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弟弟生病,她無怨無悔照顧半年。

小說:弟弟生病,她無怨無悔照顧半年。

在家呆了倆禮拜,朱允衝再次踏上了前往新疆的列車,家裡又剩下袁琴一個人,冷清的讓袁琴有些害怕。

沒幾天弟媳婦兒崔祝蘭卻上了門,袁琴有些詫異,那會兒自己兒子沒了她都沒露面兒啊,今個兒怎麼這麼積極?崔祝蘭一進門仍然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

“姐!”崔祝蘭甜膩膩地喊了一聲。

檯面上的禮袁琴還是得要的,她還是微笑著把崔祝蘭迎了進來。沒等袁琴開口,崔祝蘭倒是先把臉一換,一下子開始哭喪著臉,這一變換倒是讓袁琴嚇了一跳,也不得不讓她感嘆這個女人的心計夠深。

“姐,前段時間你家出了事,本當來照顧著的,可是真是因為家裡頭這些個事啊,走不開身啊。袁冰他......"

話說到這,崔祝蘭的臉色更難看了,眼看著這蓄在眼裡的淚水就要吧嗒掉下來。一聽到這,袁琴的心吊了起來,前段日子因為家裡的事完全沒顧上孃家那的事,看眼前弟媳婦兒這表情,感覺自己的弟弟就跟要不久於人世一樣。

”咋的了?袁冰出啥事了?“袁琴焦急地問道。

”姐,袁冰前些日子在工地上幹活,腰痛的不行回家了,去縣裡醫院查了,說是什麼長了骨刺了,還什麼突出了,醫生說了一大堆我也沒聽明白,反正就是不治這後半輩子就得癱了!

這說了一大堆,袁琴也沒明白崔祝蘭今天過來是怎麼個意思。她有些疑惑的看著崔祝蘭,看著這大姑子沒有出現自己預想的那個表現,崔祝蘭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

“姐,我打聽到了一個診所,專治這種骨頭上的毛病,就是離得遠,我一個人實在是弄不了,娘年紀大了,一天兩天能照顧,長期下去不是個事兒。”

話說到這,袁琴才明白,果然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求自己給她辦事呢。不過既然是自己弟弟的事,她當然會幫忙。

二話不說,袁琴跨上自行車就隨崔祝蘭去了那個診所。整整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到了那個同安橋診所。

診所很小,外頭門面上還算是乾淨,可是到裡面,這衛生情況真是讓人震驚,一個狹長的屋子,兩邊各擺了四張床,兩張方形的桌子拼在一起就成了八個人的公共區域。

床也是搭建出來的簡易床,四根竹竿支撐起來的蚊帳頂上落滿了灰塵,中間都成了一坨黑色,不仔細看幾乎無法辨別出蚊帳本來的顏色。

崔祝蘭帶著袁琴徑直走到袁冰的床前,弟弟出去打工不過一年多,可是現在就已經趴在床上起不來了,王一芳坐在床邊,一隻手在袁冰的腰背上摸索著,試圖緩解他的痛苦。

看著弟弟年紀輕輕就在床上幾乎生活都沒法自理了,袁琴是一陣酸楚。

崔祝蘭從隨身帶著的布包裡掏出飯盒,開始給袁冰餵飯。袁琴上前,想幫袁冰把身子翻過來,可是剛去翻他的肩,就聽得一陣哀嚎。

“啊!姐,姐,別動!別動我!”

嚇得袁琴立馬把手縮了回來,王一芳看見兒子痛苦的樣子,轉過頭去,偷偷抹了抹眼淚,“造孽呀,我兒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貪上這麼個病。”

崔祝蘭一口一口地喂著,袁冰艱難地歪著頭一口一口地吃著。

“姐,我求你個事!”崔祝蘭開了口,“我一個人實在照顧不過來,讓娘這麼大年紀在這照顧也不合適,我想讓你幫我送送飯,我下了班就過來,老是請假,廠裡該有意見了!”

崔祝蘭說的合情合理,袁琴沒有拒絕,她爽快地把這事答應了下來。

袁琴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自行車把王一芳送回了家,母親的情緒很低落,袁琴有些不放心。

“正森啊,你說是不是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咱家大外孫沒了,兒子又這樣了,你說要是有啥孽報在我身上,幹嘛跟這孩子過不去啊!”

面對著袁正森的遺像,王一芳再一次淚流滿面,袁琴不忍心再看下去,急急忙忙騎上自行車走了。

第二天,袁琴就擔任起了送飯的角色,三伏天裡,早上十點多的太陽真是毒辣,袁琴騎著個自行車,頂著烈日,感覺被曬的頭暈目眩,額頭的汗水滴落到眼睛裡蜇得她睜不開眼。

就這樣,烈日也好,颳風也好,暴雨也好,袁琴沒有一天例外整整給袁冰送了六個月的飯。臉上的皮膚曬得黢黑,兩條胳膊上的皮也是曬退了好幾次,冬天的時候手上的凍瘡也是大塊大塊地生著。

袁琴也見證著弟弟從趴著不能動到自己能翻身,再到坐起來,自己能夠小步行走,自己做的這一切她都覺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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