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劉惠林

我是湖北省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一名護士長,在護理崗位工作30餘年。在醫院裡,我見過世事無常,感受過生命的脆弱,還為與這場新冠疫情努力抗爭的人而感動過。人們常說未來很遠,其實未來就在眼前。我負責的病區裡有一位用著呼吸機的中年男人,瘦削的臉上常常冒著細密的汗珠,稍微一動就缺氧喘憋,大小便、擦洗、餵飯都是護士完成。大部分時候他都是睡著的,可只要醒著,他就摸索出手機視頻,屏幕的那一端,同樣上著呼吸機的人,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妻子。一家三口,在疫情襲來之時,分別住在不同的隔離區,都被確診為重症。屏幕上,兩兩對望,三個人都說不了話,無聲的眼神中透著關切和無助。每次我見到他拿著手機視頻,都要勸說、甚至強行讓他放下手機多休息,他總是禮貌性地點頭,然後配合。可是等我走出病房,他就又重新拿起手機。在我們大家的憂心中,他終於可以嘗試著脫機了。後來他對我說,一家人,在開著的視頻裡,哪怕不說話,只是看著對方,就是他們活下去的信心和動力。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向宏剛


向宏剛主任無論是從年齡、職稱、資歷,還是身高體重上說,都是團隊中妥妥的老大。那個封閉的隔離病區樓棟中,主任室的一張小小的舊沙發,就是他不辭辛勞、堅守陣地後的唯一棲身處。沙發上白天堆放物資,晚上一床棉被半鋪半蓋,就是他短暫休憩的地方。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許博

醫生許博,接到醫院在崗人員需要集中隔離的消息時,來不及回家同已懷孕九個月的妻子見面,毅然選擇堅守。除了查房、開醫囑、調整治療方案等常規工作,他還包攬了病區所有的醫療信息上報工作,幾乎是每晚加班到天明。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陳世明

病人的一日三餐,按規定由上夜班的護士負責送達。可是很多時候,當值班護士按時來到生活區時,醫生陳世明已將飯菜送到病人手上了。當值班護士表示歉意時,他總會說,沒事,我手頭的工作已經完成,幫著做一下,你們都可以輕鬆一點。無論白班夜班,他總是待在辦公室最久的那個,問他怎麼不早點休息,他的回答永遠都是,萬一病人有事呢?萬一護士有事呢?萬一電話響了沒人接呢?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包恩民

女醫生包恩民是隔離病區醫護人員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她在接到進駐隔離病區通知後的第一時間就在中國人體器官捐贈平臺上籤署了遺體捐贈協議書。每次母親打電話來關心她的工作情況,她總是告訴母親,因為她是女生,醫院只安排她們管理普通病人,讓母親不要擔心。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呂星

女醫生呂星是團隊裡的開心果,她每次檢查完一個病人,離開之前都要緊緊握著他們的手說:加油!把必勝的信念傳遞給每一個病人。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李惠


前幾日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的雙手不停地一直在抓,抓一個快要從我懷抱裡滑到懸崖邊的人,驚醒後,我開燈,看見同宿舍李惠的床上被子疊放得整整齊齊,她怎麼還沒回來?我連忙披衣起床,一開門,看到了她那張被汗水溼透的臉。她說趁大家都睡著了,沒人走動,就把空氣再消毒了一次,把地再拖了一次,把垃圾再收了一次,把明天的防護品再數了一次……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陳世明和李惠

《擺渡人》這本書的封面上有這樣一句話: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為你需要。病房裡的中年男人,在生命垂危之時,依然拼盡全力,為的是妻子和女兒的需要;作為醫者,職責所在,是病人的需要,就像書中所說:“但你有自己的朗讀者,而我只是一個擺渡人。我們都會上岸,陽光萬里,到哪裡都是鮮花開放”。


隔離病區裡的擺渡人

左起陳世明 包恩民 劉惠林 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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