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9 “我懷孕了,你女兒的孽種我叫他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柳芊芊冷笑一聲,“你也得意不了多久,得了骨癌這種絕症,多活一天都是運氣!”

“骨癌?”

江芸渾身定住,潰散的眼神凝固了。

“以為我騙你?”柳芊芊諷刺冷笑,肆無忌憚的把病歷扔到她面前。

一切都被她打點好了,楚離暫時不會知道這件事。

至於以後……這賤貨早就死了,嘴長在自己身上,到時候在他面前裝委屈,他也會相信自己的。

白紙黑紙上,那個‘Ca兩個字清晰無比。

江芸怔怔的看著,一股涼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背。

她怎麼……會得這種病?

“你最多還能活半年。”柳芊芊歪著頭一笑:“不過要是把孩子打掉,就能延長壽命。”

“不!”江芸脫口而出。

她被關在這裡的無數個日夜,陪著她的只有肚子裡的這條小生命。

她都能感到胎動了,怎能扼殺掉他的性命。

“那就沒辦法了,沒準到時候會一屍兩命。”

柳芊芊聳聳肩,輕快的走出病房。

‘砰’

房間又重歸黑暗。

江芸大口的喘息著,在絕望中渾身冷汗。

母親生死未卜,她也只剩半年的命,似乎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錯,前方是萬丈深淵,退一步卻是無盡煉獄。

她究竟該怎麼辦?

彷彿感受到她的無助,鼓起的腹部動了一下。

江芸使勁的扭動著手腕,試圖從皮帶中掙脫。

“我懷孕了,你女兒的孽種我叫他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她多想摸一摸自己的孩子,可就連這微不足道的事,她也做不到。

江芸緊咬著牙,眼淚無聲滑下。

她在黑暗裡像困獸那樣掙扎著,喘息著,無人知曉。

……

楚離坐在辦公桌後,單手抱著坐在膝蓋上的柳芊芊,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旅行手冊翻看。

“你看看,想去哪裡度蜜月?”

“這裡呢?”柳芊芊滿臉嬌羞,纖手指向一張照片。

心形小島上,矗立著一座白色教堂,是情侶結婚的勝地。

楚離的眼眸凝固了,深埋在內心深處的疼痛,忽然間被勾起。

熟悉的教堂,是他和江芸結婚的地點。

“換一個。”他直接翻了一頁,隨便指了一下;“去這裡。”

柳芊芊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卻柔順的說道:“聽你的。”

門被敲了兩下,一名醫生拿著病歷走進來,當看見柳芊芊時,兩人的視線頓時一碰,無聲交換了信息。

“楚院長,江小姐除了絕食造成的身體消瘦,身體很健康,孩子也發育得很好。”

醫生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說。

“呵,在我的醫院裡,還想玩絕食這一套。”楚離微微冷笑,“隨她去,只要孩子健康,她死活不論。”

……

“媽,我沒事,孩子還有十幾天就出生了,您別擔心。”

江芸微笑著,對輪椅上的母親說道。

她坐在**上,臉色臘黃、四肢枯瘦,若不是挺著九個月大的肚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孕婦。

就快生了,楚離終於同意放開她,還讓母親不時過來探視。

並不是他大發慈悲,只是為免影響胎兒的健康。

“芸芸,你太瘦了,是媽媽害了你。”

江母放下手裡織了一半的小衣服,心疼的抓住女兒的手,欲言又止。

楚離陪柳芊芊去度了蜜月,後來傳出柳芊芊懷孕的消息。

而她快生了的女兒,卻被孤伶伶的被扔在病房。

“我懷孕了,你女兒的孽種我叫他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江母不敢對女兒說出這個消息,怕刺激她肚裡的孩子,只能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抹淚。

“媽,不就是生孩子嗎。”江芸微笑:“雖然我不能見孩子,但楚離會給我一大筆錢,到時候我給您治腿,帶您去旅行。”

江母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江芸的心也跟著一酸,連忙對護士使了個眼色。

護士同情的嘆了一口氣,推著江母的輪椅走出去。

病房的門關上,又恢復了安靜。

這時,江芸才忽然像是癱了似的,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起身體。

隨著時間流逝,身體的病症表現逐漸明顯,經常疼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每次江母過來的時候,她都是咬牙硬撐,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平靜微笑的每一分鐘,骨髓裡的劇痛,都像無數條毒蛇那樣噬啃身體。

江母的輪椅向病房推去,一條身影卻擋住去路。

“阿姨,身體怎麼樣?”

柳芊芊穿著寬鬆的孕婦裙,輕撫著腹部微笑。

“你這個毒婦!”江母一看是她,頓時咬牙罵道:“你使毒計壞了我女兒的婚禮,搶了自己的姐夫!等我女兒生完,我就把真相全都告訴楚離!!”

“阿姨,您女兒得癌症就快死了,您還有心情說我的不是?”柳芊芊咯咯直笑。

“癌症?”江母臉色刷的白了:“你給我說清楚?”

“啊,姐姐沒告訴您嗎?”柳芊芊故作驚訝:“是骨癌,最多還能活一個月呢。”

江母如遭雷擊,捂著胸口,一陣天旋地轉。

“柳小姐,病人有嚴重心臟病,不能受刺激。”護士連忙阻擋。

“我是院長夫人,滾!”

“我懷孕了,你女兒的孽種我叫他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柳芊芊一把推開護士,俯身湊到江母耳邊:“我懷孕了,你女兒肚裡的孽種沒用了,我叫楚離給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賤人!”

江母忍不住一個耳光扇過去,抓著柳芊芊又推又打。

忽然胸口一陣劇痛,江母頓時喘不上氣,從輪椅滾到地上,暈了過去。

“病人心臟病發了!”

護士大驚失色,立刻撲上去搶救。

柳芊芊向身後的兩名護工使了個眼色。

兩名護工撲上去,把正在搶救的護士拉起來。

“放開我,再不搶救就來不及了。”護士掙扎。

“你被炒了,我會安排別的醫生。”柳芊芊冷冷的說。

她半張臉紅腫起來,命令護工把江母拖上輪椅,推回病房,然後捂著小腹向楚離的辦公室跑去。

……

“寶貝,今天是你十歲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江芸撫摸著肚子,忍痛的對著手機攝像頭露出一個笑容,錄下幾十秒的短視頻。

肚子裡的胎兒似乎有所感應,不安份的踢了她一腳。

江芸笑了,眉目流露出母性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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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我讓你看著馬車,同時已經跟我父王通了消息,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意味著馬車已經被他弄走了。這有什麼難猜的?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宋立言語間一副天地盡在掌握的豪氣。

龐大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奸巨猾了?”

“嗯哼!怎麼說話呢這是?”

“不對不對,是老謀深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龐大笑嘻嘻地送上一通馬屁。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宋立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龐大笑道:“我能不識相嗎,再不來點甜言蜜語,我這大腿上還得挨兩腳。”

“靠,我有這麼暴力嗎?不要詆譭我的名譽。”宋立接著問道:“潘府尹有沒有去搶馬車啊?”

“我靠,老大你長千里眼了啊,怎麼什麼都知道?”這下龐大真的吃驚了,宋立明明就在家裡,怎麼好像跟在現場看著一樣?

“廢話,我為什麼給你下死命令?就是防著潘府尹去毀滅證據呢。如果他意識不到這輛馬車的重要性,那也沒資格做到帝都府尹的位置上了。”宋立冷笑一聲,“潘少峰這坑爹的玩意兒,這次是真的把他爹坑了。有了黃金馬車這個切入點,督察司就能好好查一查潘府尹的經濟賬了。這次潘石堅這老小子,即便不鋃鐺入獄,也得發配三千里。”

龐大啞然,他發現自己的境界跟老大越拉越遠了。如果不來見宋立,他還覺得這件事的性質就是紈絝之間的鬥氣,但到此刻他才明白,老大的目標根本不是潘少峰這個二世祖,而是他背後的參天大樹。潘少峰只是恰好做了那根炮仗的引線而已。

龐大再看宋立的眼神都變了,他覺得老大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說起來他們兩個還是同年,差距咋就這麼大了呢?

“我靠,你這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幹嗎?我跟你說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啊。我喜歡女人。”龐大的灼灼目光讓宋立惡寒,急忙提醒他注意性取向。

聽到這句話,龐大明顯鬆了一口氣,笑道:“你這麼說話,才是我印象中的老大嘛。剛剛你把我嚇到了,你才多大一點啊,連潘石堅那種老狐狸都被你算計了,這種事太不正常了。簡直嚇人。”

宋立笑而不答,若說年齡,還得加上他前世的二十多歲,算起來他也快四十歲了呢,再加上兩世為人的閱歷,他並不比那些老狐狸差。

“對了老大,我弄了個東西,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龐大將數百名百姓簽名的證詞舒展開來,遞給了宋立。

宋立看了看,給了龐大一個嘉許的眼神,笑道:“你小子確實機靈,還能想到弄個集體證言。不錯。這是個好東西。足以保證我們立於不敗之地。”

龐大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慣潘府尹那個虛偽勁兒,麻痺的什麼玩意兒。口口聲聲百姓利益什麼的,其實就是包庇縱容,想毀滅證據。你知道嗎?他居然還當眾耍賴,不承認馬車是潘少峰的,甚至不承認那個頭纏紗布的大頭怪就是潘少峰。靠,臉皮真是厚到沒邊了。”

宋立笑道:“潘石堅只是個政客而已,政客是不需要臉皮的。想明白這一點,你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龐大眼睛一眯,說道:“老大,你準備怎麼做?這次要好好整治這對狗父子。”

“這還不簡單?你拿著這個證詞,直接告到刑部。刑部尚書跟潘石堅有點交情,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老潘那裡的。”宋立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潘少峰在鬧市驅車,雖然很過分,但畢竟沒傷到人,所以到最後也不能把他怎樣。宋立之所以讓龐大去告,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最後大家都知道那輛黃金馬車就是潘少峰的,潘石堅想什麼轍都摘不清。他就是要給這老小子製造壓力。他的壓力越大,宋星海的那邊就越好操作。

“老大,你簡直太奸詐了。”龐大聳了聳眉毛,做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對付奸詐之人,就得用奸詐的手段。”宋立踢了他一腳,笑道:“去吧,告狀去。”

“得嘞。”龐大唱了個肥諾,屁顛屁顛地去了。

潘石堅帶著兒子垂頭喪氣地回府,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潘少峰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這次的突發事件會對父親造成怎樣的影響。他並不傻,最起碼清楚自己所有優越的生活都是來自於父親的地位,如果父親沒有了官職,他這個衙內也就一不值。

他想到了宋立說的話,“我要讓你跪著求我把馬車拉回去!”頓時心中一動,如果他現在去給宋立下跪求饒,宋立是不是就會收手了?心高氣傲的潘衙內第一次從骨子裡懼怕一個人,宋立這小子太狠了,他根本就不是單單想掃掃自己的面子這麼簡單,而是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想把他的靠山拔掉啊!

這他媽也太毒了!潘衙內所有的威風都來自他的老子,如果潘石堅倒了,潘衙內就成潘老鼠了!以他以前的所作所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一旦他喪失了靠山,肯定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想到那樣的生活,潘少峰連骨髓都開始冷了起來。

“爹,如果我現在去給宋立下跪認錯,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到此為止了?”潘少峰鼓起勇氣,跟父親說了他的想法。

潘石堅看著兒子的眼神充滿同情。不是同情他的傷勢,而是同情他的智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輸給宋立一點都不冤。以前他對宋立不是很瞭解,多半的印象都是來自於道聽途說。但是經此一事,他算是看明白了。整件事一直都在宋立的掌控之中,也許和潘少峰發生衝突是偶然事件,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他精心布好的局。

他羞辱了潘少峰,然後放潘少峰迴來鬧騰。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然後藉著宋星海的手徹查潘府尹的經濟問題。明著看這彷彿是兩名紈絝之間要面兒鬥法,其實宋立壓根就沒把潘少峰當成對手,他的目標是潘府尹!

潘府尹一倒,宋立自然就贏得了與潘少峰的紈絝之戰,同時又幫助父親剷除了一名硬實的政治對手!這才是宋立的終極目的。雖然說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有這樣的道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潘石堅卻深信這一點。他承認宋立做得漂亮,如果同樣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他也會選擇這麼做的。

“峰兒,你太天真了。現在的事態已經變得很嚴重了,不是你給宋立磕頭求饒就能解決的。”潘石堅苦笑道:“人家真正想對付的,是你的老子我。”

“這怎麼可能?您是說,宋立最終的目的是要對付您?”潘少峰到現在還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曾經的廢物會變得這麼厲害。

“兒子,你仔細想想事情的發展進程,咱們的每一步,都在人家的意料之中,而且都準備好了應對措施。我們忙活了半天,一點兒用都沒有。”潘石堅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這次的事情結果如何,我希望你要學著懂事了。你以前從來都不放在眼裡的宋立,現在已經成長為如此可怕的存在,真是後生可畏啊!人家還比你小個五六歲,你難道還沒有醒悟嗎?醒醒吧兒子,別再渾渾噩噩混日子了,成熟點吧,好嗎?”

潘少峰默然不語。無論他接受不接受,這次他都徹底栽了,栽在了宋立手中。而且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爬起來。

“爹,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潘少峰還有最後一絲不甘心。

“我要好好去準備一下,督察司的人很快就會查到我頭上,我不能讓他們抓到更多的把柄。”潘石堅滿臉嚴肅,“希望忠親王能在這種時候為我出頭。他如果肯出頭,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不是潘石堅悲觀,是因為他做過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不過。在擔任帝都府尹期間,他做了一個貪官所能做的一切壞事。賣官,受賄,貪汙,圈地,強搶民女為妾,雖然這些他自認為掩飾地很好,但是督察司這種無孔不入的機構一旦介入,他們能找到他們需要的任何信息。說的通俗點,如果他們想要,他們完全能夠查到潘府尹小時候尿了幾次床。

他這些年一直逍遙法外,越過越滋潤,並不是因為他擦屁股的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他靠山夠硬,沒有人敢查他。

但這一次,他真的踢到鐵板了。

宋星海此人,在之前的政治生涯中從來都躲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沒有人待見他,所以也就談不上拉幫結夥。當這樣的人大權在握,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官場上的人情牽絆,反正跟誰都不好,所以誰的面子都不用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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