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男友信誓旦旦要和我结婚,知道我怀孕后他却反悔了


故事:男友信誓旦旦要和我结婚,知道我怀孕后他却反悔了

严小壮第一次看到桃子的时候才十九岁。她在新郎田锋的身边给镇上人敬酒,不知是羞还是酒,她满面飞红。严小壮从小到大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

跟过酒宴,跟进洞房,挤在欢闹的人群里,看她被人掐得呲牙咧嘴时,严小壮抄了床头的台灯砸了上去,那晚,闹来了一辆救护车。

严小壮总是这样给他爹惹麻烦,他爹几乎习惯了,严小壮也习惯了惹麻烦后被他爹暴打。用一根粗皮带抽在他的背上。严小壮背上有很多条伤痕,不照镜子时看不到。

严小壮挨打的时候他哥严小强会护着他,有时候拦着他爹,有时候把皮带抢走,还有一次趴在严小壮背上。严老汉舍不得打老大,因为老大是他的脸面。严小强从小学习好,还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顺顺当当地考上了公务员。全镇人都夸严小强懂事,说他前途无量。

严老汉爱面子,老大有多给他长脸,老二就有多给他丢脸。严小壮初中没上完就回了家,地里的活儿不好好干,整天在镇上招猫斗狗,游手好闲。严老汉让他出去打工,常常待不到三个月就回来了,挣的那点儿钱不是买了烟到处散就是跟人打牌输个精光。严老汉气得直跺脚,却拿他没有办法。直等他混了那么六七年,严小强大学毕业后,用头一年的工资给他在镇街道上盘了个烟酒铺子,他这才算稳下了心来。

严老汉和严小强不知道的是,自从严小壮看见桃子的第一眼,他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女人了。那时候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朦胧中觉得桃子跟全天下的人都不一样。桃子除了每天去自家菜园子里浇水或者去镇上赶集,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干。

严小壮逐渐摸着了规律,每天早上九点桃子去菜园之前他就逃课,有时候还鼓起勇气叫一声“田嫂子好”。要是逢上赶集,更是一整天都不去学校,就在集市上晃悠来晃悠去,远远地看一眼桃子,这天晚上的梦都是香的。

桃子结婚一年多后就生了个丫头,名叫小柳儿,小柳儿两岁的时候田锋却死了。听到消息后她一头栽进了泥里。当时严小壮“正巧”路过,便帮着把桃子抬进了院子,还用纸给她擦了满脸的泥。给了桃子很大一笔钱,她用那笔钱在镇上主街道买了一间门面房,自己开了个裁缝铺。

桃子娘是个裁缝,她在铺里待了两年多,把桃子教得差不多就回去了。从此后,桃子和小柳儿就靠那间裁缝铺过活。

唯一麻烦的事情在于桃子长得太好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这么个年轻漂亮的。

桃子娘在的时候还有个照应,老太太严肃,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很多人并不敢造次,老太太离开后,镇上很多男人如春天花枝旁乱飞的蜜蜂一样,突然就活泛了起来。

时间久了,各种流言就传开了,仿佛不是那些男人的错,倒像是桃子的错,她不该生得那样好,让那么多男人惦记。她该本份一点儿,不该出头露面,更不该跟男人说话。

这些事情严小壮都看在眼里,所以他爹让人打工他也不肯去,直到烟酒铺子开在桃子裁缝铺的斜对面他这才稳下了心来,他总觉得自己负有保护桃子的使命。

有男人斜着眼盯着裁缝铺,他就过去发根烟,把那个人带走;有人的进了裁缝铺,他就马上把自己衣裳扯烂,好上门找桃子替他缝补;甚至有女人上去寻事儿,他都有办法把她支开,暗地里替桃子说话。严小壮喜爱桃子,却从来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娘不止一次说桃子是狐狸精。自从他娘发现严小壮从桃子的裁缝铺走出来,就跟发了疯一样,差一点儿让严老汉用皮带抽他,直到严小壮向他娘保证,他再也不去裁缝铺了。

严小壮对于自己喜欢桃子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什么规划,他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看她,见不得她受委屈,甚至连柳儿在学校挨了同学的打,他都要冲上去跟七八岁的孩子打一架。他没想过未来,没想过娶她,更没想过不娶她她可能会嫁给别人。

他是个脑袋空空的人,想那些事情让他头疼。他只要每天打开烟酒铺的门,能远远地看一眼桃子,有时候能跟她说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就很满意了。而柳儿,那个六岁多的小丫头,偶尔去他的烟酒铺子玩耍,跟他提起桃子,她噘起的小嘴说:“我妈爱吃馄饨”“我妈昨天蒸了包子”“我妈给我做了新衣裳”严小壮就喜得跟过年似的,能够回味很久。

当严小壮有一个冬天的早上看见他哥从桃子裁缝铺的后门钻出来时,他被吓了一跳。兄弟见面,彼此都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里?”

兄弟俩同时问。

“妈让我找你。”严小壮说。

严小强却不回答,径直走了。

严小壮朝门里看,门已经被关上了。

严小强走在前面,严小壮跟在后面。路上的积雪有半尺深,严小强突然摔了一跤。严小壮拉他哥的时候,听见他哥说:“谁都别说。”

严小壮大脑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那一天,严小壮开始魂不守舍。他哥和桃子,天哪,怎么会是他哥和桃子?一方面,他替他们高兴,如果这世上有个人能配得上桃子,那只能是他亲哥。他哥长得好、工作也好、对谁都好。而自己,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任哪一方面,都没有办法跟他哥比。如果桃子当了他的嫂子,成了他的家人,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另一方面,他又哪里觉得不对劲,仿佛心里被人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严小壮一直想找机会和他哥说说桃子的事。他为什么会大清早从桃子那里出来?他们是不是相好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他可一定要对柳儿好!严小壮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可是他一看见他哥,就开不了口了。

从小到大,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却像极了两个世界的人,从来不会说心事,更不会分享秘密。但是他哥又对他极好,有一次他被打,他哥几乎跟人拼上了性命。所以严小壮最听他哥的话,如果他哥让他不要说出去,那他只能照着做,哥哥就是有那种威力。

可是没忍住,大年三十的夜里,严小壮不知不觉喝多了几杯酒,借着酒胆儿,他把哥哥拉到了院子的柴火堆旁,劈头盖脸问道:“哥,你跟桃子好了?”

灯笼映红了严小强半张脸,他长长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尖碾灭,这才悠悠地说:“没有的事儿。”

严小壮从他的表情和声音里就听出来那不是真话,接着又问:“那你怎么大早晨从桃子那儿出来?”

还不待严小强回答,严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一巴掌就拍在了严小壮的肩膀上,“你胡说什么呢?”她又打在脑袋上,一边打一边骂道:“一天瞎胡说!你哥是那种人吗?你哥是什么人?那个寡妇也配?”

严小强抓住老娘的手,说道:“小壮听别人瞎说呢!没有的事儿,当然是没有的事儿!”

严小壮生了气,躲过了老娘的巴掌便回房去了。但是那晚,爹娘把严小强叫到了他们房里,跟他说话说到大半夜。

开了春,严老头儿开始给严小强物色媳妇儿了。但凡镇上有些脸面的人严老太都上门儿去说,“小强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了,你们一定要给张罗个好媳妇!”。

可是在严家给严小强到处张罗媳妇的时候,严小壮留了心,并且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发现他哥几次跟人喝酒后都钻进了桃子的后门,而明显,那扇门是虚掩的,专门给严小强留的。

有一次,他忍不住翻墙跟了进去,躲在院子里窗台下偷听。他听见桃子的声音:“你怎么还敢来呀?”她的声音跟平日跟他打招呼时可不一样。严小强回她道:“你还留着门,当然得进来了。”。

“唉,你说说,啥时候给你爹妈说呢?”桃子问。

“快了快了。”

“你老说快了快了,这都半年多你也没提,你妈每次见我,都还朝我翻白眼儿呢!你说说,他们怎么会同意?”

“不同意我就带你走!”

“你骗人!”

“我不骗你!”

“我听好些人说你爹妈给你张罗婚事呢!”

“让他们张罗去,不管是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看到时候你爸妈不打死你?”

“有一口气在我都只要你。”

至少,他哥是诚心诚意要跟桃子在一起,他说了要跟爸妈说,而且不管爸妈同不同意他都要娶桃子。严小壮心里虽然难受,但他替桃子高兴,他盼着他们能幸福。

可是事情似乎跟他想的不一样,五月的时节,有一天上午母亲突然兴高采烈起来,说:“快把这里收拾一下!一会儿素兰就要来了!”

“素兰是谁?怎么名字听着有点儿熟?”

“素兰可是副镇长家的姑娘,正跟你哥谈着呢!我让你哥叫她来家里吃饭,她答应了,一会儿就来呢!”

“跟我哥谈着呢?”

“可不是!年初霍家嫂子给介绍的,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对眼儿了!”

严小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想着桃子。她知道吗?她知道了可怎么办呢?

“怎么跟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快,拿扫把去,把这里收拾干净!我赶紧给他们包饺子去!”

严小壮依然站着不动,母亲钻进了厨房,他撒丫子就往外跑。他要去找他哥。可是跑到半路上,迎面被人叫住了。一个脸圆圆的姑娘站在不远处,正笑着朝他招手。

“怎么?你忘了我了,我是姚素兰呀!咱俩是小学同学!”

严小壮这才反应过来,“我就说,刚才我妈说的时候我就说听着耳熟。”

姚素兰不由地红了脸。忽又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严小壮不好意思说不是,便点了头。

“快,水果帮我提着吧!我提了一路,累死我了!”

严小壮把她手里的苹果梨接过来,便慢悠悠地带着她朝家走。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爸是副镇长?”

“咱上小学的时候他还不是呢,只是普通干事,这两年才当上的。”

“你现在干什么呢?”

“可我哥在镇上呢,到县上坐车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没关系,我爸说了,要是我俩能成,他想办法把你哥调到县里去。”

严小壮只觉闷闷的,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也没想到是你哥,你说巧不巧,我还让他帮我给你代话儿呢,不知道他告诉你了没?”

“什么话儿?”

“你小时候还欺负过我呢,我还没饶你!”

“是吗?”

“瞧你紧张的!我逗你呢!你虽然那时候捣蛋,但我看得出,你心眼儿不坏,只是学习不好罢了。”

一路聊着,刚进了家门,严小强后脚也跟进来了。素兰一见严小强,立刻害羞起来。严母热情地拉她进屋,严父也笑着出来迎接。除了严小壮,那顿饺子吃得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严小壮不时看自己的哥哥,他的镇定自若。如果他心里有桃子,他怎么能那样对着素兰笑,还给她夹菜,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呢?

吃完饭,严小强送素兰去汽车站,严小壮也被严母赶出了家门,“赶紧开铺子门去!成日家的就知道偷懒,这么大了没个正经!”严小壮悻悻地出了门,正好远远地跟在严小强的身后。透过低矮的庄稼地,他清清楚楚看见严小强拉着素兰的手,还亲了她的脸颊。

任谁一看都知道,素兰没有桃子好看,甚至连桃子的一半儿都不到。但她还是年轻小姑娘,羞羞答答地,透着一股子新鲜劲儿。而且,她爹是副镇长,这可是了不起的事情。

桃子长得好吧,但毕竟是个带着孩子的小寡妇,如果严小强为了娶素兰跟桃子分了手,别说严小壮,任谁都能理解的。一想到这里,严小壮有些释然,逐渐地,竟生出一些飘飘然的喜悦。他回到烟酒铺子,习惯性地看向裁缝铺,正巧看到桃子送客出门,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淡淡的笑容。一看到她,严小壮心里的郁闷一下子都没有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严小强到烟酒铺子拿烟酒。严小壮问他为啥要请客,他说,“嗨,还不是今天送素兰被人看见了。”严小强说话的时候看向了裁缝铺子,严小壮便指着那里问,“那桃子?”

严小强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他四下里望了一阵子,看没人,这才说:“别瞎说,我们没什么。还有,你谁也不能说。”

严小壮低着头不说话,严小强的脸更严肃了,又问道:“听见了没?”

或许是因着严小壮半天没有回应他,他像给严小壮解释,也像在给自己松绑,他拍了严小壮的肩膀——那是他少有的举动,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给桃子已经说了,我俩成不了,所以,已经分开了。你就当,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过,谁也不许瞎说,更别告诉素兰。不然,不然我该被爹打死了。”

严小壮心想,“爹从小啥时候打过你呀?”

“素兰她爹可是副镇长,咱惹不起,听到了没?唉,小壮,听见没?”

严小壮无奈地点了头,小声答道:“知道了。”

从那天起,他忍不住更关心桃子起来。他开始不管别人的风言风语,也不管母亲怎么数落他。没多久,镇上人已经吵吵嚷嚷起来,说严小壮跟桃子的关系说不清。严小壮只是不管,但经不住桃子不高兴,终于有一天,晚上关铺子门的时候,桃子叫住了他,“你以后别过来了。”

严小壮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不要管那些人怎么说。”

“我,我以后是要当你嫂子的,不想被别人说白话。”

严小壮更是摸不清头脑了。

“我跟你哥......”桃子满脸绯红,“你们家人很快也就知道了。”

“我哥他——”

“我知道,那个素兰,你哥说了,他不会跟素兰结婚,他只是为了应付你爹。他是要娶我的”桃子像要在说服自己一般,说话的时候不住的点头。男友信誓旦旦要和我结婚,知道我怀孕后他却反悔了。

严小壮只觉得一股气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他的哥哥,不知道给哪边撒了谎。可是他不忍心拆穿,不忍心桃子当着他的面流眼泪。他轻声道了句:“知道了。”

他没有找到他哥,所里的人说他下午就离开了,可能是去县里见素兰了。他又跑去了汽车站,坐在大厅里等着,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又等到天全黑下来,最后一班车回站,他都没等到他哥。最后,他无奈地回了家,而他哥也并不在家。

就那么一等再等,严小壮的愤怒似乎也慢慢消下去了,剩下的,只有替桃子感到委屈,也替素兰感到不公平。他的哥哥,从小那么优秀,对他也好,对所有人都好的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严小强是在第二天晚上天快黑才回来的,严小壮正好在镇公路边遇到他,他说他刚从县里回来,脸上带着忧虑,身上还有残余的酒气。严小壮把他拉到一边没人处,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严小强倒先开了口:“你喜欢桃子,是不是?”

严小壮红了脸。

“你从小就喜欢他。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当哥的不能不知道。”

“是,我就是喜欢她。”严小壮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严小强的领口,几乎将他提起来,“要是别人,我准把他打死,可是你,你是我哥,你说我怎么办?”

严小强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她一个寡妇,连孩子都生过了,我跟她好一场”

“好一场?你不跟她结婚吗?”

“结婚?怎么可能?”严小强一把将严小壮推开,站直了身子,继续道:“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寡妇,哪怕她长得再好呢,别说爹妈不同意,我自己都不可能愿意。我喜欢她没错,跟她好了一场也没错,但她不该痴心枉想,想我能娶她”

严小壮几乎听不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伸不出手去打他。当初严小强信誓旦旦要结婚,现在桃子怀孕了,他却后悔了?

“小壮,小壮我问你!”严小强的声音变得急迫起来,“你愿意娶她不?”

(作品名:《小寡妇桃子》,作者:九锡。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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