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 清末縣令在任數月獲得“能吏”官聲?

天水太守汪元祐主持編修的隴西縣誌中這樣記載:“王瞭望,字菏澤,隴西人,以拔貢任同安縣令……居官有能吏聲。”

幾個月的政績,居然能得到“能吏”聲望,縣太爺實際表現如何?王瞭望本人在小曲《言志》中這樣表達自己:“得罷時連忙罷,得休時連忙休,游水自東流。也不要直如線,也不要曲如鉤,也不要傲王侯,有酒呵邀來便走。”

可以看出:七品縣令王瞭望是用真性情做官,但這種真性情卻絕對難稱好官能吏,對於一屆縣令期滿,能得到升遷或調任他處?在王瞭望的心目中,甚至不如得到好友送來一紙酒局請柬。

對王瞭望“能吏”的評估,應該是是故鄉地方官員對前輩名人的順口褒獎,當不得真。

一屆縣令三年任期,王瞭望實際在任不過數月,所謂縣令亦真亦假,眼睛一眨,就該回家,王瞭望的縣令任期到了,新縣令在交接公事的同時,也見到了前任縣令留下的一紙辭呈。

無官一身輕,王瞭望此時心思已定:由自己來埋下自己的未來路標,結束仕途,踏上旅途,遊歷江南,去醉僧懷素修業處尋根,面臨人生歸宿,王瞭望意圖先找到心靈歸宿。

王瞭望其實是在繼續攀登這座人生大山,是在慢慢接近山頂?還是在步步接近深淵?山頂:王瞭望在對空谷吶喊。山谷:迴盪聲久久不散。

可以斷定,經過了宦海沉浮的王瞭望,其持才傲物並未收斂,王瞭望不願流俗,依舊清高,但行為多了幾分灑脫。

“昔張旭之作也。時人謂之張顛。今懷素之為也。餘實謂之狂僧,以狂繼顛。誰曰不可。”

《自敘帖》中這段文字也許啟發了此時的王瞭望,擺脫仕途思想時“狂放不羈”也許是他唯一屬於自我的表達,畢竟在邊遠的福建,一個小縣令對朝廷和時代來說太無足輕重了,繼續做官顯然已是在消磨生命。

可以想像,當懷素這句話觸動他那一刻,王瞭望會怎樣想像自己的未來?如何規劃自己最後的人生?

我們可以想象,假如這時有一封來自京城的調令,王瞭望也未必動心,畢竟他是還是有機會可以繼續留任的。

當然也另有可能,當初命令王瞭望來福建時,朝廷就預計到這個結局,只不過讓他來此作為過渡,如今使命結束,王瞭望卻早已想通了各種原委,進而主動請辭。

現代有人曾指出:王瞭望厭惡自己的貳臣地位。

其實這是在替古人操閒心:王瞭望的救命恩人魏琯是貳臣,欣賞他的陳名夏甚至屬於貳了幾貳的貳臣,就連恩師王鐸也屬標準貳臣,後來被清廷正式收入清史稿中的《貳臣傳》,極盡羞辱之能事!從王瞭望留下的詩文中,看不到有關貳臣心態的文字,換句話,改朝換代對於王瞭望這樣的底層文人來說,會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王瞭望沒有做過大明朝一天的不貳之臣,記憶裡應該唯有那場刻骨銘心冤獄!

王瞭望其人,歷史價值不在於漢滿政權更迭,不在於什麼民族氣節,他留給後人的是書法瑰寶,是人類藝術珍品,是民族文化傳承過程中的偶然綻放的一朵曠世奇葩!

我們整理出的王瞭望的人生線路圖,始於懷素《自敘帖》,一路有王瞭望的足跡,更有唐代瘋僧懷素和尚的身影。隴西人吳之珽修撰的《襄武人物誌》中這樣評價王瞭望與懷素之間千年師生內在聯繫:“(王瞭望)善書法,楷書鐘太傅,兼仿王廙,行草規撫魯公《爭座位》,而變本加厲,縱橫蹀躞,識者以為散僧入聖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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