他们此时正走着的山路,崎岖陡峭。

按照常理,他们这一行人背着大筐子,应该是行走稍微平坦的山路更合适,现在看来,走这条只有山里猎人行走的小路,是刻意的安排。

铃铛抬头,看向了紧跟在布家船卫队武士们后面,走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布巧巧。

布巧巧居然没有动用真元!

布巧巧是炼气期三层修士,行走在山路,只要催动真元一口气登顶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此时的布巧巧连真元都隐藏了起来,看起来像普通的后天境界修为一样?

铃铛更纳闷了。

神农山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那些大家族的修士们驾驶能飞行的红石船,白石船,黑龙船飞入了神农山深处,今天一大早布家也不甘落后,连同白家和王家争夺蚩尤大江的控制权也放下了,急匆匆调集拉纤的少年们送材料到神农山深处,一切都透露出,这一次的兽潮很不简单。

好心铃铛很快抛去了脑后,她只要将筐子背到指定地方,得了二级养神丹行了,毕竟这都是布家的事情。

嗯,早点回去,下午能服用养神丹凝练出深层识海,小丹田功法讲述,只要凝练出深层识海,同级之内无敌手,可越级挑战。

识海修为指的是灵魂力和精神力,这同级之内无敌手,可越级挑战是什么意思?

按照她的理解,凝练真元,运用真元使出法术攻击,这才是攻击战斗,深层识海凝出的灵识如何战斗呢?

铃铛边走边胡思乱想着,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拉船少年欢喜的惊呼声。

草帽岭顶峰到了。

少年们一个个满头大汗,脚步却是轻松了很多,山路太陡了,攀爬到山顶接下来是下山了,山前布巧巧宣布了只要翻过草帽岭到了目的地,此时还不到正午,拿了双倍报酬能回家了。

“谷平,你将筐子里的东西放到路口,领了报酬可以回去了。”

布巧巧的声音传来,你叫谷平的少年按照布虎队长的指点,将筐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堆放到下山的岔路边,接过了四颗化瘀丹,爆发出欢快的惊呼声。

谷平洋洋得意地背着空筐子,看一眼还背着重筐子的少年们,大步朝着部落的方向返回去了。

接下来,又到了一个岔路口,第二个叫谷古的少年也是同样的动作,倒出筐子里的东西放到岔路边,领了报酬,高高兴兴返回部落去了。

剩下的少年们羡慕的看着领了报酬离开的伙伴,心暗暗羡慕他们的好运气,早知道布家是按照这样的顺序放置筐子里的东西的,他们也能在路超了前面少年,早点拿了报酬回家。

羡慕归羡慕,有布家船卫队的十几个武士在,有布家大小姐布巧巧在,少年们谁都不敢吭气,听从着布巧巧的指点按照顺序卸栽筐子里的东西。

铃铛倒是不着急,还不到正午,她走在最后,看布巧巧这放置东西的方向,最后距离野兔谷应该不远,既然来了草帽岭,她干脆进谷看看陷阱里有没有掉下去的野兔,带回去也能吃到新鲜的兔肉。

终于,又拖拖拉拉半个时辰后,轮到最后的铃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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