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苦戀男神多年未果,卻因一條嫌棄的醜項鍊,他開始主動追我

故事:苦戀男神多年未果,卻因一條嫌棄的醜項鍊,他開始主動追我

木小玉有一下沒一下的擦完桌子,對著門外連綿的陰雨嘆了第二十三口氣。

“唉……”

正在櫃檯算賬的木掌櫃,也就是木小玉的母親大人抬起頭來,橫了女兒一眼道:“幹什麼,唉聲嘆氣的,你娘我還沒死呢,別整天哭喪著臉,客人都被你嚇跑了!”

木小玉沒精打采道:“還用嚇跑嗎,這連下了幾天雨,哪裡有客人來啊。客人不來,說書先生也便不來了,說書先生不來,我上哪兒聽玉笛公子的故事去……”

木掌櫃把手中的毛筆“啪”的一放,恨鐵不成鋼道:“你個死丫頭,整天不是跑得不見影,就是偷懶聽那個徐老頭胡咧咧。什麼狗屁玉笛公子,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光聽人幾句傳言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木掌櫃越說越激動,手指對著女兒腦門戳啊戳,唾沫星子噴了木小玉一臉。

木小玉捂著耳朵落荒而逃,自己孃親的魔音穿腦功力太深,她從小到大多次反抗都以陣亡告終,所以現在學乖了,能跑就跑。

匆忙忙地拽了把傘,木小玉找了個藉口便從自家茶樓後門溜了出去,走出老遠似乎還能聽到木掌櫃喋喋不休的聲音。

她鬆了一口氣,放慢了步子向鎮子走去。她家的茶樓建在鎮子外面的竹林邊上,平時有不少歇腳的茶客喜歡在這個簡單清幽的茶樓坐下來喝一壺茶,歇口氣的同時還能聽聽說書先生所說的江湖傳聞。

這段時間老天爺不高興,拉著個臉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搞得木小玉也滿心愁緒。

她自小就喜歡聽江湖上的事,什麼各大門派舉行武林大會啦,某某女俠倒追某某山莊的少莊主,最後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啦,某某大俠四處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啦……

尤其是最近來的這個說書先生,最愛講玉笛公子的事蹟。傳說他白衣勝雪,玉樹臨風,衣角永遠繡著幾叢翠竹,所用的兵器正是一支翠玉笛,所以人稱玉笛公子或者竹音公子。

玉笛公子出身名門世家,為人俠骨柔情、仗義疏財,無論對待何人都是溫文有禮,而且還天資聰穎,年紀輕輕就做出了幾件轟動武林的事,成功躋身江湖高手之列。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少女心中叱吒風雲的英雄,夢寐以求的意中人。木小玉也不例外,只要一提起玉笛公子就兩眼放光紅心直冒,也難怪總被自己老孃嘲笑說她是十足的花痴。

現在好幾天聽不到心上人的事,木小玉覺得自己失戀了。

她打著傘,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積水,七拐八拐,來到一家小小的武館門前。

沒等她敲門,紅漆斑駁的木門卻提前一步吱呀打開了,一張大大的笑臉出現在門後。

少年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劍眉濃黑,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正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小玉,我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快進來!”

木小玉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耳朵比狗還靈。”

“那當然,我可是習武之人!”單劍飛完全把她的話當作是誇獎,還自豪地拍拍胸脯。

木小玉:“……”

一進門,繞過一個雕著花的石頭影壁,後面是一片砌著青石板的空地,也就是武館平時練功的地方。

武館老闆兼教頭單傑,正在雨中有板有眼地帶領著幾名武館弟子練習一套拳法。

“單伯伯。”木小玉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單傑頓時眉開眼笑,聲如洪鐘道:“小玉來啦,讓小飛帶你進屋玩,別淋溼了。”

“單伯伯,下雨你們也不休息啊,怪不得單伯伯的功夫這麼厲害。”木小玉嘴甜地又拍了記馬屁。

單傑更樂了,笑呵呵道:“你這個鬼丫頭,一會兒單伯伯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

木小玉高興地說了句“謝謝單伯伯”,便跟著單劍飛走進了廳門。

想到一會兒可以嚐到單伯伯的手藝,木小玉忽然覺得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單劍飛給她倒了杯茶,看著她上揚的嘴角忍不住道:“你不會又是嘴饞我爹做的飯菜才來的吧。哼,都不知道來找我玩,你這個沒良心的饞丫頭。”

木小玉有些心虛道:“那不是因為我家茶樓生意忙嘛……”

單劍飛又端來一盤點心放到木小玉面前,看著她骨碌碌亂轉的水靈大眼,忍不住道:“是不是最近說書先生沒來,你聽不到那什麼玉笛公子了,無聊才想起我了?”

木小玉杏眼一瞪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單劍飛心想,我怎麼知道?正是小爺我氣不過你整天對著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少女懷春,才偷偷去把那個姓徐的說書先生揍了一頓,不許他再去你家茶樓說書的。

這些當然不能告訴木小玉,他斜睨了木小玉一眼隨口道:“猜的。”

木小玉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蔫蔫道:“可能是這兩日下雨,徐先生也不來了。可上次他說的故事才說了一半,講到玉笛公子深入魔教虎穴探聽虛實,也不知道他後來平安歸來沒有,搞得我好幾天吃飯都不香。”

“木小玉你真是閒的。”單劍飛對天翻了個白眼,語氣泛酸道,“你別忘了你可是我未來媳婦,不要整天想別的男人。”

“誰,誰是你媳婦?!”木小玉瞪他,白嫩的小臉升起一片薄薄的紅暈,“都說了那是小時候說著玩的,當不得真。”

木小玉悔不當初啊,怎麼就因為一根糖葫蘆就把自己給賣了。

那時她年紀還小,母親帶著她來這竹清鎮開了間茶樓,木掌櫃縱然彪悍,但到底是一介女流,孤兒寡母少不了受些欺負。

幸好有鎮上開武館的單教頭打抱不平,才讓她們母女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單劍飛當時也就是個拖著兩管鼻涕的小屁孩,跟在他爹屁股後面,一手一串糖葫蘆吃得正歡。

後來看見木小玉咬著手指頭,眼巴巴地盯著他手裡的糖葫蘆,饞得口水嘀嗒。

於是單小朋友大方地把其中一串遞到小女孩面前道:“小妹妹你長得真好看,長大給我做媳婦吧,你答應了我就把糖葫蘆給你吃。”

木小玉望著那裹著晶瑩外殼的大紅山楂,誘人的香甜讓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

長大後,木小玉每每回憶起這一幕都想捂臉哀嘆,你說娘怎麼就沒攔著點她呢?

(木掌櫃:我攔得住你嗎?不讓你吃你能滿地撒潑打滾去!)

單劍飛不管,湊到她面前笑嘻嘻道:“我爹孃和木嬸嬸可都是同意了的,你賴不掉。再說我娘可是真心疼你,臨終的時候都要把你叫到床前,希望你能做我家的媳婦。”

說到單伯母,木小玉神情也黯了黯。單伯伯一家確實對她們母女不錯,兩家來往一向密切,所以她與單劍飛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前幾年一向身子骨不好的單伯母得了重病撒手人寰,最不放心的就是沒看到這兩個孩子成親。

可是,她覺得自己對單劍飛更像是妹妹對哥哥,是形同一家人的親情,而不是她心目中的愛情。

“劍飛哥哥,我不會嫁給你的,你以後不要再提了。”木小玉扭過頭咬唇低聲道。

單劍飛心情忽地一陣煩躁,他是真心喜歡木小玉的。眼看著她從一個跟在身後要糖的小尾巴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滿心歡喜地一直等待著能有一天娶她進門。

可她好像卻不是這麼想的,單劍飛心中煩悶,語氣有點衝道:“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玉笛公子了吧?別做夢了,人家可是江湖鼎鼎大名的英雄人物,怎麼也不會看上你這個小毛丫頭的,再說你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人家!”

木小玉噌地站起來,半羞半惱道:“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對,我就是喜歡玉笛公子,我就是喜歡英雄。你單劍飛有本事也做個英雄給我看看,哼!”

說完傘也沒拿,挾著一股火就衝進了雨中,連單傑不明所以地喚她,她也沒理。

木小玉怒氣衝衝地越走越快,連身體裡微妙的氣息運轉都沒察覺到,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早走過了頭,離鎮子老遠了。

雨絲朦朧,打溼了她的衣服和頭髮,一陣風吹過,木小玉打了個冷戰。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施展了家傳的輕功心訣,不禁有些懊悔,母親一再叮囑萬不可以在人前洩露的。

不過剛才路上也沒什麼人,應該不會有人看見的吧,木小玉安慰著自己,轉身向回去的路走去。

忽聽背後一陣凌厲風聲,木小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把卡住了脖子,拖到一旁的樹林裡。

“不許出聲,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和血腥氣燻得她胃裡一陣翻騰。

脖子被一隻大手卡著,勉強喘口氣的木小玉為了小命著想只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白頭雕,你以為你可以逃得出本公子的手掌心嗎?”

猶如一陣清風吹過竹林,浮冰碎雪一般的聲音悠悠傳來。木小玉只覺身後男人的身體一僵,箍著她脖子的手更緊了。

“沈聆風,你不是自詡仁義嗎,這小丫頭現在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放我走,我就先把她掐死再說!”

木小玉痛哼一聲,因為呼吸不暢變得頭昏腦脹,視線也有些模糊起來。早知道就不跟單劍飛吵架了,搞得自己置於如此險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好像看到一個白影一閃,一縷淡淡竹香縈繞鼻端,然後她聽見劫持她的歹人一聲慘呼,隨即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她糊里糊塗地被人一扯,然後就跌入一個滿是青竹香氣的懷抱,頭頂那個好聽的聲音道:“姑娘,你沒事吧?”

木小玉用力眨了眨眼睛,漫天細雨落下,上方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正關切地看著她。

她呆呆地看著,下意識喃喃道:“沒事……”

沈聆風彎唇一笑,將她扶起站好,手中翠玉笛一揮,點到了腳下還想掙扎的白頭雕的穴位上,讓他頓時再也動彈不得。

“是沈某一時疏忽,才讓他冒犯了姑娘,姑娘受驚了。”

木小玉飄忽的神魂歸位,這才看清眼前這個俊逸男子穿著一身衣料上乘的白衣,衣袖領邊滾了金線,衣襟下襬繡了一叢翠竹,還有手上拿著的那支翠玉笛……

“沈聆風……你,你是玉笛公子?!”木小玉掩口驚呼,難以置信地睜大美目。

“姑娘認識沈某?”沈聆風意外道,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俏麗的少女,目光在木小玉的領口停頓了一下,又溫和道,“不知姑娘芳名?”

木小玉感覺自己跟做夢一樣,心咚咚跳著,輕飄飄道:“木小玉……”

“原來是木姑娘,我要將這個採花賊抓回去處置了,後會有期。”沈聆風提起腳下的白頭雕,對著木小玉禮貌地頜首。

木小玉此時才有空看了剛才挾持她的那個男人一眼,只見他長得凶神惡煞,頭上長著一抹白毛,怪不得叫白頭雕。

“沈公子是在為江湖除害嗎,真是太厲害了……啊嚏!”木小玉剛要表示一下自己對偶像的崇拜,就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簡直太丟人了!木小玉紅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聆風忍不住微微一笑,隨手將白頭雕向地上一扔,脫下自己的外袍親自給木小玉披上。

“木姑娘小心著涼,快些回家吧,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木小玉的神魂啪的一聲又飛了,連沈聆風什麼時候拎著白頭雕走的都不知道。

天色漸晚,木小玉踩著虛浮的步子回到了茶樓,懷中緊緊抱著沈聆風的外袍。她沒捨得讓它淋溼,沈聆風給她披上時,還帶著淡淡的體溫,他不愧是高手級的人物,在雨中穿梭這麼久,外袍都還是溫暖乾燥的。

輕手輕腳從後門溜進自己的房間,把那件衣服整整齊齊疊好,慎重地藏到了枕頭下面,木小玉只覺得身上溼冷得厲害,又打了幾個噴嚏忙去找乾淨衣服換。

等換好衣服從屏風後面轉出來,木小玉一抬頭嚇了一跳,木掌櫃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地盯著她。

“娘,你來也不出個聲,嚇死我了。”木小玉拍拍胸口,坐到她娘對面,倒了一杯茶捧著喝。

“死丫頭,今天到底跑哪裡去了,小飛等了你半天,剛才才走,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木掌櫃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女兒,目光忽然一頓,皺眉道,“你的墜子怎麼露出來了,不是告訴你要貼身戴著不要被人看到嗎?”

木小玉低頭看了看,因為換衣服匆忙,脖子上戴著的玉墜兒露在了衣服外面,她滿不在乎地一把撈起又塞到衣領裡。心中模模糊糊記得好像剛才換衣服前它便跑出來了,大概是在被白頭雕劫持時,混亂中從衣領中跌出來的。

這個玉墜兒從她有記憶便戴在身上,不知道換了多少根紅繩了,不過她不太喜歡它的形狀,所以雖然木掌櫃總是提醒她貼身藏好,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說起這個玉墜兒的樣子,木小玉就很糾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雕刻的,刀功太粗劣了,一塊挺好的玉雕得似牛非牛,似狗非狗的,醜得慘不忍睹。

她曾經問過母親這塊玉墜兒的來歷,母親卻從不肯多說。一如她問到自己的父親,母親也是三緘其口,問得多了還會抹淚,弄得她也不敢多問了。

“我就是心裡悶,去鎮子外轉了轉,忘記帶傘了,所以才淋溼了。”

木小玉對母親撒了個謊,遇到玉笛公子這件事太過夢幻,她至今都覺得不真實。

木掌櫃沒好氣道:“那你跟小飛到底怎麼回事,傘怎麼會丟到他家了?小飛是個好孩子,你不要總是欺負人家。”

木小玉嘟嘴道:“誰讓他老拿小時候的戲言消遣我,我可從沒說過要嫁給他,我只是把他當哥哥的……”

木掌櫃一拍桌子道:“胡說什麼,我當初跟你單伯伯單伯母都說好了的,等你們長大就讓你們成親。木小玉你還反了你,不嫁給小飛你難道想嫁玉笛公子去啊?”

木小玉一聽玉笛公子四個字,想起白天曾落入他的懷中,心中就湧起一股甜蜜,臉上也顯現出嬌羞之態來。

木掌櫃看著女兒的神態,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得放緩了語氣道:“乖女兒,你要明白,我們只是平常小民,那些高來高去的人,本來就跟我們不會有交集。聽孃的話,不要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了,你這輩子嫁給小飛,平平安安,和和順順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木小玉垂下眼眸,雖然滿腦子都是沈聆風的一言一笑,但表面仍乖順道:“娘,我知道了。”

木掌櫃不無擔心地看著她,半晌才嘆出一口氣。

到底因為受了寒,木小玉發了兩天燒。不過幸好天總算晴了,茶樓的生意又忙起來,說書先生也來了,卻不是之前那個徐先生。

躺在床上養病的木小玉聽說了這個消息,卻沒木掌櫃想象中的太大反應。這讓木掌櫃頗為欣慰了一番,以為她終於想通,不再痴迷那個玉笛公子了。

可木掌櫃萬萬沒有想到,木小玉是日日抱著正主的衣服發花痴呢,真人都見過了,誰還管說書先生那道聽途說來的傳言。

單劍飛跑來好幾趟,買來不少好吃好玩的,木小玉都閉門不見,弄得少年很是憂傷。

木小玉的病情不重,服過幾劑藥後燒便退了,只是還有些渾身無力。

半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床邊有人在看她。木小玉嚇出一身冷汗,睜眼卻看到月光下一個白衣公子正對著她微笑。

“木姑娘,恕沈某唐突了,不知姑娘身體可安好?”沈聆風彬彬有禮道,神色中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一絲掛念。

木小玉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差點齜牙咧嘴,方知自己不是在做夢,她慌忙起身語無倫次道:“沈……沈公子,你,你怎麼來了……”

沈聆風卻後退一步轉過身去道:“深夜擅闖閨閣,還希望木姑娘不要怪罪,只因白日見姑娘諸多不便,才出此下策。”

木小玉看看身上裹得蠻嚴實的白色中衣,再看看不敢看她的沈聆風,頓時心中一片柔軟。她忙拿起一件外衫披上輕聲道:“沈公子是江湖聞名的君子,小玉相信公子沒有惡意,請坐下說話吧。”

因為怕驚動木掌櫃,兩人沒有點燈,而是藉著月光分別在椅子上坐下。

沈聆風正襟危坐道:“當日匆匆一別,不知姑娘後來是否安好,心中一直牽念,忍不住便來探望了……又恐給姑娘帶來麻煩,這才……咳,總之沈某慚愧。”

木小玉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她沒有聽錯吧,沈聆風說牽念她,還說忍不住想來見她,天哪……木小玉覺得自己再想下去都要昏倒了。

“對了,”木小玉紅著臉跳起來,從枕頭下取出了那件外袍,不捨地摩挲了兩下,雙手遞還給沈聆風道,“多謝公子當日贈衣,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小風寒而已。”

沈聆風伸手接過,看著木小玉戀戀不捨的眼神,他搖頭一笑,從袖中取出翠玉笛,將笛子上掛著的一個玉墜兒穗子取下,對木小玉道:“這個送給你吧。”

木小玉一呆,腦中閃過四個字:定情信物。

她機械地從沈聆風手中接過,玉墜兒入手溫潤,雕成一朵蘭花的形狀,非常精緻美麗。

“怎麼,不回送我一樣東西嗎?”低沉悅耳的聲音似是帶著無邊的誘惑。

木小玉手忙腳亂地想扯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玉墜子,後猛然想到那醜不拉幾的造型,還是放棄了。最後只好取出一個她平日在腰間佩戴的荷包,送給了沈聆風。

沈聆風愛若珍寶一般將荷包收入懷裡,讓木小玉臉龐一陣陣發燙,同時又有無數甜蜜泡泡咕嘟咕嘟冒上來。

“玉兒,其實那日我見你一面便喜歡上你了。雖然知道這麼說會很冒失,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你願意等我來娶你嗎?”沈聆風深情款款地拉住木小玉的手道。

彷彿被一道幸福的閃電劈中,木小玉差點大喊:我當然願意!

還是僅剩的理智和矜持讓她羞澀地垂下頭輕輕點了點。

木掌櫃覺得這段時間木小玉很不對勁,每天魂不守舍的,給客人上茶時總是出錯,要不就是一個人痴痴地發呆和傻笑。

這是典型的少女思春了啊,可她對誰思春呢?最近也沒聽她再提起玉笛公子之類的人啊。

木掌櫃百思不得其解,旁敲側擊問了幾回,木小玉都裝傻賣乖,也沒問出什麼來,倒是木小玉自己主動收斂了不少。

木掌櫃還是不放心,她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什麼,成親?!”木小玉看著滿屋子披紅掛綠的聘禮,驚訝得差點跳起來。

木掌櫃看著聘禮單,心中思忖著該陪嫁多少嫁妝,嘴上隨口應道:“對啊,你跟小飛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成親了,下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我已經跟你單伯伯商量過了,就定那天了。”

“娘!我什麼時候同意嫁給單劍飛了,你怎麼能自作主張呢?”木小玉氣呼呼道。

木掌櫃瞟了她一眼,涼涼道:“什麼自作主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少廢話。沒事不許出去亂跑,好歹你給我繡件像樣的嫁妝出來。”

“我才不要!”木小玉一跺腳,轉身衝了出去。

木掌櫃也不管她,繼續算著如何操辦婚事。出乎她意料的是,木小玉沒多長時間又板著臉回來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喊也不理。

單劍飛本來還擔心木小玉不願意會折騰,沒想到看樣子倒像是認命了一般,懸著的心便放下一半,只暗暗發誓一定會對木小玉好,讓她不後悔嫁給自己。

很快便到了初五那一天,一大早單劍飛喜氣洋洋地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來到木家茶樓前,卻發現木掌櫃一臉焦急地守在大門外,看到單劍飛又是氣又是愧道:“木小玉那個死丫頭跑了!”

頭天晚上她還找那個死丫頭說了半宿話,木小玉難得體貼地抱著她安慰了半天,說什麼以後不能在她身邊照顧她了,讓她要好好保重身體。說著說著,母女二人還都落了淚。

現在想來那個混蛋丫頭根本就是做好準備要跑,說的那些話也就是告別的話,真是氣死她了!

單劍飛的臉一下子白了,大紅的新郎袍襯得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沉默了半晌,撥轉馬頭就那麼回去了。

木掌櫃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心疼得直罵木小玉。罵著罵著又擔心起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

木小玉正騎在馬上緊緊抱著前面人的腰,眼前的景物飛快閃過。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一邊是私自離開親人的忐忑和惆悵,一邊是即將能跟心上人在一起的甜蜜和嚮往。

“玉兒,”沈聆風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放慢了馬速柔聲道,“你不必擔心,等時機成熟,我會帶你回來向木夫人正式求親的,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給我。”

木小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她“嗯”了一聲,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臨州,沈家是百年世家,祖上出過不少響噹噹的人物,這一輩最傑出的當然是玉笛公子沈聆風,下一代的家主必是他無疑。

木小玉被安置在一處別院裡,本來還以為要見未來公婆惴惴不安了好久,後來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離沈家主宅遠著呢,平時也就只有灑掃伺候的幾名僕人。

沈聆風軟語寬慰,說因為家中還不知情,得慢慢告知讓家裡人接受。委屈她在此住幾日,以後一定好好補償她。

木小玉滿心滿眼都是意中人,自然是他說什麼她便信什麼,乖得像一隻小貓。

沈聆風每次來都是蜜語溫存一番,有次還用手指勾出她脖子上的紅繩,好奇地詢問那個奇形怪狀的玉墜是什麼。

她實話實說,自己從小戴著,卻不知道這個醜玉墜哪裡來的。沈聆風也沒再問,只是後來總說自己事務繁忙,很久才來一次。

木小玉整天困在這一方別院裡,日子長了實在悶得慌。一天她一時頑皮爬到了花園一棵大樹上曬太陽,卻聽到兩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僕人在花叢間邊打理邊竊竊私語。

“少爺這次帶回的這個女孩是什麼來歷啊?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麼顯赫背景,也不是天姿國色,也不知道少爺看上她哪兒了。”

“誰知道呢,少爺一向多情,迷倒的女人還少嗎。或許是珍饈美味吃多了,換換清粥小菜也說不定。”

“聽說游龍山莊的大小姐是江湖第一美人,與少爺是珠聯璧合的一對玉人。少爺最近就是忙著籌備與遊小姐的婚事呢,這個木姑娘能進門做個妾室都是運氣好了……”

……

他們再說些什麼,木小玉都聽不到了,腦子裡嗡嗡作響,沈聆風要成親了?可新娘是什麼游龍山莊的大小姐,根本不是她木小玉,她木小玉給人做妾都算是高攀了!

為什麼?為什麼沈聆風要騙她?她全身四肢百骸一陣冰冷,幾乎想立刻衝到那個總是對她情意綿綿的男人面前質問。

夜深人靜,木小玉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毫無睏意。

她的心思百轉,一會兒覺得沈聆風不會有意騙她,說不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會兒又想到他這段時間的冷落,心中便一陣陣悽苦,覺得他怕是已經把自己拋之腦後了。

離家很久了,也不知母親還有沒有在生她的氣,單劍飛會不會恨她……

木小玉翻來覆去,長吁短嘆,一摸臉上,卻早是一片淚水。

屋子裡靜靜的,一縷幽香暗暗浮動,木小玉察覺到不對勁時,全身已經痠軟無力,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昏過去之前,她恍惚看到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影站在床前。

再次睜開眼睛,木小玉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你醒了。”粗嘎沙啞的嗓音讓木小玉有些模糊的神智瞬時清醒。

她戒備地看著面前這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衣物裡的神秘人,連頭臉都蒙了黑紗,男女都分辨不出。

“你是誰,為什麼要擄我至此?”

黑衣人陰惻惻一笑,笑聲猶如用尖銳的鐵器刮鍋底一般刺耳。

“小姑娘,我這是在救你。那個衣冠禽獸把你哄來必是有所圖,你留在那裡遲早被惡狼吃得連渣都不剩。”

木小玉一愣,道:“什麼意思?”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冷笑著走了兩步,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飄過來。

木小玉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是女人?”

黑衣人腳步一頓,霍然轉身道:“你如何知道?”那黑紗之下一雙陰冷的眼睛折射出殺意。

木小玉聳聳肩道:“我的鼻子比較靈,你身上有種香氣。”

黑衣人似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怔了半晌才帶絲苦笑道:“我自己都察覺不到,原來我身上還殘存著一絲過往。”

她注視著木小玉花兒一般鮮嫩的臉龐道:“小姑娘,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木小玉心想,我在你手上,能說不願意麼,於是點點頭表示願意聽。

“故事從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身上開始……”(作品名:《玉麒麟》,作者:清雪初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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