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症,卻可能“染上”了疑病症

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症,卻可能“染上”了疑病症

​這段時間,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病,卻“染上”了另一種可能也會“傳染”的心理病:疑病症

據媒體報道,最近武漢一女子未感染新冠病毒,家中也沒有確診或疑似新冠肺炎病例。她卻自行購買並過量服用新冠肺炎的治療藥物,出現精神異常、心率失常等症狀,2月23日,被送入ICU(重症監護室)。

《湖北日報》也曾報道過一則一四十多歲男子每天都反覆量體溫,有一次因為泡腳後發現體溫升高,在家嚎啕大哭的新聞。


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症,卻可能“染上”了疑病症


有一類人也可能出現類似的情況,那就是有感冒發燒咳嗽症狀的人,因為和新冠肺炎的症狀類似,這些人很擔心自己是不是“中招”

比如大家熟知的影視明星賈靜雯。

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症,卻可能“染上”了疑病症

在半個月前,正值疫情爆發增長期,賈靜雯自曝感冒發燒三天,已經完全處於失聲的階段。在這個時刻發燒住院,讓她非常擔心和恐慌,特別是她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如自己“中招”的話……

從她發佈的社交媒體狀態就可看到,一長段內心獨白,以及展示打針的照片,內心的恐懼已經溢出。而且,因為她的症狀,身邊的人也陷入高度緊張,膽戰心驚地遠離她,更讓她倍感失落和恐慌。幸運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已出院回家進行休養,而測試結果都是正常的,只是患上了普通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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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肉體的傷痛可以被有效治癒,可內心的創傷卻沒法快速修復,近期發佈的動態可窺一斑,雖然內容是關於陪伴孩子的,但是全文傷感,且配圖是黑白圖。而過去,她的配圖均為彩色,從未有過黑白照,看來對她造成的內心衝擊依然餘波盪漾。


有些人沒有染上疫症,卻可能“染上”了疑病症

疫情對我們的考驗不只是身體層面,還有心理層面。很多時候,一個人真正出問題的,倒不是身體,而是心理先垮了。

事實上,有不少人這陣子正陷入了“疑病”恐慌之中:

他們拿著各大官方渠道發佈的症狀信息自檢,越查越覺得自己是“遺漏”的病例,越查越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傳染了。本來居家的生活已經挺無聊的了,而現在這樣的“自我診斷”,似乎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這類人群並不少見。據《新京報》採訪某心理諮詢師志願團隊,春節期間他們接到的熱線電話中,主要群體之一便是那些在家的普通民眾,因消化不佳、胃口不佳,感覺缺乏精力,一邊理智上明白不要恐慌,一邊不由自主地變得敏感多疑,反覆量體溫,心慌焦慮不安。

甚至有一位求助者第一天覺得自己眼睛癢、鼻子癢,第二天就覺得有一點鼻塞、流鼻涕,伴隨嗓子疼、頭疼等。雖然他天天量體溫並且正常,但他仍然覺得自己符合新冠肺炎的症狀。

對數以千萬計的人來說,

咳嗽不僅僅是咳嗽,它也是死亡鼓點。再多的診斷結果也無法使他們信服。

但是身心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的,我們內心可能都有一點點“疑病症”。


一、什麼是“疑病症”?


這裡有個典型的“疑病症”患者:

我胃左邊還一直很痛,已經痛了至少八、九個月了。B超檢查結果是陰性,CT掃描、核磁共振和結腸鏡檢查的結果也都是陰性。

“這可能沒什麼事。”一個醫生說。

“你可能只是拉傷了肌肉。”另一個醫生說。

“是我的話,我會忽視它。”第三個醫生建議。

他們都錯了。我知道他們都錯了。沒有醫生可以看了,我轉而尋求安慰。“你覺得我胃部的疼痛是什麼?”我問,“你認為我會沒事嗎?”

轉了轉眼珠,我父親說,“你沒事”。我母親說,“你沒事”。我嫂子說,“你沒事”。

“你37歲,你跑馬拉松,你每週一打籃球,你甚至從來沒有骨折過”,我妻子說,“你沒事”。

我不相信他們。我不能相信他們。我拒絕相信他們。我希望我可以相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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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常常充斥著這種原始的、身體上的恐懼,這種恐懼是對不可避免的、即將來臨的、精神病性的死亡的恐懼。

事實上,疑病症患者可能是公共安全問題裡最敏感的人群,在流行時期,他們會比平時更加脆弱、敏感、惶惶不可終日。

如果你近期有以下的行為表現,可能你已經陷入“疑病”恐慌,開始步入“我認為自己有病”的心病行列:


1、對身體出現的不適以及體溫的變化高度敏感,反覆測量體溫。

2、可能因為過度緊張出現胃疼、胸悶等不適感,而並無這方面的基礎疾病。

3、反覆地迴避任何可能構成健康風險的地點,避免參加活動,比如需要返工乘坐公共交通,就感到非常忐忑,以至於迴避不想去上班。

4、反覆消毒、洗手,穿戴超過必要限度的防護用品。

5、總覺得自己的行動路線和接觸的人中有確診病人,自己很高概率中招,甚至可能已經中招。

對疑病症患者來說,保證也好,安慰也好,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用,他們使自己相信,傷口絕不僅僅是傷口,咳嗽絕不僅僅是咳嗽。他們不僅僅認為自己感到疼痛,他們是真的感到疼痛。

他們被恐懼壓倒了。他們可能感到一片黑暗。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也不想吃飯。他們腦海中,總會浮現:“我快死了”、“我知道我快死了”。


二、“疑病症”的精神疾病和心理學解讀


希臘人發明了“hypochondriasis”這個術語來描述上腹部(包括皮下到胸骨)運動引起的疾病。然而,到了19世紀末,這個詞(疑病症)的含義已經變成“沒有特定病因的疾病

”。

疑病症仍像以往一樣隱秘和令人困惑。在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DSM)中,疑病症被認為是一種精神障礙,並被歸類為一種軀體形式障礙,它被定義為“基於對身體症狀的曲解,因為害怕患有或認為自己患有嚴重疾病而擔憂。這種擔憂必須存在至少6個月,儘管有足夠的醫療診斷其並未患病,但這種擔憂仍然存在。

事實上,這類人群並不在少數。

據統計,在美國,在20個去看醫生的人中,就有1個患有這種疾病,儘管所有的數據都令人沮喪的沒有定論:一個人可能終生患有疑病症,且永遠不知道,正如一個人可以被診斷為疑病症,事實上,他的確有身體上的疾病。

事實上,疑病症是疾病中的疑難雜症,雖然一直在被研究和討論,但始終難以捉摸。有些疑病症患者可能會將自己歸類為身體疾病。而且疑病症很難量化,一部分原因是疑病症存在於廣譜上。

最糟糕的疑病症患者可以達到重度抑鬱症的程度,

這種漫長、難處理的恐懼是由自我診斷和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所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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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DSM中得到了官方確認,但那些患有疑病症的人通常並不會受到尊重和嚴肅對待。

心理學家蓋爾•馬特茲•尼爾森,擅長治療焦慮症,他曾說過:

“這是強迫觀念,而且人們往往不願意聽別人講自己的強迫觀念,‘我很害怕我感染了艾滋病,我很害怕我得了癌症,我很害怕我得了淋巴瘤。’人們聽到這些都會不屑一顧或一笑置之。但作為一個疑病症患者造成的傷害可能很大。這不是在開玩笑。”

一般來說,疑病患者不僅僅患有疑病症。

大多數疑病症患者又同時在焦慮或抑鬱中掙扎,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當他們擔心生病時,焦慮水平會上升,壓力水平也會上升,這會導致頭痛、胃部和消化系統問題。焦慮肯定會引起疼痛,如果你是疑病症患者,你會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對疼痛作出反應。


三、“疑病症”是怎麼形成的?


對於“疑病症”來說,再多的安慰也無濟於事。這主要是因為,我們需要理解“疑病症”可能是由於哪些原因導致的:

1、“疑病症”恐怕與我們的大腦認知能力有關。

心理治療師卡洛琳•戈德馬赫·克恩,擅長治療焦慮症,她曾經說過:

“大腦是如此強大,它真的可以說服自己生病。你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因為你相信你所認為的東西,而你所認為的就是你所覺察到的感覺。所以你可以讓五個人告訴你,這都在你的腦子裡,但這還不夠。”


2、“疑病症”與心身疾病的原理有關。

事實上,所有的疾病都是心身疾病。現代醫學認為,所有的疾病都涉及到心理和身體,這表明心理和身體是相互影響的。

比如,最簡單的喉嚨痛也會帶來情緒波動,有時候是恐懼(如果我落下太多的工作怎麼辦?我會失業嗎?),有時是內疚(有人會從我身上傳染嗎?),有時是憤怒(我是從誰那裡傳染的?)

另一方面,情緒通常用身體的語言交流:比如緊張性頭痛,或者壓力引起的胃部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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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疑病症”與個性有關。

雖然疑病症正式被視為一種精神障礙,但是沒有一個人是空洞的。我們都有個性、恐懼和希望。這只是一個程度的問題。

與一般人都有的恐懼不同,一個顯著的區分因素是:疑病症患者從疾病角色中潛在地得到了一些東西。事實上,正因為有這樣的擔心,所以這些人允許自己長期停留在家中,做各種健康保障,獲得來自其他人高度的關心,這可能都是他們潛意識中期待獲得的。


4、“疑病症”可能與養育方式有關。

一些人認為,鑑於焦慮和抑鬱的疾病診斷軸,這種情況很大程度上是遺傳的。另一些人認為這是習得的。

哥倫比亞大學神經炎症和生物行為醫學中心主任布萊恩•A•法倫說,“如果孩子是由一個總是擔心孩子生病的母親撫養長大,那麼孩子長大成人後也會不理性地擔心健康問題。

所以,壓力性事件,比如這次的疫情常常只是一種刺激因素,就好像親人的死亡也只是個人悲劇的刺激因素。事實上,這些人本來就比較容易陷入對健康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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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疑病症”的不同類型

根據哥倫比亞大學的布萊恩•法倫的觀點,有三種類型的疑病症。

1、一是強迫—焦慮型疑病症患者。

他們會反覆擔心,反覆尋求保證,卻無法把這個觀點從腦海中排除,即醫生可能會漏掉一些重要的東西。當我們想到一個疑病患者時,我們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去看醫生。

2、第二類是抑鬱型疑病症患者

他們往往是這樣的:他們會眼裡含著淚水,走進醫生的辦公室,堅稱自己快死了,甚至沒有必要接受檢查。或者她可能會迴避去看醫生,以避免確認她的恐懼。

比如,她可能是因為有外遇的罪惡感而害怕感染病毒,從而誘發了疑病症。

抑鬱型憂鬱症可以演變成一種嚴重的妄想類型,這種類型的患者對身患疾病深信不疑,對自己這種非理性的恐懼沒有任何洞察。她有自殺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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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類是軀體型的疑病患者

這類人往往有許多身體症狀,並假定有嚴重的根本原因,但不一定會得出災難性的結論。他只是想讓醫生找出持續疼痛的原因以及如何消除。這類患者與軀體形式障礙患者相似,但他們擔心有重大疾病。

為何疑病症患者有時候真的會有一些症狀反應?

另外,有必要提一下,疑病症與強迫症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他們都過度擔心,覺得有必要做一些事情,比如反覆看醫生。但是,疑病症患者常常有許多無法解釋的症狀,這主要可能與醫學對纖維肌痛等病症的瞭解不足有關。這些疾病可能與過度產生促炎性細胞激素有關。

從腦科學的角度看,這可能是控制正常免疫反應的機制失調,細胞激素的產生沒有停止,導致持續的疲勞和不適症狀。隨著我們對大腦、免疫系統和內分泌系統之間關係的進一步瞭解,一種新的觀點將會出現,來幫助瞭解那些有多種無法解釋的症狀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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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遭遇“疑病”該怎麼辦?


越來越多的醫生將疑病症視為可以通過各種抗抑鬱藥物治療的疾病。

有一個患者確信自己得了腦瘤,儘管醫院檢查結果並沒有發現。然後,醫生嘗試了百憂解(注:一種抗抑鬱藥物),結果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患者煩躁和敵意的狀態變成了感激和高興,因為有什麼東西在幫助他。

事實上,採用一些藥物去幫助這些疑病症患者,主要的原理是“安慰劑效應”,藥物未必一定有實際的化學反應,但是可以起到安定的作用:因為這是一個可以用藥醫治的病,比陷入無藥可治的恐慌要好太多。


2、認知療法。

目前認為,認知療法可以有效地減少疑病的抱怨、抑鬱的抱怨和特質焦慮。認知療法中,有一種暴露與反應預防的技術,你需要帶著一種強迫觀念直接面對它。

假設有人對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有一種非理性的恐懼。那個人需要直面恐懼,也許是和艾滋病病毒攜帶者在一起,也許是去一次治療艾滋病的醫療機構。治療的目標是做一些你一直在迴避的事情。

最初,這個過程會增加焦慮水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焦慮水平會穩定下來,不再那麼重要。你已經近距離地正視了自己的恐懼,你看到了它的真實面目:僅僅是恐懼,而不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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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些都需要求助專業人士幫助。那麼有哪些可以自我調節的辦法呢?


3、自我調節。

1)轉移注意力,從對自己身體的關注,轉移到對外界其他事物的關注上。

如自己的興趣愛好上,看書、繪畫、花藝等,特別是那些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活動中。可以參加一些體育鍛煉,增強體質,這對於減緩疑病情緒會有很大幫助。

2)遠離負面情緒滿滿的人。

在疫情期間,我們會接受到許多消極負面情緒的信息,也有一些人熱衷於發送此類信息。多看多聽這些內容,會加重疑病情緒。因此,請和那些積極心態的人多交往,這樣自己也會被感染,讓心情放鬆下來,疑病焦慮也會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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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與疑病對抗。

疑病雖然是個體對自己健康的過分憂慮,但是,也不能完全忽視身體的疾病信號,從積極的角度看,疑病的人都是熱愛生命的人,如果能看到這一點,允許自己去做比關注健康更多的事情,提升生命的質量那就更好了。疑病症患者最主要的是要放鬆對自己身體的覺察,而不是完全不去關注自己的身體,如果這麼想的話,反而會陷入疑病恐慌之中。


編輯 | 一杯咖啡全媒體編輯部編輯 Anth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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