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終於做到了副總的位置。
自己學歷不高,如果不是這麼多年左右逢源,打死也不敢想。
跟自己一同入廠的,很多還在下面幹活,一天穿的油汙汙的,偶爾碰上,還真是感慨,怎麼過都是一生,還是過的舒服點好。
雖說沒什麼真本事,但是,人際關係處好了,就是本事。
單位對外合作,需要洽談,疏通的,梁海比別人都能做的更好一些,凡是跟他打過一次交道的,下次辦事就點名找他。
終於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一把那是不可能的了,已經到了自身水平能達到的最高位置了,此生足矣。
梁海四十多歲,修心養性的磨了二十多年,是該好好享受生活。
他一直有一個相好,就是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自己離婚了,但是他也不會娶這個相好的,女人叫豔,沒什麼正式工作,但平時幫了梁海不少忙。
很多時候,男人談不下來的事,場面上多個女人,就圓滑很多。梁海單位沒有這樣的,都是正統人,朝九晚五的。
豔成了梁海鐵鐵的幫手。
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具體事已經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只能是別人辦事來求自己。
平時的工作心情跟以前比,就是從土裡直接上到檯面了,那叫春風拂面。
豔也高興,她沒想過跟梁海有結果,自己以前做過陪酒,她知道梁海不會娶她。
她能跟他,只是這人身上多了幾分熱度,讓人感覺溫暖,他也真心的需要自己,她貪戀的是自己在一個男人心中的價值,還有他給的呵護。
梁海上來後,就很少帶她出席一些公開場合,或者說,一次都沒有了。
想想也是,他現在不需要跟人辦事,他現在身份特殊,帶一個不是老婆的女人出去,傳出去對他也不好。
雖然自己幫不了他了,但是他的江山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只要他不忘了她就行了。
梁海這人講情分,知道豔為自己做的一切,不能公開,就時不時過來看看,給豔買衣服,和錢。
可慢慢的,這樣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他也確實忙。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事,接觸不一樣的人,豔再也不能出場了。
豔突然覺得不安,這樣下去,自己會慢慢從他的生活中消失。
他過的越來越精彩,而自己一個人在這冷清著呢,得做點什麼嗎,跟了好幾年的男人,變的最好的時候,卻不是自己的了。
豔不是空想派,說行動就行動。
打梁海電話,要見他,梁海半夜才來,剛忙完。
豔定了個條款,一週必須見一次面,再這麼下去,倆個人快絕交了。
“你有現在的位置,裡面有我功勞。”
梁海沒法辯駁,答應了,指天發誓,答應她絕對不甩了她,是自己真的忙。
每次約好的時間,豔都從早上就開始準備,可是等了一大天,經常等來的是一個電話,或是一個喝多了的人,有時候,還有沒任何迴音的時候。
她看著滿桌子的菜,知道 這個男人再也等不來了。
沒法下決心分手的時候,一次他來了。
熟睡時,他的手機閃個不停,她拿了出來,看到別的女人給他發的信息,他除了她,又跟別的女人暖昧,這女人是能走到陽光下,跟他坐在桌面上,面對面洽談業務。他和她都能從彼此身上得到好處的。
豔一點質問的底氣都沒有。
自己給不了他什麼了,過去的事,不能總當個令牌,他有新的平臺,自己跟不上了。
能說還沒失去他嗎,最近他來的幾次,他們沒有好好交流的時候,他忙,要不就是他醉了。
豔不再找他,想看看倆個人到底能疏遠到什麼程度。
倆個月,倆個月他都沒出現過。
有些人,就像是旅行車上的伴侶,陪伴一陣子,就走向另一段旅程。
可是她沒跟上,只能看著他越走越遠。
豔在意的是在一起時的感情,得到過,就行了。
當梁海某一天突然想起豔的時候,他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半的號碼,又停住了,找了,又能怎麼樣,什麼都不能給她,包括時間。
他忘記了什麼時候離開她的,也忘記了有多長時間沒再找她。
也許人生路上就是一路得到和失去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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