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已經是第10天了,他揚起頭,躺在床上上,心中呢喃,

衣服被隨意的滿地丟棄,桌面上盡是殘留的食物,

雜物的堆積之下,是露出一角的書籍,

意味著學習計劃的夭折。

代表工作的筆記本,佈滿灰塵,

意味著工作計劃的夭折。

在家辦公的第10天,他躺在床上,

一動也不想動。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家中辦公的

懶散與自責

所謂家嘛,就是一個能讓你懶惰、暈眩、瘋狂放鬆的地方——安德烈

在家中辦公,由於無需直面領導、同事,人與人之間經由網絡交流,也就有了一定的緩衝空間,我們可以深思熟慮的思考即將說出的話語。

當我們不再與領導、同事在同一個場景下辦公,外部的壓力隨之減少,但同樣減少的不僅是壓力,我們的外部動力也在相應的減少。

來自於領導、同事的認可與表揚的減少,使我們在家中辦公的環境下,不得不尋找來自於內部的動力,去促進自身完成工作、學業。

許多人近期終於如願以償的得以在家中辦公,但隨著在家時間的增長,安逸舒適的感覺退去,帶來的卻是在懶散與自責交織的心態。

<strong>我們一邊告訴自己要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卻由於自己的懶散,致使計劃沒有完成,從而陷入自責之中。

無限循環。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01 懶惰

我們都有毀掉自己的權利。他是個成年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麗莎·拉茲

那些沒有實現的努力學習與努力工作,許多人將其歸咎於懶惰之中,認為自己由於懶惰導致了沒有完成目標。

說起懶惰,我們總是想到拖延、不負責、不勤快等等負面語句,但實際上懶惰是在外界評價之下的個人選擇。

在外界比較的過程中,我們根據每個人的勤奮程度不同,對其中一部分“不夠勤奮”的人,進行了懶惰的定義。

不過,懶惰終歸還是在於個人選擇,這種選擇可能是由於面臨了不喜歡的工作、不喜歡的事情,處於違背自身實際意願,而選擇的拒絕執行。

“我們可能不喜歡做數據表格,於是儘量的避免這種工作;但我們可能喜歡制定方案,在制定方案時表出現積極的工作態度。”

如果我們從個人選擇的角度去看,我們明明選擇了努力的學習與工作,為何卻沒有真正的去完成我們的既定目標?

原因在於,在家中辦公,最需要克服的並非懶惰,而是懶散。


02 懶散

時間,每天得到的都是二十四小時,可是一天的時間給勤勉的人帶來智慧和力量,給懶散的人只留下一片悔恨—— 魯迅

如果說懶惰是基於我們對實際事物的意願,而進行的個人行為方式選擇,那麼懶散則是建立在我們自身之上的,對待所有事物的方式。

許多在家辦公的人會發現,自己不僅是沒有精力去應對學習與工作, 甚至於自身以往廢寢忘食進行的遊戲,也變得索然無味。

懶散,指的是精神鬆懈致使的行為散漫,在精神鬆懈的影響下,我們思維的目的性、連貫性和邏輯性出現了障礙,從而無法聚焦精力於任何事物之上。

“我們開始躺在床上,睡幾十分鐘、看幾十分鐘小說、看幾十分鐘視頻,玩一個小時遊戲,但再也沒有連貫性、目的性與邏輯性的行為。”

許多人由此陷入了懶散與自責中的無限循環,並高呼著:“要求回公司上班”,希望以上班來拯救自己。

在家辦公,毫無疑問是一種舒適、安逸的工作方式,也可能是未來的一種常態,那麼在家辦公滋生出的懶散,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懶散背後的

求而不得

在公司辦公,領導與同事帶來的人際關係、環境約束,使我們產生想要逃離的情緒,於是在家辦公是一種非常合理的方式。

但當我們實際進入在家辦公的工作模式之中,卻出現了使我們深感自責,卻還是難以克服的懶散狀態。

<strong>美國社會心理學家亞伯拉罕·哈羅德·馬斯洛,在書中提出過外部動機與內部動機的概念,指的是趨勢我們出現正向信念的動力。

簡單的來說,我們受到外部刺激而獲得的正向信念被稱之為外部動機,我們出於自身興趣而獲得的刺激稱之為內部動機。

“如果我們是為了獲取父母、老師的表揚而努力讀書,則是外部動機;如果我們努力讀書是出自於對知識的興趣,則是內部動機。”

對於在家辦公的懶散行為,許多人習慣於使用內、外部動機來進行解讀,認為懶散的出現是源自於外部動機的缺失(領導、同事的評價弱化),從而需要提升自己的內部動機(重建熱愛)。

但這種解讀方式並非適用於所有人,除了因此次事件進入在家辦公狀態的人群外,許多原本便一直在家辦公的人群,也會出現懶散的情況。

這實際上還涉及到一些其他的心理、行為因素,而這些因素正是導致了懶散與自責無限循環的罪魁禍首。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01 可能自我

懶散與自責之間的循環,帶來的是我們對自身認知的衝突,我們想象中自己與現實中自己的差距,使我們感到焦慮、不安。

<strong>1986年Markus&Nurius提出了可能自我的概念,這一概念一經推出則受到了心理學者的不斷深入研究。

<strong>所謂的可能自我,指的是我們內心中對自我的概念,我們對自我的希望、預期與恐懼,組成了我們對自我的概念。

在我們的認知組成中,可能自我由於處於結構中的薄弱部分,很少被我們的主觀意識所捕獲,並且隨著經歷、環境等外部影響的不斷變化,我們的可能自我在潛意識中的形象也是隨之變化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可能自我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實際上可能自我由於難以被主觀意識捕獲的原因,反而會在更深處、更隱蔽處對我們產生影響。

首先,我們在家辦公並不意味著我們失去了預期的目標,即使是在家辦公我們也希望可以獲得足夠的收益。

這種收益除了工資上的物質獎勵外,還存在著人際之間的認同與來自於領導的正向評價,這不僅構成了我們的外部動機。

實際上也在影響著我們去判斷,希望自我與預期自我的能否實現,而這種對自我的預測,實際上影響到了我們是否會產生自責情緒。

“如果我們希望自我的形象,是一個充滿自信的成功人士,我們的現有行為決定了我們的預期自我,而如果我們的希望自我是自信、成功的,而現有行為的預期卻是自卑、失敗的,則使我們產生了焦慮與不安。”

我們對待工作、學習的懶散,使我們產生了焦慮、不安的情緒,從而對自己不斷的自責,但為何我們處於這個循環之中,無法擺脫開來?

原因在於,我們過於希望擺脫自己的恐懼自我,防止自己成為恐懼的樣子,從而產生了對自身的過高要求。

“我想成為自信、成功的人,那麼我現在做的事就必須達到極致,才能在競爭中脫穎而出。”

在這種極致的要求之下,許多人迸發出的並非是強而有力的外部動機,而是為了逃避自身恐懼的一面,而選擇了自我逃避。

不去正視也不去面對,則不存在嗎?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02 社會比較理論

最大的驕傲於最大的自卑都表示心靈的最軟弱無力——斯賓諾莎

我們對可能自我的認知,並非出自於我們自身的空想之中,而是出自於我們在社會環境下時刻的比較過程得出。

<strong>美國心理學家利昂·費斯廷格在1954年,提出了社會比較的構思,指的是我們個體在缺乏客觀的情況下,與他人進行比較,從而對自我進行評價。

在互聯網便捷性、公開性的影響下,當我們處於在家辦公狀態時,我們在與他人進行比較時,往往會出現一定的誤差。

當我們在網絡中瀏覽信息,倖存者偏差會導致,我們看到的往往是別人成功的例子,並且由於相互之間並未產生接觸,我們無法感知其成功過程,從而會導致我們認為成功是一種普遍、簡單的過程。

在這種情況下,在我們的希望自我建設過程中,我們往往由於錯估了成功的難度,而將自身的希望自我建立的特別完美。

但在我們通往成功的過程中,在進行實際的工作、學習中,卻會發現想要達到他人的那種高度,是艱難、渺茫的。

“在互聯網中瀏覽插畫師的信息,發現插畫師的門檻似乎不高,於是我們也有了當一名插畫師的希望(希望自我),但當我們實際參與進去時,卻發現所需的技術、理念許多,很難實現(預期自我),於是我們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成為不了插畫師,我們做的所有努力全是無用功(恐懼自我)”。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期望自我自然會深受打擊,而對方的足夠優秀,襯托出的是我們能力的低下。

個體的社會比較過程中,我們不斷的降低對可能自我的標準,從而最終陷入了自證預言的循環之中。


03 自證預言

在我們不斷降低可能自我的標準同時,實際上隨著降低的也是我們對自己的自我認知,使我們認為自己“什麼都做不好,也就什麼都不要去做”。

<strong>當代的社會學泰斗,伯特·金·默頓提出過自證預言的理論,指的是我們個體會不自覺的按照預言行事,最終使預言得以實現。

<strong>當我們對自我認知是“消極的、失落的”,則容易陷入負面的預言之中,從而我們的所有選擇、行為都是遵照此預言進行。

“如果我們對可能自我的認知為消極、悲觀的(預言),那麼我們便會去消極、悲觀的對待工作、學習(做了也沒用),從而實現自證(預言)。”

在自證預言的影響下,雖然我們有時主觀意識會對懶散感到自責,但潛意識中又促使我們消極、悲觀的行事。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不再

懶散與自責

在社會比較過程中,我們由於幸運者偏差,低估了成功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從而使我們在實際的工作、學習過程中,對挫折的預期不足,使我們深受打擊。

在打擊的過程中,由於社會比較過程的持續存在性,我們的可能自我中的希望與預期自我的標準,也在隨之下滑。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逐漸的開始降低對對我的認知,從而陷入了自證預言的循環之中,陷入了持續性、難以打斷的懶散之中。

由此,在家辦公想象中的美好與舒適,並未實現,出現的是反覆的自我懷疑與自我責怪,從而使我們感到更加痛苦。

這種人與人之間進行比較,確認自身認知,進而影響到可能自我的行為,實際上還是由於錯誤的社會比較而導致的。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01 鏡像自我

在社會比較過程中的錯誤比較,導致我們設立了過高的錯誤目標,從而使我們在目標的重壓下焦慮與不安,最終產生了懶散的表現。

由此懶散實際上並不是“不願意工作”,而是一種由於對極致的求而不得,產生的“不敢進行工作”行為,畢竟如果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實現目標,那自然也就失去了努力的意義。

<strong>法國作家、學者、精神分析學家拉康·雅克提出了鏡像自我的概念,指的是我們習慣通過觀察他人對自我的行為,來形成自我的評價。

<strong>我們習慣於根據他人對我們的評價,推斷他人對我們的看法,來對自己進行評價,但在我們處於自我預言環節中,會根據預言去觀察他人對我們的看法與評價,自然也就失去了合理性。

因此,我們在實際進行社會比較時,進行觀察他人評價、看法時,需要注意一下兩個問題。

  • 適用性:所謂的適用性指的是,當我們與社會其他個體進行比較時,對方的積極行為是否適用於我們自身,在行業不同、工作不同的情況下,可能許多比較是沒有意義、並且不具備適用性的。
  • 客觀性:所謂的客觀性,指的是那些不會為我們觀點、意識所產生偏移的看法,只有客觀的進行鏡像自我的比較,才能使我們真正的認知到自己的真實狀態。

我們隨時處於社會比較的過程中,也時刻的處於鏡像自我的觀察之中,但我們的觀察對象與鏡像對象,和我們並不相同。

“我們有著不同的教育經歷、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社會經歷,我們很少相同,卻多有不同。”

我們與他人多有不同之處,但我們卻時刻的在於他人比較,也時刻的根據他人的評價來評價自身,自然是不具備合理之處的。

實際上,在家辦公正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們終於得以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時間喘息,在我們高喊著:“逃離家中,迴歸公司”時,可以問自己一個問題。

我們真的喘息夠了嗎?


懶散的“在家辦公”:源於社會比較理論影響下的可能自我

整潔的房間,筆記本與書籍,重新被他拾起,

他開始工作、學習,正如預想中的那般,

但有時他仍躺在床上,

如果說工作是激烈的人生征戰,

這便是難得的喘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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