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最美是什么样子？妖儿姐我也说不太清。但可以肯定的是，爱，真的需要勇气！今天的故事有些特别，看得我泪水涟涟。这是个催泪爱情故事，看前记得备好纸巾哦！
01
2019年9月，33岁的我决定和一个叫霍宇的男人同居。现在，我打算向一切我认识、不认识的人，诉说我的爱情。是的，新年，我将成为霍宇的新娘！
我叫冯颖，出生于1986年，河北秦皇岛人。法语专业毕业后，我换了不少工作。2016年，我跳槽到辽宁一家二维码公司做助理，用我妈的话说，像我这样没耐性、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的人，活该被剩下。
是的，那年，我30岁，母胎单身。入职前，我被人事部告知，我的顶头上司叫霍宇，34岁，一个从俄罗斯回来的海归。
结果，上班第一天，从进公司看到霍宇的第一眼，我就被吸引住了。他身高183cm，清瘦，那天他穿了件卡其色休闲西装，细长的眼睛带着隐隐的笑，像极了当红韩星，又有一丝淡淡的忧郁。
他和客户谈话的每个措辞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对每个下属都爱护有加，员工犯了错被批评时，他和老板江大卫开玩笑说：“欺负我可以，欺负我手下可不行！”
作为新人，我的恐慌很快被他的关照驱散。老实说，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完美的男人。
因为霍宇，上班对我来说成了件快乐的事。我常偷偷观察他，我发现他有洁癖，杯子不会放在桌面上，而是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从不和客户主动握手，总是对人抱以微笑；他会给下属网购下午茶、零食，自己却从来不吃。
我偷偷买了他喜欢的咖啡品牌，拿了他的杯子，冲好咖啡，悄悄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等待着他远远地冲我会心一笑。果然，霍宇注意到了。我窃喜。
结果，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严肃地训斥：“以后用不着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真伤自尊！我差点没哭出来，心想：这和之前的谦谦君子是同一个人吗？
后来，有一次，我在打印文件时被纸割伤了手，只是细细的一条伤口，我简单用面巾纸包了一下。
霍宇目睹了这一幕，看着纸巾上的血迹，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皱着眉头吩咐我：“今天回去休息吧，等伤口愈合，明天再来上班。”
割个口子都算工伤？我赶紧表态：“领导，一个小口子而已，轻伤不下火线！”霍宇突然很生气地提高了分贝：“犟什么犟，让你回去就回去！”
我有点懵，没想到，他对我如此关心！一激动，我赶紧私下打听了一番，得知他还是单身，并拒绝了很多美女的热烈追求。
于是，我动了小心思：这么帅、有个性的男人，遇到了怎么能放过？如果能成功把他拿下，我就可以摘掉“剩女”的帽子了！
打那时起，我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艳丽又得体，时不时穿梭在办公区。午饭时，我故意端着餐盘坐在他对面，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偶尔会和老板坐在一起聊聊天。
看我入座后，他有些惊讶，轻轻把餐盘朝自己胸前拉了拉，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几次下来，在他对面坐久了，我的野心开始膨胀。
有天，我故意从他的餐盘里夹了一块鱼，说：“你是不是不爱吃鱼，那我吃吧？”
没想到，鱼突然被他打落。“胡闹！”他下意识地吼了我，当时声音挺大，引得周围同事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我感到自己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眼眶里噙满了眼泪。
下午，同事胖安一脸八卦地跑来：“大家都在传你看上我们霍总了？我劝你别自讨没趣，大家都说他更喜欢男人呢！”
她还神秘地附在我耳边说：“你没觉得他和江老板关系非同一般吗！”
我有点不太相信胖安的话。不过，自从食堂事件后，我开始躲着他，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好几次，我单独去他办公室交文件，他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几欲张口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我狠狠地一扭头转身走了。我害怕听到所有一切我不想听的话。
两个月后，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每天要和他面对面的尴尬，于是，主动和老板江大卫提出要求换岗。做了这个决定后，我终于轻松起来。
午休，我端了杯咖啡去露天阳台。当我刚拉开露台的珐琅玻璃门时，好巧不巧，霍宇正在天台上抽烟，且已经看到我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
“为什么转岗？因为我吗？”霍宇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没有吱声。
“你工作很细致，自你来了以后，我省了不少心。现在，公司其他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样，会让老板为难的。”他继续说。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特别委屈，头脑一热，竟脱口而出：“到底是江老板为难，还是你为难？难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嘲笑我追你的事吗？是啊，我喜欢你，怎么了？你是gay（同性恋）？是你就直说，我绝不纠缠！”
霍宇愣住了。我赶紧转过背去，不看他。片刻，只听霍宇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是gay，但我不适合你！”
靠，不适合？这理由太让我失望了。阳光下，我看到他的影子——只见他抬起手臂，轻轻放在我头顶上方，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那一刻，我的心扑扑乱跳，可是，最终那只手在我头顶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02
当天晚上，我收到霍宇的微信，他转发推荐了一部老电影Le silence de la mer《沉静如海》。
其实，这电影我早在读书时就看了无数次，德国军官与法国少女因为是敌对国关系，不能恋爱，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全程靠眼神交流情愫。
霍宇是想通过影片的主题，暗示我：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我无语，男未婚女未嫁，我一个大龄剩女，好不容易碰上个自己喜欢的，克制个毛线？
2017年4月的一个周末，霍宇破天荒居然约我出去。我激动地从头到脚把自己捯饬了一遍。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开车把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我带到了疾病控制中心。
看上去，他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熟。在和每个人微笑着打过招呼后，他进了化验室抽血。离开时，他还把出差带回的伴手礼贴心地送给医护人员。那里的每个人也在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身边的我。
从疾控中心出来后，他把车一直开到海边，一字一顿地告诉我，他是一名艾滋病感染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霍宇28岁时在俄罗斯做边境贸易，认识了一个白俄姑娘。半年之后，两个人开始同居并有了结婚的打算。然而，突然有一天姑娘就消失了，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分手一个月之后，霍宇开始发烧，拉肚子，20多天后才恢复，他以为是失恋后遗症，没有在意。
过了半年，好容易从失恋的痛苦里走了出来，又因为脖子上长了脂肪瘤，需要做个小手术，结果在验血时居然查出了HIV病毒。
医生告诉他如果发生高危性行为之后，在72小时之内服用阻断药，能有效阻止病毒的复制，但霍宇发现时已经太迟了。
这种病又没有治好的可能，谁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只有服药控制，才能提高患者的寿命和生存质量。
绝望之后，他一次吞下50片安眠药，可是48小时之后又醒了过来。他拨通家里的电话，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开始哭。自回到老家后，他得病的事情不胫而走，街坊邻居看见他都退避三分。
母亲哀叹连连，每次吃完饭，父亲把他用过的筷子都偷偷丢了。有次半夜，霍宇听到父亲和母亲商量，实在不行，趁年轻，再生一个吧！
这个提议虽然被母亲严辞拒绝，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活死人。
他给家里留了一笔钱，再次隐藏到大都市的人群中。公司的老板江总是霍宇发小，他主动邀请霍宇来自己公司上班。
平日，江总没有更多的客套，唯一的关怀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拍拍霍宇肩膀，嘱咐一句：“哥们儿，别忘记检查哈！”
霍宇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就是瘟疫，当看到别人受伤或者和我一起吃饭，我都会感觉胆战心惊，尽管我知道，一起吃饭不会传染。我俩是不对等的，爱情对于一个艾滋病人来说是奢侈品，甚至是不道德的。”
那一刻，他目光里的无奈，让我意识到其实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人是很复杂微妙的动物，本能的恐惧开始在我身体蔓延，我有点抖，有点怕。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沉默，下车时，他还是用那种微微的，包容而忧郁的笑容看着我。
进屋之后，我第一时间冲进浴室，一面努力回忆自己在他车上都碰触了什么地方，一边开始洗澡，不停地洗，不停地哭。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喜欢一个人，可是，天知道，丘比特帮我射中的竟然是一个艾滋病人！
03
我希望自己只是三分钟热度，等冷静下来就可以不再想他。于是，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开始疏远他，不看他，不断暗示自己，忘掉他。
可是，感情这种事，真的一点道理没有。我越压抑，就越是思念，接连几个晚上，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睡不着，我就爬起来查阅有关艾滋病的资料，包括传播途径，治疗方法，国家援助政策，是否能正常结婚、生孩子，有关艾滋病的一切。一个星期下来，我瘦了一圈。
这一切，霍宇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神充满了自责与关切，他给我发微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忘了我，善待自己！”我哭得撕心裂肺。
2017年7月的时候，霍宇突然请假没来上班，我一整天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发微信给他，到傍晚他才回复说，一个认识三年的病友自杀了，那位朋友一直拒绝吃药，拒绝不人不鬼地活着，他因此得了抑郁症，最后从24层跳了下去。
我一听，害怕霍宇因此情绪不稳又干出之前吞安眠药的事情，一直逼问他的地址，不见到他本人我不安心。那晚8点，我按照地址，找到了他的家。
他的家整洁干净，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那天，他家里还有位客人，看见我火急火燎地赶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霍宇的肩，借故提前走了。
他走后，霍宇告诉我，刚离开的曾是位警察，工作后不久，他在给吸毒人员采血时，不慎扎手，由于工作经验尚浅，他没有及时阻断，结果初筛显示阳性，现在还要继续等待确诊。
霍宇说：“社会上对艾滋病的偏见很深，艾滋病的职业暴露（由于职业关系而暴露在危险因素中）并不算在工伤范围，他只能自动辞职。”
我叹了口气，问：“你有没有怨过命，为什么偏偏是你？”
霍宇笑了下：“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曾经我自以为长得帅、名校毕业、智商超过140，家族以为我荣，又做边境贸易狠赚了一笔。纹身、喝酒、吹牛逼，我觉得全世界都围绕着自己转，多膨胀啊！生病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边说边吃药。我看见他掌心的药片有白色、橙色、淡蓝色。霍宇说只要一天没按时吃药，T淋巴细胞就可能被感染，可是，一直吃下去，早晚也会出现抗药性，而且药是有副作用的，长期服用会造成严重的骨质疏松，还会影响神经系统。
“也许有一天我就老年痴呆，不认识你了，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为了爱情献身。”
听了这话，顿时，我眼睛一亮：“等下，你是担心以后会不认识我？你说为爱情献身？那就是承认你也喜欢我，只是不敢承认？”
霍宇半张着嘴，挠了下头，有点抓狂：“你是真傻吗？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我喜不喜欢你！”
我笑了出来。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在来霍宇家之前，我也冷静想过了，既然我放不下，为什么要天天强迫自己忘掉？
这世上，遇见一个我喜欢的已经那么难得，为什么不去试试？ 就算他先走一步，也无怨无悔！
我告诉他，我已经查过了很多资料，现在，艾滋病正逐渐转变为一种慢性病。只要按时服药、定期复查，就会有一个良好的治疗效果，理想的话可以活到平均寿命。世界上已经有两例痊愈的病例，其中一个还是中国人。
“请你给我三个月恋爱试用期，如果这三个月，我们相处融洽，就永远在一起。如果中途我坚持不下去，就分开，永不再见。如果你害怕传染我，我们可以不牵手，不拥抱，不亲吻，不睡在一起，每天能看到你就行。”我坚定地说。
霍宇眼睛有点湿润，情不自禁走近了我一步，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可是这只手最后悬浮在半空之中，又收了回去。半晌，霍宇才挤出来两个字：“傻瓜！”
那晚，霍宇拗不过我，无奈地同意了我的约定。也许他觉得我熬不过这三个月的试用期，为了让我彻底死心，所以同意了。
那晚，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暗暗发誓，一定要仔细小心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是对自己也是对所爱之人的负责。我终于明白《沉静如海》的深意：爱，是想触碰又收回了的手！
04
我们开始尝试像普通人一样去恋爱。每天早晚，我们都会用视频聊天；在公司，我工作更带劲了；我们还一起去看午夜汽车电影、去游乐园、去慢跑，尽管我们依旧保持着距离；
有时，我也和他分享有关艾滋病的新闻，告诉他有个挪威的男子高烧40多度竟然把艾滋病毒烧死了，于是，我开玩笑说带他去汗蒸，像烤鱼一样，烤上一个小时说不定病就好了。他哈哈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自从实行“恋爱试用期”后，我觉得霍宇变了，以往他的微笑虽然温暖却始终让人觉得生分，而现在，他笑得那么走心，人也越来越乐观。以至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错觉，霍宇并不是一个病人。
事实上，艾滋病有2-10年的潜伏期，很多艾滋病患者在潜伏期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只要完全避免血液、母婴及直接性行为，就可以避免传染。
9月，公司搞拓展的时候，所有的同事们玩得欢快，只有霍宇远远地站在树荫下望向我这边——风景这么好，他却与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
我一溜小跑，来到他身边，陪他静静地站着。没一会儿，江总路过，一脸不解地问我，为什么平日生龙活虎，该运动的时候却偷懒？
我心里抱怨他多管闲事，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大姨妈！”江总看看我，又看看霍宇，一头雾水，场面尴尬。
在那之后没多久，霍宇说要去河南出差几天。可我去打听了下，当时公司并没有在河南的业务。
第十天，我放心不下，直接敲江总办公室的门，想从他那儿探点口风。在拓展之后，我隐隐觉得，江总已经知道了我和霍宇的事情。
江总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问我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是万丈深渊偏偏要飞蛾扑火？我说：“那你呢，你还不是一样？从头到尾，我没觉得你把他当成一个病人看待。”
江总说，没有霍宇的授权，不便告诉我具体的事情，但让我放心，说霍宇没事。临出门时，他又认真地补了一句：“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不是他恋人！”我扑哧笑了。
后来，霍宇回来，我才知道，他听艾友说一个河南的老头治好了很多艾滋病患者，于是带着积蓄赶了过去。那个河南老头说要饿死病毒，让一个星期不吃，只能喝水和清粥；
后来又说要烧死病毒，用一种特别粗、味道特别苦的香熏鼻孔，治到第三天，霍宇就晕了过去，嘴角被烫出许多水泡，在当地医院住了十多天才好。
我听了直骂他傻。霍宇却说：“这些江湖郎中，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奇迹出现。为了你，我愿意去尝试任何方法。所以，明知道是骗子，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去了。看来，爱情真是让人智商为零。”
我感动地哭了。原来，他一直在替我着想！
05
9月20日，我发高烧了，恍惚中拨通了霍宇的电话。他没有直接来接我，而是打了120救护车，可能是怕我生病时免疫力低，心理上有顾忌。
那天深夜在输液室，他一直坐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看着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把手放在我头上。那是他第一次和我有了肉体的接触——那么亲密的接触！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
可谁知，就在我满心欢喜心熬过了“恋爱实习期”时，出事了！
那天，江总那个妖娆的第三任妻子带来两个穿黑衣服、戴口罩和手套的人，径直来到霍宇的办公室，将他的私人物品摔了一地，并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居然拉着我老公去吃火锅？我老公前两天发烧了，又拉又吐，我和你说，要是查出问题，我就和你拼命。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你，你现在活得和狗一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从霍宇办公室出来，她转向围观的同事，说：“你们的霍总监有艾滋病，回去都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被传染吧！”所有同事都盯着霍宇，听到艾滋病三个字时，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我想冲过去想站到霍宇身边，却发现自己已经颤抖到站不起来。我隔着人群看不清霍宇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江总要是有问题，我会负责。”
“你负责得了吗？祸害！”老板娘扬长而去。没有人察觉霍宇何时离开了公司，我不停给他发微信，他没有回。
胖安又在我耳边叽咕：“亏你之前还喜欢他，原来是个艾滋病。”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噌”地站了起来，说：“我早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他！”
顿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我含着眼泪，冲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凌晨，霍宇才回复我说江总只是单纯吃坏了肚子，又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我意识到他想离开我。果然，第二天，霍宇没有再来公司。他给我的微信停留在最后一条：
“再见了，亲爱的姑娘，我爱你！”
江总和我一起跑到他家，已经人去楼空。我们打听了一圈，都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不死心的我只能每天早晚给他发微信， 依旧没有回复。
半年之后，我被他拉黑了。就这样，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江总的公司我是呆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流言蜚语，而是公司里处处都是霍宇曾经的身影。我又换了新工作。期间，母亲来看我，一再鼓励我扩大社交圈、多结识新朋友。我大哭着将霍宇的一切和盘托出。
本以为母亲会劈头盖脸大骂我是个神经病，没想到，母亲听后，叹了一口气，她说理解我。
原来，母亲年轻时和一个外地穷小子情投意合，可是，却被外公逼着嫁给了我父亲。父亲家三代行医，爷爷是当地卫生局局长，母亲因此也得以在三甲医院当医生。
然而，这段婚姻并没有给母亲带来丝毫幸福。婚后，母亲对那个穷小子念念不忘，父亲在母亲这里得不到感情的慰藉、频频出轨，在我12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听我妈提起她与我爸离婚的原因。
“孩子，如果能与一个心意相投的人在一起，那是件美好的事情。这么多年，我从没看你对哪个男的如此上心，但是，身为你的母亲，我理解却无法赞同你的行为。”
最后，母亲告诉我，如果遇到自己走不过去的坎，那就交给时间。
后来，我又换了新工作，也被适龄男生追求过，但却提不起半点兴趣。直到2017年的最后一天，部门同事在ktv里跨年。同事们搂着唱啊跳啊，我却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翻看着一个公众号。
这个公号是霍宇以前注册的，用来发布有关艾滋病的援助政策、艾滋病最新进展等信息。在没有霍宇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关注着它。可是，它却一直处于停更状态。
没想到，这天，公号竟然更新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封面图里的那只手，纤长白皙，食指上系着结成爱心形状的红丝带，迎着阳光。
这只手只触摸过我一次！那一刻，我顿觉血液凝固，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嘴角，微苦微咸。
我颤抖着留言：“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让它长草呢？”
手机突然传来信息提示，留言已入选，却没有作者的回复。在同事的欢笑声中，我抹干泪痕，再次留言：“我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没有忘掉你，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转眼又是一年。
2018年12月，下了小雪，山路特别难走，我好不容易摸索到重庆大山里那所6人小学，6个学生正坐在破旧的课桌旁跟着老师读古诗。
“我终于找到你了，霍老师！原谅我等不及你上完课了。”我一把冲上去，紧紧抱住他，不再放手。在他一阵挣扎之后，我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绕。
在这之前，我反复研究过他公众号里的所有信息及留言，并在百度HIV论坛上搜寻过他可能发布过的信息，最后，终于锁定，他在重庆巫溪县大山深处当志愿者。
我已经等了太久，余生很短，我不准备再浪费时间去等待，便不顾一切追寻了过去。
现在，我和霍宇又熬过了一年。他一直在服药、定期检查、坚持有氧运动。原本怕拖累我的他，现在已经被我成功“洗脑”，他说：“得意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就赚一天！”我们像末日般贪恋在尘世的每一分每一秒。
今天，我收到妈妈的短信：“万事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有空回来看看妈妈。”我泪如雨下。
我们已经准备在2020年结婚。也许，你会笑我痴笑我傻，可是，当你遇见过爱情最美的样子，会发现过往的每一天都是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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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红袖添乱
编后语：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生死绝恋，或许你我不会遇见，但，生命苦短，活在世上，就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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