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陈树人的花鸟,太美了

陈树人(1884—1948),广东番禺人,与高剑父、高奇峰并称为“二高一陈”,同为“岭南画派”的创始人。早年师从居廉,后东渡日本,学习绘画以及英国文学。曾追随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并历任中国国民党要职。从政之余,致力于中国画的革新,提倡直接从大自然中汲取灵感,更颜其画室名,“美自然室”。 陈树人兼擅花鸟画及山水写生,其花卉翎毛,既受居廉状物精微、设色鲜丽画风的影响,又注重节奏感的表现,标举“清劲”之笔和“清峭”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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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人(1884—1948),广东番禺人,与高剑父、高奇峰并称为“二高一陈”,同为“岭南画派”的创始人。早年师从居廉,后东渡日本,学习绘画以及英国文学。曾追随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并历任中国国民党要职。


从政之余,致力于中国画的革新,提倡直接从大自然中汲取灵感,更颜其画室名,“美自然室”。 陈树人兼擅花鸟画及山水写生,其花卉翎毛,既受居廉状物精微、设色鲜丽画风的影响,又注重节奏感的表现,标举“清劲”之笔和“清峭”之气。


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的陈树人,把宝贵的青春热情献给了为推翻满清封建皇朝的斗争,又由此激发了艺术革新的企望。他矢志不移地为中国画的改革,锲而不舍,执着地求索,终干自辟蹊径,和高剑父一道,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陈树人的生平


陈树人(1883-1948年)名韶,一名哲,又名政,以字行;别署猛进,号葭外渔子,晚号安定老人。广东番禺明经乡人,故居名为“息园”。

1900年,陈树人十七岁时,在广州河南隔山村紫梨花馆从著名花鸟画家居廉学画。同学有高剑父、张纯初、周绍光、梁鹤巢等。树人年最少,聪明好学,甚得居廉喜爱。1903年,树人二十岁,经居廉介绍与其侄孙女——居巢的孙女居若文结婚。本世纪初、年青的陈树人受时代潮流的影响、向往革命,追求艺术的革新,曾两次东渡日本。


1905年初,孙中山先生从欧美转日本,道经香港。陈树人当时在香港主《广东日报》《有所谓报》笔政,偕陈少白、黄世仲等秘密登船谒见。中山先生告以拟在日本组织同盟会,树人即欣然表示要求入盟。是年八月二十日,孙中山在东京创建了中华革命同盟会。第二年初春,陈树人负笈东渡,自费留学日本,入京都美术专科学校绘画科学习。同时,作为同盟会盟员,他积极地参加了中山的民主革命运动。


陈树人出身破落家庭、无力负担学费,是靠兼任华侨学校教师,并向报刊投稿,以所得酬金来维持学业的。1912年,陈树人学成归国,任广东高等学堂美术科教授。并与高剑父、潘达微先后在香港、上海等地办《事画报》、《真相画报》,传播革命思想。1913年,窃国大盗袁世凯篡政,讨袁运动的二次革命失败,孙中山流亡日本,陈树人与高剑父追随中山先生,第二次东渡日本。他取得公费留学,为探索世界文学,入东京立教大学文学系学习。四年毕业,获文学士学位。


陈树人前后留学日本近十年。生活上俭廉刻苦,在留学生中留下美谈:凡是不讲求生活、虽苦不改其乐者,被称为“陈树人式”,体现了他的天性恬淡、纯厚,不因环境变化而更改情趣的特点。


1917年,陈树人受孙中山委托,任海外部部长,去加拿大兼任维多利亚州革命党总干事之职,综理党务工作。他不辞奔走,筹措革命经费。几年之间,即募集了六万美元的巨款,支援了革命。


1922年,陈树人由加拿大归国、甫抵香港,闻陈炯明叛变革命,炮轰总统府,中山避居永丰舰。他即奔赴广州,冒险登上永丰舰,誓与中山先生共存亡。表现了他作为一个革命的艺术家,首先是一个民族革命战士的崇高气节和坚定立场。


中山先生以大家同处困境无益,即要树人返港转上海。当时上海是革命重要基地,即派他为上海党务部部长。


1923年,孙中山从上海率廖仲恺、陈树人等返广东,重任大元帅。任命陈树人为广东政务厅厅长。这是陈树人得中山先生倚重,进入仕途的开始。不久又调他任大元帅府内政部总务厅长、兼侨务 陈树人在日本留学期间、与廖仲恺、何香凝先生过从甚密,友谊深笃。1924年国民党改组时,陈树人被推


为中央工人部部长。他与廖仲恺一道反对右派、坚持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主张,有力地协助了廖仲恺的工作。


1932年11月,国民党举行四全大会,陈树人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1932年,被任为国民政府中央侨务委员会委员长,他连任该职达十六年之久、在华侨中影响很大。


陈树人为人耿直、清廉。从政二十年间仍保持了学者、诗人、画家的风度;始终抱着“洁身自好”的淡泊态度。喜欢在闲暇时,邀集同好,或谈诗论画,或郊外清游。他不喜欢与终日钻营利禄,征逐声色货利的官僚为伍,乃被称为“头巾气太重”。陈树人却怡然自得。他曾有诗云:赞美自然谁似我,颂扬劳动更何人?老来心力欣犹健,画笔诗篇逐日新。


革命的道路曲折、坎坷、多艰,陈树人早年怀抱的革命理想,濒于破灭。他曾对人表示:没有想到推翻满清以后,中国仍是这么混乱!民不聊生、仍受帝国主义更残酷的压迫。他初参加革命的动机,也不是为了做官。


于是,他唱出了“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的心声,一再表白自己“早将勋业付埃烟,淡泊生涯性自然;几幅桂林新画本,可期同寿与山川。”最大的心愿是“得作江南一 画师。”抗日战争胜利后,他毅然辞去了任职达十六年的国民政府中央侨务委员长的职务。一九四七年回到故乡,实践了他的宿愿,把精力放到艺术事业上。 但是,陈树人只度过一年多安定的晚年生活,于一九四八年十月四日因病在广州逝世。享年六十六岁。他一生绘画千余幅,举办过多次个人画展,并在国外展出,有过重大影响。他的一些作品为莫斯科、列宁格勒、巴黎、柏林与比利时等博物馆收藏。大部份作品珍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广东省博物馆和广州美术馆。留给人民一份珍贵的艺术遗产。


他出版的画集有:《陈树人近作》、《桂林写生集》、《陈树人画集》四辑与《陈树人中国画选集》。诗集有《寒绿吟草》、《自然美讴歌集》、《专爱集》、《战尘集》和《春光堂诗集》等五种。


陈树人的师承与风格


陈树人师承居巢,居廉。居巢远师恽南田,近法江苏花鸟画家宋光宝、孟丽堂,而又能独创一格。居廉则直接受居巢传授,兼受恽南田与宋、孟二家之长,发扬了居巢开创的新画风。


“二居”实为近代岭南画派的先导。他们有感于清末画坛的日趋没落,有志在传统技法中寻求新的表现,又着力于写生,并重视诗词学问的修养,终于创出新意,另树一帜,形成“居派”。享誉南北,影响深远。“二居”艺术的格调,渊源于徐熙、黄筌二家的工笔与没骨之间。居廉精于写生,重在对象的形神兼备。


并从研究宋元人画法,结合实践,探索各种方法,从前人用水用粉诸法,演化出撞水撞粉法来。所谓撞粉,即以水粉撞入着纸未干的有水份的颜色中,利用粉的盖着力和水的表面张力,将原有未干的色驱赶,逼之靠边,造成明亮的、立体的富于质感的效果。撞水法多用于画枝叶,当颜色还很润湿的时候,用于净笔蘸水。从枝叶的向光面注入,使水与色产生饱和现象,再将颜色挤向背光面。不须刻意渲染,而枝叶的明暗毕现,有一种特殊的类乎屋漏痕的效果。由于他们这种善于实践,敢于探索,自成一家,形成了风格独特的居派艺术,从而一新我国花鸟画的面貌。它与同一时期的海派艺术遥相呼应,为十九世纪末的中国花鸟画,树立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居廉善于观察草虫生活,眼观手追,模写精微。他画草虫,高出宋人。宋画以形似,“二居”画则以神似胜。居巢是诗人,他的画有“书卷气”,有文采、有韵味;格调较高。陈树人受“二居”艺术的熏陶,深得居派艺术的堂奥。这对他后来的艺术成就,影响很大。


陈树人是居家的门生,又是居家的女婿,登堂入室,渊源有自,家学很深;他又勤奋好学,努力师承居派风范,注重写生、赋彩,追求隽逸秀雅的笔墨意趣。观陈树人早年摹写的居家作品,其刻意求工、求似、求精,可见其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苦学精神。他东渡日本以后的作品,接受了一些日本革新派画风的影响,但仍保持自己的面目。


他壮年以后的作品,极富中国传统气派,具有清逸婉约的独自的面貌。陈树人之成为岭南画派的创始者之一,是真正继承了“居派”的优点,也就是丰富了发展了中国绘画的技法。


居廉运用的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以写生来积累素材,进行创作。陈树人继承了这一画风,作画也多重写生,并且终生力行不懈。他所作的画,极富装饰风味。他追求一种疏淡清雅的情趣,偏爱含蓄的诗情美韵。他喜欢用极简练的笔法写生,用至简单的线条勾勒;而后据此进行挥写创作新图。


陈树人与高剑父都主张创新,主张表现时代精神,寻求新的艺术风格。他们又同渡日本,探索艺术革新的道路。虽然由于素养、气质、性格、情趣与生活、境遇之不尽相同而风格有异,但是他们相互呼应,相互充实,完备了岭南画派的艺术体系。若无剑父,岭南画派的形成固然不可能;若无树人,则也有损于形成岭南画派艺术的丰富性和特殊表现。陈树人早年跟居廉学画,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留学日本时,主要以“京都派”名画师竹内棲风、桥本关雪的一路为借鉴。竹内与桥本二人师法“园山四务派”,并学习“狩猎派”绘画与芜材的文人画、中国古画、与西欧的优秀绘画诸派共冶一炉,且能融汇贯通。它既源于中国画传统,又溶西方技法于一体。他们这种博采众长,善于吸收与创新的精神,无疑要引起陈树人的关注,而专心致志地向之学习了。艺术风格是艺术家创作个性的表现,也是生活多样性的表现。陈树人与高剑父、高奇峰在艺术上有共性,又存在个性的差异,艺术风格也就必然存在着差别。他们各自的艺术风格,各有其自家面貌与特色:高剑父以笔墨凌厉见称,高奇峰的彩墨郁奇,隽秀中蕴籍着一种豪气;陈树人的绘画则笔墨潇洒,韵味韶秀,具“形式美”、“意象美”,诗情画意,扣人心弦。他们的艺术成就,可谓各有千秋。


陈树人的艺术思想


陈树人早年就认识到艺术不能采取“闭关主义”。应该看到东洋——日本在明洽维新以后的富强——物质与精神的文明。正是因为日本借鉴了西欧的政治文化而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富强起来的。因此,他主张中国画要“顺应时代”。必须排除因袭的束缚而“有所改革”。应该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吸取东洋的与西欧的艺术优长以弥补自家的不足。他坚信艺术的新的生机,将会有利于国家的文明、富强。

他很重视画品与人格的关系。他说:绘画“特别要表现作者的人格。”认为“可贵的艺术,莫如高尚人格的表现”。“人品高,其画品也高。艺术和人品是相一致的。”至于技巧熟练,“其次焉者耳。”美丑、高下,是泾渭分明的。他指出前人重画品、画格,就在于“画之可贵者,人品而已。”画品的高下,正是画家人品的反映,表现;人品影响也作用于画品和风格的高低。陈树人论创新,他说:“画贵独创”要能够脱离出前人的“遗型”,能够“出格”,能够“显出自己的特质者,即独创矣。”也就是说要不落因循的巢臼,要创造出自己的风格面貌来。他还认为“绝对的独创,不可能也。”有天才的人也不是生出来就是能书善画的,而必须有所师承:“必入其辈门墙,见他人作例,次第觉悟于不知不识里。”他并强调指出渊源与师承关系的重要性,继承、学习、创新、发展是渐进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所谓独创,是比较的独创”,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陈树人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体会到形神兼备,形象思维的作用。他认为作画须“有诚实,有感兴。”如果“无此感兴,决不可以成画;画有感兴,始有生命。”也就是说,在作画时要“屏绝虚饰。”不画“不存于心”的“幻象”,而要真实地表现事物所反映在头脑里的感受,“能真挚吐露其时所起的感情。”能破传统格局,才能创造;能创造,才能新。重视构图、章法、“形式美”的法则,是陈树人艺术思想的又一个重要因素。他认为“构图乃绘画最重要件,属于‘形式美’方面者;线之组织,形之配合,浓淡之区分是已。”“以上数端,苟能不悖‘形式美’之法则,则足以与人快感”。也就是艺术的魅力,起到了艺术功能作用于对象的效应,予人以美的享受。


他强调绘画的“形、度、色”三要素的重要性:画面的均衡,色彩、线条的调和与形、质反衬这三者在构图上的重要意义。美的新的构图,都具有“形式美”的法则。“形式美”的最高表现是“气韵生动”。观陈树人的绘画作品,类多简练、谐和、秀润、雅淡的表现,正是很好地体现了他的这种艺术观。


陈树人还指出了艺术对于人的思想影响,起着潜移默化的教育的作用而注重“形式美”与“意象美”。


虽然,由于时代的局限,要联系思想性与艺术性的辨证关系来阐述“形式美”,有其艺术思想的不足处。但是,在当时提出艺术救国的,提出中国画必须改革的主张,并且与高剑父、高奇峰同声相应,身体力行,坚持通过艺术实践,企求以“形式美”、“意象美”去影响人民的精神文明,从而促进民族的民主思想意识的觉醒,这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中,以陈树人所居的地位及其在当代画坛的影响来说,他的艺术思想的基本观点,毫无疑问是色彩鲜明而富有进取性的,是无愧于作为当代的先驱者的。影响是深远的。


陈树人的艺术思想,他之敢于革新的精神与所取得的成就,奠定了他作为现代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的地位。


锐意中国画的革新


陈树人生于清末,处在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年代。他鉴于当时中国画坛仿古复古因袭成风,步着倒退没落的道路,概念化的形式主义程式,正严重地妨碍着中国画的发展。尤其是艺术精神的没落,影响着国人意志的消沉,引起了他对中国画的发展去向的深思。


陈树人早年即孕育着艺术革新的要求。随着革命思潮与革命激情的升华和革命实践的检验,他与高剑父以革新中国画为己任。他曾对高剑父说:“中国画至今日,真不可不革命;改进之任,子为其奇,我为其正。艺术系国魂,推陈出新,予将以此为终生责任。”


陈树人曾说过:“凡艺术,罔不受时代之反响;不特绘画然也。方今东洋物质及精神的文明,无一不假泰西之力;谓独艺术可以守‘闭关主义’乎?”他认为时代在前进,艺术事业也毫无例外地受到时代的影响。日本学西方而文明昌盛,中国画也必须改革。冀望从当时东洋与西欧的科学文明中得到借鉴,以使因循保守、日趋消沉的中国绘画事业得到新的生机和发展;并通过艺术革新作为革命的一种手段,借以唤起国人,促进中国民富国强,实现民族复兴的革命理想。 陈树人和高剑父为莫逆之交。在四十多年的艺术创作道路上,相互切磋,相互促进,有着深笃的友谊。当年在东京,他常与高剑父一起饮酒,议论改革国画,交换革新意见,志趣很是投合。陈树人在题《高剑父画集》诗中写道:艺坛谁许着先鞭,金石相攻四十年;天下英雄君与操,可怜美意付云烟。他们为了坚持中国画的革新,一道顶住了当时的保守势力的阻挠、努力从事中国画的革新尝试。在辛亥革命以后,陈树人在他与高剑父、潘达微主办的《真相画报》上,刊载了由他译写的《新画法》,介绍西洋美术史及绘画技法。对当时广东的美术教育起到了启蒙作用;也是为中国画的革新作了舆论准备。


一九四七年,陈树人返粤与高剑父久别重逢。赠诗有云:中兴艺事吾曹责,此日仍难卸仔肩。四十七年余老友,更应相勉惜余年。词意是恳挚的,用心是深切的——虽是丹青老去而壮心未已。从而可以窥见陈树人一生念念不忘艺术革新的精神。


观陈树人的画,无论是花鸟,还是山水,他都注意到形与色的变格。但他并没有为外来技法所制约。他是以中国的传统笔墨为主体,吮吸外来艺术的营养来丰富中国画的表现力,以发扬民族传统艺术的神采。他终于独辟蹊径,创造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影响所及,奠下了岭南画派的基石。


在革新的前进道路上,尽管遭到保守势力的挑战,目他们为“野狐禅”,“折衷派”,但他们对革新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既不回避,也不退缩,毁誉不计,一往无前。陈树人在《寄怀高剑父一百韵》诗中,就充分表达了他的这种心情:作画在心得,不求世俗嬉;毁誉与荣辱,更不计毫厘,但必尽职责,不辞心力疲。正是明白地昭示了他坚持对中国画革新的信念和决心。


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


陈树人反对墨守陈规,积极主张写生。


他说:“写生为绘画的基础。无写生经验而成之画,等于无基础之厅屋。”他提出“师古人,不如师造化。”认为“仅仅临摹古代绘画是不够的。要注意写生,才能给绘画艺术以生命。”


在陈树人近五十年的艺术探索,创作实践的活动中,写生成为他平生艺术创作,积累生活素材的构成部份。也是形成他的独特的艺术风格的因素之一。


陈树人十七岁从居廉学画,即开始了写生的生涯。以后,他渡东瀛、去北美,都坚持写生。他热爱祖国的大好河山,尤其是我国江南风云,岭海风光,都给他提供了多采多姿的写生题材。他有诗云:花朝过后未经旬,梅杏樱桃次第新;不为写生多几本,江南辜负十分春。当他年过半百,去川蜀、渡三峡、登峨嵋,都留下手迹,写下了大量的速写稿。在八年抗战烽火中,无论避地港澳,还是寄迹巴蜀山中,他都手不停挥,把眼底风光一一收入写生图中。他写诗纪游,曾提到自己当时的心情:“丹青老去兴尤豪,那计关山险阻遭。”


他以耽于绘事为乐,写生和创作原是相辅相成的,他称写生为“抄生”。他的山水画如《夔门》、《庐山》、《绍兴东湖》、《鼎湖飞瀑》与《清远观瀑》等图轴,其气韵的生动,莫不据他素日的“抄生”再创作得来。以上诸图也都成为他存世的珍品。


他为了搜集写画素材,曾五上庐山。在《五老峰抄景》诗中有:

江山胜处得徘徊,五老苍颜一笑开;似笑故人偏好事,再三仍为写生来。他道出了师法自然,通过写生深得艺术心源的深切感受。


陈树人常以“王摩诘自许”。


他称高剑父的画有吴道子的风韵,自己则表示愿追随王摩诘。他在赠高剑父的一首诗中写道:“雄放清敦俱本性,吴王各自有千春。”他用“雄放”形容高剑父的画,而以“清敦”自况自己的作品。


郭沫若曾说陈树人的画“有禅味”。说他“诗画清淡”,“余味隽永”。那是陈树人在重庆曾以消极的“清游”自娱,大有出世逃禅的生活时期。摩诘王维的作品“有禅味”。他的艺术特色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所谓绘画中须表现“诗情画意”即从摩诘由来。中国传统绘画着意表现“意境”、“情趣”,讲求“涵养”、“气质”,而通过创作,融诗、书、画为一体,也是中国绘画传统的最大特点。不独要皆美,还须配合得恰到好处。从宋代苏轼在画上题诗跋文起,即开了历代题画的风气之先。直到清代的扬州画派,都极为重视画的题跋;形成了中国画有“三分画,七分题”的说法。  画,一经题跋,便愈觉神韵妙绝。书与画气势相贯,诗与画韵律融通,相得益彰。画上题诗,既是诗,也是画;不但是画,也是诗。诗画交融,兴会无比。而诗画结合,画中有诗,历来被认为是绘画的最高境界;是画家喜爱而努力追求的表现形式,这须要有相当的文学素养,诗人的气质与扎实的功力。更须有“行万里路”的气魄,“读万卷书”的胸臆。陈树人是学者,又是诗人。他有涵养,有文采;他博览过群书,探索过宋元人画品的奥秘。他既具有诗的艺术气质,又娴熟传统的笔墨技法。因之,他的绘画作品也多能达到那种“诗情画意”的“清敦”境界。

陈树人题画诗,除了偶尔即兴摘题前人的绯句,多数为他抒发胸臆的咏时纪事之作,写得情意并茂,韵味隽永;诗与画相映生色。如他在一九三八年所作《鹊噪寒柳图》中,写了满天朝霞,杨柳枝头一只喜鹊,飞引鸣噪。题着这样的诗句:杨柳藏鸦景已非,惊心节物换芳菲;查查报喜知何意?眼见春归人未归!点出了题旨,它就不只是一般的写景状物了,而是抒写衷怀,感喟时政了。诗,深化了画的内涵,蕴藉着另一层深意。又他在一九三四年赠夫人居若文的《白头偕老图》的跋诗云;花里一双白头鸟,花前一对白头人,为卿着意描天趣,留取人间不老春。图中画了两树梨花,栖息着一双白头鸟;以雅淡和谐的色调和疏放轻灵的笔墨挥写,构图、造型、赋彩、点染,都极着意。可谓诗画交融,情意绵密。同时,它烘托出画外的一对老人对岁月老去的眷顾与一片丹心留春住的深情。画既雅丽,诗尤清秀。陈树人的有些画虽未题诗,却因构思、构图新巧,便自有一种笔情墨趣。例如他的《芦汀雨过图》,在五尺长的长条幅上,只画了几杆芦苇,栖着一只翠鸟;在《寒鸟叫雪图》中,只挥写了几支垂柳,一只引吭高歌的鹳鸟。用极简练的彩笔,展现了田园诗般的情趣;体现了他学者的诗人的精神气魄。既是幽美的画,也是悠美的诗。


丹青常在


一九四七年陈树人回到了广州的故居——他姐慈魂于一九二二年为他修建在广州河南隔山乡的息园。作为同盟会元老的陈树人先生的一生,参与过推翻封建帝制的斗争,经历过辛亥革命失败的痛苦,也遭受过民族革命的苦难煎熬,尽管革命的道路坎坷,政治思想破灭,由于时代的思想的局限,使他感到迷惘而力求超脱现实,趋于消极。但是他始终没有失去对国家民族复兴的信念,把精力放到艺术事业上,要继续为人民做出贡献。当地平线上升起了人民民主的革命胜利的曙光,他看到未来的国家将是属于人民的,他在去世前,曾一再对家人嘱咐:要把他平生的作品奉献给国家博物馆,作为他对人民的最后献礼。新中国诞生了!但是,陈树人先生没有能够等待到这一天,一九四八年十月四日就在广州辞世了。


陈树人死后,家无余财。还是在香港卖去了他的几幅佳作,作为先生的治丧费。

陈树人先生生前要把自己的绘画作品献给国家博物馆的遗愿,一九五七年由其夫人居若文为他实现了。艺术毕竟是与人民交融在一起的。他留给人民的艺术遗产,将永远是人民的珍贵的精神财富。陈树人先生虽然作古了,但他的丹青常在。



陈树人的花鸟,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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